“借你吉言!”塗南見他這麽容易就爆了,他又對他舉了舉杯中酒表示感謝。 顧意“……”真他麽不要碧蓮 “哥,你看他……”顧意懟不過他就立馬找靠山。 塗南:“……”太他麽不要碧蓮了…… 周雁北憋著笑,隔著桌子揉了一把顧意的狗頭:“你們兩幾歲了?” 周雁北這一揉,引起了兩個男人的不滿,塗南的反應是立刻把周雁北的手拉回來,陸星野的反應則是直接伸手去拍,還好塗南動作快,不然陸星野那一巴掌就要拍到周雁北手背上了。 “你擼狗呢?”陸星野一邊幫顧意整理他金貴的頭發,一邊沒好氣的瞪著周雁北:“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周雁北心說:這陸老板也太護食了吧?摸一下少塊肉還是怎麽著? 顧意衝周雁北甜甜的吐了吐舌頭,被陸星野發現了,他臉色一沉,冷聲道:“這麽喜歡吐舌頭,回去讓你吐個夠。” “好啊好啊……”顧意一臉興奮的往陸星野身上靠,見陸星野似乎是真的不高興了,他立馬乖乖的坐好。 塗南覺得陸星野這樣的人才折在顧意這麽一個小妖精身上真的有些可惜了。 周雁北今天開心喝了不少酒,他感覺自己是沒醉的,但隻是他自己感覺而已。因為他變得非常大膽,看著顧意不知羞的親陸星野,他也跟著去親塗南,親完還不忘炫耀似的對顧意揚起下巴。 “秀什麽秀?天天秀,跟誰沒有似的……” 塗南確定他是喝醉了,怕顧意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他也會跟著做,連忙買了單帶著他走了。 結果,他還是小瞧了顧意那小妖精對周雁北的影響力,因為周雁北扒著門縫不肯走,吵著要他背。要他背當然是沒問題的,但周雁北居然學顧意撒嬌,那腔調簡直跟顧意撒嬌時一模一樣,引來路過的人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顧意捶著桌子笑得前俯後仰,塗南咬牙瞪著他,陸星野還擋在了顧意前麵。塗南無奈隻得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蹲下身把他背了起來。塗南覺得等周雁北酒醒了估計會臊得不敢出門見人。 他們一路被人圍觀著出了酒店,周雁北在他背上還很不安分的動來動去,捏他的後頸,咬他的耳朵,還旁若無人的把手伸進他衣領裏摸他的胸肌。 好不容易把周雁北背到停車場,他累得一身汗,不由的又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他故意裝醉讓向北背他回家的那段日子。他當時好像也是這樣在向北背上動來動去的,不過他那時候是故意的,而周雁北卻是真的喝醉了。就是那一次,他假裝醉酒強行占有了向北,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瘋了,他隻知道他現在還能想起那時候向北的掙紮和痛苦的表情,還有滿頭的汗水和滿目的鮮血。 向北應該很疼吧?他還發燒了,可他當時沒有管他,還任由別人把他關在那黑暗潮濕的環境裏待了兩天。 塗南現在都不敢去回憶那些過往,因為他光是想想就心疼得快要死了。他緊緊的抱住周雁北,像是怕他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那一聲聲的呼喊似乎喚回了周雁北一點神誌,他茫然又無辜的看著塗南,話說得倒是很清晰:“你怎麽不走了?到家了嗎?” “我還想讓你再多背我一會兒呢……”周雁北語氣裏有些失落。 “還沒到家呢……”塗南輕撫過他坨紅的臉頰,柔聲說:“我背著你走。” 塗南說著再次彎腰把他背在了背上,他打算背著他回去,索性酒店離他家也不是很遠。 塗南背著周雁北一邊走一邊側過頭跟他說著話,說他以前是怎麽想的,說他錯了,說他是混蛋。這些話都是他平時不敢在周雁北麵前說的,因為就像周雁北說得那樣,根本就沒有意義,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害已經造成,道歉沒有用,懺悔也沒有用,他能做的,必須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他最大的快樂,用盡餘生來愛他,不再讓他受半點委屈和風霜,他將用他的肉身和靈魂為這個人築起一麵避風港。 塗南還說了很多話,他說謝謝周雁北還願意留在他身邊,說謝謝周雁北還願意愛他。也不知道周雁北聽沒聽見,但那都不重要了。 塗南背著周雁北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家,到家時周雁北已經在他背上睡著了。第123章 呀 周雁北一覺醒來就什麽都給忘了,隻記得跟顧意他們吃了一頓飯,後麵的就不記得了。塗南特意打電話讓顧意不許說周雁北醉酒後的事,顧意怎麽可能任他說什麽就做什麽?所以那天晚上塗南在顧意直播間整整刷了三十八萬的禮物,直接給砸上熱搜榜第一了。 塗南倒是一點也不心疼,倒是把顧意給砸懵了,而且他這個數目是什麽意思?當著全國觀眾的麵用錢羞辱他呢?不過這種羞辱他喜歡。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你我本孽緣,全靠我砸錢係列,顧意是又氣又心疼,還有點小雀躍,但這不影響他罵塗南。他覺得這姓塗的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大傻x,你他麽有錢倒是直接給我啊,源頭工廠就在這兒呢,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故意顯擺你有錢還是咋滴? 塗南一波操作猛如虎,還別說,顧意真不好意思拿周雁北喝醉酒後的事去臊他,這事兒就這麽翻篇了,顧意雖然屈服於萬惡的資本主義之下,但他對塗南的好感值直接變成負數了。 顧·拿金主的錢踩金主的臉·意絞盡腦汁的想怎麽報複塗南,他想來想去當然是挑他最在意的人下手。於?當天晚上他就網購了一大箱東西寄給了周雁北。 周雁北收到快遞那天塗南不在家,他疑惑的拆開快遞箱,當他看到裏麵的東西時頓時臉都綠了,他直接把東西丟進了垃圾桶裏。 塗南回來的時候見他臉色很難看,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睡覺也不讓他抱了,甚至還不跟他挨在一起。 “為什麽生氣?”他們同居這麽久了,兩人還從來都沒有紅過臉,塗南有點惶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做錯了什麽事。 “你……”周雁北臉都氣紅了,但他羞恥得說不出口,於是他直接跑到門口把垃圾桶裏的東西撿了回來往塗南臉上一砸。 “你……你太過分……” 塗南一頭霧水的看著迎麵砸來的東西,低頭看到裏麵的東西後,他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不是我……我沒有……”塗南慌忙把東西一扔,躲得遠遠的。 “不是你難道是我自己嗎?”周雁北氣急,“我今天晚上睡沙發。”他說著就要往外走,塗南連忙眼明手快的一把將他抱住,他委屈得不行,下巴撒嬌似的靠在周雁北肩膀上。 “真不是我買的,你對我的吸引力已經很強了,完全用不上這些亂七八遭的東西。” 而且他可是個超級正經的人,怎麽可能買那種玩意兒? 塗南想來想去也隻有那個姓顧的混賬玩意兒才會幹出這種事。 塗南哄了老半天,周雁北才將信將疑的不跟他分房睡,但依舊不肯讓他抱,塗南差點沒抄起家夥衝到顧意家砍人去,他就沒見過他那種蹬鼻子上臉的貨色。於是他一氣之下又跑到顧意直播間刷了44444的禮物,顧意差點沒笑死,以為自己奸計得逞的顧某當即就給周雁北發了條微信,問他用過後感覺如何。 周雁北回了一個問號,顧意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又問周雁北,塗南喜不喜歡他送的禮物 “……”周雁北正跟塗南鬧家庭矛盾呢,結果這罪魁禍首自己找上門來了,他氣得直接回了個嗬嗬把顧·小妖精·意給拉黑了。 兩人同仇敵愾,決定以後要離這姓顧的遠一點,免得染上什麽惡習。 …… 幾天後,塗南跟周雁北說他約了程逸楠見麵,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周雁北看到程逸楠就煩,自然不願意去。於是,塗南就自己去見了程逸楠。 程逸楠看起來很高興,大概是沒想到塗南會約他出來,他還在心裏得意的冷笑,認為自己那天說的話起了作用,塗南跟周雁北之間有了嗬嗬,所以才會約他出來。 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塗南一坐下,連杯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直接了當的說:“別掙紮了去自首吧。” “嗬……”程逸楠冷笑一聲,“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塗南你怎麽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 塗南沒說話,從包裏拿出幾個文件袋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程逸楠自然不會看,塗南也不強求,他隻說:“程逸楠,這一回你必輸無疑……”因為他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四年。 “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如果你去自首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否則你就等著被判死刑。” “死刑?”程逸楠聽著塗南還是一臉不以為然,“塗南,你可真把自己當回事兒……” “我建議你還是把這些資料看完……”塗南不欲與他多說,起身就走,體麵他給了,至於要不要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其實如果周雁北願意,他寧願讓程逸楠現在就死,也不願意讓他苟活於世。 程逸楠看著桌上的文件袋,想了想還是打開了,他看到裏麵的內容時,他的臉一點點的變白變黑變綠,最後隻剩下蒼白。 完了! 全完了!程逸楠的手抖得拿不動文件袋,文件撒了一地,他這時才感覺到了惶恐。 他以為他做的那些人沒有人能查到,他以為那個人會是他的靠山,但他忘了這世界上最穩固的關係是利益關係,同樣最不穩固的也是利益關係。一旦涉及到那個人的利益,他就會被毫不猶豫的當成替罪羊。 程逸楠彎腰去撿地上的文件,撿了好幾次都沒撿起來,他索性一把撕了它。他拿起手機給剛剛離開的塗南打了個電話。 “你想怎麽樣?”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塗南的聲音在電波裏更顯得冰冷。 “你能保證我能活下去?”在死亡的麵前,所有人都是卑微的,他程逸楠也不會是個例外。 “能!” “那我爸媽呢?”程逸楠呼吸都在顫抖,他自認為對自己父母沒有多少感情,曾經他甚至希望他們能早點死掉。可如今他們就要被自己害死了,程逸楠隻覺得無比的惶恐。 “南哥,我可以去自首,但你要保證我父母不會被牽連。” “早幹嘛去了?”塗南嘲諷的道:“當初不是你一心把他們往坑裏推的嗎?怎麽如今卻又有人性了?” ◎作者有話說: 呀,新的征文活動出了,貌似要打亂我的計劃了。第124章 垂死 程逸楠沒說話,他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他知道,七情六欲他獨獨沒有情,不管是父母還是朋友在他眼裏都是可以利用的資源。他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他把鋼琴學到了極致,可以說在現在的這個圈子裏別說是全國,就是全世界他也是數一數二的鋼琴家。 可能受人追捧久了,他就感覺到生活開始乏味,他不斷的嚐試新的東西,他愛上了那種刺激的感覺。他在那種畸形的遊戲裏玩得越來越興奮,所以他幫助那個人做了很多事。 小時候,程逸楠的父親不喜歡他出色的母親,去喜歡一個什麽都不是的醜女人,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醜,可他父親喜歡,於是他毀了那個孩子。後來他又不喜歡塗南身邊的那個向北,他又醜又膽小還是個沒人要的棄嬰,可塗南喜歡他不喜歡自己,於是他慫恿鄭祺他們去害他,當時他是不想讓他死的,他想要的是他生不如死,可是他死了,死了就死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是個沒人要的玩意兒。 鄭祺喜歡他,所以他讓鄭祺幫那個人做事,用鄭祺父親的公司幫那個人洗黑錢。而隨著那個人要洗的錢越來越多,被他拉進這個泥沼中的人也越來越多,包括他的父母。 塗南給的這些資料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針對他身後那個人的,但那個人就站在食物鏈頂端,他一倒在他下麵那些人都被被砸死,而他知道自己都做過些什麽,一旦事發,他是沒有活路的,不但是他,他父母也沒有。 程逸楠倒是不在乎父母的死活,但他們不能是因他而死,他受不了他們看自己時眼神裏帶著恨意,他可是他們最愛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他們可以死,但不能恨他。 “你能保證他們沒事,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程逸楠說。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塗南哼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不管他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對塗南來說結局都一樣,這張大網不是他一個人撒下的,因為扯得足夠大,所以那些陰暗世界裏的蛆蟲這次一個也別想逃。 程逸楠看到那份資料後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為自己打算,塗南篤定他會去自首,而且會提供很多關於那個人的證據,那些證據足夠讓他保下一條命,所以不論如何他都會活著。 三天後 程逸楠自首了,自首之前他在微博上po了一篇文章,主要交代了四年前那件轟動一時的雪地男屍案,文中交代了那人的姓名和身份,也交代了那人不是自殺,也沒有那些不堪的不良嗜好,而是有預謀的殘害。因為他很那人有點矛盾,所以鄭祺為了報複那人才找來幾個人實施犯罪。他也交代了那幾人都是逃犯,如今已全部落網。 程逸楠表示自己事先完全不知情,隻說他是事後才知道的,他知道的時候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因為涉及了多名官員和當時網友對那人的厭惡,所以他當時不敢站出來替那個人說話。如今他站出來說話是因為他遭到了跟當初那個人一樣的淩虐,他深知那種被人踐踏,被人辱罵的痛,所以他才大膽的為那個被虐待致死後還被潑了一身髒水的人說一句公道話,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死無對證的鄭祺,然後又順便拖了當地警方幾個高層領導下水,他成功的引導網友把矛頭對準了鄭祺和那些包庇鄭祺的人,還把自己也安排成了一個受害人,引起別人的同情和憐憫,而那些曾經罵向北罵得最慘的人最近也罵過他,他們已經冤枉了一個好人,如今的程逸楠就好像是當初的向北,但凡良心未泯之人再想罵程逸楠的時候,當初那個向北就是他們的警鍾,所以基本沒什麽人再罵他了。 “好手段……” 連做公關十幾年的陸星野看到程逸楠一篇文章扭轉了他受萬人唾罵的局麵,他也不得不誇上一句。 很快的,一個‘全網都欠向北一個道歉’的詞條登上了熱搜榜,甚至還有向北的高中同學出來爆料,說向北當初在學校經常遭到鄭祺他們的霸淩,學校都無作為。又說他性格有多好,成績有多好,反正就是把向北誇上了天。 而人們口中已經死了的人,卻並沒有關注這些。時隔四年,那些道歉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他不會接受,也不會怨恨。他甚至覺得那些整天就知道躲在鍵盤後麵伸張正義的人有些可憐,別人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罵了再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他們的口水淹死的。等他們發現自己錯了出來道歉,人都涼了,而他們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我不知情就算過了,而死去的人對他們來說無足輕重。所以這樣的人周雁北連看一眼都欠奉。 程逸楠在發布這條微博的時候他就已經去自首了,但他進去後把所有事都交代了,然後他就被關進了看守所,等著被判刑。他進了看守所後要求見的第一個人卻是周雁北。 周雁北沒想到,其他人也沒想到,但周雁北還是去了。 程逸楠那一頭烏黑的頭發已經被剃得隻剩下一層青茬,他的臉還是很白,隻是難言憔悴,那雙高高在上的眼睛裏終於也不再高傲,看著周雁北史平靜的眼眸裏還有一絲不甘。 “你看到了吧?塗南最愛的人是向北,不是你。”程逸楠說:“他為了給向北報仇籌劃了四年,你覺得你算是他的哪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