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傅梟還隻是沒有身份的私生子時,都被傅家的人用盡手段趕出傅家,可想而知盛聞燃的身份會讓他遭受什麽。腦海中閃過一串回憶盛聞燃在s國的街頭身無分文,全副身家隻剩一把吉他;盛聞燃發出去的郵件被唱片公司退回,再無音訊。還有這次被娛樂公司盜用曲子的事。度念之前還想不通盛家為什麽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手,完全沒有想到別人身上,現在才發現自己可能一開始就想岔了。他視線落在電視裏那個盛少爺的身上,想起了上一世僅存的一點跟盛聞燃相關的記憶。上一世盛聞燃自殺的時間,離他在電視上看到盛聞燃的時間僅過去了一個月。那時候電視上的盛聞燃笑容燦爛,坐在舞台的中央,做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沒有人能想到他會在一個月後選擇自我了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結局,度念也不會想到。可如果盛聞燃不是自殺呢。上一世的盛聞燃不知道付出多少代價才能站上舞台,以這段時間的相處,度念不相信他會走上自我了結的道路。也許上一世盛聞燃的路比這一世要更加艱難,可既然已經堅持到了舞台,又怎麽會輕易放棄。度念越想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一股無名火躥上心頭,他驀地捏緊了拳頭,眼神也冷了下來。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籌劃這一切的人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盛聞燃那樣努力的結果,就是被所有人以為他不堪壓力自盡,沒有任何人懷疑。就連那個時候的所有報道,重點都放在盛聞燃的人氣上,他們紛紛惋惜人氣新星的隕落,沒有任何人提及盛聞燃的身份。現在回想起來,那些鋪天蓋地的報道,就像是被人刻意引導了方向一樣。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對盛聞燃自盡的結局深信不疑,隻想著讓盛聞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打消自殺的念頭。可現在看來,他說不定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電視上的新聞切換到了下一條,度念捏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盡管他覺得事情不對勁,這些也隻是他的猜測,甚至沒有任何根據。說不定這一切隻是他多想了。陽台門打開,盛聞燃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麵進來。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手機,薄唇用力抿著,垂著頭在度念旁邊坐下。“節目組那邊提出解約了。”度念怔了一怔,“什麽?”“他們說節目的口碑很重要,不得不跟我解除合作。”盛聞燃說完,又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反正還可以拿到一大筆違約金,值了。”他剛扯出一個笑,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我再去接個電話。”盛聞燃拿著手機站起來,走到陽台,玻璃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寒風。度念看向陽台上的背影,思緒有些紛亂。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能看出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盛聞燃一定也看出來了。不但不是偶然,還是蓄意已久的計劃。也許從之前盛聞燃熱度突然上升開始,就是那人的計劃,隻為今天的這一刻。電視還在放著新聞,嘈雜的聲音讓人心緒更亂。度念深吸了一口氣,想去陽台上透口氣,順便理理思緒。但盛聞燃還在陽台接電話,度念幹脆關了電視,拿上鑰匙出門了。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天空正飄著小雪。度念沒有打算走遠,隻在樓下的街道慢慢溜圈。他把這段時間的事都回憶了一遍,把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眉頭越皺越緊。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他直覺這一切都跟剛才電視上那位盛少爺有關係。度念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位盛少爺的模樣,可剛才電視上拍到盛少爺的畫麵隻是一晃而過,他隻看清大概的樣子。雖然回想不起來,可他還是覺得有一絲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那人。度念拿出手機,低頭在網上搜了一下相關的新聞,但跟上次一樣,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一般來說,這樣的豪門都會盡早讓孩子接觸公司的業務,做出一點成果就會被媒體大肆報道,就算再低調,也不應該一點消息也沒有。現在看來,倒像是盛家根本沒有讓那位盛少爺接手公司的意思。如果說盛聞燃是因為他對接手家裏的事業不感興趣,所以才沒有接觸任何業務,另一個盛少爺又會是什麽原因?度念邊思忖邊繼續在手機上滑動,突然動作一頓,點開一個網頁。這是一篇慈善晚會的報道,裏麵附了十幾張照片,其中一張就拍到了盛家。在照片的角落,一個男人端著酒杯,正帶著笑容跟麵前的人交談。度念認出男人就是剛才電視上的盛少爺,他把照片放大,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長相。在看到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時,他怔了一瞬,腦海中閃過什麽。頭頂簌簌落個不停的雪花突然沒了。度念注意力全在照片上,下意識以為是雪停了,抬頭望了一眼,卻發現視線被一把黑傘遮住。他轉過頭,撞入一雙黑如點墨的眸子。傅梟不知道從哪裏來,肩上鋪了一層薄雪,一言不發給他撐著傘。度念剛想走出傘下,又驀地停下腳步。他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那位盛少爺了。上次傅梟帶他去餐廳,他坐了一會就提前離開,然後在餐廳門口遇到了一個人。他記得那人也有一雙眼尾上挑的眼睛,還朝他笑了一下,笑起來的樣子和照片裏一模一樣。那時餐廳被傅梟包了場,餐廳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所以那人出現在那裏,是為了找傅梟?傅梟為什麽會跟盛家的人認識?在度念停下腳步的時候,傅梟也跟著停了下來。他以為度念要趕他走,剛想先把傘遞出去,就看到度念蹙眉思索著什麽。片刻後,度念才抬眼看向他。厚厚的雲層散去,露出一輪明月,朦朧的月光斜斜的灑在度念的半張臉上,流暢好看的線條像是精心雕刻的玉,琥珀色的眸子盛著月光和長睫投下的陰影。眼前的人好看得像是一幅畫,傅梟卻能看出度念現在在生氣。以前能看見度念生氣的機會很少。傅梟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度念生氣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能力完全擺脫傅家的監視,一次出門時,他的司機被傅家買通,載著他衝下盤山公路。但造化弄人,最後他隻受了些輕傷,司機卻直接進了急救室。度念趕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包紮好傷口準備離開,雖然隻是輕傷,但度念還是擔心地拉著他看了許久。經過急救室的時候,司機正好被醫生從裏麵推出來,度念瞬間就變了臉色,好看的眉眼帶著肅殺之氣,眸子裏是星辰般璀璨的怒火,嚇得幾個偷看的小護士都縮回了脖子。度念很少生氣,似乎每次生氣都是因為重視的人受了傷害,很少為自己生氣。月光朦朧,雪花落在傘麵上,又順著傘麵弧度滑下。傅梟垂眸望向那雙跟記憶中一樣的眼睛,喉結微動了動。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聽見度念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傅梟。”作者有話說:遲來的新年快樂!之前請假條的時間設置錯了,所以剛掛上兩天就掉了,沒有要棄坑的意思!如果哪天真的要棄坑也會解v,不會卡v,這個大家可以放心!新的一年祝大家心想事成,早日暴富!評論發一百個紅包,感謝支持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0章 “再打過來我就拉黑了。”路兩邊的路燈微閃, 發出輕微的電流聲響。無人的街巷裏,兩人站在一把傘下,距離貼得極近, 仿佛有無言的曖昧流動。度念沒有退開, 他仰頭看進那雙熟悉的眸子,腦中的思緒愈加紛亂。他本就覺得隱隱覺得那位盛少爺有問題, 在剛才想起傅梟也許跟那人認識後,就更加起了疑心。傅梟會跟這件事有關係嗎?度念想起那晚在這條街巷,傅梟狠狠砸在盛聞燃臉上的那一拳。似乎在之前, 傅梟就一直對盛聞燃懷有莫名其妙的敵意。但僅僅是知道傅梟和那位盛少爺認識,也不能說明這件事就跟傅梟有關係,也許隻是他多想了。傅梟還在等度念的下一句話, 可度念喊了他的名字後,就又安靜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見他眉心微皺的樣子,傅梟也沒有出聲打擾, 隻是把傘又往度念那邊偏了偏。傘下的空間並不大,即使往度念的方向傾斜, 也遮不住呼呼的寒風。傅梟往車子停的地方看了一眼,猶豫著要不要開口邀請度念去車上坐一會, 又怕驚動正在想事情的度念。如果不是外麵天寒地凍。他甚至私心想要和度念在傘下站久一些。度念站在原地想了一會, 還是決定跟傅梟問清楚,總好過他一個人胡思亂想。他深吸一口氣, 按亮手機屏幕,給傅梟看剛才的那張照片, 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你認識他嗎?”傅梟似乎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問他事情, 稍稍怔了一下才低頭去看照片。度念看到傅梟眉峰皺了一下, 片刻後搖頭:“不認識。”空氣凝固了一瞬。度念眼睫緩慢眨了下,沒有放下手機,周身氣場有點冷。他原本隻是想借照片切入話題,再問傅梟知不知道些什麽,沒想到傅梟竟是連認識盛少爺的事都否認。看來他根本沒必要指望能從傅梟這裏問出來什麽。度念沒再說話,隻是淡淡掃了傅梟一眼,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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