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低聲道:“之前催債的人經常打擾大家,他們多想也是正常的。”他有種超越年齡的通透與寬和。邵祁言心想,該早點把他接出來。現在人接出來了,怎麽留下是另一個問題盯著珍寶的人不止他一個。*邵祁言打電話叫了一個阿姨來,專門為他做營養清淡的飯菜。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身下是柔軟的大床,除了身上難受,危野覺得一切都很完美。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趁病再次提出要求,“係統,下個世界我要做有錢人。”【係統能量不足,現有世界跳躍功能依托在係統28354的基礎上,隻能檢測到氣運極低的身份。】“那不還是炮灰嗎?!”【炮灰裏也是有有錢人的,以你的能力,要扭轉局勢不難。】“你就算吹我彩虹屁我也不會高興的。”危野用被子蒙住頭,傷心地說:“你是個沒用的係統。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嗯,你本來就看不見我。】危野第一次:“……”這個係統怎麽好像進化了。半夜,危野熱得渾身是汗,難受地踢掉被子。【宿主,宿主,危野。】001在腦中呼喚他。“怎麽了?”危野閉著眼,雙眸在眼皮下不安地轉動。【你又燒起來了,快起來再吃一粒退燒藥。】“哦。”危野爬起來倒水。迷蒙間沒拿穩,玻璃碎裂聲清脆響亮。邵祁言被驚醒出門,看到他赤腳站在玻璃碎片中心驚膽戰,“別動!”大步上前,將他打橫抱出那片危險區域。危野燒得迷迷糊糊,還揪住他衣袖喃喃道:“不要公主抱……”“不抱,不抱。”邵祁言哄他,把他放回床上,輕拍他燒紅的臉頰,“小野,我們去醫院吧。”“不去。”危野嘟囔道:“我很皮實的,發燒從來沒去過醫院,睡一晚就好了。”邵祁言蹙眉,“可是你身上的溫度太高了。”“再吃一粒藥就行。”濕漉漉的黑眸看著他,撒嬌似的,“邵祁言,求你了……”邵祁言無論如何也強硬不下去。這時候阿姨也被動靜吵醒,道:“不想去醫院的話,倒是有個土方法,用酒精擦身可以降溫。”邵祁言也聽過這種方法。阿姨以為邵祁言不會親手做這種事,提議道:“我來吧,我在家就給我們家小子這麽擦來著……”“不用。”邵祁言聲音微低,“你回去睡吧,我來。”再次回來時,邵祁言手裏多了一瓶酒精。他先喂危野吃了一片藥,輕聲道:“酒精會有點涼,你忍一忍。”危野悶聲“嗯嗯”,聲響起,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被逐漸剝離。一雙沉穩的大手遊走開,帶來冰涼,危野不由打了個寒噤,清醒了一點兒。“好涼……”酒精在身上迅速蒸發,陣陣涼意四處落下,他抖得不成樣子,全身肌膚都是紅的。掙動間,手背蹭過鼓起的一團。邵祁言俯身的姿勢僵在上方。他深吸口氣,穩住動作將事情做完,以最快的速度幫危野套回睡衣。“好了,睡吧。”邵祁言抬手撫上危野的額頭,“這幾天住在我家,我給你好好養養。”危野半睜開眼看他,眼簾輕顫著說:“邵祁言,你對我真好。”“……像我爸爸一樣。”邵祁言:“……”“我沒見過我爸,會不會就是你這樣子?”柔嫩臉頰磨蹭著他的手掌,危野唇色此時豔得驚人,偶然蹭到,邵祁言手指抖了抖,隻覺他唇瓣也是滾燙的。發熱的好像不止危野一個人。“不。”邵祁言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你說錯了。”撫在臉頰的手下移,危野下巴被抬起,炙熱口腔鑽進微涼的溫度。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退出去,停在唇畔,邵祁言聲音微啞道:“爸爸會這樣做嗎。”遲鈍的思維緩慢運作,危野慢慢張大眼睛,發現自己被親了。真的勇士,不怕被病毒傳染。“你……”想捂嘴,手卻被扣住,陰影再次落下。溫文爾雅的氣息多了一絲侵略性,上顎被用力舔著,酥癢得頭皮發麻。好不容易捱到換氣間隙,危野急急喘氣,“不要了……我舌頭好酸!”吻便轉了個方向,男人灼熱的氣息落在耳側、後頸,危野敏感得耳後絨毛都在顫栗。他快哭了,無力推拒,喉間擠出委屈嗚咽,“我都生病了,你幹嘛呀。”“抱歉。”邵祁言終於抬起頭,他聲音完全啞了,“剛才……我現在忍住了。”平複深重的呼吸,邵祁言起身為他掖被角。一隻白皙的腳呈在被子外,腳腕處被迸濺的碎玻璃劃出一道血痕,那裏剛才被酒精擦過時,腳趾被刺得蜷起。邵祁言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尾,危野感覺到他指尖劃過自己腳踝,傷口周圍忽然被輕啄。不是說忍住了嗎!危野一顫,雙腿蜷縮進被子裏。……房間再次恢複黑暗,危野卻被刺激得睡不著。他撓撓自己發癢的腳踝,聲音裏還殘留鼻音,“001,我叫你一聲變態,你敢答應嗎?”【……】【…………】“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001的機械音在抖,震驚又慌亂,【剛剛不是我!】 第18章 酒吧服務生脫貧指南(一時忘情的後果很嚴重。危野很快退了燒,邵祁言挽留不及,隻能看著他收拾行李離開。第二天上班,危野進去送文件時也不說話,放下就要走,手被拉住,“是我的錯,我不該嚇到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怎麽補償,給我錢嗎?”危野冷冷道。抽手,卻沒抽動,瞪向邵祁言。他生氣時眼角睜圓,濃密的睫毛包裹著黝黑的瞳仁,被這樣的眼睛不高興地看上一眼,情緒似乎也會不自覺隨他低落下來。邵祁言滿心柔軟,溫語輕哄,“我怎麽會用錢侮辱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你不給怎麽知道我不要呢。危野心裏呐喊。“你有什麽想要的?”邵祁言想到他年紀還小,柔聲詢問:“如果你想繼續上學,我可以送你去大學讀書,想選什麽專業都可以。”鬼才喜歡學習呢!危野嚇得搖頭,“我現在隻想工作賺錢。”“那你喜歡做什麽工作?現在的年輕人好像很喜歡做明星,我捧你做明星怎麽樣?”邵氏集團的掌權人親口承諾奉上資源,大紅大紫指日可待,如此誘惑危野卻絲毫不動心,他還是搖頭。“也好,演戲會很累。”而且難免有感情戲。邵祁言一籌莫展,在商場運籌帷幄的人,此時卻像個因孟浪而惹惱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危野抽出手走了。秘書跟危野擦肩而過,敲門走進辦公室。她今天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腦袋裏全是強取豪奪小劇場,進門看到的卻是邵祁言苦惱的模樣。“劉秘書。”邵祁言歎息著問她:“年輕男孩子會喜歡什麽呢?”秘書:“……”長見識了。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邵總也有求而不得的一天。*轉眼又是周末,邵祁言知道危野還在刺青兼職,快下班時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讓他不要再去刺青了,最近那裏不安全。“為什麽?”危野想起什麽,問他:“我記得上次你說,薛光羽遇到麻煩了。”邵祁言道:“你不用擔心薛光羽,他這樣的人,無論遇到多難的事,自有應付手段。”“真的嗎?”危野露出想聽他說下去的模樣。他的目光中是澄澈的疑惑與擔憂,令人看不出這種擔憂是對朋友還是別有情愫。“薛光羽是薛家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成年後才被接回去。”邵祁言回憶了一下,緩緩說著,略有欣賞之色,“薛家家主有很多孩子,他卻能用僅僅幾年時間脫穎而出,從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成為薛家紅人,怎麽會是簡單人物?”最終他總結道:“小野,你該離他遠一些。”危野抿唇,“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邵祁言為他的冷淡歎了口氣,“跟這樣的人交往,有些可能性是你沒法想象的。我擔心你吃虧。”少年畢竟心軟,邵祁言如平日一般待他溫柔體貼,他早就不忍再和邵祁言鬧別扭了。“你放心,我不會去兼職了,今天那邊的領導給我發了短信。”危野調出短信頁麵給邵祁言看,上麵是汪姐的信息,告訴他不用再去刺青了。將手機屏幕給其他人看,是一種隱蔽的親近信號。邵祁言心中一動,很想再摸摸他的手。危野卻迫不及待地想要下班,“周末到了,我要走啦,邵先生再見。”邵祁言手掌溫熱,被他拉著很舒服,危野心裏其實有點留戀。可是地圖上邵祁言圓點的綠色已滿該下一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