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去打獵?”如此一說徐羨之反而是不放心了,他家阿清從小就在騎射上麵笨手笨腳,怕是去打獵也是送人頭的料,讓徐羨之哪裏能放得下心:“算了,既然郡主已然開口,那我明天就陪你走一趟。”……次日一大早,徐羨之便讓下人套了馬車朝著京郊的溫泉莊子駛去。那處莊子說是京郊但是離城中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一路晃晃悠悠就到了地方。徐硯清帶著徐羨之走進莊子的時候,殷元城正陪著殷元霜、錦姝公主坐在院子裏喝茶。溫泉莊子很大且種了許多梅花樹,隻不過這些梅花樹都是普通品種,不比皇宮之中特地培育出來的早梅,眼下還是光禿禿一片暫時並沒有開花。見到徐家兩兄弟進來,殷元霜趕緊招了招手:“你們兄弟兩個來得可真慢,快過來喝杯茶。”座席之上幾乎全是男子,也就靜安郡主是個女郎,所以拓拔錦姝見到徐家兩兄弟過來就拉著身下的小板凳暗戳戳往殷元霜的方向挪了挪。徐硯清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殷元城了,於是就在殷元城身邊落座,挑了挑眉梢戲謔著說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殷小侯爺今個看上去可真是神采煥發、精神奕奕。”殷元城將小郎君上上下下掃視一遍:“前兩天我請旨入宮隻見了小皇子一麵,果然還是官家模樣俊美,所以才能夠生得出小皇子這般漂亮的小孩兒。”果然不論是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麵,殷小侯爺還是原來那個殷小侯爺,嘴上一點兒不肯認輸,除非有人能夠製得住他。然而毫無疑問徐小郎君就是那麽一位擅長嘴炮的厚臉皮天才,聽了殷元城的話,他臉上一丁點兒異色都沒有。反而還很瑟:“道長模樣確實長得好,所以小崽子也長得好,想來殷小侯爺模樣不差,將來的孩子定然也會長得漂亮。”還沒成親就被戲謔孩子什麽的,殷元城臉皮還沒有曆練到徐小郎君那個程度,於是就隻能拉著徐羨之妄圖給自己找個並肩作戰的戰友。隻可惜徐羨之完全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自顧自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著,時不時還會側過頭跟徐硯清說上兩句話。幾個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殷元城不長記性,很快又扭頭跟徐小郎君說起了話:“你這次從宮裏出來,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回去做什麽?”徐硯清端著一杯熱茶放在手中把玩,全當做是暖手爐了:“武安侯府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家,為什麽要急著回去?”“小皇子馬上就要滿月禮了,那可是官家的嫡長子,而且也是你自個兒曆經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就忍心將他那麽小一個孤零零地扔在皇宮之中。”殷元城微微帶著些許試探的眸光落在徐小郎君身上。徐硯清輕啜一口熱茶:“宮裏還有小崽兒他父皇呢,哪裏用得著我處處操心。”殷元城這下子沒法了,隻能恨恨開口:“得了,別說你不知道我究竟什麽意思,按理來說滿月禮上官家就會對外宣布小皇子的身份,但時候你又要怎麽辦?”“這個問題你不如去問問道長。”提到此處徐硯清眸子裏帶著一絲笑意,示意殷小侯爺抬頭往外看。結果殷元城一抬頭就看見官家一步步緩緩朝著這邊走過來,瞬間殷小侯爺就化身成了個小啞巴。得了,看官家如今對徐小郎君的稀罕樣兒,哪裏又需要他替這兩人操心。作者有話說:未修文,連著前天的兩章明天修,昨天未更新的量明天大概能補上。今天將所有放在外婆家的東西都搬到了我租的房子裏,我和外婆一起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隨時都有可能被舅舅推倒。第64章 官家說笑了眾人都和殷元城一般朝著外麵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瞬間臉上皆是換上一副震驚不已的神色。徐羨之比起其他人倒是鎮定自若一些,畢竟自從阿清回了武安侯府,他這個小小武官能夠麵見官家的次數就一直在直線上升。於是徐羨之利落起身對著殷晏君拱手行禮, 順便給官家讓出他家阿清旁邊的最佳位置。如此一來徐羨之便直接坐到了拓拔錦姝的身側,因著今日是三五好友的小聚,再加上大梁風氣開放並無太重的男女避諱,故而大家才會全都坐上一個桌子。拓拔錦姝有些不太習慣, 但是她對徐羨之這個世子爺的印象還不錯, 比起剛剛到來的帝王,她更能夠接受徐羨之坐在身旁。殷晏君在小郎君身邊落座,接過殷元霜遞來的茶盞, 清冷疏離的臉上並無太多神色:“倒是我擾了你們的興致。”“嘿嘿,官家說笑了。”殷元霜朝著坐在一旁的徐硯清一頓擠眉弄眼, 然後又對著自家舅舅說道:“說不定徐小郎君就等著官家到來呢!”鹹魚小郎君突然無辜中槍,整個人茫茫然抬起頭,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怎麽就說著說著扯我身上了?”殷元霜扭頭戳了戳身旁的拓拔錦姝,無辜眨眼:“有嗎,沒有吧!”拓拔錦姝不說話, 隻淺笑看著麵前兩人鬥嘴。好吧, 不愧是大梁鼎鼎有名的靜安郡主,徐硯清端水喝茶默不作聲。桌子下麵殷晏君牽過小郎君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貫端肅清冷的臉龐也就隻有落在小郎君身上的時候才會隱約可見些許笑意。泡溫泉的時間自然不會選擇一大早上,畢竟大好時光可不能白白浪費在了泡澡上麵。莊子上的仆人牽了幾匹馬過來, 讓一眾貴人們挑選, 莊子後麵的獵場不算太大, 但閑暇之餘玩樂玩樂還算看得過去。徐硯清雖然不怎麽會騎馬, 但是他也難得生出幾分興致出來溜達溜達, 於是就從一群馬匹中挑選了一隻看起來格外溫順的小馬。說是小馬也不太對,隻能說這種矮腳馬比起其他馬匹看起來文弱不少,一點兒高大威猛的氣質都沒有。就連拓拔錦姝都選了一匹看起來頗為英姿颯爽的馬兒,她是西陵國的公主,再怎麽養在深閨但皇室子弟該學的知識她是一項都沒有落下。殷元城好不容易逮到了嘲笑徐硯清的機會,剛剛開口說上兩句陰陽怪氣的腔調,就覺得有一抹極為冰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冬日裏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點兒都不暖和,殷小侯爺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警示的威壓,非常識相地閉上了嘴巴,好吧,現在的官家再也不是以前的官家了。殷小侯爺宣布,從今天開始他已經完完全全痛失官家寵愛。化悲憤為力量,殷元城拿徐小郎君一丁點兒法子都沒有,轉而恨恨衝著徐羨之發出挑戰,勢必要從徐小郎君的兄長頭上獲得一星半點兒的成就感。被官家拐走傻弟弟的徐羨之隻是頗為憨厚地咧嘴笑笑不說話,畢竟他拿官家沒辦法。但是這會兒殷小侯爺主動撞到他的手心,可就不能怪他翻臉無情不顧曾經一起在巷子裏毆打渣男的情意了。殷元霜看得那叫一個樂嗬,用肩膀微微蹭了蹭身側的拓拔錦姝,臉上露出一抹看樂子的神情:“錦姝覺得他們兩個誰能贏?”拓拔錦姝目光落在殷小侯爺身上,轉而又看了一眼英武挺拔的武安侯世子:“我在西陵國聽到最多的便是武安侯曾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雄事跡,想來徐世子身為武安侯的繼承人應該不至於太過遜色。至於殷小侯爺我就不太了解了,聽聞殷小侯爺長於官家之手,許也是騎射之術優於他人。”殷元霜抬手輕輕安撫著自己挑中的馬兒,非常無情地開口道:“官家騎射之術絕對優秀,但是我敢打包票我家兄長絕對不行,想必今天會在武安侯世子手底下輸個心服口服。”拓拔錦姝眼角彎彎,笑得很是含蓄:“你這樣奚落殷小侯爺,就不怕被小侯爺聽到,到時候再跟你生氣?”“也就咱們姐妹倆說笑說笑。”殷元霜嘿嘿一聲,非常利落地抬腳跨到馬背上:“再說了錦姝對武安侯世子頗為讚賞一事,我也不會主動告知他人。”戲謔完了拓拔錦姝,殷元霜一抖手中的韁繩,馬兒應了主人的指令抬起蹄子飛奔出去。拓拔錦姝被殷元霜突如其來打趣一番,臉上有那麽一瞬間的茫然無措。隨即白淨的臉上浮現出羞紅的熱度,隻能隨在殷元霜之後躍上馬背,奔跑著追上去。另外一邊,徐硯清略有一些緊張兮兮地盯著麵前比其他駿馬都要瘦小的馬兒,非常惜命地扭頭望著身旁的道長:“道長你說我若是爬上去了,它會不會把我直接甩飛出去?”畢竟話本子裏,因為騎馬受傷而被促進感情發展的劇情可真不少,小郎君這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殷晏君有些哭笑不得,鬆開自己手上的韁繩走到小郎君身邊,將自己溫熱有力的手掌遞了過去:“清清別怕。”晚期聲控患者徐小郎君耳畔微微泛起熟悉的酥麻感,他抬頭看了一眼目光溫煦的道長,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將手搭了上去。自從生下小崽子之後,小郎君原本肉嘟嘟的臉上漸漸展出了些許屬於青年的棱角,沒有一絲一毫的尖銳依舊精致得令人心動。殷晏君手上用力,安安穩穩將小郎君扶到了馬背上。坐的高了感覺視線都開闊不少,這種感覺對徐硯清來說很是新奇,他抓著道長的手躍躍欲試:“可以讓馬兒跑起來嗎?”“先慢慢溜達一圈。”殷晏君並不著急,一隻手牽著馬兒緩緩往前走,時不時目光便會落在馬背上的小郎君身上。馬兒慢騰騰地往前走著,徐硯清耐得住性子自然也不會著急,即便是耳畔時不時就會傳來另外幾個人在林中打獵傳出來的聲響,他依舊自顧自在空蕩蕩的場地裏來回兜圈。等感覺差不多可以上手了,徐硯清自己拉住韁繩,忙催著道長上馬與他一同並肩齊驅。從後麵望過去,兩個人的身影顯得特別和諧,小郎君時不時還會探著腦袋跟道長閑談幾句。一路慢慢溜達到林子裏,現在還沒有冷到小動物們冬眠的時候,所以一入了林子時不時就會有小動物從兩人眼前竄過去。有一隻野兔子吃得很胖,活像是故事裏撞樹而死的傻兔子,徐硯清眼睫微彎側頭低聲喊了殷晏君兩句:“道長,道長,快看那隻可肥可肥的兔子,今天咱們有口福了。”殷晏君施施然從馬背上拿起弓箭,非常閑適地抬手挽弓,那傻兔子很快便慘傷在道長的弓箭之下。兔子確實很肥,徐硯清催著馬兒走到那邊,直接一彎腰便把身受重傷的兔子提溜了起來:“真好,今天就拿你開葷。”等到一群人從林子裏凱旋的時候,徐小郎君已經非常悠閑自在的和道長一起坐在院子裏下棋品茗了。小郎君下棋的路數還是那麽無可救藥,偏偏殷晏君還是一副縱容的神情,任由小郎君三五不時地悔棋重開。聽到馬兒踢踢踏踏的聲音,徐硯清抬起頭將自家兄長還有殷小侯爺掃視一遍:“這是誰輸誰贏,怎麽個個都是這個表情?”“什麽表情?”走在後麵一些的殷元臉上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直直開口道:“說起輸贏還是武安侯世子更勝一籌。”徐羨之望著正在和官家一起下棋的阿清,總算是明白和他一樣是臭棋簍子的傻弟弟上次下棋為什麽可以贏他一次又一次了。比賽二人組的收獲都很豐富,但最後分揀一下確實徐羨之略勝一籌,中午下人們在院子裏擺上碳火準備做烤肉。整個溫泉莊子仿佛都沉浸在噴香噴香的烤肉之中,徐硯清素來愛吃葷食,再加上生下小崽子以來被韓禦醫強製要求忌口,今天解了禁可不得敞開了胃口吃。鹹魚小郎君一邊吃一遍還不忘投喂一下道長,不過道長剛剛開葷腥並不是太久。所以為了防止道長覺得膩歪,徐硯清特地跑到一眾下人中間,給道長烤了一些瘦肉。徐羨之身為兄長看得那叫一個眼熱,於是吃著吃著就會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瞅一瞅他家傻弟弟,希望自己也能獲得同樣的待遇。徐硯清又不是個瞎子自然將兄長酸不拉幾的眼神看得個清清楚楚,為表示自己對兄長綿綿不絕的敬愛之情,小郎君就隻能巴巴跑去和下人一起烤了兩大碟子的肉串放到他家兄長麵前。接收到自家弟弟的關愛徐羨之瞬間就心滿意足了,扭過頭還不忘跟殷小侯爺炫耀一通,這才好不痛快地吃吃喝喝起來。殷元城心裏那叫一個酸溜溜,於是抬眸望了自家妹妹一眼,可惜他家妹妹正顧著和小姐妹一起吃吃喝喝,哪裏顧得上他。就在殷元城悶悶不樂的時候,殷元霜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遞了幾串烤肉過去。用完了午膳小郎君極其容易嗜睡,沒多大會兒便靠在道長身上連連磕頭打盹,眼角都困出了淚花。於是殷晏君隻能將人打橫抱起來,跟著下人朝著臥房的方向走去。幫著小郎君脫去身上略微厚實的錦衣,整個兒塞進熱騰騰的被窩裏麵。小郎君睡得踏實,一入床榻忍不住用臉蛋蹭了蹭柔軟的寢被,殷晏君寵溺地笑了笑。隨即同樣褪去身上的錦袍,躺在被窩裏麵抬手將小郎君抱進懷中。感受到了道長身上熟悉的溫度,徐硯清睡得迷迷糊糊直接轉個身一頭將腦袋紮進殷晏君的懷中。毛茸茸的腦袋在殷晏君胸口處親昵地蹭了蹭,徐硯清半夢半醒間含含糊糊喊了兩聲道長。殷晏君一隻手摟著小郎君勁瘦的腰,手指溫溫柔柔撫了撫小郎君的頭頂,隨即閉上雙眼陪著小郎君一同午休。作者有話說:有錯字,明天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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