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杜若淩笑著:“還難受呢?陸爻在淩遠胡同那邊。”  “我知道了。”  鬱飲往外走的腳步忽然停下,轉身坐在她身邊。  “我想問個問題。”  杜若淩笑著點頭,示意他問。  “你和嚴大哥相處,會覺得害羞不敢說話嗎?怕他被人搶走?”  “嗯?哈哈哈…”  杜若淩捂著肚子笑得發顫:“剛認識的時候會吧,不過,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了,除了我誰能看上他。”  “怎麽了?你這是對誰…?”  還沒待少年回答,她就小聲咕噥著:“我以為你會喜歡陸爻的呢。”  鬱飲如遭雷劈,平日裏都是麵無表情的臉,忽然出現驚愕,顯得有點憨憨的可愛。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喜歡師尊?”  “你還真不喜歡啊?”  “平日裏看你照顧他多細致啊,生怕磕著這碰著那的,院子外那劍修和陸爻多說幾句話,你臉就臭得跟人家有不共戴天的仇一樣。”  鬱飲結結巴巴,說著自己的感覺,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生怕漏掉什麽:“因為…師尊對我很好,從小就這樣,我也要這樣對他才行。”  “他說了會一輩子對我好,我不希望他把這份好,也分給別人。”  杜若淩:“……”  聽起來,好像蠻複雜的樣子。  她湊過來:“那你問的人到底是不是陸爻?”  鬱飲猶豫了一瞬間,還是點頭了。  杜若淩立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小聲的出著主意:“不然這樣,你試試和他多親近親近,或者親一親他,如果覺得心跳加速、內心異常滿足的話,十之八九就是。”  “若是親了還想親,就毫無懸念,鐵板釘釘了。”  親、親師尊?!  鬱飲身子立馬挺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就已經有些控製不住的渾身血液上升了。  心裏麵卻又十分忐忑。  他臉帶著一層薄紅,道謝後就趕緊走出院子。  杜若淩看他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抿著唇偷笑:“都這樣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喜歡。”  “笨蛋。”  不過,照這兩月的相處來看,陸爻這人對誰都是很好的,很會換位思考,體諒別人的情緒。  隻希望小徒弟不要會錯意,一廂情願才好。  天上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著雪花,鬱飲加快了些腳步,穿過街道就看見陸爻提著魚簍子從對麵穿過來。  身邊還跟著一個大叔,兩人說說笑笑的。  看見了鬱飲,他忙道別一路小跑過來。  鬱飲喊了一聲:“師尊,你慢點。”  話音剛落下,陸爻腳就一滑往前麵撲過來,被小徒弟給接住。  他攀著鬱飲肩膀,往雪裏看去,一截紅色的木頭十分顯眼,是個撥浪鼓,表麵全是冰,怪不得他說怎麽這麽滑。  陸爻開心的把它撿起來:“飲崽,你看,這像不像你小時候玩的那個。”  鬱飲先把他手裏的東西都接過來,這才看去。  顏色是很像,隻是他的那個上麵有陸爻畫的畫,比這個漂亮多了。  他唇角微彎:“還是師尊做的好看。”  被小徒弟誇了,陸爻有些小得意:“…那是,可都包涵了我滿滿的愛啊。”  鬱飲走在他身邊,偷偷看著陸爻的側臉,他嘴巴還在不停的動著,可聲音卻在鬱飲耳中越飄越遠。  自己平時和師尊已經很親近了,那是不是隻有親?  親…  是親臉,還是嘴巴?  他手心出了些汗,緊張的舔了舔唇。  “飲崽?飲崽?你怎麽了?”  兩人忽然停了下來,鬱飲臉漲得紅紅的回過神,有些不敢直視陸爻的眼睛。  “我…沒事…”  陸爻扶著他,歪著腦袋看他臉:“可是頭又痛了?”  呼吸撲灑過來,帶著他一貫的香味,鬱飲眼中卻隻看得到他粉紅的唇,心慌意亂的胡亂點頭。  等鬱飲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回到了房間,熟練的躺在了陸爻的大腿上,讓他幫自己抓癢。  “小jiojio還難受不?”  鬱飲眨了下眼睛:“很舒服。”  “什麽時候才會不疼啊?”  “好像…是十八歲吧。”他也記不太清楚了,上輩子也沒過多注意。  這輩子被陸爻嬌養著,反而對這些難以忍受了。  揉著揉著,鬱飲就睡著了,完全忘了實施自己的計劃。  在夢裏麵,他看見自己十分神勇,抓住陸爻的肩膀,就把人按進了床鋪裏,對著陸爻一頓親。  直親得他雙眼通紅,黑發散在身下,胸膛袒露,上麵帶著點點紅痕,在雪白的肌膚上像是綴了紅梅,衣裳還堪堪掛在手臂上。  躺在床上嗔怪的看著自己,媚眼如絲,呼吸困難隻好張著嘴汲取著珍貴的空氣。  看得鬱飲一股熱流直衝下腹。  這感覺一來,他就知道要壞。  陡然睜開眼睛,果然,真的在做夢。  他翻過身,把被子抱住,恨恨的在上麵捶了幾拳!  心中這口氣才出了大半。  龍性本淫。  他算是親身體驗過了。  陸爻坐在窗邊,手裏也正在縫東西,龍崽子忽然醒過來,就在那裏開始發脾氣。  他就走過去坐在床邊:“怎麽了?”  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早上那條白色的褲子,還在隔間繩子上晾著呢,現在又…  陸爻有一些擔心。  “你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對身體不好的。”  鬱飲耳根子都紅完了,輕輕嗯一聲,臉埋在被子裏不好意思抬起來。  陸爻把他拉起,鬱飲跟沒骨頭似的賴在他身上。  “別鬧,趕緊換了才舒服。”  鬱飲又在他懷裏蹭了蹭,唇微微擦過陸爻的耳朵,他跟被電流刺了一下似的,頭皮發麻。  還想再親一親,陸爻感受到那溫熱的觸感,捂著自己耳朵:“剛剛那是什麽東西?你親我幹嘛?”  鬱飲心中一跳,眼角下垂:“我哪有…”  那聲音、那語氣、那神態。  委屈得快趕上竇娥了,陸爻揉了揉泛著癢的耳朵,選擇相信可愛乖乖的小徒弟。  他正在給杜若淩的孩子做鞋樣子。  燙金的布料,上麵是藍白色的雲紋,陸爻這些年也沒刺繡,都是幹脆利落的畫畫,可弄在這鞋子上,未免顯得寒酸。  幹脆就走簡約風好了。  鬱飲洗完褲子,過來幫他裁布料。  陸爻抬起頭來:“明日我去幫你問問,不行的話,吃一些滋陰瀉火的藥吧。”  鬱飲:“……”  說完這些,他暗中已經在想著要不要給鬱飲頓一些清火補腎的湯。  這個年紀的孩子,太過於頻繁的話,好像會影響以後那啥功能下降。  他家飲崽才十多歲,可得要好好調調才行啊。  為了他以後的性福!  “不過,你都是夢到什麽啊?”  這次數也太多了。  “沒夢到什麽,就看見自己在洗澡。”  陸爻嘴角抽抽,看見自己是什麽鬼。  這孩子,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問題吧。  燭火搖曳,安靜得隻剩下蠟燭的劈啪聲,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窗紙上。  陸爻忽然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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