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奮鬥：我倆都是。　　對麵沉默了兩分鍾。　　虞樂：你是學文還是學理的？雖然我高考知識記得不多，但討論報考話題還是可以的。　　消息一出，兩邊都沉默下來，因為這句話和他們最初評論的那件事有驚人相似。　　奮鬥：所以我才說　　虞樂：他們可能真的是在討論報考話題。　　奮鬥：是。　　過了會兒，陸蘊主動說：我高三理科，廢寢忘食在衝刺京大。　　虞樂：哎~話題參與感來了，我倒是挺多同學在京大。你哥呢？　　奮鬥：閉眼都穩上京大。　　虞樂語重心長：我聽說天才的心理都有點變態啊。你哥知道你要考京大嗎？　　奮鬥：知道，我名次上升有他一半功勞。　　虞樂：這件事告訴我們學習真的可以培養革命友誼。　　奮鬥：虞哥覺不覺得我們在尬聊？　　虞樂：覺得。　　一分鍾後，陸蘊關閉跟虞樂的聊天頁麵，很快就滑到陸晏叢的名字。　　——哥。　　平時這個時候他跟陸晏叢都沒有睡，陸蘊想現在陸晏叢也和自己一樣沒睡。　　但等了足足有兩分鍾，那邊才回消息。　　——剛在擬真寫張試卷，才對完答案。　　陸蘊輕挑起眉，他隨口一問：考多少？　　——滿分。　　果然，陸蘊沒感到意外，兩個人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地一直說到五十九分。　　陸蘊逐漸緊張起來，他斟酌著發：我剛剛應該去找你一起寫試卷的，順道可以在第一時間祝你生日快樂。　　消息剛剛發出去，那邊很快就回複。　　——你可以試試開一下門。　　帶著標點符號的一句話從頁麵裏跳出來，跟著差點一起跳出來的還有陸蘊的心髒。　　陸蘊屏住呼吸盯著那一句話，腦海中已經自動生成了陸晏叢的聲音，仿若就是陸晏叢本人正在貼著他耳邊呼出的聲音。　　手指不受控製地微顫，陸蘊深吸口氣，才打出來一段文字——　　[打開門會看到你嗎]　　隻是這句話並沒有被發送出去。　　因為陸蘊下一秒就已經走向門口，並把手伸到把手上。這一過程，陸蘊的腦袋幾乎是空白的，隻是身體肌肉在控製著一切。　　走廊泛著暖黃色的燈光，暖光之中身形高大但清瘦的少年正倚靠在門的一側，他低眸看著手中的手機，聽到門開的聲音後便循聲側眸而過。　　見到門另一邊走出來的少年，陸晏叢眼底浮著明顯的笑意，他立馬收起手機，腰身也站直，隻是他仍站在原地，安靜地看過去。　　陸蘊一手拿著手機，見到人後下意識就笑起來，愣了好幾秒鍾，他另一隻手叉腰，臉上的笑也無奈起來。　　“陸晏叢。”陸蘊叫了聲。　　眼前的少年帶著自己最喜歡的笑容，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出現在自己夢中無數次的笑容。陸晏叢神情無比柔和，他嘴角扯起弧度，而後輕聲開口——　　“蘊蘊，生日快樂。”　　聲音與往常一樣清冽。　　但此時陸蘊已經能從中聽出其餘的情緒，他彎起眉眼對陸晏叢說：　　“陸晏叢，生日快樂。”?第58章 （已更正）生日禮物1　　時間從倆人之間流過, 陸蘊盼望許久的零點也在那一聲的“生日快樂”中到來。　　隻不過和陸蘊所想象的不一樣，溫馨時刻僅是維持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因為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下一句話, 氣氛逐漸開始尷尬起來。　　沉默片刻後，陸蘊看著陸晏叢雙手除了一個手機外，什麽都沒拿, 他腦子一抽就脫口而出：“哥，你沒送我生日禮物啊？”　　話音剛落, 陸蘊被自己的這句腦抽的話給無語住了。　　跟一個剛回歸原生家庭的十八歲少年要禮物這話他也說得出口？　　“有。”陸晏叢的聲音傳來。　　“我就隨口一說……你說什麽？”陸蘊被吸引注意力，心情瞬間就晴朗起來。　　哪怕是重生以來，陸蘊就沒再用前世那種無感的表情看自己, 但每當近距離地對上那雙他最喜歡的清澈眼眸，陸晏叢的心理年齡總是能夠瞬間跨越回到少年時代。　　陸晏叢故作鎮定地點頭, 他握著手機說：“放在房間，打算過幾個小時再給你。”　　沒等陸蘊回答，陸晏叢又緊接著說：“你現在想要嗎？我現在拿來給你。”　　“別別別，現在給我沒有儀式感。”陸蘊連忙拉住說著就要轉身的陸晏叢, 他已經恢複冷靜, “早上吧，中午、下午、晚上都可以再給我。”　　“好。”陸晏叢鬆了口氣。　　氣氛總算從尷尬中緩過來, 陸蘊順勢把話題引到禮物上麵。　　他彎起眉眼看著陸晏叢，“哥，你不要送什麽試卷啊、書啊等有關學習的資料給我了, 平時也不缺是吧？”　　陸晏叢輕搖頭，“不是。”　　他帶有些深意凝視著對麵的少年, 語氣也鄭重了些, “如果你喜歡的話。”　　聞言, 陸蘊想起自己偷偷給陸晏叢準備的禮物，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然後一臉正經地說：“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我反倒是怕你無語我的禮物來著。　　“隻要你覺得喜歡我就喜歡。”陸晏叢接著說。　　“先停一下。”陸蘊抬手製止話題的繼續，“再說就套娃了。”　　說完陸蘊深吸口氣，他抬手在陸晏叢肩膀上用力拍了幾下。　　“好了，第一份祝福我們都收到了，難得一個周末不用晚睡，我們就不能早點休息？”　　“可以。”　　“生日快樂，陸晏叢。”陸蘊又強調一遍，“成年快樂。”　　陸晏叢跟著陸蘊說：“生日快樂，陸蘊。”　　陸蘊微愣看著陸晏叢的背景，耳邊還在回響著陸晏叢說的“陸蘊”兩個字。　　毫不誇張地講，陸蘊很喜歡陸晏叢叫自己的全名。在陸蘊的印象中，他重生之後，陸晏叢隻那樣叫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剛剛回到陸家，對所有人都不熟悉的時候，另一次就是剛剛。　　至於前世，陸晏叢更是沒有叫過，在陸蘊的印象中，從對方叫自己的第一聲起，一直以來都是“蘊蘊”這個稱呼。　　不過自從陸蘊發現陸晏叢的小心思之後，他也能夠理解為什麽陸晏叢會叫一個對他不熱心的人用這個親昵的稱呼。　　陸蘊也是頭一回能夠直觀地感受到，陸晏叢一直以來是喜歡著自己的。再稍微那麽回想，陸蘊都能從陸晏叢的那一聲聲稱呼中感受到不一樣的情緒。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無條件地縱容，更何況，在他和陸晏叢之間，他才是處於沒有正義立場的那方。　　與此同時，陸蘊也在佩服自己。明明前世他是真的對陸晏叢沒有好感，但他居然沒有因為陸晏叢對自己的稱呼而感到反感，隻是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的習以為常。　　甚至在重生前的那段時間裏，大家都劍拔弩張、站在對立放的情況下，陸晏叢依舊如往常一樣叫自己“蘊蘊”時，陸蘊也覺得沒有什麽不對勁。　　陸晏叢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陸蘊收回視線關好門。　　心情也漸漸沉重，不過這回陸蘊倒是沒有繼續玩手機用來轉移注意力，而是打算繼續把思緒放在這樁感情上。　　陸蘊腦海中閃過前世的很多片段，但都是轉瞬即逝。最後畫麵停留在未來陸晏叢上。　　才剛分開不久的身影漸漸和重生前那天晚上的陸晏叢重疊起來，陸蘊對物理這門課程的理解還沒有深入到空間多維邏輯的程度，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想，現在的陸晏叢和前世的陸晏叢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同一個人。　　陸蘊是肯定自己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是他本人、同一個靈魂，但是陸晏叢呢？　　擁有相同的前十七年一樣的人生，前一個陸晏叢在他眼中孤寂冷漠地活到二十七歲。而後一個陸晏叢在得到他的一切善意，甚至是超乎親情的感情後，成長到現在的十八歲。　　陸蘊也肯定自己喜歡的是眼前這個陸晏叢，但相對的，如果沒有經曆過前世，他也不會對陸晏叢敞開心扉、摒棄對他的自卑，用自己所有的真情實感去麵對著他。　　腦海中浮現起重生前那個夜晚的記憶，在短短的時間裏，陸蘊已經在腦海中又把那晚重新演過一遍。　　活了那麽多年就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的陸蘊，現在居然因為兩個不同時間段的陸晏叢而對自己產生的懷疑。他覺得自己在對待前世陸晏叢態度上人品不好也就算了，甚至還在這兩者之間的感情歸屬上產生了分歧。　　陸蘊感到無比無語，怎麽重生的偏偏就是他自己，要是陸晏叢也跟著重生了，那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當然這句話陸蘊也就在心裏說說而已，就算他現在承認自己似乎對前世的感情動搖起來，他也頂不住經曆過前世的陸晏叢。　　……　　大概是睡前陸蘊太過憂慮，以至於第二天他七點才醒。　　緩了好一會兒之後，陸蘊終於清醒過來，想起前段時間沈雲姝他們跟自己商量的事後，他連忙爬下來趕緊洗漱。　　下樓的時候，陸文雁和陸知遠已經在廚房裏忙活。　　“姑姑早，爸爸早。”　　“蘊蘊早，”陸文雁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生日快樂。”　　陸知遠也回頭笑著說了聲生日快樂，隨後又說：“哥哥跟爺爺還有媽媽去晨練了。”　　聞言，陸蘊開始不好意思了，感情說他是全家起最晚的一個了。想著他擼起袖子就要過去幫忙。　　“你別動手了，一會瞎搗亂。”陸文雁連忙推開陸蘊的手。　　“哦。”陸蘊乖乖退到一邊。　　他看著就算是做飯也有條有理的兩姐弟，又想起他們還沒內宿那會陸晏叢曾展現出來的動手能力，心想在廚藝以及勞動能力這方麵，他們老陸家大概也是遺傳的。　　據他所知，包括陸宏遠他們家在內，全家隻有他跟沈雲姝的勞作能力屬於一般水平，有了襯托之後高霞都屬於小能手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