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蔣昭行啊,是掏了耗子窩吧!”隻是趙興有些誤會後將軍了,這事到與蔣昭無關,實在是“運糧官”搬上了癮。既沒有了袋子,索性,將附近動物過冬後剩餘在洞穴中的存糧,一股腦端了窩!畢竟,金窩銀窩也扛不住穿山甲的爪子。隻是有不少鼠兔在外啃食完春季新發的綠草,飽足足的回到地下的窩中,準備摟著“財產”睡一覺。卻隻呆愣的發現,洞穴被挖通了,被搬的幹幹淨淨!於是瞬間破防,艸,被偷家了!作者有話要說:改八百遍,啥沒沒有鎖什麽!第68章 深林中,月光下,隨著東山之中聖泉的汩汩湧動,符離的血脈如沸,他抱著正在親密的小雌,逐漸獸化。男人雄闊的身軀逐漸變的更高壯,手指冒出利爪,獠牙伸長,白色的狼毛逐漸覆蓋了臉頰。他在人與狼之間的形態逐漸掙紮。水時剛從綿密的浪潮中回過神,卻看見眼前的符離變成如此的形態,他一下就愣住了。這,才是他在夢中見過的狼人!才是他如一抹幽魂一般,衝破如鏡一般的澄澈湖泊,在白色高塔之下,所曾見證的萬千銀白悍獸。他們奔湧著從巨狼化作人狼之軀,去戰鬥,去廝殺。符離,世間最後一隻狼神的族裔,他終於在愛人的眼前,變成了完全體的戰鬥形態,他終於憑借血脈的召喚,在沒有任何族群的守護下,成長完成!半人半狼的巨獸仰天長嗥,水時喘息著,抬頭望著駭人的符離,他變得更加強壯!那鋒利的獠牙能夠輕易咬碎自己的喉嚨,利爪一揮間就能撕開自己的胸膛。他仰著頭,看著光裸著雄健身軀,獸性翻騰而不斷咆哮的符離,並不害怕,卻有一種隱秘的春潮漾起。他既仰慕又崇拜,既臣服又愛慕。於是水時光裸著直起身,抱住了符離已經有毛發覆蓋的腰身,銀白的毛發也不再柔軟,它堅硬而柔韌,仿佛刀槍不入的盔甲。水時抬臂輕輕撫摸,用柔軟溫熱的身軀撫慰包容。符離摟住伏在腰間的雌獸,止住了凶悍的咆哮,而後,低頭試探的聞嗅著水時,直到體味到呼吸相融的愛與渴望,他的小雌沒有恐懼,也沒有後退。於是,野獸歡欣而狂野的,將光裸的人壓在軟草間,向他展示自己雄性那無與倫比的健壯與力量。春草在被燒的一片焦黑的土地下,逐漸泛出新的芽孢,最後殘存在山林間的冬雪悄然融盡,滲透到土地中潤澤新的生命。野獸也狠狠抵住愛人,播撒下濃鬱的種子,生命是個輪回,在激烈又忠貞的愛中,不斷延續。在山林中的幾日生活與東山並不相同,這是一場謹慎又狠厲的鬥爭。符離帶領著十幾隻白狼,憑借狼族無與倫比的野性直覺,他們已經連續不斷的剿滅了好幾處小隊藤甲兵的駐地。符離麵色冷厲,捏碎了此地最後一個藤人的頭顱。水時在一旁,被幾隻狼圍在中間,見狀不停思索。“這些藤人就像被樹藤控製的傀儡,除了刀槍不入,隻知道殺殺殺,根本沒法溝通,更別說審問了,這也難辦!”符離卻從一片藤甲的屍體中,彎腰取出一塊紫色的藤種,朝著光,看著似曾相識的東西,在沒了養料後,根須悉悉索索的掙紮片刻,便枯萎了。他將種子拿到水時眼前,水時也沒敢接手,隻是伸過臉去看,下意識的蹦出一句話。“這是啥?內,內丹?謔,妖精哇!”水時的科學世界觀自從在這個世界中醒來的那一刻,就早已經碎一地了,此刻腦內“唰唰”的再翻修仙小說!什麽人鬼的,越想腦洞越大!說話間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男人剛毅又英俊的臉頰,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呔!大膽狼妖,竟敢拿我雙修,行那采陰,啊不,采陽補陽之術!符離看著麵色詭異、神情激動的小雌獸,嘖一聲,就知道他不知道有再想什麽,於是捏了捏藤種,“啪”一聲,屈指將東西彈到水時臉上。“啊呀!”水時驚呼,看著掉在地上的“內丹”,嚇的蹦出老遠,惹得幾隻狼紛紛側目。“好你個狼妖!竟敢暗害本仙君。”符離看著滿嘴胡說八道的伴侶,跳過去夾起人就走,身後白狼慢慢謹慎相隨。水時被人夾住才老實,不過抬手好好擦了擦被“內丹”砸到的額頭,很惜命。男人覺得他蛄蛹的難受,便將人抱在懷裏,箍的挺緊,看人的獸瞳卻說不出的和煦縱容,很不一樣,“擦什麽。”水時感受著他胸口的震動,這人說話從來都是胸腔共鳴的厲害,聲音便顯得既沉厚又含混,像是他平時說的獸語一般。可自己卻很愛聽,並總是著意逗男人說話,而後歡歡喜喜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擦,內。”剛要說內丹,但想起來著實有些像腦子有病,便反問,“那什麽東西,怎麽還動啊!”符離看他沒認出來,就邊走邊解釋,“種子,藤種,禁地裏,祖先骨下,給你治傷用過。”“什麽!”水時一驚,立即支棱起趴在人家胸膛上的腦袋,但一想,可不就是麽!東山禁地那處金燦燦的池子裏,確實有好些小粒粒動來動去,綠油油的,映著金光還挺好看,符離撈起過給他看,確實有點像啊!“那我不會變藤甲吧!你你你,你們家祖傳手藝?好嚇人!”符離按住眼前來回卟楞的小腦袋,“不會,藤伴生狼神屍軀,治傷病,聖藥。”“那怎麽會長出藤甲兵,而且還,還。”還挺邪性。“被侵染,催生了。”藤本寄生狼神屍軀,是狼神最後舍棄肉軀而成的澤被萬物的治傷良藥,卻被不知用什麽法子催生在活生生的人軀上,畫虎不成反類犬,成了行屍走肉。水時一下就明白了,他斟酌了一會兒,“所以,狼神的藤種被偷,且被人用來禍害人,這個幕後之人,你有沒有想到,是不是和你們族群有關?”符離卻深沉著搖搖頭,“我生來後,早已滅族,在狼群長大,沒有族人,不知道。”水時聽著有些心疼了,又趴上去摟住男人健壯的肩頸,磨磨蹭,“那你很好了,還知道那麽多。”符離笑一笑,兜住手上的小圓屁股,往上抬了抬,“天生知道一些,成年,又想起來一些,不過,不全。”兩人一路上嘰嘰咕咕說了不少,到叫水時心中有了數,看樣子就是朝符離來的了,隻不過目前還沒找到符離的人,卻被他們先掀了攤子,折損不少藤甲兵,以後套更加小心些,暗暗探查才安全。狼群選址落腳的山林很隱蔽,且會在留下的氣味漸濃後便丟棄掩蓋,再另找他所。就連水時都不知道每天晚上會在哪睡,便也不擔心有人會找上來。畢竟,連三窟的狡兔,也隻是狼的盤中餐,誰又能追蹤到這樣謹慎、狡猾又強大的獵手呢。今夜他們再次換穴而居,但在去往下一處落腳點的途中,卻在難行的山穀中,路遇一群衣衫襤褸又拖家帶口的狼狽百姓,他們像是逃難,已經沒有多少口糧,便有幾個還算有力氣的男人,咬著牙一同進了深林,想碰運氣尋口吃食。附近的山中還算有生機,隻是大多是些饑腸轆轆的大型獸類。幾個村民手中隻拿著幾根自己削的尖木棍,一路上以做防備武器。為了林外的一家老小,幾人硬著頭皮闖進深林。卻不知人類羸弱的身軀隻是野獸易捕的獵物。等符離聽著動靜越過山林前來探查時,已見幾人已經被三隻巨大的雄野豬圍合而上了!“小弟,我跑出去引野豬,你們別回頭,往回跑!千萬要護好咱娘!”絕境之下無可奈何,那野豬高到人腰,渾身皮糙肉厚,木棍怎麽能刺穿!鼻子邊兩隻尖銳的獠牙已經豁死一個同伴了!他們決不能都折在這,否則林外的老幼更別活了。“哥!我去吧,你別去。”一個半大的小子一臉的泥灰,手臂還劃破了,這時候哭唧唧的拽他哥的破衣角。他哥卻回身往林外踹了他一腳,朝另外幾人說,“帶他走!”說罷便拿起木棍,大喊著衝向野豬。野豬已經嚐了血腥,此刻被吼聲吸引,奔著男人呼嘯而來!“哥!”那小子哭著往男人那跑,卻被幾個村民摟住腰往外跑,“能活一個是一個,想想你老娘!快跑。”弟弟被人拽著往外退,卻偏不肯回過頭,一直看著他哥與野豬戰在一處,眼見就要被那頭最大的野豬挑破肚皮!嚇的喊也喊不出來了,大腦一片空白。絕望之際,就見深林中,一道魁碩的身影迅速飛奔出來!那速度快的小孩都來不及反應,就見那身影一路順道撿起他們剛剛掉落的尖木棍,人還沒等到野豬眼前,便一展肩臂,“嗖”一聲擲出尖棍。隻聽一聲哀嚎,獠牙已頂住人軀的巨大野豬瞬間被穿透脊柱,軟了下去。哥哥死裏逃生,大喘著氣軟在地上,村民也緊忙往身後看,就見一個極其高大強壯的男人,隻三下兩下,便又殺了一頭野豬。最後一隻垂死掙紮,豎起獠牙,刨著蹄子,嘶吼著奮力向人撞去!就在眾人的吸氣聲中,眼淚還沒幹的弟弟便瞪著眼睛,看著那“人”一把按住能撞倒粗樹的野豬,動作敏捷的像一頭凶悍的野狼!而後雙臂一擰,野豬便不動了。就在近處癱著腳的哥哥,卻清清楚楚的聽到叫人寒毛直立的“哢吱”聲。那是脊骨被生生扭斷的聲音。場麵一時間有些焦灼。村民都不敢動,那具魁碩的身軀太駭人了!如今的世道,這人殺了野豬後,誰知道還殺不殺人!麵對野豬他們興許還能跑幾個,可要是對上這人,一個也別想跑,都要被“哢吱”掉。就在此時,眾人見從山坡後又走出一人,身形有些嬌小,看著挺和氣,雖然發形奇奇怪怪,但依稀能認出是個哥兒。符離不說話,瞄了一眼嚇的直抖的村民,轉身往水時身後走,護在他身邊便不動了。水時慣常收拾爛攤子,“呃,你不要怕,這是我相公,我們是附近住在山裏的獵戶,埋伏這幾隻野豬好久了,今兒趕巧。”“咳,那個,你沒事吧。”“哥!”沒等有人反應,那小孩早已掙脫人手,衝到他哥眼前,把人扶起來,“哥你沒事吧,嗚嗚嗚。”男人回過味,看著柔弱和氣的小哥兒,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安慰,而後卻依舊不敢和符離說話,隻朝水時磕磕巴巴的感謝。“多,多謝救命之恩,多謝恩公!”“哦,不要緊,我們也是打獵,你沒事就好。”水時打量著風塵仆仆的兄弟兩人。“附近山中偏僻艱險,我看你們是尋常村民,怎麽往這跑?”那人終於定了魂,遠處的幾人也紛紛過來,“唉,打起來啦!蠻子沒幾日便要攻進來,恩公也快離開此處吧!蠻人是不留活口的,屠城!”水時卻一驚,“什麽?打起來了?”蔣昭就那麽點後勤兵,怎麽打?難道宣城沒守住?他一肚子問號,可村民隻知道逃命,怎麽知道軍中大事,也再問不出什麽。聞聽林外還有老幼,水時也不再耽誤,趕緊叫幾人出去,別讓家人擔心。村民驚魂未定的往外走,水時卻回頭看了符離一眼,符離一挑眉,什麽也沒說,便回身拖住幾隻死豬,跟在水時身後,送到了林外。道上的老幼一臉焦急,還有幾個婦人忍著饑餓,四處尋找能吃的野菜。眼見男人們從林中一瘸一拐的出來,便都圍了上去,放心的同時有些失望,他們並沒有尋到能吃的東西。正愁苦就見林中又走出兩人,其中一個男人極魁梧!雖然氣勢有些嚇人,但很英俊。最重要的,他手中還輕鬆的拖著兩頭野豬。水時也不與他們多說,扔下野豬,便與符離往林中走了。萍水相逢,幫一把也就算了。隻是到了半道,卻忽然想起什麽,沒等他開口,就聽符離往深林的方向低喝一聲,沒過一會兒,小白狼的舅舅便從一處荊棘中冒出頭來。它平日愛好玩樂,就看著麵善些,還俊俏,總不至於嚇人,比起粗陋的野豬那可順眼多了。村民正感恩戴德的去剝野豬,就見一隻巨大的白狼從林中踱步出來,那一身白毛可真順滑!漂亮又威風!兩個小孩“哇!”的傾慕起來,卻被大人捂住了最嘴。眾人不敢動,隻戰戰兢兢的把野豬往外推了推。卻見那白狼慢悠悠到他們眼前,藍眼睛很平和,沒吼沒叫,沒打沒殺。隻是,圍著他們,抬腿尿了一圈尿……水時正往回走,卻看見身後仰著頭,一身輕鬆,踱步回來的白狼。“他去幹嘛了?”符離看著一臉疑問的伴侶,很平常的說,“標記一下。”“啊?”“留氣味,野獸不敢近。”水時剛要問怎麽留,就聞到從身邊過去的白狼,帶過去一股騷腥的風。“……”就,不愧是它!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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