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了沒幾天,你又受不了,開始作怪了是不是?”


    一聽到姚東澄嚴厲的聲音,姚君曜也不再費心的像個小偷躡手躡腳,他嘻皮笑臉地轉向蹺著二郎腿,坐在大廳恭候他多時的爺爺,“爺,這麽晚還沒睡覺?”


    “不要跟我嘻嘻哈哈,我不吃你這一套。”看著姚君曜,姚東澄忍不往揉揉太陽穴,他的教育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怎麽會教出這匹脫韁野馬?


    “爺,不要那麽嚴肅嘛,小心消化不良哦!”


    瞪了他一眼,姚東澄頭痛地說:“你難道就不能學學你哥哥嗎?”


    “我要真像老哥一樣,你就可以放得下心嗎?”姚君曜頗不以為然的反問。


    被狠狠地擊中要害,姚東澄臉色一變,氣呼呼的站起身,“跟我到書房。”


    不敢再多說一句,姚君曜乖乖地跟著爺爺往書房走去,不過心裏卻不斷地嘀咕——什麽事這麽神秘?


    終於在書房坐定,姚東澄不疾不徐地泡起茶來。


    “爺,晚上喝茶不怕睡不著覺嗎?”他越是慢慢來,姚君曜愈是心急。


    “喝杯茶可以讓你醒醒腦。”


    有他老人家在,他還敢不清醒嗎?心裏是這麽想,他嘴巴可不敢這麽說,姚君曜很順從地拿起一杯茶,煞是認真地啜著醒腦。


    “我要你去找連真。”


    急著捂住嘴巴,吞下那口差一點噴出來的茶,姚君曜拍了拍胸膛,一副飽受驚嚇的看著爺爺,要嚇人也不是這樣子,不打一聲招呼,話就迸出來!


    “又沒有人跟你搶,你急什麽急?”姚東澄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你的個性再不改一改,老是浮浮躁躁,怎麽做大事?”


    “我也沒妄想做什麽大事啊!”姚君曜喃喃自語的撇撇嘴。


    “你說什麽?”


    緊閉著雙唇,姚君曜搖搖頭,表示他什麽也沒說。


    懶得再浪費口舌,姚東澄再次導回主題,“我要連真離開君翼,你去問她,看她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出來,隻要合理,我全部照付。”


    “我不要!”教他去做壞人,不就等於在毀壞他的形象,他才不幹!


    “你這樣是什麽意思?”姚東澄麵有慍色的皺起眉頭。


    “這種拆散良緣的惡行,我做不來。”


    “什麽良緣?”眉頭愈皺愈高,姚東澄怒不可遏地說:“我們姚家不可能有那種媳婦!”


    搞不懂爺爺為什麽這麽激動,姚君曜反問,“爺,連真有什麽不好?”


    “你不用管她好不好,我們姚家就是不能有那種媳婦!”


    “爺,從小你就教我們要明辨是非,你沒有理由就否定一個人,這對嗎?”


    拿他的話堵他的嘴,姚東澄罵也不是,不說點什麽又自覺理虧,“我有我的原因,你不用管那麽多,你隻要幫我出麵打發她。”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自己躲在後麵操縱,太陰險了吧!姚君曜冷哼了一聲。


    “這是預留後路,你懂不懂?萬一你談不來,我才好出麵啊!”


    歎了口氣,姚君曜近乎哀求地說:“爺,你非要管這件事不可嗎?這是老哥的事,難道不可以由他自己來作主嗎?”幫老哥爭取,也等於是幫他自己爭取,哪天他想不開,想定下來,也不希望自己的終身大事是別人幫他作決定。


    “他想自己作主也要挑個我滿意的孫媳婦,他是姚家的一分子、‘姚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我怎麽可以容許他隨便亂來?”


    “可是,哥也沒說要娶連真啊?爺,你會不會太心急了,說不定過些日子他們就分開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呸、呸、呸!要是讓爺爺知道他把他老人家比喻成“太監”,他老人家不把他閹了,讓他當個“太監”才怪!


    賞了姚君曜一個白眼,姚東澄沒好氣地訓道:“你難道不能多用點頭腦嗎?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懂,可是感情的事如果可以用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來了結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感情債了!


    “爺,成全他們好不好?”


    “你說這是什麽鬼話?”姚東澄氣惱地道,花了那麽唇舌,說了那麽多話,這小子竟然叫他成全他們?真是氣死他了!


    “我是說真心話。”


    “你……你沒有氣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撇撇嘴,姚君曜不發一語,他還不是為他老人家著想,萬一被老哥知道這事,誰也不知道老哥會有什麽反應,如果老哥就是要連真,甚至為了她不惜跟爺爺作對,爺爺未必是贏家。


    喝了一口茶,穩了穩惱怒的情緒,姚東澄問他,“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爺,你還是找別人出麵,我跟你站在不同一條線上,會把事情搞砸的。”他又不是笨蛋,得罪他老人家不過挨頓罵,愧對老哥,那可就很難說會怎樣。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又升上來,姚東澄氣得說不出話來。


    “爺,你不要怪我沒用,棒打鴛鴦會讓人唾棄。”


    咬牙切齒地瞪著姚君曜,姚東澄真想拿棍子狠狠打他幾下,這小子愈來愈會耍嘴皮子,還會拐個彎指責他!


    看到爺爺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姚君曜忍不住竊笑起來,沒想到平時被楚憐心那張刁嘴一鬥,無形之中他也學會了許多損人的技巧。


    “早知道找你沒用!”


    “那你還找我幹麽?”姚君曜念念有辭地努努嘴。


    怒眼一瞪,姚東澄揮揮手,“你可以出去了,還有,嘴巴閉緊一點,不準透露半點風聲,聽清楚了沒?”


    “記住了。”腳底像抹了油般,才一個眨眼的工夫,姚君曜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可惡!總不能讓他這個“姚氏集團”總裁親自去找那個女人吧!


    也許,他該考慮從君翼身上下手,這孩子一向聽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違逆他吧!可是,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想著、想著,姚東澄又不放心地搖搖頭,如果他有把握,就直接命令君翼,根本不用找君曜出麵。對君翼,他難免會特別期待,從小,他就不斷灌輸君翼商場上詭詐多變的思想,也養成君翼習於掩飾自己的真心,以致君翼總是像個謙衝有禮的君子,若非工作上所展現的果斷、敏銳,誰也不相信君翼有殺傷力。


    他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結束了今晚的演唱,楚憐心疲倦的走回休息室。


    “來杯咖啡。”“dream”鋼琴酒吧的老板江信寒體貼的遞上一杯咖啡。


    “老大謝謝。”喝了一口咖啡,楚憐心閉上眼睛,揉揉太陽穴,每天像根蠟燭兩頭燒,已經有兩年多了,她真的有點倦怠了。


    “楚楚,有個人想私下跟你見一麵。”


    睜開眼睛,楚憐心好奇的看著江信寒,想私下見她的人多得是,不過不管是何方神聖,老大一定會幫她擋下來,惟一讓他破例的人是姚君翼,那是因為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故事,也知道她對姚君翼的迷戀。


    “一個叫梁誌祺的家夥,他自稱是楚讚仁的外孫。”


    一聽到“楚讚仁”三個字,楚憐心整張臉立刻冷了下來,“我不見。”


    “楚楚,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楚讚仁,他直到你母親過世之前,都還不肯接納她成為楚家媳婦,但他終究是你爺爺、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你媽媽一定希望你回到楚家。”


    “我媽希望我回去是因為楚家有錢有勢,她相信楚家可以保護我,給我的環境會好過一個當黑道老大的外公,我知道媽媽用心良苦,所以我聽了她臨終遺言,抱著她的骨灰回楚家,可是你知道楚讚仁是怎麽對我嗎?


    “他說他從來沒有承認我爸媽的婚姻,還懷疑我是不是我媽和我爸生的,他讓傭人拿掃帚把我掃出來,不準我踏進楚家一步,汙損高貴的楚家。從那一刻開始,我跟楚讚仁就沒有關係,我之所以還姓楚,是因為我爸爸。”


    就因為母親是黑道大哥的私生女,楚讚仁極力反對她父親娶她母親,不過父親還是堅持跟母親結婚。母親生下她不久後,父親因為一場車禍宣告死亡,母親為了她,三番兩次厚著臉皮帶她回楚家求楚讚仁接納她們,可是他卻不斷罵她母親是個“掃把星”,說母親害死父親。


    可母親失去父親,難道會比他失去兒子還來得好受?他怎麽可以如此殘忍的把責任推給母親?那些日子的風風雨雨,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當初他既然如此狠心,今天又何必回頭找她?


    “楚楚,我聽到一些傳聞說楚讚仁病倒了,而且情況好像很嚴重,我想梁誌祺會來找你,應該跟這件事有關係,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他見個麵嗎?”


    “我不需要考慮,楚讚仁對我來說早是一個陌生人,在我眼中,我現在惟一的親人就是你和琴姊。”母親過世之後,楚讚仁拒絕她,她隻好跟外公住,外公的原配夫人生了五個兒子,她那五個舅舅也都娶妻生子。


    在那個大家族裏,因為母親是外公在外頭跟別的女人偷生的私生女,她時常被大夥兒欺負、排擠,所幸外公疼她,安排了老大和琴姊這對夫妻保護她,這才讓她免於被生吞活剝。


    “楚楚,我不希望你後悔,懂嗎?”


    “信寒,不要勉強她了。”楚憐心口中的琴姊,也就是“dream”鋼琴酒吧的老板娘林筱琴,她走進來朝丈夫眨眨眼睛,示意他先出去。


    點點頭,江信寒默默地退出休息室。


    “楚楚,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見到楚讚仁那邊的人,所以我已經自作主張幫你打發掉梁誌祺,不過我想他還會再來找你,你早晚會碰到他。”


    聳聳肩,楚憐心無所謂地說:“不管他找我幾遍,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不管你作什麽決定,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琴姊謝謝,如果不是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外公過世後,她麵對了一連串的財產爭奪,為了平息糾紛,她放棄外公給她的財產,隻留下外公最愛,卻因為超額貸款得以脫離嬸嬸他們覬覦的別墅,當時如果不是老大和琴姊的幫助,讓她有辦法兼差償付貸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說這是什麽傻話,從老爺子把我們安排在你身邊,你就是我們的主子,是你不嫌棄我們,把我們當成手足。”拍了拍她肩膀,林筱琴催著她,“好啦,你早點回去休息,今天晚上讓你代替織絮的班,連唱了兩場,也夠你累了。”


    “那我回去了。”站起身,楚憐心整理一下東西,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織絮現在怎麽樣了?”她實在很後悔讓織絮接下宋霽禎告別單身party的演唱工作,不過這也沒辦法,織絮剛好缺十萬塊,這筆演唱收入正好可以幫織絮解決難題,她隻好把工作交給織絮了。


    “你不要擔心,等一下我會打電話跟樂團的人聯絡。”


    “琴姊,那就麻煩你了,我回去了,拜拜!


    抱著沉重的心情走出“dream”鋼琴酒吧,楚憐心朝著自己的機車走去。


    雖然她話說得很強硬,但是對楚讚仁,她終究有一份難以割舍的親情,就像老大說的,他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母親病死床上的前一刻,嘴裏還掛念著自己不能進楚家的遺憾,母親是那麽渴望得到楚讚仁的認同,因為這是父親臨終前最大的願望,所以曾經,她很想去完成他們的心願,可是現實的打擊,讓她徹底地死了心。


    她真的好恨,在她花了那麽多年的時間平撫他帶給她的傷害,他為什麽又要出現?為了他當初的咒罵,她一度質疑自己是不是爸爸的孩子,要不然他為什麽那麽厭惡她、唾棄她?他帶給她的痛楚是那麽深刻,午夜夢回,她經常夢到他不屑的臉孔、那些句句傷人的言詞,他憑什麽再度幹擾她平靜的生活?難道,他此刻真的病得很嚴重嗎?


    無助的感覺襲上心頭,楚憐心孤獨地環抱自己,她突然好想見到姚君翼,窩在他的懷裏,可是今天晚上……


    “在想什麽,想得那麽認真?”


    遲疑地迎向擋在她前頭的姚君翼,楚憐心以為自己在作夢地眨眨眼睛,良久,她像是終於確定般,毫無預警地撲向他緊緊抱住。


    “這麽高興看到我?”


    沉靜了半晌,楚憐心才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今晚有聚會,不能來嗎?”他應該在裴夜的俱樂部,為宋霽禎告別單身而大肆狂歡啊!


    “沒看到你,我今晚會睡不著。”原本以為今晚的party會把“連真”逼出來,沒想到蹦出一個慕織絮,既然如此,他隻好請人著手調查。


    隻當姚君翼是在開玩笑,她輕輕一笑,勾住他的手往他的車子走去。


    半個小時後,楚憐心已經窩在他懷裏,坐在主臥室陽台的沙發上,凝視著星光燦爛的夜空。


    “雲,你會不會有一天不要我了?”今晚,她突然變得有點多愁善感,想到她愛的人總是一個個離她而去,她好害怕姚君翼也會如此,她實在沒辦法想像,當自己隻能用“楚憐心”看他,卻不能用“連真”愛他,會是怎樣的痛苦和絕望。


    “不會。”


    “那,”語氣轉為謹慎,楚憐心試探地看著他,“如果我欺騙你什麽,你還會這麽說嗎?”


    卷玩著她的頭發,姚君翼笑著反問她,“你有嗎?”


    故作輕鬆地擰了擰他鼻子,她堅持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你敢欺騙我,我會懲罰你,讓你付出代價。”姚君翼似真似假地說。


    怔了怔,楚憐心心虛地撇開頭。


    “怕了?”執起她的下巴,他眼神溫柔卻教人無法遁逃地瞅著她。


    壓下心頭的罪惡感,楚憐心調皮地做了個鬼臉,“我需要怕嗎?”


    指尖輕柔地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滑動,姚君翼象在開玩笑似地說:“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會欺騙我嘍!”


    嘴一噘,她撒嬌地嗔道:“你欺負我!”


    “難道不是嗎?”緩緩地向前一傾,他誘惑地吻著她耳垂,擾亂她的輕吐著灼熱氣息。


    生怕自己亂了陣腳,楚憐心反過來勾住他的脖子,攻占他的唇。


    當那甜美的滋味納入口中,熱情的糾纏隨之舞動,姚君翼眼中除了懷裏的美麗佳人,其他事全被拋到九霄雲外。


    伸手一勾,他抱著她走進房內,將她平放在床上。


    卸去楚憐心身上的衣物,再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縛,姚君翼的吻順著她耳際,一寸寸的滑過頸項、胸膛,咬住她的豐盈,輕輕地舔逗、細細地齧啃,柔情似水地引誘她陷入激情的泥淖。


    “雲!”慢條斯理的憐愛讓情欲更顯撩人,她心癢難耐地輕移嬌軀,渴盼更熾熱的纏綿。


    一個翻身,姚君翼轉而癡纏在她潔白的脊背,那柔美的曲線蕩漾著無限遐思,滑嫩溫柔的觸感令人著迷,他的唇時疾時徐、時狂時柔的戲遊其中,挑逗著繾綣的邀約。


    似乎愈來愈不能滿足這樣的碰觸,姚君翼雙手穿過她腋下,一把握住她的蓓蕾,激狂地柔捏、貪婪地撫弄,讓它們在他的撩撥下愈發挺立……


    “這是楚憐心和慕織絮的調查報告。”丟了一個牛皮紙袋在桌上,姚君翼青梅竹馬的死黨嚴祁,轉身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一杯威士忌,“你說得沒錯,慕織絮的確是‘dream’的歌手,不過,我還不能確定楚憐心是不是‘dream’的連真,因為確實有連真這號人物,她是‘dream’老板江信寒的外甥女,現在還在讀書,不過長得和‘dream’的連真並不一樣。”


    “江信寒在刻意保護連真嗎?”姚君翼吃味地皺起眉頭。


    點了點頭,嚴祁說:“江信寒曾經在道上混過,是‘四龍幫’前龍頭老大江天峰的心腹,後來結了婚,從此退出‘四龍幫’,不過一直跟在江天峰身邊,直到他過世的前一年才自己出來創業,開了‘dream’這家鋼琴酒吧。”


    “四龍幫?”


    “‘四龍幫’這名字一聽就知道這個幫派有四條龍,不過真正的掌舵者是江天峰,幫裏的人稱他為‘龍頭老大’。江天峰這個人聰明絕頂,是個非常厲害的狠角色,‘四龍幫’每個人也都很服他。


    “不過他一死,其他三個龍頭就開始搶著想當龍頭,最後老三和老四幹脆出來自立門戶,現在的‘四龍幫’充其量也不過是一條小龍……對了,忘了跟你說,江天峰就是楚憐心的外公,江信寒和他妻子林筱琴還曾經是她的保鏢。”


    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姚君翼已經明白江信寒為何特別保護“連真”。


    嚴祁戲謔的眉一揚,“一下子要我調查兩個女人,你想一箭雙雕啊!”


    笑了笑,姚君翼反過來打趣著說:“你當我跟你一樣嗎?”


    “這可難說,你雲大少的本事有多大,我可是不清楚。”


    才翻開牛皮紙袋,姚君翼看了看,隻取出其中的一份資料,將牛皮紙袋再度歸還給嚴祁,“明天早上十點,你派人把這份資料送到雨手上。”


    “原來另一個是打算送給裴夜吃啊!”他恍然一悟的說。


    “吃太多了會消化不良,你不會不知道吧!”姚君翼意有所指地笑道,嚴祁的花心比起姚君曜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苦苦一笑,嚴祁淒慘地說:“我最近還得了胃潰瘍呢!”左擁右抱的滋味的確很棒,不過,一旦遇到麻煩的女人,那就有苦頭吃了!


    “再多吃一點,你還會胃穿孔。”


    “喂!你少詛咒我!”嚴祁抗議地朝姚君翼皺了皺鼻子。


    他不以為意地又說:“少欠一點風流債對你沒什麽壞處。”


    “但是也沒什麽好處啊!”


    “這很難說哦!”


    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嚴祁手一伸,“不跟你說了,支票拿來。”


    “怕什麽?我又不會跑掉。”說著,姚君翼從放在一旁的公事包取出支票薄和印章。


    “我待會兒還有約會,趕著走人。”看著姚君翼大筆揮了幾下,很快的,一張白花花的“鈔票”就落入他手上,嚴祁滿意地望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用力親一下,“以後記得多關照,最好再多換幾個女人。”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姚君翼好笑地搖搖頭。


    “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啊,該多多學習……算了、算了,你當我沒說好了,免得姚爺爺說我教壞你,我可承擔不起。”


    瞥了手上的報告一眼,姚君翼心有旁騖地說:“你不是急著約會嗎?”


    “幹麽?下逐客令啊!”


    “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好、好、好,我自己說的,我走人就是。”將威士忌一幹而盡,嚴祁揮揮手,像陣旋風似掃出姚君翼的公寓。


    翻開手上的報告,姚君翼靜靜地走入楚憐心的故事裏。


    總算趕在下班前完成手邊的工作,楚憐心鬆了口氣,伸伸懶腰。


    自從在“dream”鋼琴酒吧唱歌的時間往前挪了一個小時,每天下班時間一到,她就得趕著走人,也還好她一直都很準時下班,早習慣在下班前把今天的工作處理完畢,要不然就麻煩了。


    很快地整理好桌上的東西,楚憐心拿起準備交給姚君翼的公文站起身。


    “事情都忙完了?”


    驚嚇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辦公桌旁邊的姚君翼,她忐忑地喊道:“總經理!”


    微蹙著眉,他態度殷勤地問:“你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不是,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氣色才比較不好。”楚憐心下意識地摸摸臉頰,她是不是粉撲得不夠深,沒有遮好原來白皙的皮膚?


    “晚上早一點睡覺,要不然人家會以為我虐待屬下,那我的責任就可大了。”姚君翼孩子氣的朝她眨眨眼睛。


    “我知道。”


    “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吃頓飯嗎?”


    “總經理,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還有事。”


    偏著頭,姚君翼輕鬆地打趣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總經理真愛說笑。”楚憐心有技巧的回避。


    “如果不是我麵目可憎,你怎麽會三番兩次拒絕跟我吃飯?”


    “總經理不要誤會,我是真的有事。”


    眉一揚,他語氣聽似溫和,卻有那麽點咄咄逼人的味道,“那我是不是得提前跟你預約,才有那個榮幸請你吃頓飯?”


    “總經理千萬別這麽說,我隻是個小小的秘書。”


    “你別緊張,我是跟你開玩笑,不過下個禮拜六真的得請你把時間空出來,你得陪我出席‘姚氏基金會’舉辦的兒童之家愛心遊園晚會。”


    “是的,總經理。”


    主動伸手接過她手上的公文,姚君翼道了聲晚安,轉身走回辦公室。


    等到他走進了辦公室,楚憐心才全身虛脫地坐下來。


    最近姚君翼也不知道怎麽了,有時候會突然變得很調皮,不時對“楚憐心”噓寒問暖,偶爾還會像今天一樣開口請她吃飯,都快把她嚇死了!他該不會……應該不會吧!她最近中規中矩,什麽也不敢亂來,他不至於懷疑才對,再說,他除了變得比較容易親近之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舉動……


    不管了,她還得先趕去“dream”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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