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南臉頰又是一陣滾燙, 尤其想到薄鬱剛才那句話, 一口老血差點梗在喉嚨口。  薄鬱現在既不放他走,還把他關得越來越遠, 讓他簡直求救無門,總不能他自己找艘船劃回去吧。  他一個旱鴨子,隻怕還沒出海, 半路上就被一個浪花打翻船,直接狗帶, 更別說得救。  難道……真的要跟薄鬱做?  不行!  顧淮南狠狠搖頭。  堅決不能做,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跟薄鬱做那種事情, 肯定更沒辦法離開這裏。  薄鬱這小子心眼子賊多,指不定是緩兵之計,拿這個來騙他,到時候他們關係打破平衡,更難脫身。  思來想去, 顧淮南也沒想出好的辦法脫身, 也是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薄鬱可能大概也許真的……對他懷有喜歡的心思。  因為剛才薄鬱單膝跪在他麵前, 低頭親吻他足弓的模樣, 實在太過虔誠深情, 且低姿態。  原著中薄鬱從未向任何人低下頭顱, 哪怕是折磨他十數年的命運,他性格不屈,自尊心又很強,想要他對某個人某件事低頭,比登天還難。  顧淮南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總之很複雜。  他淺淺歎了口氣,在別墅周圍隨意走動,邊走邊看有沒有轉機,這座島上如果有別的人乘船離開,說不定他能過去湊個數。  然而接下來半個月,顧淮南逛遍海岸線邊緣和這整座島嶼,居然也沒發現除那棟別墅以外的其他房屋。  甚至連多餘的人也沒看見,好像整座島內隻有薄鬱那一棟房子,也隻有他們幾個人和陌生保鏢。  顧淮南越觀察越絕望,自己該不會真的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吧。  雖說這裏樣樣不缺,可這簡直與世隔絕,太……太奇怪,他確實想退休養老,也不至於跟社會脫節啊。  薄鬱對於顧淮南的焦躁,顯得很無所謂,他一如既往地在深夜走進顧淮南房間,幫他換衣服。  每一天都這樣,每一件衣服,都是薄鬱幫顧淮南一一換上,隻有他有腳銬鑰匙,顧淮南要是反抗他,薄鬱非但幾天不給他換衣服,還會用另類方式弄月莊他和他的衣服。  顧淮南氣得不行,薄鬱就好脾氣地安撫他,挨了耳光也照來不誤。  他氣歸氣,最讓他頭疼的是自己,薄鬱對他日漸熟稔,完完全全掌握讓他屈服的點,比他自己自力更生還要好幾倍,每次薄鬱動手,他都忍不住沉浸其中。  薄鬱會的方式也越來越多,讓他招架不住……  比如現在。  顧淮南鬆緩了咬住下唇的牙,唇色因為被用力咬過而泛著艷麗的紅,額角也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薄鬱抬起頭,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聽見那清晰的「咕咚」聲,顧淮南一瞬間整個人都紅了。  薄鬱唇角微微上揚,他目不轉睛地凝視顧淮南,用紙巾擦去嘴角殘餘的自濁,接著附身親吻他的額角,舌尖卷走了一顆汗珠,吞入腹中。  “顧淮南。”  聲線沙啞又低沉,好像帶有一絲情澀的味道。  因為他的靠近,顧淮南嗅到了淡淡石楠花的香味,是他讓薄鬱嘴唇沾染上了這個味道。  他臉頰緋紅得不行,尤其薄鬱還輕輕叫他的名字,嘴唇如畫筆一樣舔吻他的耳垂。  他們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除了最後一步,幾乎全做過。  顧淮南抗拒過,掙紮過,可惜都無濟於事,周身每一寸土地皆被薄鬱塗抹上他的氣息。  像一頭給獵物打上標記的猛獸,將獵物全身沾滿自己的印記,不允許別的敵人覬覦和窺探。  顧淮南怕自己身體再這樣下去,要被掏空了,在薄鬱過來前,他把室內家具全抵在門口,以防薄鬱過來。  奇怪的是,每晚他都擋住,偏偏薄鬱依然來去自如,絲毫不受影響,就像今晚,顧淮南半夜醒來,背後已經緊貼著熾熱結實的胸膛。  顧淮南脫離他的懷抱,挪遠些,對著薄鬱心窩子就是用力一腳,踹得後者險些滾下床去。  薄鬱蹙了蹙眉,慢慢睜開那雙闐黑深邃的眼睛,對上顧淮南驚怒的目光,他不為所動,肌群緊繃的手臂輕易將人抓回來。  顧淮南氣得咬了他手臂一口,薄鬱哼都沒哼一聲,反而低頭含住他耳垂,極盡情澀地吸吮了幾下。  顧淮南臉皮沒他厚,匆匆紅著臉把嘴給撒開,薄鬱也默契地停止,把顧淮南氣得夠嗆。  顧淮南沒忍住,重提原來的話題,“你什麽時候放我回去?”  “你想好跟我做了?”薄鬱問。  顧淮南一噎,黑著臉扔去兩個字「不做」,掙開薄鬱手臂,挪到床邊睡覺,薄鬱也不再打擾他。  次日,顧淮南早餐過後又開始出去閑逛,背後十米遠墜著一條尾巴。  是薄鬱雇傭的外籍保鏢,人高馬大,比薄鬱還要高幾公分,不苟言笑,整天冷冰冰地跟在顧淮南背後,說好聽點是保護,實際就是監視。  薄鬱沒時間跟他,通常就會換成這位保鏢大哥。  顧淮南發現薄鬱每周有幾天會不在,他觀察過,薄鬱在這幾天會出海,或者乘坐直升飛機短暫離開。  經過兩周的計劃,顧淮南決定趁薄鬱坐船離開時,偷偷躲上船,這也是他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  顧淮南沿著海岸線找港口,薄鬱要離開,肯定會乘船或者搭直升機,先確定他今天用什麽交通工具。  走了一圈,快天黑時,顧淮南在一個位置發現港口,距離很遠,被擋住了路,一般人很難過去。  這明顯就是在防他。  顧淮南找到位置,心滿意足回去自己臥室,趁著薄鬱不在這幾天,抓緊時間拿筆畫路線圖。  畫好後他藏在床底下,以防被薄鬱或者打掃衛生的傭人發現。  付諸行動那天,顧淮南一夜沒睡,等淩晨時分薄鬱從身旁起來,他也隨即坐起來。  薄鬱見他迷瞪瞪地望著自己,不由捧住他的臉親吻,顧淮南硬著頭皮回應他,這一舉動讓薄鬱倍感驚喜,把他按回床墊,繼續深吻。  顧淮南趁機上下摸索,想找出被薄鬱藏起來的腳銬鑰匙,誰知鑰匙沒找到,反而把【薄鬱】給莫得更有朝氣,還跳動兩下。  顧淮南:“……”  顧淮南尷尬得耳尖發燙。  薄鬱將他找東西的手給抓住,那雙黑眸醞釀著極深的暗色,夜一般濃稠。  他腔調危險,“你的手在幹什麽?”  顧淮南沒敢讓他知道自己在找鑰匙,立刻用親吻轉移注意力,薄鬱顯然很吃這一套。  等兩人渾身黏糊糊地下床,薄鬱先給顧淮南解開一側腳銬,等他洗完澡再穿衣服,而薄鬱進浴室後,顧淮南立馬在他衣服裏翻找。  “你在找什麽呢,顧叔叔。”  背後陡然響起聲音。  顧淮南一驚,僵著脖子轉頭,對上薄鬱微微含笑的目光。  薄鬱晃了下手裏的鑰匙,問:“在找這個是麽?”  顧淮南:“……”  顧淮南忐忑極了,不敢開腔。  薄鬱笑了聲,滿身濕氣地走出浴室,停在顧淮南麵前蹲下,給他解開另一隻腳的腳銬。  顧淮南:“?”  薄鬱將腳銬放在一旁,手依然捧著顧淮南的腳,愛惜地輕輕摩挲金屬環在腳踝壓出來的印痕。  顧淮南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用力抽回腳,但沒成功,下一秒,滾燙的吻落在足弓,一路向上蔓延,虔誠又熾熱。  “夠、夠了!”  顧淮南麵紅耳赤地喝止他。  薄鬱很聽話,輕柔地放下他的腳,然後為他仔細穿上拖鞋,說:“顧淮南,不要企圖逃跑,不然我會生氣的。”  顧淮南心頭咯噔下,嘴上說:“你把我關在孤島,我怎麽逃出去,我又沒長翅膀。”  薄鬱笑著看他,沒說話。  對上這樣一雙闐黑深邃的眼睛,顧淮南心虛地轉開臉,整理領口的手指不禁用力,捏出了褶皺。  薄鬱微微眯起眼睛。  突然。  顧淮南的手被一把抓住。  他一驚,轉頭看向握住他手的薄鬱,後者幫他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口,說:“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走去衣帽間,幾分鍾後,他換上一身幹淨的西裝出來。  顧淮南目送薄鬱離開別墅,緊接著自己也立刻換了身衣服,現在腳上沒有腳銬,正是最好的時機。  他甩開保鏢,抄近路前往港口,很輕易甩掉保鏢這件事他隻疑惑了兩秒,很快被將要脫身的喜悅覆蓋。  顧淮南很順利地翻上遊艇,在薄鬱他們上船前,到機房躲起來。  等得昏昏欲睡時,他聽見遊艇啟動的聲音,沒多久整艘船開始顛簸,那一瞬間顧淮南險些喜極而泣,總算是要脫身了。  他高度緊張的神經一鬆弛,整個人被疲倦席卷,很快靠著船壁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顧淮南睜開眼時,昏暗的機房內更加黑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出門匆忙,沒帶什麽吃的,現在感到了一絲饑餓。  好在還能忍,等船靠岸,他出去再想辦法吃點東西。  等啊等,這船遲遲不靠岸,顧淮南餓得前胸貼後背,終於在夜裏忍不住走出機房。  這艘遊艇很大,二層甲板有非常多房間,顧淮南隻能找沒有關門的大廳,他上到一層甲板,倏然聞到食物的香味,慢吞吞摸過去。  整個大廳裏都比較黑,也不至於看不清,他瞧見有張餐桌上擺放著食物,顧淮南饞蟲瞬間勾起,讓他無暇顧忌周圍環境。  他穩住身體核心,在波動船艙移動到餐桌邊,剛要伸手——  啪。  大廳燈光陡然亮起。  許久不見光,刺眼得讓顧淮南睜不開眼睛,下意識抬手擋了擋。  等他放下手朝前麵看去,撞上一張冰冷又熟悉的俊臉,對方安靜坐在靠牆的皮質沙發,單手托腮,沒什麽表情的注視他,像一條盤旋在濕冷地穴的冰冷毒蛇。  顧淮南立刻縮回手,想也不想地往外跑去,結果不知道艙門什麽時候被關上,從外反鎖,根本推不開。  顧淮南腦海裏一下蹦出兩個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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