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媽怎麽還不醒過來問他一句疼不疼!他他媽因為他,疼得要死了!  他不是最乖嗎?他不是裝乖嗎?  他繼續裝啊!他什麽沒答應他,什麽沒給他!  他憑什麽,憑什麽自己去死!  冰棺是特製,必須保持室內恒溫零下二十度才能保存。  最初的幾天,宗楚每天都把棺放在床上,德叔老淚涕泗也沒勸動。  後來宗老夫人得知此事,拄著拐棍來公館打他。  蒼老的臉上滿是老淚。  宗家隻有一個老太太從小就這個孫子又管又疼愛,也隻有她的話似乎能管兩句。  冰棺被封入主臥旁邊特製的冰房。  半年後,  宗楚似乎正常下來了。  他遊刃有餘的遊走在商場中,宗家在國外市場的擴張程度短短半年擴大了半數規模,當年牽扯到沈餘這件事的人,一一被找出來,出乎意的料,宗楚卻沒他們做什麽。  “沈餘”這兩個名字,在北城幾乎消聲滅跡,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而宗楚,宗家人提心吊膽了半年,發現他似乎真的不再管那個叫沈餘的人。  慶德公館在三個月前就被團團封鎖,連隻鳥也飛不進去,因為整棟別墅都開著零下的恒溫,半年時間,連曾經依附著牆角生命力頑強的青草都變得枯黃,最後隻剩下頹廢的根莖。  傭人每一周會來打掃兩天,每次來都被凍得要死,後來發現除了她們真的沒別人,於是就大著膽子先悄悄去先把溫度提高一點,隻提高到零下十度,至少比刺骨的冷好一點,多了她們也不敢亂動,畢竟那位雖然沒說話,但是人卻是一直在這裏放著的。  有時候她們擦洗從旁邊路過,看到還是完好的仿佛隻是睡著的青年,都會感到一股刺骨的涼意。  聽說這是人自己選的!藥就在兜裏,碰都沒碰一下。  今天也照常,兩人閑聊著,走去主臥那邊調低溫度,沒錯,人在側臥的冰房,開關卻在主臥。  公館常年寒冰,窗簾也不開,怕太陽影響到室內溫度。  兩人隨意進去,準備去摸床頭的開關,下一秒,身邊的傭人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你幹什麽,嚇死我了!”  這人埋怨道。  “你,你你,床上有人!”  傭人壓低聲音,哆哆嗦嗦的扯著她胳膊往後退。  “人?”  不信的中年女人驚詫的回頭,一看差點嚇一跳,床上真的有個人影!  “這這……”  頭兒那個人有主見,拉著人先出去了。  能來這地方的,能有幾個人?  除了那位,也隻能是那位。  隻不過真的夠滲人的,看剛才被子的樣子分明裏邊是有個東西啊!  宗楚是昏昏沉沉醒來的。  昨晚上是宗酶和李天一的訂婚宴,一年半的時間,宗酶態度堅決,她李天一就是非他不可,處處維護,磨得宗夫人都開始改觀。  而最大的難題宗楚,也輕而易舉的就放過她們了。  沈餘不是覺得那小子靠譜嗎?  他挑的人,總比任何人都要好。  宗楚還親自當了這個見證人,哪怕他臉色黑沉,也不妨礙這是宗家近來唯一一件大喜事,宗酶也覺得他在逐漸回歸現實,出於泄憤心理,敬了他五杯酒,宗楚全悶了。  他頭有些疼。  從掌權宗家來,沒人敢給他敬酒,就算敬了,宗楚也就至多是沾一口,就算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  但宗酶敬得不是他,是沈餘,是她的沈哥。  沈餘的酒,隻有宗楚能替他喝,不但喝,還要全都喝光。  他宿醉的時候很少,少有的幾次,青年總是會窩在他手臂裏,按著他的額角輕聲哄。  人呢?  今天呢?  他都答應宗酶這件主動打他自個兒臉的事,酒也喝了,他不乖嗎?沈餘為什麽連額角都不給他按?  宗楚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憤怒。  他猛地睜開眼,狠狠喊:“沈餘!”  門外的倆傭人嚇得互相看了一眼。  沈餘  可不就是那位的名字。  不是說宗五爺已經正常了嗎?不是說他已經完全忘了這個人了嗎?  門內忽然想起巨大的聲響,下一秒,門框就被打開,臉色黑沉還帶著酒氣的男人出現在門前。  他陰著臉,視線落在兩個顫巍巍的傭人身上。  “他呢?”  他……?  誰啊。  傭人快嚇哭了。  宗楚不耐煩,“他呢?茶根呢!”  “那兒呀”  傭人被他低吼地一顫,伸出顫抖的手指頭,搖搖著隔壁的側臥一指。  男人似乎僵住了。  他眼珠混沌的看過去,逐漸變得清明。  哪兒還有什麽沈餘  這世界上再他媽也沒有沈餘這個人了!  沒有!  他劇烈的喘息起來。  倆傭人感覺情況不,趕緊淩亂的跑去樓下去聯係衛臣,以及曾經公館的管家德叔。  誰也不知道宗楚是什麽時候跑到這來的。  而等聽到消息趕來的李德他們一到,隻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黑襯衫,手臂上搭著黑西服,粗糲的眉眼一瞥,就能把人鎮住。  完全沒有兩個傭人顫巍巍的描述的凶神惡煞的模樣。  李德刹住腳步,表情卻沒放鬆下來。  陳琛和曲啟明他們已經在總公司等著了,宗楚手腕夠足,野心也夠大,四家聯手下場,他意在搶奪國外60%的市場。  今天該是四大集團聯合會議的日子。  李德瞄了一眼冰房,表情複雜的看向男人:“老宗”  “人都齊了?”  男人整理著領帶,骨節分明的大掌不明顯的頓了下。  這之前都是沈餘為他做的。  他表麵看不出來任何不正常,也看不出來一個人跑到公館來和一個死人睡一起的瘋狂。  李德眉毛就沒放下來過。  當初他就覺得宗楚太在意這個情人,如今看來,那時候真是猜得太了。  不過好在他沒受太大影響,至少還是那個冷靜的宗家掌權人。  也。  李德說:“都齊了,老宗,大家夥這次可都指著你了,把那幫外國佬打得落花流水!”  男人扯了扯嘴角,他眉目冷厲,沒說話。  要是以前,可能還能開兩句玩笑。現在少了沈餘看著更不像個人了。  這當然是褒義。  褒義,李德摸了摸鼻子,不管怎麽說,到底人還是理智的,說實話他剛聽說沈餘沒了那會兒看宗楚當時那個瘋樣還以為他還會跟著辦什麽傻事。  不過想也是,怎麽可能呢?他一個大權在握的人,本身和沈餘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更不可能為了一個情人放棄自己的權勢地位財富。  他那會兒真是傻了。  這才是宗楚,不是嗎?第56章   沈餘覺得身體很沉重,頭像炸開一樣的疼。  他皺著眉頭,嚐試著動了一下手指,細細麻麻好像針紮一樣的痛感遍布全身。  這是他犯病時的感覺,從十年前他就再熟悉不過。  可他不是死了嗎?  血液逆流膨脹的感覺仿佛還在身體裏,沈餘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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