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的事可以暫時不提 沈餘知道自己有些躲避思想,小一個月來宗楚的確沒有一點過線的行為,但是他卻不會再輕易邁出去一步,這樣就是最好的,一切就隨自在的發展。 要離開的這件事,沈餘也沒有想好什麽時候告訴男人。 楊河說的沒錯,其實沈餘自己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 理智的想,如果宗楚就這麽糾纏下去,沈餘沒有任何辦法躲開。 但從感情方麵想 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粉飾太平。 但是唯一能確定的是,那些加住在他身上的事,壞的永遠也沒辦法忘記,好的,同樣也不會輕易忘掉。 這世界上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三番兩次沒有任何遲疑護著他的人,同樣是這一個人。 “啊” 躺在床上的沈寶發出了一聲輕哼。 沈餘回過神來,他看了眼睡得熟熟的沈寶,抿了下唇,繼續收拾行李。 這次出去也隻是讓他自己完成一個夢想。 沈餘沒有敢想得更多。不管怎麽樣,他已經脫離那個光鮮亮麗的世界太久了,久到連想想都有些陌生,而且他現在還有沈寶。 比賽的時候沈寶也隻能跟在他身邊,沈餘沒有想把去參加比賽這件事告訴別人,隻當做自己的一次旅程。 隻有他和沈寶兩個人的。 沒有宗楚。 宗楚去外邊買菜,他還是爭取了三次才爭取到這個買菜的機會,還厚著臉皮去和之前討厭的劉嬸學了幾個家常菜。 宗楚的生活現在平淡的很,隻有重大合同宗父那邊才會傳過來給他簽字,扔了那個身份和光環,他一下有了好長時間能和沈餘相處。 現在宗楚滿腦子都是把沈餘哄好這一個念頭。 當然,還有那個附加的小東西。 男人並沒有因為想到沈寶,臉色就變得難看。和能待在沈餘身邊比這都算什麽?什麽都不算。 他有些興致衝衝的進門,人還沒進去,就先喊:“我回來了。” 沈餘雖然不待見他,但是人還是有禮貌堅守的,宗楚回來最期待的事就是聽沈餘冷清的和他講一聲“好”。 而今天卻晚了一點。 沈餘很快也出門來。 他看了眼宗楚,道了聲“這都是什?”。 男人炫耀的把手裏的菜提了提:“糖醋裏脊,我剛和劉嬸學的,做給你吃。” 沈餘視線垂了下,沒再說什麽,接過菜去打水洗。 宗楚搓了搓手,線條淩厲的臉上表情看著卻有點憨。 他也發現了自己這個最近養成的毛病,一看見沈餘就和智商直線下降了一樣,沒辦法,雖然沈餘現在看他還是冷臉,但是時不時說的幾句話,理理他,就讓宗楚有種做夢的感覺。好像他和沈餘就是普通的一個家庭,有些拌嘴的伴侶以及一個很不順眼的電燈泡。 “我先去暖個手,馬上就來炒菜,你別動了,我洗。” 宗楚說了聲。 隆村的天是真的冷,今天外邊還下雪,手都能凍僵的那種。 宗楚這麽說,也是想讓沈餘對他多點同情,最好有點心疼,但是這顯然是現階段的做夢。 青年動作半點沒動,男人眼巴巴的等了等,最後隻能調轉回頭。 他撩開門簾進去,先看到的就是沈寶眨巴的大眼睛。 男人冷哼了一聲。 倒是沒做跟過分的事,徑直那把一雙大手放在被子底下,視線隨意看著,這個屋子裏到處都是沈餘居住過的氣息,宗楚隻要一進來,就全心舒暢,直到他看見收拾一半的行李。 暖氣縈繞著手,可男人卻覺得更冷了,四肢瞬間僵硬住,動也不能動。他幾乎是跑的出房門,廚房的沈餘動作絲毫不亂,靜靜看了他一眼,視線掠過屋裏的行李,又收回來,繼續洗菜。 男人動作有些僵滯的放下門簾,他緊盯著青年,艱澀的開口:“都說了我洗,你沾什麽手?” 沈餘要離開?他要去哪裏?他不是說這輩子就都待在隆村了嗎?他也可以,他也可以一輩子在隆村陪著他。沈餘現在收拾東西,是又要去哪裏?又要跑了嗎?要離開他?所以一聲也不吭,直到他自己發現,就隻能看見一個失去了沈餘空蕩蕩的殼子? 宗楚已經用一個月的時間把自己的所有霸道不該有的個性全都壓下,而這時候看著平靜洗漱的青年,熟悉的黑氣壓和絕望比每一次更強烈的湧上來。 到底為什麽? “我哪裏做的還不夠好嗎?” 男人沒有任何過激的動作,他隻是拿出肉,切著,一邊像是成熟一樣問道。 沒人知道他每根血管都寫滿了沈餘的名字。 他怎麽能走呢?他願意和沈餘去任何地方,隻要別扔下他。 沈餘說:“去一段時間。” 空氣沉默了一秒,男人放下菜刀,苦笑了一聲,問道:“我能知道你去哪裏嗎?” 沈餘靜靜地抬眼看他,同樣冷靜的說:“不能。” 男人抹了把臉,他似乎是咬了咬牙,沒忍住,眼底已經開始充斥著紅血色。 他用盡全力讓自己別去看沈餘,狼狽的躲開視線,以免自己嚇到他,或者影響到沈餘的興致。 他沙啞的說:“茶根,你知道我離不開你,你就當多帶一件垃圾,帶我走行嗎?” 宗楚現在最痛恨的就是腦門上的繃帶前兩天已經拆了,他現在還能有什麽方法讓沈餘心軟?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扮可憐這一種辦法。 宗楚神思亂的不行,他想也沒想的半蹲下高大的身軀,在沈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住了他的腿。 沈餘愣了一秒,手裏的菜都差點掉在盆裏。 他慢慢的瞪著抱著自己腿的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的說:“你幹什麽?” “你不讓我去,我就不起來了。” 男人理直氣壯的說。 他把沈餘的腿抱的緊緊的,深邃的眼睛卻一點和語氣一樣的輕鬆都沒有。 沈餘抽不開,臉色逐漸變暗。 他放下了手裏的菜,默默盯著男人。 這件事早晚會被宗楚知道,沈餘也沒有想過能把他瞞住。 他不否認,其實還帶著一點試探的心思。 他就這麽離開,宗楚會選擇怎麽辦呢? 沈餘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也不清楚是不是某天清晨一睜眼睛,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夢,他還被困在男人的網中無法掙脫。 但是他預想了很多種結果,唯獨沒有想過宗楚會用這種甚至有些無賴的辦法企圖把他留住。 很愚蠢,很直白,但是也很 管用。 沈餘是死過一次的人,很多事情他在剛剛重生的時候看不明白,但是或許時間,會帶來轉機。 隻不過不是現在。 宗楚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所以隻緊緊抱著青年的腿。 他也不清楚沈餘平靜的臉下在想什麽。 這麽停留了很長時間,男人才沙啞的開口:“求你,茶根,別讓我看不見你。” 沈餘說:“走開。” 他語氣很淡,但是宗楚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他忽然覺得有些絕望,禁錮著青年的力道也緩緩鬆開,怔忪的看著沈餘回去收拾東西的背影。 男人緩緩的握緊了拳頭。 他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沈餘離開。 哪怕是用極端的方法。 男人的視線最後停在淋著水的菜刀上。 他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孤注一擲去拚沈餘的憐憫。第92章 比賽開始時間是二月十五,沈餘留了三天的時間過去準備,比賽地點是z城,離北城不算太遠。 收拾東西用了差不多兩天時間,沈寶也知道要跟著年輕的監護人去一個新的地方住一段時間,要是之前他肯定會感到不安,進而磨磨蹭蹭的耷拉著小臉兩天,但是最近耷拉著臉的不是他,而是住在屋裏的男人。 沈寶覺得搞笑,沒沒看著沈餘收拾東西,他咬著小手指頭正心情低落的時候就看見男人比他更陰鬱的站在門外,而且比起會被沈餘及時發現心態不好的會過去抱著哄一哄的沈寶,男人連個多餘的眼神也收不到。 所導致的最後結果,就是這兩天集團有重要事情,高層們都不敢直接來找男人審批,轉來轉去送到宗父手上,宗父不願意惹他這個心氣不好的兒子,他佛係慣了,隨手一扔就說,這麽大個集團少了這幾個合同也養得起人,索性一拍手,不管了。 宗氏這兩天可謂是人仰馬翻,頂頭上司一連消失多日,有點消息渠道的都打聽到一點門路,聽說是追著去年的那個情人去了,於是高層在威脅下按兵不動,集團員工圈子卻已經開始傳出一點消息了,而且越傳越不勁。 什麽董事為愛放權都傳得有模有樣。隻有高層聽到集體嗤笑一聲。 追愛是真,棄權是假。 他人不在宗氏這麽長時間,宗氏還是固若鐵桶,沒幾個傻瓜蛋傻兮兮的看不清局勢,以為自己可以跳腳兩天,各個縮著腦袋裝鵪鶉。 但是有一件事傳了。 這風向真的變了。 以前宗楚的情人就傳得風風雨雨,一年時間都沒被甩掉,甚至不少場合都見到人在他們董事身邊。 這次經曆完這一波,是不是身份都得變了? 夏家被退婚的事,可是已經全北城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