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航順著羅思奇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哀莫大於心死的路遙。  路遙自從被傅越訓斥之後,他這一個周都很努力的在工作。  他曾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竹馬顧盼秋,在顧盼秋和他表白之後,他刪了顧盼秋的微信,拉黑了顧盼秋的號碼。  卻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自己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抱著他視為垃圾的顧盼秋站在他眼前。  路遙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卻也對眼前的一切無可奈何,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崔航看著窗外形影單隻的路遙,搖搖頭說道:“小羅,看到了麽?被感情操控是很可怕的。”  “就沒人想要一隻乖巧聽話可愛的寵物小狗勾嗎?!”羅思奇踉蹌地回房間睡覺了,“拜拜,我夢裏啥都有!”  傅越走進了顧盼秋的房間,啾啾已經睡熟了,屋子裏隻亮了一盞昏黃的小燈。  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顧盼秋稍微清醒了些,他解下了傅越的圍巾抱在了懷裏,說道:“給我了哦?”  傅越無所謂道:“你想要就給你。”  被傅越扔在柔軟的大床上的時候他還在輕聲唱歌:“潮汐退和漲,月冷風和霜,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  他聲音溫柔的像是吞了一碗蜜,也像是小貓爪在撓傅越的心肝。  傅越抽出這條濕漉漉的圍巾晾在了椅子靠背上,這是傅越第一次走進顧盼秋的房間,他看了看書桌上寫了三大頁的《暗湧》演唱注意事項,「嘖」了一聲。  沒想到,顧盼秋還挺努力的,怪不得進步這麽多。  他拿了幹毛巾給顧盼秋擦臉,說道:“你粵語挺好啊?”  顧盼秋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傅越的服務,他嘟囔道:“那可不。”  他身上的毛衣已經濕了,頭發也被傅越揉亂了。  他一隻手把顧盼秋撈起來,另一隻手拿起秋秋疊好放在床頭的睡衣,沉聲道:“換了衣服再睡。”  但此時此刻,顧盼秋被雨打濕後的「回光返照」已經結束了。他乖巧地閉上了眼睛,纖細的睫毛蹭過傅越的手背,在傅越懷裏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離得太近,傅越這才發現,這家夥的香水原來是噴在了後頸啊。  傅越看著他細膩而白皙的皮膚,還有這件濕漉漉的白毛衣,突然想到不久前剛剛被自己撿回家的那隻白色的小野貓。  傅越抿了抿唇,站起身不管他。可剛剛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眸看了看蜷縮著睡著的顧盼秋。  看在這個笨蛋好像很需要人照顧的份上,他又折返回到了顧盼秋的床頭,沉聲說道:“不要再喝這麽多,聽到了沒?”  顧盼秋沒回答他。  傅越幫顧盼秋脫下了濕漉漉的毛衣,昏黃的燈下,顧盼秋的皮膚細膩的像是上好的綢緞,散發著細膩的光澤。  傅越瞥了一眼顧盼秋光滑緊實的小腹,拽下了秋秋的牛仔褲。  秋秋的內褲是……白色的。  傅越怔了怔,粗魯地把睡衣套進秋秋的頭,連扣子都沒係好,他就一把掀起了被子蓋在了顧盼秋身上裹住了他。  他關了燈,逃也似的走出了顧盼秋的臥室。  一出門,他就撞見了剛從廚房偷吃夜宵的崔航。  崔航驚愕道:“不會吧,這麽快?”  傅越冷冷地瞥了崔航一眼,因為壓抑著情-欲,濕著頭發的傅越眼神比以往要更凶,看上去頹廢又性感。  崔航見傅越的襯衣還是濕的那件,又驚愕道:“不會吧,這麽純情?”  傅越沒接話,開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衝了個涼水澡。  身體的熱度被冷水壓下去,他撿起方才換下的衣服,襯衣上沾上了顧盼秋的香水味,他抱著自己的襯衣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認真地聞了聞顧盼秋的味道。  他看著鏡子裏的有些失控的自己,又衝了一遍冷水,這才恢複了平日裏冷淡的模樣。  他躺在床上,隨意打開了一個顧盼秋剛出道時的舞台,舞台裏的顧盼秋舞蹈動作十分生疏,隊友全都是耳麥的情況下,隻有他一個人拿了手麥。  那會兒的顧盼秋是正宗的笨蛋美人,眼神木然,舞蹈動作沒有一點積極營業的樣子,歌聲也不像現在這樣遊刃有餘。  看起來……像是狀態不好。  傅越接連看了四五個視頻,怎麽都想不通顧盼秋的變化。他對顧盼秋的印象停留在顧盼秋做練習生時期,後來這幾年,顧盼秋沒找過他,他也沒找過顧盼秋。  窗外狂風大作,傅越的心也亂成了一團。  他曾經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對顧盼秋有一分一毫的好感,哪怕是兩人意外有了兒子,他也隻會執行自己作為顧子葉父親的職責。  但現在全亂了,他不僅在意啾啾,他也在意秋秋。  小孩子很難帶,秋秋十月懷胎生子,然後獨自把小朋友拉扯到三歲半,這幾年是怎麽過得?  dora在這個時候發給他一條信息:老板,采樣我送過去了,沈醫生說以個人目的的鑒定最快也要三至四天。  傅越:加點錢,催一催,快點拿到結果。  顧盼秋在清晨清醒了過來,他做了個有些混亂的春-夢,夢裏的一切都像真實發生過,那種被揉進懷裏的熱度讓他不禁有點恍惚。  他的春-夢對象……似乎是傅越啊。  顧盼秋揉了揉自己還有些暈乎的頭,低頭看到身上睡衣的扣子隻係了三顆,便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醉了,他見傅越一個人在院子外麵狗狗祟祟,就出去和傅越聊了幾句,好像還讓人家抱他。  然後……傅越好像真的抱他回房間了。  顧盼秋拍了拍腦殼,這具身體真的不大行,宿醉之後竟然毫無記憶,後來發生了什麽他都忘了。  他身體除了宿醉之後的眩暈毫無任何異樣,估計也沒發生別的事情。  顧盼秋瞥到了掛在椅子上的米色圍巾,模模糊糊的記憶浮上頭。  他這個人醉了就喜歡抱東西,昨晚好像抱著傅越的圍巾不鬆手來著?  難道是傅越……幫自己換了衣服?  竟然錯過這麽妙的環節啊……  顧盼秋痛定思痛,決定以後嚴格控製酒量,避免關鍵記憶的缺失。  其實一開始,他隻是覺得傅越進組很蹊蹺。傅總這種大人物來到節目組一定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  進組之後,傅越又對啾啾很好,他就懷疑傅越和原主是不是有點什麽,或是和啾啾有點什麽關係。  但幾番試探,也沒探出個什麽來。  後來,他覺得撩傅越很好玩,看傅越這麽正經的男人紅臉讓他很開心,傅越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為純情,也非常會照顧人。  顧盼秋不是很快就能墜入愛河的人,他從未對人一見鍾情,他甚至有些頑皮和惡劣。他從小沒有父母,又太早進入了娛樂圈,圈裏待久了,不知不覺就嘴甜心硬。  時至今日,他也對傅越有幾分好感。  算不上喜歡,卻也開始在意傅越的種種行為。  顧盼秋疊好了圍巾,把圍巾放在了衣櫃裏。他去浴室洗了個澡,趁著啾啾還沒醒,他去樓上的健身房跑步。  要唱好歌,需要一個強大的肺。  顧盼秋在自己的事業上也足夠自律,他穿書之後就在努力鍛煉,原主曾經因為不鍛煉而鬆鬆垮垮的小腹已經被他練出了淺淺的人魚線,假以時日,他還會擁有漂亮的腹肌。  他一邊跑,一邊隨意地刷著《5041》節目組的小程序。  他頭像旁邊現在有三個小心心,顧盼秋回憶了一下,似乎之前是……兩個心?  多了一顆,不知是誰的心。  大夥從宿醉中轉醒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顧盼秋牽著一身獼猴桃圖案毛衣的啾啾走出來,啾啾抱著他的紫羅蘭小熊,撲撲大眼睛悄聲對顧盼秋說:“爸爸,我昨天夢到鯊魚叔叔抱著你進了我們的房間。”  顧盼秋笑了笑,說道:“啾啾,確定是夢嗎?”  啾啾迷迷糊糊地說:“是呀。”  楊晨今天的走路姿勢非常怪異,他破天荒地沒吃顧盼秋的精致早茶,而是快活地吃著張奕銘買給他的咖啡和蛋糕。  “啊,晨晨好像應該喝紅豆湯了。”崔航說,“啊,我家的好白菜啊。”  “終於被豬拱了?”羅思奇揉著亂七八糟的頭發坐在了餐桌前,“嘖,白菜這麽想不開。”  崔航幽幽地從體重秤上下來,對顧盼秋說道:“秋秋,你做飯太好吃,我都吃胖了。”  顧盼秋眨眨眼:“你這還叫胖?做模特真的好嚴格啊。”  “我應該比你重。”崔航說,“真的。”  顧盼秋搖頭,站上了體重秤。  崔航看了一眼,驚愕道:“你……確實比我想象的重一點。”  顧盼秋讓崔航摸自己的緊實的小腹,輕聲說道:“航航,摸到了嗎?我——”  他察覺到傅越的眼神往這邊瞥,又起了壞心眼,無辜地對崔航說:“我們的孩子。”  崔航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亂說話,我怕被某個人暗殺。”  導演拿著周六的企劃從不遠處走了過來,《5041》的第二期播出後,節目收視率奇高無比,她剛剛被電視台領導表揚了,心情也如沐春風。  “今天還是比賽選擇約會嗎?”楊晨搓手手,“可以自由選擇嗎?”  “嘿嘿,今天來點兒不一樣的。”導演說,“前兩周從未約會過的朋友,今天可以自由抽簽決定順序,邀請你想要約會的對象和你一起玩耍。”  沈曜在節目裏從未約會過,一聽這個可來勁了。  導演說:“但是——這次的約會是三人約會。你選擇了約會對象之後,你的約會對象也可以自由選擇一位約會對象,和你們一起約會。”  沈曜無語了,他說:“導演,你這就是搞事,搞人造修羅場。”  雖然如此,沈曜在抽中了第一順序之後,還是很興奮地選擇了顧盼秋。  顧盼秋今天換了一件天藍色的針織衫,他攬著啾啾站在了沈曜身邊,對沈曜笑了笑,唇角的小梨渦甜壞了沈曜。  “那我選嘍。”顧盼秋說,“沈老師除了我還有其他想要約會的人嗎?”  沈曜頓時就淪陷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帶孩子的男人,他覺得顧盼秋好清純。  “沒有了。”沈曜說,“我想帶你去音樂廳……”  顧盼秋抬眼,發現張奕銘、李燭都在看他,隻有傅越站在角落看著不遠處的花盆,不知道想什麽。  “我選擇傅越。”顧盼秋說,“上周是傅總給了我一次吃豪華大餐的機會,那這周我們仨就一起去聽音樂吧?”  冷不丁被喊了名字,傅越從人群裏站了出來。  他今天破天荒地沒穿襯衣,而是穿了一件純黑的套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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