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吩咐完這些,李奕話音一轉又說道。


    “對了,去將怡良等清軍俘虜帶來見孤。”


    仗打完了,見一見被俘的敵軍主將,在手下敗將麵前以勝利者的姿態顯擺顯擺,可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李奕自然不會錯過!


    張泰聞言,當即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身去傳達李奕的命令。


    很快,他便帶著怡良,僧格林沁,琦善,阿禮國,泰勒等人來到了李奕的軍帳外。


    然後,又命人進去通報。


    怡良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頂軍帳,一雙眼睛裏滿是怨氣和不甘。


    而僧格林沁等則大多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阿禮國和泰勒這兩個英國人則是滿臉的惶恐。


    要知道,他們的前任被在大唐生擒之後,可是被公開處決了的。


    現如今,輪到他們被生擒,如何能不擔憂自己的結局?


    很快,經過通報之後這些人便被帶進了李奕的大帳,然後被押跪在了地上。


    李奕坐在主位上,低頭俯視幾名戰俘,冷笑一聲說道。


    “怡良,爾抵抗王師,縱火焚城之際,可曾想過今日會落到我大唐手上?”


    李奕的目光逼視怡良,眼神中是明顯的殺意。


    怡良聞言,卻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反問道。


    “嗬,本督聽聞你這賊子也曾是我大清兵將,世襲的綠營武官。”


    “可爾卻不知恩義,背叛朝廷,禍亂天下,可曾想過下場?”


    麵對李奕的指責,怡良絲毫也沒有自己做錯了的覺悟。


    在他看來,自己什麽都沒錯。


    隻要是為了大清,別說隻是焚城了,即便屠城又如何?


    我大清何曾在乎過一群漢人賤民的生死?


    李奕聞言,卻也隻是冷笑一聲說道。


    “爾這清妖倒是慣會強詞奪理,你這一把火放完,江寧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不知多少百姓會葬身火海,屍骨無存。”


    “爾做出此等惡事,當真不會虧心?”


    “那些葬身火海的江寧百姓的冤魂,正在陰曹地府等著你下去同你清算呢!”


    李奕明白,和人吵架,最忌諱的就是落入別人的節奏。


    一但落入別人的節奏,那你就會陷入自證陷阱,即便有理也不一定能吵的過對方。


    所以,吵架的時候,別管對方說什麽,隻是表達自己的觀點就好。


    嗯,聲音越大越好!


    李奕是這麽想的,也正是這麽做的。


    麵對怡良的反問,他並不接招,隻是斥責其縱火焚城之暴行。


    怡良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但李奕卻沒給他再次發言的機會,命人直接卸了怡良的下巴,把他的嘴堵上,然後自顧自的繼續輸出。


    “今日,你落入孤之手中,便算是老天有眼,讓孤能給江寧百姓一個交代。”


    “孤現在正在命人在江寧城內尋訪精通淩遲手藝的師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你奕良就等著好好享受吧!相信江寧百姓一定不介意好好招待招待你的!”


    李奕以往殺人,多是砍頭或是槍決。


    就連那些殺千刀的鴉片販子,也多是一刀了賬。


    因為,在李奕看來,虐殺人犯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但是,在怡良身上,李奕卻是願意破一次例。


    非得活剮了他不成!


    瑪德,縱火焚城,還踏馬燒的是江寧這種極為重要的城市,李奕豈能輕饒了他?


    怡良聞言,對著李奕怒目圓睜,那眼神仿佛是想殺人。


    隻是,他的嘴巴卻是被堵了起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李奕揮手命人將怡良押下去好好看管。


    在將人押出去之前,李奕特意開口吩咐道。


    “命人看管好怡良,把他身上的傷給治治,千萬別給餓瘦了,否則淩遲起來割不上幾刀,豈不是平白便宜了他?”


    在怡良被押出去之後,李奕將目光看向了僧格林沁和琦善等人,臉上的殺氣稍稍消減,然後開口詢問道。


    “如今方逢亂世,天下大變,滿清國大勢已去,國運將終,滅亡隻是時間問題。”


    “諸位都乃一時人傑,為腐朽的滿清陪葬豈不可惜?”


    “不知諸位可願棄暗投明,為孤所用?”


    僧格林沁和琦善等滿蒙大臣是不是人才不重要,但他們的身份很重要。


    如果大唐能得到這些滿蒙大臣的投誠,那麽,在政治層麵將會起到極為重大的宣傳作用。


    所以,李奕開口招攬他們。


    僧格林沁聞言,當即開口說道。


    “我僧格林沁生為清人,死亦清鬼,豈會貪生怕死,屈膝降賊?”


    “賊子,爾要殺便殺,勿要那般多的廢話!”


    僧格林沁是普通牧民出身,甚至小時候還替他人放過羊,家境如何可想而知。


    隻不過,他的運氣比較好,被絕嗣的劄薩克多羅郡王特納木多布濟收為繼子,這才冒了頭,得以成為劄薩克郡王,成為晚清官場上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


    他格林沁能從一介貧苦牧民,搖身一變成為郡王之尊,可謂是深受皇恩。


    不管是出於本心,亦或是為了名聲,僧格林沁幾乎都不可能背叛大清。


    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李奕是可以理解的。


    一旁的琦善聞言,卻是一臉糾結,他本來是想投降保命的。


    這貨在鴉片戰爭期間,能因為畏懼英夷兵威,就能擅自和英軍談判,簽訂《穿鼻草約》,擅自割讓香港。


    在太平天國破江南大營之時,他能在揚州不戰而逃,退守淮安。


    為了保命,他琦善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隻是,僧格林沁表態的實在太快,太堅決,直接把琦善給架了起來。


    但在糾結一陣之後,琦善還是開口說道。


    “小人,小人願棄暗投明,歸降大唐,還望王上寬恕前罪……”


    最終琦善對活命的渴望,還是壓過了臉麵。


    他可不想和怡良一樣,被押上刑場去淩遲處死。


    僧格林沁聞言,瞬間轉過頭來。


    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琦善,那眼神仿佛是在說。


    你踏馬還是個人?


    我一個蒙古人都願為大清赴死,結果你這個滿人卻是貪生怕死,屈膝降賊,你踏馬還要臉嗎?


    “琦善你要降賊?你這麽做對得起大清,對得上皇上嗎?!”


    僧格林沁怒視琦善,開口嗬斥。


    琦善聞言,隻覺麵上無光,但還是厚著臉皮說道。


    “我琦善為大清操勞了半生,如今戰敗被俘,也並非我的錯。”


    “我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語罷,琦善又將目光看向了李奕,眼神中滿是期許。


    李奕見此,笑盈盈的說道。


    “恭喜琦善你做出一個正確的抉擇。”


    “相信大唐一定不會虧待你這樣的人才的……”


    雖然日後對琦善很大概率是被高高掛起當個吉祥物,但這並不妨礙李奕當著他的麵說幾句好話。


    反正這玩意又不要錢,當然不需吝嗇。


    語罷,李奕又將目光看向了僧格林沁,然後說道。


    “孤希望僧王能再好好考慮一下歸降我大唐之事。”


    “若僧王肯歸降,孤可以保證官職爵位均不會虧待,將來大唐北伐草原之時,也會善待科爾沁部……”


    李奕雖然不太喜歡僧格林沁這個滿清忠犬,對科爾沁部這個滿清的鐵杆狗腿子更沒好感。


    但政治嘛,隻講利益,不講好惡。


    若僧格林沁這個劄薩克郡王可以做大唐的帶路黨,那麽大唐北伐草原時,所要麵臨的阻力將會小很多。


    並且,在政治上也能對清廷造成巨大打擊!


    所以,李奕願意耐著性子招降僧格林沁。


    隻是,僧格林沁聞言卻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冷哼一聲道。


    “唐賊,要殺就殺,莫要多做聒噪,羞辱本王。”


    “本王寧願赴死,也絕不會和琦善這賊子一般屈膝事賊的!”


    僧格林沁的態度很是堅決,李奕見此,也就不再堅持,隻是擺手命人將僧格林沁和琦善都給帶下去。


    然後,他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阿禮國和泰勒兩人。


    不等李奕說話,便見阿禮國主動開口說道。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是大英帝國新任駐華公使阿禮國,我想此前發生的事情應當都是誤會。”


    “為了大英和大唐的傳統友誼,我們應該放棄敵對行為,攜手走向未來……”


    阿禮國明顯是在扯犢子,想要緩和一下氛圍,生怕李奕會像殺文翰一樣殺了他。


    李奕聞言,隻是冷笑著說道。


    “是嗎?”


    “誤會?孤看不見得吧?!”


    “你們英夷不是已經組織了聯軍,想要遠征我大唐嗎?”


    “別告訴孤,你們英國費盡心力聯合歐洲各國組織聯軍,然後派遣聯軍遠跨重洋前來東亞,是來和孤開玩笑的!”


    李奕對英國人是真沒好感。


    向中國傾銷鴉片這種害人的東西被查禁之後,選擇對中國開戰,發起鴉片戰爭也就罷了。


    還在廣州之戰爆發時,選擇站在滿清一邊對抗大唐。


    如今更是親自下場幫著滿清同太平天國以及大唐作戰,甚至還準備派遣遠征軍來東亞征伐大唐。


    雙方現在完全處於敵對狀態。


    可是,即便如此,阿禮國在戰敗被俘後,竟然還有臉說什麽這是誤會。


    可見這些昂撒人究竟有多不要臉,有多惡心!


    李奕是真的煩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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