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軍撤離之後,李奕在廣州唐王府召開會議。


    召集大唐高層,準備商討大唐接下來的發展規劃以及用兵方向。


    會議室內,大唐內政部和參謀部諸高層分列兩側坐下,李奕坐在主位上。


    待所有人到齊之後,李奕開口說道。


    “和約簽訂,聯軍退兵。”


    “外賊已攘,雖然,我大唐也就該將主要精力,都放在安定天下這方麵。”


    “暫停了小半年的統一戰爭,是時候繼續了!”


    “傳孤之軍令!”


    “兩廣戰區,湖廣戰區,江南戰區三大戰區全麵備戰。”


    “電令兩廣戰區,著令兩廣戰區由潮州府,向福建方向發起進攻。”


    “與我軍的海軍艦隊海陸配合,沿海北上,攻取漳州,泉州,福州等地,逼降福建。”


    “電令湖廣戰區,命湖廣戰區主力沿長江向江西方向發起進攻,掃平江西全境,殲滅江西巡撫張芾所部,不得有誤。”


    “電令江南戰區,命江南戰區由鎮江發兵,順流而下,進攻長江下遊的江蘇以及浙江地區,掃平江南。”


    “三條戰線一起發動,今年之內,孤希望整個東南半壁都掛起唐旗!”


    “有沒有問題?”


    會議室內的眾將聞言,齊聲應道。


    “王上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李奕微微頷首,很是滿意。


    他之所以要下令三大戰區齊動,對整個南方發起總攻,原因是多方麵。


    一是因為在和聯軍和談完畢之後,大唐沒有了外患。


    既然沒了外患,自然也就該著手處理內憂。


    二是因為自從去年江寧之戰,清廷主力被殲滅在江寧之後,滿清在長江以南便再沒有了可戰之兵。


    並且,直到現在,清廷也沒有再派遣精銳渡江增援江南。


    所以,現在的南方對大唐來說,和不設防也沒什麽區別。


    麵對一片空虛的江南,李奕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開疆辟土的良機。


    在吩咐完軍事上的事情之後,李奕將目光轉向了內政部,然後說道。


    “而內政部方麵,今年的主要任務則是依舊是發展工商為先。”


    “各省的工業園的發展與建設都要提上日程,加快進度。”


    “除此之外,教育,基建,治安等方麵,也均要加大投入……”


    在吩咐完這些日常的事情之後,李奕又說道。


    “對了,組織司方麵要著手挑選一批官員,準備一下,讓他們動身前往馬尼拉和巴達維亞,負責管理我大唐在馬尼拉和巴達維亞的租界。”


    “如果能被選中外派為官的,官員品級全部提一級……”


    租界到手了,自然不能放著不管,挑選官員,準備組織一個管理班子,自然也是應有之意。


    並且,為了防止沒人願意報名前往。


    李奕還大手一揮,將外派官員的品級給直接提一級,算是獎勵。


    甚至,將來等大唐拿下馬尼拉和巴達維亞之後,任命地方主官時,也將從這些第一批外派的官員中優先提拔。


    當然了,後麵這點是隱性的好處,不會擺在明麵上說。


    對這年頭的中國人來說,海外,那可不是什麽空氣香甜的人間樂土,自由聖地。


    而妥妥滿是茹毛飲血的土著蠻夷的不毛之地。


    讓人去海外做官,那和流放貶黜又有什麽區別?


    不對,還不如流放呢。


    流放最起碼還算是在國內,可去海外為官,那可實實在在的是背井離鄉。


    不給足了好處,官員們豈能願意去?


    組織司司長秦嗣聞言,當即開口說道。


    “王上放心,下官明白!”


    李奕微微頷首,然後說道。


    “除此之外,教育司方麵立即著手準備於今年再加開一次恩科。”


    “並在這次恩科中,進一步推動科舉改革!”


    自從大唐打下廣州以來,舉辦科舉的頻率那可謂是相當頻繁。


    壓根就不是三年一考,而是一年一考。


    之所以如此,除去大唐現在是真的缺官員之外。


    更多的還是為了政治層麵上的考量!


    科舉,就是李奕揮向滿清的利刃,還是僅次於軍事手段的利刃。


    他這邊每舉辦一次科舉,都相當於是卯足力氣往滿清命根子上砍一刀。


    最少也是拚夕夕新用戶砍一刀那種力度的一刀。


    就拿接下來的江南戰役來舉例。


    要打江南,你就不能隻是打江南。


    在這場戰爭中,科舉的重要性,甚至還要在軍事行動以上。


    江南,從來都不是一個能打硬仗的地方。


    自古以來都是,隻要你用科舉搞定江南的士紳,江南便可以傳檄而定!


    說白了,接下來這場科舉,就是李奕為江南準備的。


    他這是通過科舉來向江南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李奕是願意給你們官做的,你們麻溜來投奔!


    教育司司長聞言,當即點頭應是。


    而後,李奕則是對郭嵩燾說道。


    “除此之外,大唐派往歐洲各國的使團也要盡快出發。”


    “要著手在歐洲各國開建使館,建立外交關係……”


    說完這些,李奕語氣十分感慨的說道。


    “當今之天下,乃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以前曆朝曆代的時候,那個我華夏就是天下中心,四方皆乃蠻夷的時代了。”


    “自甲申以來,二百多年的神州陸沉,二百多年的閉關鎖國,在滿清的禍害下,我華夏國力不斷沉淪,如今已至最低穀。”


    “而歐洲人則是趁著我華夏沉淪的時機,通過大航海,通過工業革命,建立起了屬於他們的霸權,邁向了世界舞台的中心。”


    “現如今的世界,除去我華夏神州之地尚可保證自主之外,整個地球上幾乎全部的土地,都已經變成了歐洲人的殖民地或者半殖民地。”


    “變成了他們的牧場,礦場,商品傾銷市場,廉價勞動力來源……”


    “也就是說,今後我大唐所要麵臨的世界格局,不再是秦漢以後中原王朝一家獨大的局勢。”


    “而是類似於春秋戰國時期諸國爭霸的格局!”


    “我大唐不是唯一,隻是諸強之一。”


    “在當前這樣的世界格局下,處理好和西方各國的關係,為我大唐發展工商,以及邁向海洋爭取時間和謀求機會,乃是外交司的主要任務。”


    “郭司長,你們肩膀上的責任很重,很重!”


    郭嵩燾聞言,神情十分莊重嚴肅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做完這些之後,李奕大手一揮道。


    “散會!”


    ……


    廣州,新會!


    翁合處理完手頭的公務,抬頭看了一眼外邊,紅日西垂,時候已然不早了。


    他放下手中的紙筆,伸了個懶腰準備下值回家。


    走出衙門大門,向門前和自己打招呼的衙役點頭示意,然後牽過毛驢,邁步向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街頭的臘味攤時,翁合聞到了香味,要了一隻燒鵝。


    路過酒樓,又要了壺酒。


    提著燒鵝和酒,翁合悠然回家。


    他的並非什麽莊園宅院,而隻是一間有著三間青磚瓦房的普通小院。


    還是租的!


    翁合雖考過了科舉,但他們家在朝中沒什麽關係。


    是故,隻能是按部就班的做官。


    如今也隻是一個縣裏的戶房主事。


    雖權力不小,掌管縣內的稅收征收權力,但卻連個佐貳官都算不上。


    若非大唐改製,官吏一體,他現在最多算是一個吏,地位不算太高。


    最起碼,他這個級別的官員朝廷是不給配宅子的,所以他隻能自己置辦。


    雖然翁家有錢,給他置辦個豪宅不成問題,但是,他現在畢竟是官。


    不同的級別有不同的待遇,那麽多同僚都盯著呢,不好太過招搖。


    所以,日子就過的簡樸了些。


    帶著滿身晚霞,翁合走到家門口,剛停步,他便聽到自家的小院中傳來一陣談笑聲。


    推門而入,便見是自家弟弟正在和自己六歲的兒子玩耍。


    翁同聽到開門聲,轉頭便看到翁合領著東西進門來。


    他伸手抱起自己的小侄子,向翁合打招呼道。


    “大哥回來了!”


    “今日怎麽這麽遲?”


    翁同此次前來拜訪自己大哥,是卡著衙門往日下值的點來的。


    不成想,竟等了有一會兒翁合才回家。


    翁合笑笑,提起自己手中的燒鵝和酒,說道。


    “手頭的事情有些多,不好留著公務過夜,就處理完才下值,這不,路上聞到了燒臘的味道,還去買了一隻燒鵝,所以遲了些。”


    “二弟你來的正好,咱們兄弟倆喝點。”


    翁同笑著應道。


    “好啊!正好我也有段日子沒和大哥一起喝過酒了。”


    說話間,兄弟兩人回到屋子裏,在一張八仙桌上相對而坐。


    家中的老媽子拿了燒鵝去,幫他們切一切,並準備炒幾個菜。


    翁合給自己弟弟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兄弟兩人舉杯共飲。


    喝光了杯中酒水,翁合開口說道。


    “二弟,今日你來的正好,為兄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


    翁同放下酒杯詢問道。


    “大哥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盡管講來,若我這個做弟弟能夠幫上忙,絕不推辭。”


    翁合搖搖頭,說道。


    “那倒不是。”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朝中發下來公文,朝廷在打贏來犯的鬼佬之後,攜大勝之威,在南洋的馬尼拉和巴達維亞租了一塊租界。”


    “準備要從朝中征募一批官員,調往南洋管理租界,為兄想要報名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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