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你今天上午去做家教了？待遇怎麽樣？” 他想看蘇鈺凡能不能證明確實是去做家教，而不是幹別的齷齪的事。 “挺好的，時薪400.”蘇鈺凡剛說完，又覺得秦大少估計對這個沒什麽概念，幾百和幾萬在秦憐瞳眼裏應該沒有太大差別。 但看著秦憐瞳點點頭，示意他說下的樣子，蘇鈺凡莫名有種被查崗的感覺。他很坦然地打開手機微信支付，給秦憐瞳看轉賬記錄，他今天就講了不到一個小時，不過那個同學也很大氣地給他轉了四百。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蘇鈺凡感覺還是性價比蠻高的。 秦憐瞳沒有湊近去看，隻是揚著頭遠遠地瞟一眼，的的確確看到了四百這個數字，又迅速地側過頭去。 在他眼裏，四百確實不算個什麽，所以很不解蘇鈺凡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幹這個。他們都說這人是個純種鳳凰男，為了錢才湊近他身邊，既然如此，蘇鈺凡怎麽不想想辦法讓他掏錢呢？ 辛辛苦苦賺那點不是很蠢嗎？ “你很缺錢？要用錢幹什麽？”秦憐瞳問了和喬雨舟一樣的問題。 麵對喬雨舟，蘇鈺凡很敷衍地就略過去，畢竟他自己的事情他愛說不說。但是麵對秦憐瞳，蘇鈺凡總有一種心虛感，他總不能說，圖你肚子裏有娃吧？ 雖然他們沒有感情，但秦憐瞳對於他來說的確和別人不一樣，畢竟他們正在孕育同一個小生命，哪怕最開始隻是個意外。 蘇鈺凡支支吾吾地隻說賺點生活費。 但是秦憐瞳看他那一身的雜牌，更加迷惑，往日這人每次來見自己，也總會拾掇拾掇，雖說有點土氣。現在直接就開始毫不講究了？那錢花去哪了？ “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秦憐瞳突然想到這方麵，也怪現在電視劇，劇情都是女主角為了錢給父母治病，然後跳到總裁床上去，也荼毒了這位大少爺的思想。 蘇鈺凡又摸不著頭腦地表示沒有。 反正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秦憐瞳也煩了，不愛說就不說，他問那麽多幹什麽？對於一個稍微與眾不同一點的追求者，他還要給予關心嗎？ 而曹金煒那邊則在那人麵前好一陣得意出氣，等那兩人灰溜溜地走了，他們才注意到秦憐瞳這邊，隨後跟了過來。 “吐的夠嗆？”曹金煒明知故問。 “真不知道你強什麽勁，屁都不懂也跟著瞎湊熱鬧，我們秦大少的實力乃是公認的。”況且載人賽車本就難度更大，其實曹金煒是在埋怨蘇鈺凡多事，不過還好秦憐瞳依舊勝的輕鬆。 蘇鈺凡難得理他，嗯嗯啊啊地敷衍一番。 他今天這整的怪惡心的，既然沒事了就有點想回去了。 而秦憐瞳在三人過來時，就悄然聲息地拉開了與蘇鈺凡的距離，變得更加合理了許多。他們在那邊拌嘴時，秦憐瞳依舊維持往日的風度，像是毫不在意，但是周身的氣氛都像微風一般輕快。 關於曹金煒他們說的那些屁話，秦憐瞳一句也不在意。 他的確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這次出手可不是因為他和發小感情有多好，而且他知道他們集團不久後和曹家有一場生意往來，所以既然今天他在這裏，就不能讓曹金煒憋憋屈屈地回去。 至於為曹金煒出頭？那聽起來才像笑話，曹金煒也是含著金銀珠寶出生的小少爺，還是個alpha，自己沒能力替自己爭口氣，還想要別人幫他？那不如把性別改了去。 秦憐瞳很鄙夷這種軟蛋作風，不過蘇鈺凡，表麵上是他見過最不剛強的alpha，罵他很少還嘴，要他做什麽也做，幾乎隨叫隨到，還慫。但是秦憐瞳就是覺得，他是值得信賴的人，很值得。 秦憐瞳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在快出去大門時，眼見著蘇鈺凡要和他們分道揚鑣，秦憐瞳才涼聲道：“這裏可打不到車，難道說你那個家教家裏還能來接你？” “什麽家教……”曹金煒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無非是一些挖苦玩笑的話，覺得這是謊話。 隻有秦憐瞳知道蘇鈺凡說的是真的，也知道蘇鈺凡並沒有去找什麽其他有錢人，帶著一種獨特默契的清亮眼神示意蘇鈺凡上車。 大有蘇鈺凡要是敢違抗他的命令，就沒什麽好下場的威脅。 蘇鈺凡能屈能伸，反正免費的不坐白不坐，老神在在地準備上車，就被拉去駕駛位開車，這麽累人的活他們這幫少爺小姐不幹。 蘇鈺凡對他們這種開車都不願意，還跑來玩賽車的精神無比疑惑，不過也沒有反抗。反正他剛還惡心，現在開車正好去去惡心，坐車反而容易暈車。 小跟班他也不願意做，這不是忍辱負重嘛，不過載秦憐瞳他還是願意的。 而秦憐瞳也在他們打打鬧鬧的時候，無聲無息地上了副駕駛，依舊是閉目養神。直到被周子燁問起：“憐瞳，坐前排不太安全，後麵還坐得下。”有種要把蘇鈺凡排除在他們之外的意思。 周子燁總是不太樂意秦憐瞳真和蘇鈺凡牽扯，不過他也是不敢忤逆秦憐瞳的。 “你們太吵了。”秦憐瞳甚至沒睜眼，懶懶道，隻是趴在車窗邊吹風。 微風吹起他柔軟的碎發，那張臉暴露的完全，還能瞧到發縫邊的細細絨毛。閉著眼的秦憐瞳顯得尤其乖巧寧靜，臉的精致是可以當壁紙的程度。 於是沒人再敢大聲說話，即將發動的蘇鈺凡也慢吞吞才道：“頭不要靠著車窗邊，會危險。” 秦憐瞳從善如流地躺回座椅上，側著身子趴著睡，流暢優美的身型與座椅貼的嚴絲合縫，他寬鬆的運動衛衣下腰顯得特別細，蘇鈺凡這個角度看的非常清楚。 隻是很尋常的被美色吸引了兩眼，蘇鈺凡很快進入開車狀態。熟練地先輸入了秦憐瞳家的地址，給孩子他媽當完司機，他就立刻下車，坐地鐵回學校，一點便宜也不讓他們占。第10章 蘇鈺凡將秦憐瞳送回家後，就如願以償地順便跑路了。引來曹金煒他們的幾聲謾罵，不過他當做聽不到，也無所謂。又乘坐了很長時間地鐵，蘇鈺凡才在天快黑時才回到學校。 今天能活著回來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幸事，但是一回想起賽車時的情景，蘇鈺凡就忍不住惡心頭暈，比秦憐瞳這個孕夫的反應還嚴重，也疲憊的很。 回到學校的蘇鈺凡就像是午夜十二點過後，南瓜馬車消失的灰姑娘，這才是他真正屬於的世界，盡管今天的經曆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 隻是當曹金煒大肆在朋友圈宣揚秦憐瞳在環龍山的風姿，順便狠狠地在圈子裏嘲了那兩位一通時，蘇鈺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人家的朋友圈下麵搭腔。他看到曹金煒的配圖，正是拍的秦憐瞳下車時的照片，很灑脫帥氣，而當時自己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坐在副駕駛位上拍胸後怕。 所以照片裏沒有他的人影，隻有車窗旁的一片陰影。不過蘇鈺凡很慶幸，他不希望自己的出現讓其他無關的人談論，反正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是主角。 隻是秦憐瞳居然也破天荒地轉發了曹金煒的朋友圈，要知道在這一條轉發之前，對方的朋友圈可是一片空白。蘇鈺凡沒多想，隻當做秦憐瞳給發小撐腰到底了，也沒怎麽太放在心上，慢吞吞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去了。 一天了，網站的編輯也沒有半個信兒，蘇鈺凡便想到他們估計也是正在放國慶假。之所以今早收到拒簽消息，可能是之前那個編輯在家也心血來潮地加班吧。 不過反正他還有幾天的家教，也要籌備教案，蘇鈺凡就暫時將這件事擱置腦後了。他回到宿舍，其實累得想直接躺下休息，但是不得不收拾一番，繼續弄好床簾，開始在桌上直播。 直播間裏看不到屬於他們宿舍的任何背景，蘇鈺凡可不想被扒。不過今天，他倒是沒敲鍵盤了，隻是搬出了一遝書，有高中數學的參考書，這是為了給家教的同學備課，還有他自己的專業課作業，這是為了平時成績。 原主上課不愛聽講，不過幸好這才開學不久，還不至於敗壞太多印象，獎學金還是有希望的。 鏡頭依舊是朝著他的書桌，看不到屬於他的個人信息，暴露在鏡頭裏的隻有那一雙手。蘇鈺凡就沒想過，自己這麽擺爛還能有什麽粉絲，也就幹脆把直播間當成了自習室，到點他就下課。 在蘇鈺凡拿出高中的數學書時，直播間寥寥幾人便在一旁猜：“主播還隻是個高中生嗎？” 畢竟就光聽聲音看手也看不出個什麽，而且聲音的確是年輕的男生嗓音。 蘇鈺凡工作時非常認真，幾乎可以說是全身心投入，於是沒有回答問題，隻是自己歸納現在菲菲可能遇到的難點重點，用一張a4紙清清楚楚地列了個大綱，字跡剛勁有力，是可以當書寫博主的程度。 “咦，主播的思路好清晰啊，比好多課外書的歸納更合理，我們現在也在學這個哎。” 蘇鈺凡總結完一張a4紙之後，才準備休息休息，順便看一眼評論。然後像機器人一樣一個個回過去：“高中生哪有時間直播？” “說的就是下麵的你，高中生不好好學習看什麽直播。” 但是關於希望他能分享一下學習方法的評論，蘇鈺凡沉思了片刻，便舉起a4紙讓他們自己截圖，如果有用就用，問的太寬泛了他也沒辦法解答。不過他個人的感覺是，再多方法都隻是輔助，主要還是要看學生自己。 “我接下來幾天估計都會整理整個高中的數學筆記，有感興趣的這個點蹲一下就好了。”眼看著人居然慢慢多了起來，居然也有幾百個了，這對於蘇鈺凡這種小糊比來說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如果真的有用的話，他也不介意分享，反正他要完成直播的kpi，順便他自己也正好要弄。既然賺了這家教錢，他自然是希望給菲菲盡可能多的幫助。 等這一part差不多完了，蘇鈺凡才拿出自己專業課作業出來做。雖說大學畢業已經是好幾年的事情，但是他記憶力向來很好，在掃幾眼專業書後，他就回憶起了一大半。 這次留的題都不怎麽難，不過應該還是有很多同學會去網上找答案copy。但是網上的答案參差不齊，老師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自己寫的。 蘇鈺凡才不幹這種會降低平時分的事情，於是像瀏覽一般翻過講過的章節，便刷刷寫起來。 他自己的作業，是小眾的東西，也沒多少網友需要，隻是網友們大概知道了這位主播估計是學工管的學生。學校怎麽樣，成績怎麽樣他們自然也不知道。但是那股認真的勁兒倒是很有感染力，莫名其妙竟也有一些同學拿出國慶作業放著直播開始寫起作業來。 不然他們總有一種心虛感，還不如早些早了事。 在一眾跳舞打遊戲的直播裏，蘇鈺凡的直播間赫然成為一股清流，不過比起娛樂性的直播，他的流量和留下來的網友少的多的多，最高峰的時候，直播間也不過幾千人，有一半還是手控。 但是比起這個賬號之前的直播記錄，也算得上一個小小的進步。 有新人問：“這是學習主播嗎？” 回答他的隻有一係列噓~快加入進來吧，畢竟主播自己都在認真學習呢。 蘇鈺凡寫了一大半作業，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抬頭想關攝像頭了，卻見直播間評論不多，人倒是挺多。他一時愣住，不知道該不該關，評論區稀疏幾個想要提綱的，懊惱來晚了。 蘇鈺凡接茬道：“等過兩天我完全整理出來放在主頁好了，大家自提。那……今天的學習時間到此結束？”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關了直播，並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等他洗漱好準備上床休息時，卻發現一個自己好像從來沒發言過的小群裏，群主正@自己。蘇鈺凡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他們公會的簽約主播群。 不過主播有好幾個群，根據粉絲量的不同區分，他所在的這個群裏，人數最多，足足有幾百號人，估計都是和原主一樣的廣撒網撈魚撈來的主播，都簽了賣身契。 群主自然就是帶他們的經紀人，不過培養重心當然不會放在他們這些人身上。所以事發突然，蘇鈺凡便回了個問號。 他可沒違約，直播的可勤快了，不賺錢就不關他的事情了，反正公司對他也沒投入啊。 群主網名叫深河，其實很少在群裏發言，除非誰有點起色他才會分心出來問問情況，顯然今天的蘇鈺凡就是這種情況。雖然直播情況其實算不了什麽，但是對於他們來講，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深河挺疑惑的，他知道雨帆從前的定位應該是不露臉的陪聊腹肌帥哥，怎麽突然變成學習主播了？ “今天你直播的數據蠻好的，是準備轉型嗎？”他也就隨意問問。 還要繼續觀察，才知道雨帆值不值得繼續培養。 不過這個類別的主播可不常見，誰沒事晚上看直播是想跟著學習的？但是對於直播間的觀眾數量的突然增長，他也摸不著頭腦。 “大概吧。”蘇鈺凡回答地隨意。 他哪想過這麽深層次的事情，反正該做什麽就播什麽咯，他自覺自己的性格並不長袖善舞，根本不適合這個行業，就隻是硬熬過簽約期而已。 “那繼續加油，接下來幾天勤快點看看情況。”深河手下還有其他群的主播，對於雨帆也就隨意一問，然後就潛水了。 倒是群成員沸騰了，以前雨帆在群裏還蠻活躍的，似乎是個長得挺帥的男a，好像還是名牌大學學生。不過那都是他給自己貼的標簽，是不是真的可沒人知道。 但是眼看著這是數據有起色了，便多了幾個人調侃搭訕，都是挺捧著的意思。 而群裏原先公認的大佬則是一個遊戲男主播，也是alpha，他是露過臉的，有點痞氣的小帥，粉絲將近十萬。因此在群裏一直很受歡迎，甚至交過幾輪對象，都是群裏的omgea顏值主播，還幾度撕逼。 隻是最近聽說是因為自身的八卦，少了許多男友女友粉，所以數據低迷。 都是alpha，又是同行，難免有要比較的意思。更何況最初，群裏還曾因為雨帆的腹肌照沸騰過一段時間，隻是後來雨帆消失了一段時間，眾人也就快忘記他了。 而消失的那段時間不用懷疑，就是去追秦憐瞳了。 於是這個叫祁陽的便也出聲道：“下次一起pk？”也就是一種主播間連麥的方式，都是為了增加自身熱度。 蘇鈺凡心想，他一不打遊戲，二不露臉，p啥呢？而且他又不跟他們搶飯碗。 “有機會再說吧。”蘇鈺凡敷衍過去。 而在群裏的眾人眼裏，似乎這個雨帆比起以前變得神秘高冷了許多，讓他們更好奇他到底長什麽樣。他們有些同城的會經常組織線下聯誼，越加發達的城市越是如此。 “雨帆，你也在首都嗎？過兩周我們有線下見麵會哎，有很多群裏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哦，要一起來嘛？”又有人邀請道。 這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蘇鈺凡沒有去當猴的想法，於是便用自己學習繁忙推掉了。再有人問他什麽的時候，蘇鈺凡已經不冒泡了，幹脆神秘到底。 接下來兩天，蘇鈺凡理所當然是忙著家教的事情，直播間似乎也挺熱鬧的，但都在合理的範圍內，畢竟蘇鈺凡也不是什麽紫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