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打量過昭言的全身後,落在了對方的布包上,眸色即刻沉了下去。  “嗬。”蕭溯嗤笑出聲,一把拽過昭言肩膀上的布包,“行李?逃跑?”  昭言身軀發顫,瑟縮著往後退了一步,濃密的眼睫濕乎乎地黏在一起,眼簾不敢稍微抬起。  “本尊還以為你知道本尊要沿著這條路回來,特意相接。”蕭溯一邊扯開昭言的布包,一邊諷刺道,“跑路也不長點腦子,這麽多條路,偏偏選去靈山的這條?”  昭言被罵,一句話都不敢反駁,抽泣也不能發出聲音。  “也是,要不是本尊回來之前調息入定了一段時間,沒準我們能在靈山見麵,你說是吧。”蕭溯將他的衣物一件件丟在地上,越罵語氣越差。  昭言聲音不穩,帶著哭腔斷斷續續道:“這是……洗幹淨的衣服……會弄髒……”  蕭溯無視他的話,一把將昭言拉入懷抱,手在對方腰間和衣袖處摸了摸。  “膿包,沒有靈力,沒有銀錢,就帶這麽一套衣物,你以為你能撐多久?”  “我不能亂拿你的東西……我不是小偷……”昭言鼻息之間再次縈繞著對方身上好聞的檀香,似乎比上次要濃烈。  他吸了吸鼻子,像是悲傷的omega聞到了安撫他的alpha的信息素,情緒穩定了許多。  蕭溯幾乎被對方蠢笑。  他一把揪住昭言的衣領,狠戾道:“回去,我們算賬。”  昭言驚恐地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恢複的情緒重新翻湧起伏:“什麽……”  “本尊警告過你,讓你好好呆在寒宮別亂跑。”蕭溯道,“但是你不聽。”  “對不起……”昭言預料到自己的後果,哭著道歉,“對不起,你不要生我氣……”  蕭溯不予理會。  昭言乞求許久,得不到任何回應,聲音小了下去。  “我知道了。”昭言抬手擦去淚水,“我會跟你回去的。”  蕭溯挑眉,收回了禁錮對方的手。  昭言蹲下身把方才被蕭溯丟掉的衣服和布一件件撿起,抱在懷裏,絕望道:“我們,回去。”  蕭溯注意到他的舉動,不知看見了什麽,突然從對方手中奪過衣物。  他第二次丟掉初見時昭言穿過的形狀奇怪的襯衫,奇怪的長褲,最後提起一條白色的四角底褲,挑眉:“這是什麽,你穿的?”  昭言抬眸看過去,臉一下子憋的通紅。  “這是……底褲……”昭言伸手要奪過來,蕭溯立刻抬高手,昭言踮起腳也夠不到。  “你打算怎麽穿?”蕭溯把懷裏搶東西的小家夥扒拉開,仔細打量著手裏的東西,笑道,“真是個放浪的蠢貨。”  “不是!”昭言太難受了,耳尖紅的像要滴出血,羞得快哭出聲,“我們那邊都這麽穿。”  “哦。”蕭溯含笑應話,他單指提著底褲,將它遞給昭言,“那你現在穿給本尊看。”第二十三章 修煉  =========================  昭言羞得幾乎沒法直視蕭溯。  他迅速接過蕭溯手中的底褲,把它藏進自己的衣袖,牢牢收好。  這舉動顯然違背了蕭溯的意願,他加重語氣:“本尊的話你當耳旁風?”  “我不要……”昭言偏過頭,眼底有淚光在月色下閃爍,“我不想……”  “但本尊想看。”  “底褲,是穿在裏麵的……”昭言解釋,“外麵還有很長的褲子遮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管本尊如何想。”蕭溯的視線落在昭言緋紅的小臉上,催促,“本尊耐心有限,你耗不起。”  昭言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蕭溯手中黑色的煞氣若隱若現,在昭言沉默的那幾秒化成了黑色的骷髏形狀。  昭言正欲擦去淚水,無意中瞥見對方手心的東西後,嚇得驚呼一聲,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骨頭裏,肉裏,似乎又開始泛起灼燒般的疼痛,昭言身軀微微蜷縮,不久前在他眼前活生生燒焦化作灰燼的十三個門派人士的軀體,同一時刻浮現於腦海。  他再也沒有辦法和蕭溯作對。  “我知道了……”昭言委屈地乞求,他拉住蕭溯的衣袖,“不要燒我,好痛,我會死的。”  “不想死你倒是穿啊。”蕭溯把玩著掌心的骷髏,沒一會兒它便帶著繚繞的黑霧,湊近昭言的麵龐。  “啊!”昭言嚇得連連閃躲,想打開這東西,卻又沒有勇氣碰觸。  走投無路的他哭著鑽進蕭溯的懷抱,把臉深深埋了進去,纖瘦的身軀抖個不停:“我錯了,對不起……”  蕭溯擁他入懷,笑出聲:“沒膽子還偏與本尊作對,簡直自討苦吃。”  昭言攥緊蕭溯的衣物,這人實在是太討厭太討厭了。  比喝醉酒的父親還讓人害怕。  “能不能回去,等我洗完澡……”昭言聲音悶悶的,“這是外麵,我不能脫衣服。”  蕭溯這回倒是答應得痛快。  他收回了煞氣,打橫抱起躲在他臂彎不肯抬頭的爐鼎,笑意深入眼底。  *  昭言跑了半個晚上的路,不過倏爾之間,就回到了原點。  風月下午聽聞昭言回來了,卻一直沒見到人,此刻正在寢宮門口等著。  遠遠看見蕭溯抱著昭言走來,她恭敬行禮:“尊上。”  “嗯。”蕭溯應聲,語氣不是捉弄昭言時那般戲謔。魔尊的威嚴與氣場若鋪天蓋地的濃霧,壓的人抬不起頭。  “尊上,昨日的藥有效嗎?”風月一邊問話,一邊從腰間掏出新的藥瓶,猶豫著是否要交出去。  “新藥?”蕭溯瞥了眼她手中的藥瓶,繼續往室內走去。  “不是。”風月跟上他的步伐,“它和爐鼎體內的藥一樣,隻是我得先確認爐鼎吃下去的藥是否有用,才能確定下一步是研製新藥還是鞏固藥效。”  “放在桌上,出去。”蕭溯沒有正麵答話,但此刻昭言的耳朵已經紅得發燙。  他很想跟風月一起出去,不過沒有開口的膽子。  “是。”風月點頭,魔尊下令,她不能逗留。  藥瓶落在桌上發出清脆而短暫的聲響,風月離開的腳步匆忙,不久後是關門的聲音。  昭言確定對方走了,才怯怯地自蕭溯臂彎探出頭,眼睛紅紅的。  “洗澡。”蕭溯對上昭言的目光後,漆黑的眼眸重新展露笑意,“現在。”  “……我知道。”  昭言從蕭溯懷中下來,一路被可怕的魔尊催著趕著,進了裝滿水的木桶。  他脫了衣服擦拭身軀,蕭溯就坐在一旁看著。  唇邊掛有惡劣玩味的笑,眼神慵懶又專注,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昭言低垂著頭,在木桶中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轉過來。”蕭溯一張口,便是地獄。  昭言深吸了口氣,轉回去,正麵對著蕭溯。  “沒一點欣賞的價值。”蕭溯道,“瘦骨嶙峋,藏什麽。”  “我又……沒有讓你看……”昭言反駁,不過越說聲音越小。  “你說什麽?”蕭溯分明是聽見了,已然在威脅。  昭言立刻搖頭:“沒什麽。”  蕭溯從座位上站起身,緩步靠近昭言,瞅了對方身軀半晌,抬手,指尖勾勒著昭言肩膀的曲線。  濕膩的水珠黏乎在二人肌膚相接觸的地方,因蕭溯的擠壓而破散,透明液體之下,倒映的是昭言細膩的,透露著淡粉的膚色。  昭言聲音沙啞,在水下動了動身軀:“癢……”  蕭溯眸色一沉,手便直直深入溫水,托著昭言的臀部將他從裏麵撈了出來。  黑色的衣袖浸濕大半,粘在肌肉矯健的胳膊上,蕭溯忽略了這讓人不適的觸感,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昭言身上。  “等一下,我還沒洗好!”昭言驚呼,眼底爬滿惶恐。  “哦。”蕭溯偏頭咬住他濕漉漉的耳垂,“我聞聞。”  說著,他湊到omega白皙的脖頸間仔細嗅了嗅,洗不掉的信息素仍舊散發著格外好聞的黏膩氣息。  蕭溯稱讚:“很香嘛。”  “……不香。”昭言眼簾低垂,答話。  蕭溯低笑出聲,在對方尖削的下巴上狠狠親了一下。  把昭言親愣了。  他怔怔看向蕭溯,小巧的喉結動了動,滿目不可置信。  蕭溯不是抓他回來受罰的嗎……  為什麽對他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  蕭溯無視了懷中小東西的詫異,抱著他走向床鋪,將他小心放倒在床。  “沒擦,有水。”昭言不願弄髒他的被單,誰知道蕭溯會不會因此懲罰他。  “爐鼎,本尊已經依你的要求回到了寢殿。”蕭溯不滿昭言聽起來像在拖延時間的措辭,“別再耍花樣。”  昭言眼睫輕輕顫了顫:“……不是花樣……”  答話間,蕭溯已然將褲子丟在他頭上。  昭言迅速將它扯落,羞得整個身軀都冒出一層漂亮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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