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一愣。秦嘉樹看著所謂的父親,“第一名就那麽重要?”秦父手有些抖,他們也是秦嘉樹小學畢業才知道家庭老師的惡習。秦嘉樹死死盯著他們,“一定要優秀才可以?”“為什麽我沒有父母接?”秦母壓抑著淚水,“嘉樹……”秦父心中羞愧,卻又不想丟了作為父親的尊嚴,“我們不是在彌補……”“你問過我嗎?”秦父怔愣。“我不知道你們在彌補什麽,在我看來那些都是不需要的東西。”秦父看著眼前高大的兒子,神情恍惚。記憶中還是繈褓中的嬰兒,現在長的已經比他都要高了。話落,秦嘉樹轉身離開,本想出門到底是被秦母哭求著攔了下來。秦父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讓傭人將手機拿過來,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秦嘉樹小時候的照片。從剛出生一直到初中的,那是保姆和家庭老師定期給他發過來的,他一直存著。然而現在再一次翻看,看著上麵兒子的笑臉,秦父這才覺得諷刺。他這一輩子事業有成,婚姻美滿,受人敬仰,好似一切都十分順利成功,他也這麽認為。直到秦嘉樹出生,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他喜悅之餘又不想擱淺事業,男人怎麽可能為了家庭瑣事分心,同時也不舍妻子舍棄夢想,鼓勵她不被束縛。卻唯獨放輕了秦嘉樹。他以為隻要多留心一些就夠了,但事實相反,他作為父親完全的失敗了。他不想承認,他這一生順風順水,也沒從未因為對不起誰低過頭,他的一切都是成功的沒人敢不奉承,但卻唯獨在做父親這裏失敗,作為秦嘉樹的父親失敗。如果他的一生是一塊完璧,那秦嘉樹就是出現的裂痕。其實秦嘉樹說的一點沒錯,他根本不是在彌補兒子缺失的陪伴,是在彌補他自己,這樣他就又是成功的父親。秦父懊悔的看著秦嘉樹幼年的照片,一時間紅了眼。他這時才開始懷疑自己,他難道真的對得起孩子嗎,對得起秦嘉樹嗎?晚間秦母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秦父看著她哭紅的眼睛難免心疼。“多大的人了,還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哭鼻子,也不嫌丟人。”秦母知道他這人別扭,拉著人坐到沙發上,想說些什麽最後轉為了歎息。夫妻二人相對無言。秦母握著秦父的手,好一會兒才道:“隨他吧。”秦父不說話。秦母看著他,“嘉樹一直都是好孩子,是咱們對不起他。”“我啊,一直很驕傲,嫁了個有能力有野心還支持我的丈夫,還有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你對我也專一有心,沒有那些糟心的事,出去和別家太太聚會沒有人不羨慕我。”“但是…但是我心裏放不下,一直都放不下嘉樹小時候,是咱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秦父攬著妻子,秦母抽咽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嘉樹一直都是好孩子,他不會做錯事的,他也一定是喜歡那孩子才在一起,他的性格沒有人比咱們更了解了。”秦嘉樹做事從來不會容自己後悔,秦父比誰都清楚。秦母哽咽“嘉樹小時候我們沒盡到責任,現在我們也沒資格……,是我們對不起孩子。”書房內一片寂靜,久久才傳來道沉重的歎息。“隨他吧。”第90章 秦嘉樹回到房間,難得從抽屜裏拿了根煙出來,和溫稚初在一起後知道對方不喜歡,他也已經很少抽過了。指間火光明滅,垂首看著手機裏溫稚初的照片。大部分角度都是偷拍,每一張都存在手裏和電腦裏,甚至還設了防火牆。雲煙從口中吐中,黑眸中滿是照片的倒影,看著人的笑臉,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深知自身的偏執,溫稚初膽小,要是從一開始就跟人坦白興許會把人嚇得不輕。但不論他的行為如何,最後人是他就行了,隻要有溫稚初在,哪怕隻是待在一起不說話也好。對方在他心裏太過特殊,像似筋脈埋在骨血,無法替代。晚間秦母過來敲了敲門,單方麵說了不少話,秦嘉樹垂眸不知是否聽進去,或又聽進去多少。“那孩子一定很不錯吧。”這是這場談話中秦嘉樹唯一一次開口,“他很好。”好到他甘願臣服又死不放手。一天假期短暫的放鬆後,便又重新回歸了緊張的備戰。可能自身也知道目標過於遠遙,溫稚初每天學習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補習時,相較於兩個月前也十分用功,看著埋頭苦學的人,秦嘉樹將對方的一切努力都看在眼裏,但卻也從未說過讓對方鬆懈的話。除非這件事溫稚初自己主動放棄,不然他不會有任何幹預,畢竟那樣也是對他的不負責任。秦嘉樹不善表達,除了一開始告白那次他很少將情愛感受掛在嘴邊,他自認為行動和結果代表一切。他要做的就是帶著人往上走,成為更好的更優秀的人,讓他自身有一席之地,不用看任何人眼色。所以他的欲望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對方學習努力的時候,哪怕想也會克製下來,他也知道在補習時他態度的苛刻,不忍心卻又必須這麽做。溫稚初做好卷子遞給對方,眼看著離下課還有幾分鍾,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差一點就超時了。“我寫完了……”秦嘉樹拿過來給人檢查,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課鈴聲打響,木晴她們打了個招呼便陸續離開。溫稚初伸著腦袋,緊張兮兮的看著人手中的卷子,等了有一會才聽人道:“可以,除了作文以外,其餘沒有不合理丟分。”溫稚初一聽這才鬆了口氣,“那是多少分?”“一百二十九。”溫稚初一聽,眼眸瞬間亮晶晶,激動的一把抱住對方,“真的嗎?!”“嗯。”“真…真好。”溫稚初抱著人慢悠悠的晃動,像似胖鼠子抱著一顆堅果一樣。秦嘉樹抬手攬住對方,麵上不易察覺的透著股愉悅,顯然對方的行為對他而言十分受用。微微用力便把人抱到了腿上,溫稚初嚇了一跳,“我…你……”秦嘉樹開口安撫,“沒人會來。”兩人離得近,熱氣直接打在了皮膚上,每次這樣近距離溫稚初都有些害羞,低著頭雙手握著對方的一隻手撥弄。秦嘉樹拿過卷子給人分析,“要是以後想當老師,有幾所很好的院校可以選擇。”他回去查了些資料,還沒開口就聽對方道:“我…我已經想好考哪裏了。”“哪裏?”溫稚初看著他,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認真,“我想和你考一所大學。”話落,溫稚初能明顯感受到環在腰間的手臂的僵硬,說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麵上燒的慌,幹脆摟住對方,臉頰緊緊和人貼在一起。“就是想跟你…考一所。”這句話對於溫稚初來說,就相當於告白一樣。麵部傳來柔軟的擠壓,秦嘉樹怔愣一瞬,巨大的喜悅在胸腔中迸發。“為什麽?”溫稚初沒想到對方會反問,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就是……”秦嘉樹:?“就是…聽說那裏飯不錯。”秦嘉樹:……回到班級後溫稚初心髒還在砰砰跳,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一把抱住腦袋瓜瘋狂懊惱。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天喵精靈再一次從屏蔽中被放出來,看著溫稚初。【係統:你在幹嘛,突發惡疾?】“……”溫稚初坐直身,“沒…沒什麽。”【係統:你臉上寫滿了心虛。】“你看錯了。”【係統:不可能。】溫稚初:“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天喵精靈:?溫稚初:“一切皆有可能。”天喵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