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總裁助理麵對古早狗血火葬場 作者:黃銅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前排不愧是開寶馬接單的司機,聽到這種話,隻像聾了一樣,臉色都未變化。嚴子書目送專車離開,才歎了一口氣出來。朱小姐在他麵前,一直都是平靜理智的。然而他未嚐不能體察那理智下的無奈,還有對未來生活的麻木和無望。如果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這樣呢。他抬眼望去,主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傅金池的車則沿輔道緩緩駛來,停在嚴子書身邊,降下車窗,墨鏡已經摘了,露出一個優雅和善的微笑:“這裏不能停太久。要上來麽?”嚴子書牽了牽嘴角,打開副駕的門:“找個沒監控的地方說話吧。”“你倒是會指使人。”傅金池笑一聲,繞了個大圈,最後停在飯店周圍的一條巷子裏。車裏換了新的香薰,味道清淡,別致精巧的玻璃瓶裏,淺金色的液體緩緩搖蕩。傅金池升起車窗,形成個密閉空間,胳膊搭在方向盤上:“這裏可以麽?”嚴子書想了想,選擇開門見山:“你最近跟小紀走那麽近,難道就為了鬧這一出?”車內空氣安靜了兩秒。傅金池眉眼精致,神色卻輕浮:“傅為山沒給我安排工作,我當然閑著也是閑著。再說,我這弟弟兩頭瞞,幹這種騙婚的事出來,稍微有點正義感,不都應該大義滅親?”嚴子書看他一眼:“那小紀呢,是不是覺得他特別好騙?”“還行,是比你好騙一點兒。”傅金池幹脆混不吝,“我說什麽他都信。傅為山能看上他,我原本還是挺奇怪的。現在看來,傅為山自己腦子就不怎麽夠用,所以特別需要這樣腦子不太聰明的小朋友崇拜他吧。他們倆挺般配的。”嚴子書默默看著前方,沒有回答,也沒有為老板的智商辯護。傅金池卻幽幽地問:“怎麽,攪和了傅為山的相親,你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似乎從發現那張保單開始,傅金池就直接默認,他對傅為山有點見不得人的想法。嚴子書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反駁。不過這次也不是反駁的合適機會。傅金池盯著他的側臉,似乎要捕捉每一個微表情。嚴子書沒回話,實則是在出神。非要說的話,他其實無所謂高不高興,也輪不到他談高不高興,反正相親的不是他。左右主角攻不可能相親成功,就算能,嚴子書會親手發匿名郵件給他掐掉因緣。這是他的工作和任務。不如說,嚴子書聽到這個問題,倒是可笑的感覺更多一點是不是在傅金池眼裏,世上隻有他自己一個聰明人?如果他夠聰明,也不會在原劇情裏,把自己一頭陷進泥潭裏吧。半晌,嚴子書找回注意力。傅金池右手搭在操作杆上,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半握半張。嚴子書頓了頓,把自己的手覆上去,握住他的:“我知道你又想幹什麽。”傅金池挑眉:“是嗎?你說說看?”嚴子書輕聲:“政府的那個‘藏寶閣’平台項目。你想阻撓英瀚集團中標。”在原劇情裏,傅金池接近紀晨、利用紀晨,正為了攪亂傅為山的種種如意算盤。傅金池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這點不是很容易猜到嗎?”嚴子書道:“所以你今天把紀晨帶過來搗亂,想讓傅總當著朱書記和朱小姐的麵意外出櫃,除了是看熱鬧,最好還能得罪對方,避免朱書記再給傅總提供指引和幫助,是嗎?”在原劇情裏,傅金池還在紀晨為此傷心的時候,以知心哥哥的形象趁虛而入,安慰他,勸解他,堅定地站在他身邊,譴責傅為山的背叛,把自己包裝成不求回報的老好人。傅金池淡淡道:“你接著說。”嚴子書道:“但就算傅總和朱小姐最後相親失敗了,光憑這點,也未必會影響中標結果。招標畢竟是招標,公平性受到監督,朱書記應該不會為了這麽個外人就以權謀私,特地去操控結果。英瀚隻要實力夠強,運氣夠好,還是有成功機會的。”在原劇情裏,所以傅金池後來又利用紀晨輕信不設防的性格,從秘書處的電腦中偷取到投標文件的核心內容,成功使得英瀚集團投標失敗,並因資料泄露的風波搞得人人自危。傅金池點頭:“嗯,所以,然後呢?”“所以你要想進一步達到目的,應該還要在其他地方下手吧。”嚴子書道,“你跟紀晨走得那麽近,他又,‘不是太聰明’,我想,你是不是正好還可以通過他‘接觸’投標文件?”在原劇情裏,傅金池達到了破壞投標的目的,卻在和紀晨日漸接觸的過程中,為對方無條件的信任所動容,甚至在英瀚集團事後排查“內鬼”時,為了不讓他受到牽連,不惜自己暴露證據,被傅為山派係的人抓住把柄,反將一軍,搞得官非纏身。不隻這樣,他最開始想要插足傅為山的感情,後來自己卻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同一個人。嚴子書走到辦公桌前,拾起來翻了翻,那些資料也不過是從辦公係統下載的共享資料,比如會議紀要、業務案例和各種報表,能夠對全公司公開的文件,沒有任何窺探的價值。有點兒像是皇帝的新裝,一本正經地自欺欺人。難怪好多員工都在咋舌,說新董事想奪權想瘋了吧。英雄參孫擁有天生神力,可徒手擊殺雄獅,所向披靡,可一旦他對女人動了凡心,便暴露了弱點,被情人剪下頭發,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蟲,隻能任敵人挖去雙眼,肆意羞辱。一旦動了凡心,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傅金池收斂了笑容:“所以嚴子書,你分析了這麽多,是想說什麽?勸我收手麽?”嚴子書又停頓良久,才道:“不,我隻是想勸你,離紀晨遠一點兒,別總招惹他。”他微微收緊了手,傅金池感覺到手背上的力度。嚴子書似乎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你想做什麽……我幫你。”但他其實是在撒謊。命運會撲朔迷離,有許多事他看不清楚。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嚴子書確定的是,至少他不想眼看著傅金池從雲端跌落。情情愛愛?談不上,或許人都有慕強心理,誰說得準呢。哪怕既定的結果還是會發生,但這一槍可以由他來開。由他扣響扳機,也許能夠些許地偏離靶心。這也夠了。嚴子書也驚訝於自己會做出這個不像自己的抉擇。但他的心情卻開始發沉,像牛仔布浸滿了水。到那時……這簡直是個自作多情的抉擇,被開槍的人可不一定會買賬。聽完他的話,傅金池反倒拿喬起來:“真難得,你真的舍得背叛傅為山?”嚴子書無從解釋自己的動機,隻是“嗯”了一聲。傅金池挑眉:“是嗎?你說說看?”嚴子書輕聲:“政府的那個‘藏寶閣’平台項目。你想阻撓英瀚集團中標。”在原劇情裏,傅金池接近紀晨、利用紀晨,正為了攪亂傅為山的種種如意算盤。傅金池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這點不是很容易猜到嗎?”嚴子書道:“所以你今天把紀晨帶過來搗亂,想讓傅總當著朱書記和朱小姐的麵意外出櫃,除了是看熱鬧,最好還能得罪對方,避免朱書記再給傅總提供指引和幫助,是嗎?”四十二、午餐時間,嚴子書來到食堂,一路照舊許多人和他打招呼:“嚴總。”“嚴助。”嚴子書一一回應。他剛把餐盤放下,傅為山便坐到他對麵:“一起吃?”嚴子書笑笑,“嗯”了一聲,沒有拒絕。在公司裏,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沒有過多交流,沉默地吃完了一餐午飯。各自把餐盤放到回收處時,嚴子書猶豫了一下:“你……”傅為山淡淡地問:“有什麽事?”嚴子書搖頭:“沒什麽。”傅為山隨手塞給他一顆食堂免費供應的薄荷糖,轉身離開。若即若離,似有情又似無情。離那天車裏密謀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嚴子書一直沒再跟傅為山私下見麵。這個說法比較中性,換一種帶情緒的表達其實是傅為山不再來主動找他了。不知是不是錯覺,不,肯定不是,嚴子書心裏有數:在那之後,除了在通訊軟件上偶爾還聊個兩句,傅為山一下對他態度冷淡不少,仿佛開啟了生人勿近模式。嚴子書不得不回想,是自己哪句話觸發了這個開關。不幸得出的結論是,每句話都有可能。他向對方投了誠,對方卻砰地對他關上了大門。傅為山的心簡直像個謎團,沒法猜,誰也不知道怎麽就得罪了他。嚴子書又拉不下臉,非要死纏爛打問個明白,那未免也太難看了。就像他感謝傅曉羽替自己“出手”一樣,傅金池也在感謝自己替他“出手”?紀晨嗎?傅金池挑眉:“是嗎?你說說看?”比如這個人嘴不中聽?嚴子書自然知道傅金池什麽德行,平時就口花花的,於是扯了幾句閑話岔開話題。傅金池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意思是要走了,他也就雲淡風輕地笑著,跟對方作別。但可能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誰知這天的孽緣到這還沒算完。兩人逛到傍晚,去吃晚飯,傅金池訂了頂樓餐廳視野最好的觀景座。隻是椅子還沒坐熱,餐廳經理就擦著汗過來,說有其他客人也定了這兒。這是他們餐廳工作的重大失誤,弄混了客人預訂時間。平時也真沒出過這種事兒。因此經理態度恭敬得要命,願意給換時間換地方並免費,但是另一夥客人偏不想換位置,就必須今天,說是戀愛多少天紀念日,意義重大,想要跟傅金池他們協商換一換。說著說著,兩個人影就上來了,結果,不是丁鴻波他們又是誰。準確地說,是lisa拽著丁鴻波,嘰嘰咕咕跟經理據理力爭,一步不退。丁鴻波似乎覺得丟人,一直想勸她走,尤其嚴子書遠遠望過來時,不知為何,竟讓他有點如芒在背的感覺。傅金池看了半天戲,忽然開口:“既然大家都認識,不用麻煩,一起拚桌就好了。”在這種高檔餐廳裏,“拚桌”這個詞他說得極為坦然,餐廳經理也愣了。嚴子書輕聲:“政府的那個‘藏寶閣’平台項目。你想阻撓英瀚集團中標。”在原劇情裏,傅金池接近紀晨、利用紀晨,正為了攪亂傅為山的種種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