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鍾逸:[顧暖酒品很差,我沒讓你去臥室睡。] 林鬱星關心道:[你睡的哪?] 顧鍾逸:[客廳地板。] 林鬱星看著鋪著地毯的硬地板,伸手摸了摸,心疼道:“……早知道不喝酒了,本來我睡地板就好了。”在他看來,顧鍾逸從小沒過過什麽苦日子,睡地板也太委屈了點。 林鬱星拍拍馬屁:[小倉鼠幫你捏捏肩膀表情x2] 顧鍾逸:[捏得不錯,獎勵你。] 這條消息附帶一張照片,是顧鍾逸買的一袋子早餐,全是林鬱星愛吃的。 林鬱星的心撲通撲通。 他猛地關屏了手機,按住自己的心口:“你別跳了!” 一聲吼後,初次宿醉的疲憊感緩慢地包圍了林鬱星。 夢中的自己對顧鍾逸死纏爛打的畫麵也全部再次浮現…… 知曉了自己心意的林鬱星苦不堪言地抹了一把臉,為自己在夢中對顧鍾逸動手動腳的行為深感愧疚。 他不知道一會兒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顧鍾逸,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自己遲來的初戀。他難過地陷進了沙發中,萬分沮喪。 林鬱星算是情竇初開,開得還晚了點。 他是第一次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在夢裏幸福,在現實苦澀。 他多麽希望自己能是一個沒有家庭負擔,也沒有燙傷傷疤的普通大學生。可事實便是事實,林鬱星自知無法改變任何事,就不再抱有期望。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他起身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要洗的碗筷,卻發現顧鍾逸都收拾好了。 唯有吃剩的蛋糕慘不忍睹,被放在廚房的台麵上。 林鬱星再次回憶起昨晚的生日會,黯然神傷。 “唉……” 顧鍾逸對他這麽好,他還抱有這種心情……他大概就是《農夫與蛇》中的那條忘恩負義的蛇。 林鬱星望著蛋糕出神,連顧鍾逸進家門了都沒發現。 在客廳轉了一圈的顧鍾逸沒看到人,還以為林鬱星進了臥室。 他徑直去敲了兩下門,沒什麽反應。 “鬱星?” 作為一個alpha,顧鍾逸不會那麽沒禮貌去擅自開門。他手裏還拎著一大袋早餐,便想去廚房整理一下再喊他們起床。 袋子在他的步調下,發出“”的聲音,不算是毫無動靜。 可當顧鍾逸推開廚房的門時,看到的,竟然是對著半個蛋糕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的林鬱星。 顧鍾逸感覺自己的眉毛抽了一下。 因為林鬱星正對著蛋糕虔誠祈禱:“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菩薩保佑,蛋糕保佑,不要讓我再做這種春夢了!也不要再讓他出現在我夢裏了!” 林鬱星向蛋糕三鞠躬,非常果斷:“讓他滾出我的夢!” 這個“他”指的是夢中的顧鍾逸,和本人無關。 大概林鬱星是真的相信生日願望可以被實現吧…… 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對著一堆蛋糕殘渣許願,或許隻會起反作用。 比如,顧鍾逸兩指蜷曲,叩了兩下門。 “什麽春夢?” 林鬱星嚇到差點腿軟。 再比如,被表白過的顧鍾逸膽子很肥,直接放下手裏的東西,慢條斯理地對林鬱星步步緊逼,一直將人逼到了角落裏。 顧鍾逸雙手扶著廚房的台麵邊沿,把林鬱星困在一個懷抱大小的位置中,有點不爽,又明知故問:“他是誰?” 林鬱星被包圍在苦橙香中,激動得魂都要沒了。 他的心跳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讓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他的腦袋跟著“冒了煙”,他不僅呼吸不順,還頭暈耳鳴。 他不明白顧鍾逸突然的捉弄是什麽意思,也深知顧鍾逸不是這樣的人。他努力睜開眼睛去瞧顧鍾逸,唯見到顧鍾逸頂著一張帥臉滿是笑意地看著他。 簡直迷死人了。 林鬱星想讓顧鍾逸讓開,一結巴,開口竟然變成了:“你你、你咚壁我幹什麽?!” 好好的氣氛總維持不過幾秒鍾。 顧鍾逸:“咚壁?不是壁咚嗎?” 就顧鍾逸的年紀來說,他還不至於連這點情侶間的小浪漫詞匯都不懂。 然而,林鬱星這個打工人是真不懂,他補個偶像劇都能記錯字詞前後位置。 “……對。”林鬱星氣勢全無,縮著肩膀,“你幹嗎壁咚我?你要幹什麽?” 顧鍾逸反問他:“詞都說不對,還問我要幹什麽?” “我、我沒吃過豬肉還不能見過豬跑嗎?”林鬱星羞得想鑽地洞。 再看顧鍾逸,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反倒是一副“真好,你今天是豬了”的表情。 林鬱星:“……” 但這絕對是林鬱星的過度腦補,顧鍾逸怎麽可能舍得罵林鬱星是豬?就算要這麽說,那林鬱星也是全世界最優秀可愛的小豬。 顧鍾逸最喜歡了。第34章 d市的陰雨天。 自然,這事兒不能全怪林鬱星緊張。 旁人也許不知道,林鬱星看得清清楚楚顧鍾逸此刻非常囂張,可謂是到了“為所欲為”的程度。 林鬱星都不敢信,一夜之間,一個好端端的人居然能變成這樣。 難不成是昨晚顧鍾逸也喝壞腦子了? 林鬱星臉上火辣辣地燒,被暗戀對象壁咚的感覺非同凡響。他不能再縱容顧鍾逸的玩笑,喋喋不休地要求顧鍾逸走開。 這時,一聲萎靡不振的“早”徹底打破了兩人曖昧的氣氛。 顧暖揉著眼睛,出現在廚房門口。 林鬱星作為顧氏集團未來的優秀好員工,現下最得力的臨時員工,他一改自己的羞惱,甜蜜蜜地露出一個假笑,迅速入戲:“顧暖,怎麽了?” 顧暖似醒非醒地摸著門框:“客廳的杯子去哪了?我想喝水。”他費勁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林鬱星與顧鍾逸在廚房相親相愛的一幕。 顧暖呆了呆,嚇得連連後退,大聲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 他溜了,還貼心地回過身來,幫他們關上了門。 如果顧暖此刻手裏有一把鑰匙,他還會幫他們把門給上鎖了。鎖死在裏麵,省得大清早來“嚇唬”人。 外頭,蘇伸了個懶腰:“顧暖,你見鬼了?” 顧暖一指抵在唇間:“別說話!” 在顧暖眼裏,顧鍾逸生起氣來比鬼還可怕。他推著蘇往回走,聽到“嗡嗡”的振動聲。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茶幾上林鬱星的手機,互相推搡。 顧暖:“你去。” 蘇:“你去。” 顧暖:“我不去。” 蘇:“那我也不去。” 顧暖:“萬一是什麽重要的電話……” 蘇:“我看看。” 不看還好,一看他犯難了。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的確是林鬱星肯定要接的電話,蘇把手機放到顧暖手裏,語重心長:“你是親戚,我是外人,你活命的幾率比我大。” 挺有道理。 同時,廚房內。 演戲演完了,林鬱星推了推顧鍾逸:“學長,別鬧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夢到了誰?”顧鍾逸毫不在意門外有電燈泡,他篤定,現在誰也不敢來廚房。 他的地盤,他說了算。 林鬱星羞臊極了,也不敢盯著顧鍾逸看。他靈機一動,趁著顧鍾逸不注意,彎腰從顧鍾逸胳膊底下鑽了出來。 他的心跳亂了節拍,對顧鍾逸的玩笑又氣又發不起火來,誰叫他心虛呢。他也清楚,顧鍾逸對自己沒感覺,所以可以毫無忌憚地開玩笑。 可他不一樣,一個壁咚差點要了他老命。 林鬱星憋屈地站著,都說先愛上的人吃虧,但那些吃虧的人好歹有個機會,他是什麽機會都沒有。他悶悶不樂地低下了頭,解開了塑料袋,將顧鍾逸買回來的早餐逐一整理出來。 顧鍾逸知道自己過頭了,趕忙收斂了瑟,討好般地問:“下午有時間嗎?” “沒有。”林鬱星頭也不抬。 “我想安排你去和小朋友見個麵,沒什麽問題的話,明天就開始幫他輔導功課了。” 400元一小時的家教課,誘惑力著實是不小。 林鬱星一甩剛才的不愉快,立馬換了一副星星眼,湊上前去改口:“有!我都有時間!” 他爽快地原諒了顧鍾逸的捉弄,向“錢”看齊。 顧鍾逸趁機揉一揉他的腦袋:“嗯,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 “啊?” “我……”顧鍾逸輕咳,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竟然泛起紅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單獨,現在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