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歸功於研究院,不然他難能那麽完美!  院長不甘道:“0820,你該感謝研究院,而不是報複!”  他語氣凶狠:“若不是我們從地獄星撿你回來,你一早就死了!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為了帝星的未來,我們研究出強大的武器有什麽錯,你做出些犧牲是應該的!”  沈憫瀾嘴角的笑意收斂,手腕一轉,精神力刀刃將院長的右手直接割了下來,眼前頓時血色一片,斷手滾在地上,院長再次慘叫起來,可不等疼痛過去,兩隻腳的腳筋被活活挑斷,疼痛感又一波襲來,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小腿到大腿,被切出幾十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下半身直接血肉模糊,分不清哪裏是哪裏,院長渾身出了冷汗,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伢伢聲,顯然現在的痛感已經遠遠超出了身體承受範圍之外。  “怎麽?”  “這樣就不行了嗎?”  “在研究院裏,比這些強一百倍的疼我天天都在體驗。”  沈憫瀾平靜地說:“你有什麽資格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什麽資格對我做出這樣的折磨。”  肚子、胸腔、臉、脖頸……沈憫瀾一處處動手,手段殘忍血腥,場景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三院的後院裏殺的那個人,那時陽光正好,餘暉直直地灑在他的肩膀上。  也灑在了那慘不忍睹的屍.體上。  現在,隻是將那陽光換成了燈光而已……  ……  紀星晨紀斯阮兩人吃完晚餐,正想回紀氏古堡休息,卻看見外麵的雷雨異常之大,隻好繼續留在這裏休息。  對於打雷,紀星晨從小就有陰影,他不敢在這種天氣下自己一個人生活,即使獨自在地獄星生活一年之久,他還是克服不了自己這個問題,每次這種時候他就會自己躲在角落抱成一團。  現在有紀斯阮留在他身邊,或多或少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這一夜,紀星晨像小時候一樣在紀斯阮懷裏入睡,ao有別都被他拋在了腦後,乖乖枕著寬大有溫度的胸膛睡去,興許是做了噩夢,眉頭都緊緊皺著,紀斯阮溫柔地替他揉開。  嗅著主臥裏淡淡的玫瑰香味,懷裏還抱著自己喜歡的人,紀斯阮感覺心口都柔軟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星星睡著的樣子,他感覺以往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要難以自控。  可是……  星星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喜歡。  紀斯阮眸色暗淡下來,不由自主看向天花板,那隻原本殺人無數的手,正不斷輕輕揉著紀星晨的腦袋,一下又一下,溫柔又小心,生怕傷了懷裏的人,可卻又忍不住停下,隻好小心再小心地護著,捧在心尖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求收藏啊!第13章   雷雨下了整晚,綿長的呼吸聲在漆黑的臥房裏不斷放大,紀星晨沉沉睡去,在微弱的光中,能看得見微卷的睫毛和柔和的臉頰。  紀斯阮睜開眼,垂眸看著紀星晨,終於忍不住在他的額頭下落下輕輕一吻,蜻蜓點水,如羽毛般輕巧。眸光一改往常的冰冷,裏麵含著深深的情意,以及成年人的欲.望渴望。  終有一天,紀星晨會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腦海再一次閃過兩個月前紀星晨不對勁的場景,失去生機般的紀星晨讓他心生不安,湛十七的調查資料中顯示——沒有遇到陌生的人和事,突然間就變得警惕沉穩起來,不再愛在他懷裏撒嬌,不再歡愉地講述他在學院裏遇到過的有趣的事。  直到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才逐漸親密起來,可終究是有層紗擋在兩人麵前,無論怎麽做都戳不破打不開,明明就在身邊,可紀斯阮覺得紀星晨的麵容越來越模糊,也離他越來越遠。  他逐漸心浮氣躁起來,出任務時也比以往更下死手更快速果斷。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他們兩個的關係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小時候的星星是那麽的依賴他,小小軟軟一隻,永遠也離不開他。  紀斯阮閉上眼睛,又想起了在醫院與沈憫瀾對峙時的話語。  右手控製不住緊緊捆住紀星晨的細腰,將他拚命往自己懷裏帶,俊美無儔的臉壓在紀星晨的脖頸裏,深深吸著腺體上頭發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玫瑰冷香。  天不怕地不怕的紀斯阮,這一刻終於害怕了。  紀斯阮十四歲那年,失蹤了整整十年的弟弟被家族找回,那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小男孩,麵容白淨五官精致,一身黑白色的背帶褲,帶著爛漫天真,雖然麵容尚且稚嫩,但也能看出其容貌絕塵之色。  母親牽著乖乖的小男孩的手,一步步走進家門。  紀斯阮僅僅看了一眼便冷漠地移開了視線,因為他知道,無論有多純真善良,在紀家的訓練場上終究還是會變成一個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就像他一樣,一個家族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沒有任何感情的殺人機器。  那一日過後,母親告訴他,弟弟取名叫紀星晨,寓有星辰大海之意,也從那一日起,紀斯阮多了一個拖油瓶弟弟。他一向不待見懦弱膽小的笨蛋,而紀星晨偏偏占盡了這幾個特點。  他討厭紀星晨。  討厭到對這個人漠視無睹,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能力成為他名義上的親弟弟。  他不承認紀星晨會是紀家的人。  紀斯阮討厭這樣充滿天真的廢物,遇到危險還要麻煩自己去救,簡直比餘下的那七個弟弟還要討厭。  他曾經想過,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紀家,紀星晨能活得過多久,三年?一年?還是一個月,甚至是一個星期,他看著這個甜甜笑容的小男孩,心裏殘忍又憐憫。  果然,紀家恐怖的高強度能力訓練不過三天,紀星晨便病倒了。這個病來勢洶洶,打得紀家人措手不及。  紀星晨的身體素質快速衰退,體質根本適應不了紀家的殺人訓練,隻能做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少爺,這讓紀氏長輩非常失望,一度想暗中解決這個沒用的廢物,最後還是母親心軟,求情留下了他。  至此之後,紀星晨開始接受適合他的低程度訓練模式,出一些十分簡單簡單,甚至不需要動手殺人的小任務。即使是這樣,每次都會帶著傷回來,然後一邊哭一邊強忍著自己給自己上藥。  紀家的孩子比其他同齡的孩子要成熟,五六歲開始地獄式訓練、殺人、訓練、再殺人,循環往複,他們是為帝國皇帝辦事情,命已經不再屬於他們自己了,等到像紀星晨這種十歲的年齡,就必須要學會獨當一麵,控製精神力給目標對象致命一擊。  事情過去一個多月,紀斯阮在一次任務中了對麵埋伏,全部手下葬身於任務之地,他受重傷被迫逃離到了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身後有人不斷追殺他,那是他做任務那麽久以來第一次對時局失去掌控。  紀斯阮捂著腹部的傷口,最終還是在一個角落失血過多倒下,而身後那群人馬上就要根據地上的血跡追上來了。他難以想象,作為紀氏繼承人培養的自己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  紀斯阮原本快要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他看見了一臉擔憂的紀星晨。  突然想起,自己這個便宜弟弟似乎恰好在這裏出任務,這會可說不準在心裏怎麽算計著,在紀斯阮的觀念裏,紀家人最喜歡的就是見死不救看別人的死亡了,即使是有血緣的親人。  可下一秒,小男孩一手捂住他腹部的傷口,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胸膛,想將他撐起來,可他力氣實在是太小,踉踉蹌蹌地抱過他站起來,往更深的角落走,身後追殺的人的腳步聲愈發靠近,紀星晨急得出了冷汗,一次又一次摔下,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  紀斯阮忍下心中詫異,勉強調動力氣,撐著往前走了好幾步,忍不住提醒:“……血跡。”  紀星晨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每走一步,血就流到地麵上,紅了一路,瞬間眼尾都紅透了,快速脫下外套抱住腹部傷口,可其他傷的血還是會流到地麵,紀星晨徹底繃不住了,帶著明顯的哭腔詢問:“那怎麽辦?”  紀斯阮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了,紀星晨看向四周,突然眼睛迸射出光芒,前麵不遠處有個帶輪子的大鐵箱,他將紀斯阮裝了進去,脫下了紀斯阮滿是血的外衣帶走,然後向那條深不見底的小巷猛地推去。  紀斯阮閉上眼睛,意識中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快速地遠離那處滿地血的地方,鐵箱下的輪子不斷滾動,紀星晨的精神力將他帶往安全的地方,一路護著。  而紀星晨帶著沾有紀斯阮氣息的血衣向反方向跑。  敵人就這樣被引開,去追殺那個毫無攻擊力的漂亮柔弱男孩。  再然後……  就沒然後了。  紀斯阮暈著逃了出來,而……紀星晨將會作為敵人新的目標,不斷追殺直至死亡。  這一夜,紀斯阮腦海中固執的人生觀念……終於分崩離析,碎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大哥~麵對遲鈍的弟弟,怕他發現自己的感情,愛而不得又不舍得放開,隻好自己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比之前更小心翼翼地保護星星。  斯哈斯哈~我覺得還挺爽  感謝在2022-01-26 20:47:26~2022-01-27 20:53: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卿卿 20瓶;花滿枝、風橙柚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全身的感官程度似乎都被無限地放大,紀斯阮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鐵桶不斷朝著安全的地方滾動,在精神力的庇護下隻發出很微弱的聲音,周身一片黑暗,突然砰地一聲,鐵桶撞到死胡同的牆上,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將紀斯阮撞暈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紀斯阮再次醒過來,艱難地從裏麵推開桶蓋時,空氣都是清新的味道,他晃晃腦袋,抬眼卻是空無一人的小巷,空洞又可怕,一絲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他看著前方,鮮血都留在了鐵桶裏麵,絲毫沒有暴露他的位置,而紀星晨和敵人完全不見了蹤影,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一個人。  紀斯阮摸著腹部傷口,視線落在那被浸濕的外套,顏色晦暗不明。  得知任務失敗的紀家人馬上派出大半人去尋找紀斯阮的下落,不過短短半天便招到了紀斯阮並帶回了紀家,而紀星晨卻人間蒸發了,就像是十年前失蹤一樣。  紀斯阮陷入了迷區,他想不明白,紀星晨到底在幹什麽,有什麽目的,可就算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利益,也不應該把自己置身於那麽危險的境地。  那群人並不好對付,落在他們手上是難逃一死,性命都沒有了那還談什麽利益。若是給其他七個弟弟選擇,他們斷然是自己先跑路而不是引開敵人護他平安。  一周過後,仍是沒有任何紀星晨的消息,紀斯阮心底開始暴躁起來,不顧傷勢直接親自去滅了虐殺目標,並且意外地在地下室裏發現了紀星晨。  他手腳都被綁住,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麵,眼睛通紅脹大,臉色煞白沾著泥水,頭發淩亂破碎感強烈,看上去十分可憐,惹人心疼。  聽見動靜呆滯地轉過頭去,看見紀斯阮眼神瞬間迸射出光芒,眼淚湧了出來,“哥哥……我在這裏!”  紀斯阮愣愣神,然後飛快過去查看情況,他身後多了好幾道傷痕,已經感染發炎,從肩膀開始一直到後背,傷口血跡染紅了內襯,傷得不清。  紀星晨渾身顫抖:“這裏好黑,哥哥我好怕……”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紀斯阮眉心微擰,不知怎地心裏非常不舒服,專屬醫師也第一時間趕到治療,紀星晨除了身上的傷,心理上也出了問題,由於在昏暗密閉的地下室待得久,變得異常怕黑,而害怕雷雨夜便是這次意外的遺留問題。  治療期間,紀星晨從不喊一聲疼,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無聲地忍疼哭泣,孤單又落寞,紀家人無情冷血,紀星晨隻不過是個廢物,自然而然沒人願意搭理他。  也許是起了惻隱之心,紀斯阮加速完成訓練,抽了些時間去看他,見他背部綁著繃帶,可憐兮兮地趴在床頭拆裝小型機甲,乖巧又溫潤,見他來了驚訝地喊了聲哥哥。  紀斯阮應了一聲,直入正題:“你想要什麽?”  小孩乖巧地跪坐起來,似乎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遲疑著沒有回答,紀斯阮又重複了一遍,“你當時不顧一切救下我,不就是為了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嗎?”  他右手整理了一下白色襯衫袖口,動作矜貴優雅,目光冷淡道:“隻要你不貪心,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  小紀星晨眨眨眼睛,似乎有些慌張:“不、不是!星星當時隻是不想讓哥哥死掉,哥哥流好多血,星星害怕……”  紀斯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落在他背後的傷上,語氣有些空:“你說你不想我死?”  “為什麽?”  其他人可巴不得他在任務中死去,隻有麵前這個小家夥哭著說不想他出事。  小紀星晨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解,最後奶聲奶氣道:“哥哥是家人呀,星星不想哥哥被壞人捉走,所以星星想要保護哥哥。”  家人……  紀斯阮在冷漠無情的紀家長大,頭一次聽人說起‘家人’這個詞能和‘保護’聯係上。  但不可避免的是,小紀星晨的一番話讓他心底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熱意,慢慢灼燒到全身。  氣氛僵持了很久很久,紀斯阮不知為什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心裏計算著回去訓練的時間,小孩察覺到他的動作,支支吾吾不安道:“星星以後受傷了難過了可以去找哥哥說說話嗎?”  紀斯阮愣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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