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給你熬了骨頭湯,還做了牛肉醬跟鹵製品,這次真是沾你光了,平時我媽可沒這麽勤快。”沈莫歸打開冰箱,把肉製品跟熟食鹵味分開放進去。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沈莫歸抬起頭叫了一聲,“林退?”他納悶地走過去,敲了敲林退的房門,裏麵還是沒人應,沈莫歸咕噥了句,“還沒來?那鞋是誰的?”房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沈莫歸嚇一跳,身子向後仰去。“你嚇死我了,什麽時候來的?快出來喝湯,我媽專門給你熬的,我都沒份。”沈莫歸說的酸溜溜。林退站在門裏,房間拉著窗簾,光線十分暗,他隱在黑暗中,那雙眼睛黑黢黢的,沒有感情跟溫度。林退冰冷冷開口,“從這裏搬出去。”沈莫歸一時懷疑自己聽到的,“什麽?”“你原來的宿舍還空著,最晚七點從這裏搬出去。”說完關上了房門。“不是,為什麽啊?”沈莫歸一臉懵,他拍著林退的門板問,“好端端為什麽要我搬出去?”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內,沈莫歸聯想到無數種狗血的橋段。“是不是柏原那個變態又要整你,你怕連累我,所以讓我搬出去?”“要麽就是你父母不同意你跟我這個窮小子來往?”很快他又自我推翻,“不對啊,咱們是交朋友又不是談對象。”“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麽了?”沈莫歸狂拍房門,“林退,開開門,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如果換成其他人,耐著性子好話說盡卻沒得到任何回應,早怒而離開了。沈莫歸不同,林退不開門他就一直拍,嗓子啞了,手拍也疼了,但還是沒走的意思。他搬來板凳坐到林退門前,翹著二郎腿一手玩手機,一手舉著拖鞋不停敲門。半個小時後房門再次打開,沈莫歸一個激靈站起來,抬頭就看見臉色沉沉的beta。林退不喜歡跟人浪費口舌,一旦有了決定就會立即執行,從不解釋。但沈莫歸比他遇見的任何人都要難纏,林退神色是強行按捺下怒意的冷漠。這種冷漠是偽裝出來的,從緊繃的嘴角就能看出來。沈莫歸一向神經大條,不過也不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至少他看林退臉色就看得很準。“到底怎麽了,說趕我走就趕我走,人家死刑犯都還有法官宣判罪行,我怎麽惹到你了?”林退打斷了沈莫歸的喋喋不休,用的是肯定句,“你跟林竟殊聯係過。”沈莫歸張大嘴,一副被問住的心虛模樣。在林退這裏信任就像一張薄薄的紙,很容易撕破,尤其是沾到林竟殊。見林退又要關房門,沈莫歸趕緊用手肘頂住了,急迫的承認,“沒錯,我昨天是跟他聊了一會兒。”林退臉色陰沉的可怕。沈莫歸趕忙解釋,“我是看你昨天心情不好,想著你家裏可能出什麽事,正好林竟殊找我,我就跟他聊了幾句。”他和林竟殊是上次加的聯係方式,後來從林退這兒知道他們兄弟關係並不好,他也就沒再聯絡林竟殊。“他跟我聊的頭一句就說他是私生子,我……我哪兒忍得住不回?”這麽勁爆的消息,沈莫歸看到的時候差點從床上翻下去。他想,難怪林退不喜歡林竟殊,原來這個弟弟是他父親不忠的產物,這事放誰身上不膈應?“我承認我不應該打聽你的家事,但我們真沒聊幾句,就談了談你,不過我什麽都沒說,我也沒想在你麵前替他說好話,雖然他主動聯係我似乎是打這個主意,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背叛你。”聽到這番話,林退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冷冷地說,“把手機拿出來!”沈莫歸不做多想,掏出手機解開鎖遞給林退。林退打開其中一個軟件,翻出他和林竟殊昨天的聊天記錄。原本冰冷表情隨著翻閱有所緩和,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半分鍾後,林退垂著眸把手機還給了沈莫歸。看出林退的失神,沈莫歸心提到嗓子裏,“怎麽了?”林退搖了一下頭,“沒什麽。”察覺他的語氣不像剛才那麽冷硬,沈莫歸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麽了?你要把我急死了。”林退抿了抿唇,說,“林竟殊早上拿你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是p過的。”沈莫歸先是一頭問號,回過神後破口大罵。“臥槽,這小子昨晚還跟我裝白蓮花,轉頭就搞這種事,他p了什麽圖給你看?”昨天林竟殊先是曝出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把沈莫歸釣上鉤後,倆人不可避免地聊起了林退。林竟殊表達了對林退這個哥哥的敬仰,以及對親情的渴望,讓沈莫歸多少有些心軟。畢竟造孽的是父母,林竟殊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算受害者。出於同情沈莫歸安慰了林竟殊幾句。大致內容說的是,林退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看著冷漠無情,實際人很好,隻要他不作妖,林退不會真對他做什麽。林竟殊截了沈莫歸安慰他的話,又留下了沈莫歸說林退冷漠無情,其實後麵還跟著不少誇獎,但被林竟殊全部裁了。沈莫歸氣的血壓飆升,“我就說你怎麽這麽厭惡他,靠,原來是這樣一個賤玩意兒。”越想越生氣,沈莫歸擼起袖子準備去找林竟殊算賬,卻被林退攔住了。現在林竟殊瘋的厲害,林退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總覺得林竟殊這次從國外回來後很不對勁。沈莫歸實在氣不過,點開跟林竟殊的聊天框,摁著語音開罵:“我艸你大爺,傻逼……”他家離貧民窟很近,沈莫歸自小混跡在三不管地帶,耳濡目染沾了很多街頭習性,可以不帶停頓的連罵三四分鍾。罵完不給林竟殊反懟的機會,沈莫歸刪了聯係人,頓時神清氣爽。沈莫歸自我檢討,“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背著你跟他聊,以後我長記性了,凡是跟你作對的老子一概不理。”“不過以後你有什麽時候也要跟我溝通,按我們現在的關係不至於會被這點破事搞散夥。”他認真地看著林退,“你說呢?”alpha的眼睛堅韌透亮,林退在他的注視下,滾動了一下喉嚨,“嗯。”其實這不是林竟殊第一次玩這種手段,林退跟索斐決裂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以前索斐經常來林家找林退,但他跟林竟殊不熟,也從來不和林竟殊交談。在他眼裏私生子都是下賤的,所以他從小就看不起林竟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有了交集,並且很快熟絡起來。一開始索斐還很在意林退的感受,就算跟林竟殊聯係也是偷偷摸摸的。後來變得明目張膽,當著林退的麵也能跟林竟殊聊很久,甚至會放林退鴿子和林竟殊出去約會。再後來的某天晚上,林退接到了索斐的電話。電話那邊很吵,似乎是一場人數很多的聚會,林退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對方一聲都沒應。就在林退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他聽到索斐有些醉意的聲音。“唔,他啊?他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愛說話,不愛笑,連網都不愛上,比我父親還要古板,像個仿生機器人……”林退沉默地聽完這通電話。電話似乎是索斐不小心撥通的,但當時林竟殊就在他身邊,所以林退更傾向是林竟殊故意打過來,讓他聽到這些話。不管是不是林竟殊有意設計的,話是從索斐嘴裏說出來的,沒有人拿槍逼他。那天晚上林退把索斐所有聯係方式全部刪了。知道自己闖禍說錯話了,索斐上門道了好幾次歉,“那天晚上我說的都是場麵話,是為了迎合當時的氣氛,我並沒有真的那樣想過你。”但他沒有沈莫歸這樣的耐性,每次都會被林退愛答不理的態度激怒。“看來我說的沒錯,你本來就性格古怪,思想偏激,除了不是私生子外,你哪裏都比不上林竟殊!”罵完這些話,索斐再也沒有來找過林退。斷聯一年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口口聲聲說著他哪都不如林竟殊的人,居然又回來找他了。隻不過林退不會再相信他,不管他現在說的有多好聽。為了下個月一個含金量很高的國際遊泳比賽,校隊開始集訓,沈莫歸忙碌了起來。自從柏原表示不會再針對林退,他那幫跟班安分了不少,不會像過去那樣無緣無故找他麻煩。林退開始去食堂吃飯,沈莫歸被集訓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索斐倒是很滿意,一有時間就黏著林退。林退對他的態度還是跟過去一樣冷漠,並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有所改變。連續熱臉貼冷臉了好幾天,見林退還是不肯原諒他,omega急了。“你到底要我怎麽樣?”索斐委屈地看向林退。見林退低頭用飯,沒理他的意思,索斐一把拍掉他手裏的筷子。omega惱火地說,“你跟我說說話,別總是吃了。”林退麵無表情抬起頭,“我說過很多遍,不要再來找我。”索斐眼眶一下就紅了,剛要說什麽坐的餐椅就被人惡意踹了一腳。柏原曲起長腿,踩在索斐座椅的邊沿,一臉不耐煩地驅趕,“滾開!”說著又踢了兩下,索斐的身體隨著餐椅向右-傾斜。他對眼前這個alpha怕極了,嚇得抱上自己的餐盤趕緊給柏原讓出了座位。在懼怕柏原的同時,索斐還很擔心林退,怕柏原再對林退動手,所以沒敢走太遠。柏原冷冷掠了周圍一眼,那些投來好奇目光的人紛紛低下頭,不再往這邊看。alpha收回目光,像是巡視自己領域似的,視線在林退身上轉了一圈,神態是故作的傲慢。柏原問,“你父親跟你說了嗎?”林退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不想開口問,回了一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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