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關機,消息閉塞,甚至在各大新聞網站上,也沒有了厲淩遠的名字。  司清每天都很想他,有時候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睡過去,手裏還抱著厲淩遠那件早已沒有氣味的襯衫。  他知道男人一定有苦衷,也願意繼續等下去,可為什麽不能好好地和他暫時告別呢?  今晚好不容易閑下來,老師給了司清一天假期,他趴在被窩裏刷手機,刷著刷著就看到一條新聞。  是厲淩遠。  他竟然與另一家大型娛樂策劃公司合資,創辦了新的娛樂公司。  司清睜大眼睛看了很久,新聞裏還附著一張照片,厲淩遠褪去硬/挺的西裝,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正在網球場上和別人打球。  變得有點陌生,是他從未見過的厲淩遠。  男人是溫柔的,但更是高高在上,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如果不是司清厚著臉皮撒嬌靠近,這樣的男人……  沒人敢輕易靠近。  司清心裏酸澀,今晚難得失眠,他拿著水杯在客廳了轉了幾圈,韶星也正好下樓喝水,走過去攬住弟弟的肩膀。  “不是說好十二點前睡覺嗎?”  司清情緒不高,表情蔫蔫的,拿出手機給韶星看。  “喔,這事兒我知道,之前厲總的重心不在娛樂產業上,誰知道突然開竅了。”  司清眨眨眼,小聲說,“我還以為他又出差了,他也不理我。”  韶星也挺納悶的,“沒有啊,他前幾天還去參加了業內會議,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同……”  眼見著司清的表情越來越難過,韶星連忙打住,安慰道,“好啦清清——”  “管他做什麽,帥哥遍地都是,不說其他公司,姐姐手底下全都是一頂一的好男人,什麽風格的都有!”  司清啞然失笑,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喜歡男人。”  說完這句話,司清就和姐姐道了聲晚安,又端著空水杯回房間了。  第二天還有拍攝任務,司清好不容易在淩晨睡著,隔天又早早起床去和攝影團隊見麵。  韶星專門為他設立了短視頻賬號,三個月前就開始經營自媒體內容,因為司清在唱歌方麵很有天賦和優勢,韶星就讓聲樂老師每天指導,經常在賬號裏發布司清在各種場景唱歌的內容。  沒有專門露臉,而是用影子來代替畫麵,起初賬號無人問津,但在一次熱歌上榜後,司清才慢慢有了些人氣。  這次拍攝的主題是商業街的咖啡館外,道具布景都很簡單,司清正坐在長椅上尋找合適的造型和姿勢,突然就看到中心大樓門外圍了一群記者。  場麵一度失控,嘈雜聲四起,攝影師擺擺手說,“人太雜了,要不等會再拍。”  司清點點頭,其實他不喜歡看熱鬧,可對麵實在是太亂了,司清還是忍不住向那邊看。  結果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厲淩遠在人群中永遠是最顯眼的,助理和保鏢守在四周,厲淩遠停下腳步,竟然真的在接受媒體采訪。  攝影師也過來看熱鬧,驚訝道,“那是厲氏總裁吧?”  “竟然出來接受采訪了,以前可是連臉都不露,誰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司清好奇地問,“那林老師,你怎麽認出他就是厲淩遠的啊?”  “之前和星星出差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  攝影師喜歡男人,這件事韶星提前打過招呼,司清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此時此刻他尊敬的林老師正一臉花癡地盯著厲淩遠看,就差流口水了。  “圈裏好看的不少,個個都搔首弄姿的,厲總算是我見過最有味的男人了……”  司清想笑卻笑不出來,甚至很想翻白眼,哼了一聲又忍不住問,“什麽味啊,還能有什麽味道,林老師你真誇張啊。”  一聽這話攝影師可不樂意了,他故意做作地擺了個蘭花指,朝著司清腦門輕戳了一下,“小屁孩,你懂什麽叫男人味嗎?”  “不是現在流行的鮮肉,你看厲總穿著衣服都能看出身材有多麽好,那寬肩長腿,背還那麽挺拔……”  “林老師!”  司清突然氣呼呼地站起身,手裏還攥著拍攝的腳本,眼眶氣得通紅。  “一點也不帥!我看他就是出來沾花惹草,不守男德!”  攝影師也嚇了一跳,尷尬地問,“小清啊,我差點忘了你之前和他關係不好,行,那我以後不說了,別生氣別生氣。”  一時間司清又是難過又是生氣,他的委屈無處宣泄,這幾個月突然改變的生活本來就讓他恍惚身處夢中,重生以來他把厲淩遠當做唯一的依靠,可這個男人又做了什麽?  不聞不問,冷落他三個多月!  他還上趕著說什麽一直相信他、等著他,永遠信任他。  呸呸呸,丟人至極!  司清很想立刻離開這,可視頻還沒拍完,道具也都準備好了,於是他悶悶不樂地坐在那,隨手揪了朵假花,一片片掰葉子。  攝影師看得膽戰心驚,司清的脾氣一直很好,又乖又聽話,今天這是怎麽了……  可他好不容易再有機會見到“偶像”,也不管厲淩遠在外風評如何,有多暴躁嚇人,他一咬牙拿著手機衝了過去,好不容易擠進記者堆,衝著厲淩遠喊,“厲總!厲總給我簽個名吧!”  厲淩遠果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拒絕,他讓保鏢推開攔在前麵的記者,厲淩遠對攝影師點點頭,“可以。”  他走出人群,接過記號筆,在攝影師的手機背麵寫了個名字。  可厲淩遠的眼神卻不在他身上,而是看了看不遠處坐著的司清,問道,“你和他認識?”  “當然啊,那是我們公司旗下的小藝人,今天有拍攝任務!”  攝影師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星星眼盯著厲淩遠,而司清聽力一直都很好,他真是覺得林老師丟人,丟死人了。  “林老師,我們還拍不拍了?要不換個地方吧,這裏感覺風水不太好,待會萬一有什麽窮凶猛獸出沒,咱倆可就危險了。”  他明明看到厲淩遠了,但還是輕飄飄的移開眼神,驕傲的小模樣格外引人注意。  厲淩遠早已心潮澎湃,可他沒有往前半步,甚至連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他的清兒,變得這樣健康、大方,充滿了朝氣。  司清起身收拾攝影器械,走路的時候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之前雙腿受過重傷。  厲淩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下意識伸出手,叫了聲司清的名字。  “誒?請問您是誰啊?”  司清回頭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  “這位先生請不要擋路,我要收拾東西啦。”  厲淩遠無措地向後退了一步,他欲言又止,想抬手摸摸司清的頭發,卻又默默收了動作。  “沒事,這樣很好。”  他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然後就帶著助理轉身離開了。  司清心裏這個氣憤,他快要把道具花捏碎了,衝著厲淩遠的背影大聲罵了一句。  “厲淩遠——你就是個混蛋!”  “我以後不理你了!說到做到絕對不理你!”  “你個大騙子!我……”  司清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伸手在空氣中抓了一下,然後扔到腳邊,使勁踩了幾腳。  “厲淩遠,我這就踩你幾腳!”  攝影師本來想上前安慰,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轉身離開的男人,聽到司清的埋怨之後更是揪心,可又看到司清幼稚的舉動,還是忍不住笑了。  小助理在旁邊問了一句,“厲總,下午還要去南山寺嗎?”  “嗯,我會準時到。”  分開的這三個月裏,發生了太多的事。  ————  那夜從韶星家離開之後,厲淩遠徹夜未眠,他怕一睡下噩夢就會悄然鄰近,可在他昏昏入睡之後,往日那道充滿威脅的女聲並沒有出現,而是夢到了一座陌生的寺廟,厲淩遠正坐在亭子裏和一個老僧交談。  再往後的畫麵厲淩遠已經記不住了,隔天醒來之後,他就立刻讓人畫下寺廟大概的輪廓,然後到處尋找。  一個星期內厲淩遠尋找了無數個地方,甚至還去了外省,終於在某天傍晚,找到了夢境中一模一樣的地方。  厲淩遠立刻前往拜訪,而更奇怪的是,夢中的老僧依舊存在,甚至連所處的亭台都別無二致。  厲淩遠上前問好,卻被那老僧的雙眼震住了。  是盲人。  老僧示意他坐到對麵,開口便是,“有緣相見,窺得天機。”第42章 司清,把衣服穿好  再往後的交談,完全打破了厲淩遠二十多年的認知。  老僧知曉他從小受過的精神折磨,甚至能說出厲淩遠的預知夢境,兩人在亭台裏坐了很久,厲淩遠還是忍不住問,“小輩還有一個問題。”  “我有一個心愛的人,可……”  厲淩遠非常苦惱,眉頭緊皺,“我沒辦法靠近他,每次接近,他就會遭受厄運,會受傷。”  老僧摸摸莫須有的胡須,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不僅僅身處在這個世界,或許在其他地方也存在著你的記憶。”  厲淩遠不懂,謎團縈繞在心頭數十年,豈是一句話就能解開的。  老僧沒有向他解釋太多,隻讓他每星期來南山寺一次,自己割除心口上那道暗色胎記。  厲淩遠萬分震驚,這道胎記隻有自己和父母知道,即使露過上半身,但外人也隻覺得是一塊形狀特殊的紋身。  他不知道割除是什麽意思,老僧卻麵露不忍,緩聲道,“不能借助外力,用淬了火的刀,每次割除小部分……”  厲淩遠並不在意身體的疼痛,他隻想知道這樣做了之後,司清會不會安然無恙,恢複正常的生活,他又是否可以再次與司清接觸。  可老僧卻接連搖頭,“貪念這種東西,還是少一些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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