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清點頭。他雖然不相信文霽,但他相信自家大大貓。自家大大貓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再說了,這次不行,就讓文霽多跳幾次。反正跳海的不是他和大大貓,失敗了就重跳,文霽一定可以。蘇臨清給文霽加油打氣,說不用擔心失敗,咱們還能再來。文霽問道:“你是不是仗著你可愛,什麽戳人心窩子的話都敢說?”蘇臨清挽著葉頡的手臂道:“我是仗著葉頡是你投資人,什麽戳你心窩子的話都能說。”葉頡看了蘇臨清一眼,心中歎氣。其實蘇臨清還在吃醋吧?為“既定命運”中,自己也會加入爭奪文霽而吃醋。即使葉頡說了無數次,文霽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但蘇臨清還是吃醋。不過蘇臨清再吃醋,也是和文霽互損。他不吃宮陵陽的醋,和宮陵陽互損得更厲害。所以除了葉頡,誰也看不出蘇臨清在吃醋,隻以為蘇臨清本來對朋友就是這個損友性格。雖然蘇臨清的確就是這種性格。隨著文霽訓練得越來越熟練,葉頡腦海中又多了一段劇情。原來劇情推動到跳海之前,還得有一段前置劇情。在前置劇情中,葉頡、文霽、文霽的四個曖昧對象要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拍賣會後,就是慈善舞會。文霽在慈善舞會中,先被四個曖昧對象依次言語侮辱,然後被葉頡嘲諷後又被葉頡救場。文霽在這段劇情後,會因為葉頡的救場,短暫地放棄四個曖昧對象,和葉頡在一起。但最後文霽還是受不了葉頡的黑暗、邪惡、偏執和瘋狂,逃離了葉頡身邊。這時候就是你追我逃我插翅難逃,葉頡親手綁架了文霽,讓四個渣攻過來做一場實驗。他讓文霽挨個和渣攻打電話求助,讓渣攻來救他。但渣攻都認為文霽撒謊,都說自己沒空,不來,讓文霽別作。文霽絕望跳海的時候,說不來的渣攻們卻全都來了,遠遠目睹文霽跳海這一幕。當葉頡把劇情告訴蘇臨清,蘇臨清把劇情中的“葉頡”換成“宮陵陽”後,轉述給文霽和宮陵陽,,文霽和宮陵陽都沉默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什麽鬼劇情啊!邏輯呢?!正在寫小說的蘇臨清非常有經驗:“寫小說不需要邏輯,隻要有趣、刺激。這個劇情很好啊。雖然很土很俗,但你們不明白,讀者們嘴上說著拒絕土、俗、狗血,實際上都有一顆土狗的心,很多人都偷偷好這一口。”經常拍劇情邏輯一塌糊塗的片子但票房都很好的文霽:“……無法反駁。”經常做劇情邏輯一塌糊塗的遊戲但玩家氪金都很瘋狂的宮陵陽:“……無法反駁。”蘇臨清道:“那麽,現在就要參加那個什麽慈善拍賣會慈善舞會了?哇偶!文霽會被罵呢!我要錄像!”文霽無力地扶額:“臨清啊,您別這麽損好不好?”宮陵陽道:“不好。我也要錄像。”蘇臨清道:“我們從不同角度拍!”宮陵陽道:“好。我演戲的時候,你記得把我拍帥一點。”蘇臨清道:“我盡力。”宮陵陽不相信蘇臨清的盡力:“葉頡,錄像就交給你了。”葉頡:“……”他並不是很想加入這個幼稚的活動。文霽趴在桌子上掙紮:“你們能不能別這麽損?你們能不能別這麽損?能不能!”兩個幼稚鬼異口同聲:“不能。”文霽假哭。葉頡懶得理睬這三個演得起勁的幼稚鬼。他發現,他不但和劇情格格不入,和現實也格格不入。不知道那什麽“天道”會不會後悔把他選成反派霸總第一候補。如果選宮陵陽,可能劇情進行下去了。宮陵陽和文霽的畫風才一致。他想起宮陵陽成為第二候補的原因是宮陵陽從小到大成績都是第二,不由歎氣。宮陵陽,廢物。宮陵陽:“阿嚏。”誰在罵我?是玩家還是員工?算了,無所謂,債多不愁。葉頡給出新劇透後,專業人士文霽立刻寫出了完美無缺的劇本。但他很擔心自己被劇情降智,無法好好完成劇本。蘇臨清道:“你被降智不是更好嗎?發揮更加完美。”葉頡也這麽認為:“我認為你是體驗派的演員。”文霽:“……葉董,我總覺得你是在罵我。”宮陵陽煩躁道:“別囉嗦了,你不煩我都煩。我分分鍾流水上千萬,陪你過家家,你還鬧什麽?”文霽:“……說的好像遊戲流水全是你的收入似的。”葉頡道:“前麵你被那四個人辱罵的時候可以聽從天道的降智,本色演出。後麵你和宮陵陽演戲,我會幫襯。”不知道反派霸總二號夠不夠格,他會圍觀,及時補救。文霽欲哭無淚。什麽叫本色演出?降智後不是我的本色演出啊。文霽現在腦子中的迷霧越來越少,越來越發現自己的戀愛腦智障得厲害,很害怕這種身不由己還完全不自知的感覺。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放心,演戲我是專業的。”必須盡快過劇情,早日跳海轉運!終於到了慈善拍賣會這一日。蘇臨清拿出了幾張畫作為拍賣品,葉頡敷衍地拿出了家裏沒拆封的限量版高定奢侈珠寶作為拍賣品。兩人攜手進入會場時,媒體們都拍到了他們手上的戒指。葉董結婚了?怎麽沒聽到風聲。媒體們腦海中職業的那根弦被觸動,正想深究這件事。這時候文霽正好出現了。記者們腦袋那根弦立刻斷了,隻顧著拍文霽,好像其他人都成了布景板。葉頡看到這一幕,趕緊護著蘇臨清離開紅毯。這個慈善晚會從頭至尾都透著詭異。一個拍賣會而已,居然還要走紅毯,讓一群娛樂媒體記者圍觀。葉頡特意讓文霽在自己之後出現,就是腦內出現的劇情說主角出場自帶高光,他猜測,文霽一出現,能讓他和蘇臨清“燈下黑”,免於被記者騷擾。蘇臨清揉著眼睛,抱怨:“把我眼睛都閃疼了。”葉頡一邊幫蘇臨清滴眼藥水,一邊道:“讓你戴墨鏡你不戴。”蘇臨清道:“我隻是想單純和你杠一下,沒想到會閃疼眼睛。”葉頡:“……”什麽叫做單純和我杠一下?我家貓越來越難以理解……也不是很難理解。貓有時候就是越不讓做什麽,就越想做什麽。貓貓杠精有百分之一的錯,養出杠精貓貓的兩腳獸的錯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九。葉頡深呼吸,輕輕彈了一下蘇臨清的額頭:“以後和我抬杠可以,但要注意一下,不要傷到自己。”蘇臨清吐舌頭:“這次是意外,我真沒想到閃光燈會亮得把我眼睛閃疼。其實這是文霽的錯。文霽來之前,閃光燈不密集,不疼。文霽一來,閃光燈立刻亮了好幾個度。哎喲,我的眼睛都被閃出眼淚了。”葉頡本想說貓貓又甩鍋,但他想了想地毯時的情況。貓還真沒說錯。主角來了就要打高光,連閃光燈都亮了幾個度。他戴著墨鏡,眼睛都被閃花了。真沒想到,劇情文字的“高光時刻”,居然是寫實。這是文霽的重要劇情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文霽身上。葉頡脫離劇情之後,就是路人甲。路人甲和他的貓沒有任何人向他們打招呼,葉頡一個堂堂丹霄集團董事長居然就這麽被人無視了。葉頡很高興。雖然他不怕應酬,但能不應酬,好好陪蘇臨清四處閑逛,當然更好。慈善拍賣會結束地很快。除了文霽出手拍賣和拍賣文霽東西的時候拖了一點時間,其他拍賣品立刻被秒拍走,就像是程序設定好了一樣。宮陵陽找到了葉頡的包間,直言道:“好詭異,我有點……”害怕二字說不出口,但宮陵陽確實感到了害怕。從入場時,宮陵陽就感到了濃濃的詭異感。他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全部都變成了提線木偶似的,演出一出以文霽為主角的戲。宮陵陽恍惚間仿佛看到這些人身上綁滿了命運絲線,操控著他們一顰一笑,在舞台上機械地走來走去。宮陵陽很慶幸,他阻止了父母來這次慈善晚會。如果他父母來了,如果他父母也變成了提線木偶,如果他看到了父母突然失去了靈魂成了舞台上沒有自我意識的演員,宮陵陽怕自己會瘋掉。蘇臨清嘲笑:“早讓你和我們一起來,你嘴硬。怕了吧?來,吃點甜的,緩解一下。”蘇臨清抱著一大堆糖果堆到宮陵陽懷裏:“我知道你肯定對普通糖果也有心理陰影了,這全部是巧克力糖,文霽最討厭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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