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生活也會恢複到從前那樣每天星星一覺睡醒後,跟著壞蛋叔叔出門找爸爸,然後一起回家吃晚飯,度過快樂的一天……星星的小臉蛋壓在爪爪上,如同櫻花般粉嫩的唇瓣微微撅起。壞蛋叔叔什麽時候能回爸爸消息呀?“等你午睡醒來,我們一起出去擺攤。”這時,喻白對星星道。“好呀。”星星躺在床上,縮在喻白的懷中。可他仍然沒有很開心。是因為爸爸的胸膛不夠暖和嗎?不是。是因為床墊不夠柔軟嗎?不是。是因為他餓了嗎?不是。星星懷揣著空落落的心情,閉上雙眼。也許……是因為家裏少了一個人。而他的生活,也不再像過去那般地熱鬧。喻白今天晚來了一個多小時。隔壁賣糖葫蘆的於東,提前給喻白占了擺攤位置。喻白將小吃車推到他常擺攤的位置上,閑來無事的於東,過來給喻白搭把手。“星星,要不要吃葡萄糖葫蘆呀?”“謝謝,於叔叔。”星星接過於東遞來的葡萄糖葫蘆,乖巧地向他道了謝。“真乖。”於東捏捏星星的肉嘟嘟臉蛋,星星坐在椅子上吃糖葫蘆。於東站起身,他望了周圍兩圈。“今天……那個人怎麽沒來?”於東口中的“那個人”,指的自然是姬容煜。於東和姬容煜見過幾次麵。姬容煜天天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衛衣和牛仔褲,頭發自然地垂在額前。於東第一次見姬容煜時,他還覺得姬容煜長得有些眼熟。也許是因為姬容煜和喻白一樣長相顯年輕,他們年紀二十多歲,卻看著像個十八九歲的學生。不像他,年齡四十出頭,長得卻像五六十歲的大爺。“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沒來。”喻白淡淡一笑,“我在家忙著照顧星星午睡,等星星午睡醒來後,我才來擺攤。”“怪不得你今天這麽晚來呢!”於東道,“那你一個人帶星星,帶得過來嗎?”於東現在基本上已經很了解喻白的家庭情況。於東熱情道:“你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告訴我。我的老婆可以幫你帶星星……她反正每天待在家裏,沒什麽事情幹。”喻白笑:“好,等我需要了,我找你。”這周過完,下周就是過年。過完年後,喻白準備多休息一周,等青橋中學小學幼兒園陸陸續續開學後,他再開業。所以過年這段時間,喻白不出門擺攤,一個人帶星星也能帶得過來。等過完年,如果他還是沒有聯係上姬容煜……那到時候,他就要找其他人幫忙帶星星了。“喬仔小吃店”對於東糖葫蘆小吃攤的生意影響仍然不小,所以喻白委托較為空閑的於東幫著照看一下星星。喻白開了火熱了鍋後,他將營業照片上傳到朋友圈,有兩三個喻白的熟客自覺地在喻白的鐵板燒攤前,排起了隊。“老板,今天開攤的時間怎麽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差點要走呢!”喻白笑:“在家照顧孩子,所以晚來了一會兒。你要吃什麽?”“鐵板年糕……再加點小串兒吧。”自從知道喻白才是宋輕在三角口、吃到的“驚為天人”小吃攤攤主後,錢康康一連在三角口蹲了兩天。然而,因為那兩天雙休日,三角口的小吃攤集體不開攤,錢康康連撲兩空。可錢康康又怎麽會是輕言放棄的人呢?錢康康在這兩天,問了三角口附近的居民,掌握了三角口小吃攤的開攤規律。周一下午,錢康康又一次在三角口“守株待兔”。然而,下午時分,來三角口擺攤的小吃攤越來越多,可錢康康卻絲毫不見喻白的身影。錢康康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幾分焦急的神色。他都等三天了,這賣鐵板燒的攤主,不會還不來這開攤吧?!一個小時過去了,錢康康還是沒能等到喻白。錢康康為了下午能多嚐點鐵板燒,他特地中午少吃了一點。現在的錢康康,又累又餓。“康仔,聽說‘喬仔小吃店’推出了新品種的小吃,不如我去那邊排隊買一份,嚐嚐看吧?”錢康康的助理提議道。“喬仔小吃店”吃一塹長一智,經過周末的那次風波後,他們大大地提高了點餐出餐的效率。現在,“喬仔小吃店”雖然依舊大排長龍,但是顧客們等待的時間大幅度縮短。最慢四十分鍾,顧客們便能買到“喬仔小吃店”的小吃。一聽“喬仔小吃店”,錢康康便忍不住撇嘴。上次,他信了“喬仔小吃店”營銷的當。“喬仔小吃店”的“招牌香酥雞柳”又油又膩,不吃難受一會兒,吃了難受一天和三角口炸雞柳攤上賣的炸雞柳味道,簡直是一個地一個天。這一次,三角口的“喬仔小吃店”竟一改“香酥雞柳”的招牌。無論是“喬仔小吃店”的店員,還是“喬仔小吃店”外麵掛著的宣傳海報,都寫了“喬仔小吃店”本次推出的新產品板燒豆腐和烤冷麵將取代“香酥雞柳”,成為店內的新招牌。而且,板燒豆腐和烤冷麵僅在三角口“喬仔小吃店”分店供應,其他的店鋪都吃不到。“康仔,根據網上的真實顧客點評。他們都說‘喬仔小吃店’推出的這兩份新品特別好吃。我看著這些評價沒什麽水分,要不然我們試試看?不然白來這裏跑一趟,多浪費時間!”錢康康對助理道:“那你去那邊排吧,我在這裏再等等。”助理應下,去了“喬仔小吃店”隊尾排隊。錢康康站了一會兒後覺得無聊,他拿出手機刷著視頻。錢康康視頻刷著刷著,一股奇妙的香氣隨著微風鑽入他的鼻腔。那一縷混著炙烤的辛香,像是勾人的妖精,直接把錢康康的口水勾了出來。錢康康在三角口一共逛了三天,但他從來都沒有在這裏聞到過這麽香的香氣。這是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香?從哪裏傳出來的?“咕嚕。”錢康康咽下一口口水,他立刻收起手機,伸著腦袋向四周望去。錢康康望著四周,他的心髒也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未見其攤,先聞其味。錢康康想起宋輕曾說過:“你隻要在三角口那兒一站,你能立馬認得出來,我所說的是哪家小吃攤……”這股引入直流口水的炙烤香氣,是三角口其他小食攤所有的香氣混合起來,都無法比擬的存在。拿炸雞柳攤兒的炸雞柳香氣,和現如今錢康康在空氣中聞到的這股炙烤香氣比起來,無疑是小巫見大巫。二者根本沒有可比性!這香氣,不會是……一個答案逐漸從錢康康的心底浮現。香氣,像是一根繩索,指引著錢康康來到了一家小吃攤前。香味傳出,到錢康康站在攤前,不過兩三分鍾,但這攤前又多了好幾個顧客大家都是被這股香氣吸引過來的。“嘩啦”,生的食材與滾燙的鐵板鍋接觸,演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生動的音樂。伴隨著隊伍移動,錢康康與那鐵板鍋的距離不斷縮短,香氣也變得越發濃鬱。正當錢康康覺得自己再多等一秒,就要忍不住流口水時,一個他所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好,這位客人,你要吃點什麽呢?”錢康康側頭。鐵板燒攤前,一個長相年輕漂亮、帶著溫和氣質,像是一塊無瑕美玉般的青年對他一笑。喻白看見錢康康時,眼眸中流露出幾分訝異的情緒。他還以為錢康康來三角口探過一次店後不會再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食客的隊伍中見到了錢康康。喻白以為錢康康今天出現在三角口,可能是因為錢康康對三角口的小吃都還比較滿意。但喻白沒想到的是,錢康康來三角口,隻是單純的、為了嚐到他做的鐵板燒而已。見喻白問自己要吃什麽,錢康康犯了難。錢康康還從來沒有吃過路邊攤鐵板燒,他在來喻白的鐵板燒攤前,隻顧上找喻白的鐵板燒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