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震懾住這些市儈又勢利的土財主。


    一大早。


    沈烈便有意換上了一身華美的蜀錦袍子,戴上了華美的青雲巾,還穿上了緞麵的薄底快靴。


    這袍子,頭巾,靴子都是芸兒用那匹上等禦賜蜀錦,在京城最有名的裁縫鋪子做的,隻是工費便花了十兩銀子。


    這是普通人能穿的麽?


    這一身衣裳沈烈平時也舍不得穿,這也太招搖了……


    可是當沈烈穿著這身華美的衣裳往莊門外一站。


    氣派中透著不凡,奢華中透著富貴,立刻便讓那土財主和他的七八個親朋友好大吃了一驚。


    到底是家中出過秀才,這是個識貨的。


    一看到沈烈這一身衣裳,土財主立刻知道他身份不凡,腰立刻便塌了半截,


    於是土財主和幾個富戶的忐忑中,沈烈再次施展出精湛的演技,露出了燦爛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幾位大哥,請吧。”


    見沈烈神態如此謙和,土財主和富戶們反倒更忐忑了,趕忙謙讓一番:“不敢,不敢,沈掌櫃客氣。”


    於是在沈烈笑容滿麵的招待下,土財主和七八個富戶強自鎮定,順著寬敞整潔的道路走進了沈家莊。


    一走進莊子。


    看著這大莊子裏種滿的各種果蔬食材,打穀場上正在操練中的莊丁,還有成片成片的田畝。


    還有那人間絕色的俏丫鬟,氣質不凡穿著雪白儒服的大小姐,這些貪財的大小地主,心中的狐疑也就去了大半。


    這氣派絕非尋常人家。


    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還是有背景,有實力那種權貴!


    於是那土財主,也是秀才的爹當場便換了一張臉,對著沈烈恭維起來:“哎喲,沈掌櫃可真是……貴人呐!”


    此刻他笑容滿麵,一口一個沈掌櫃,真是市儈到了極致。


    沈烈也不願計較。


    隻是強忍著心中的厭惡,將這幾位土財主帶進了會客廳,讓芸兒上了茶,又田洪幾人叫了過來。


    當場便和這土財主,還有那些投獻田畝給他的七八個富戶定下了合作社的章程。


    沈烈在廳中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沉吟著道:“芸兒記下來。”


    作為一個農村出身的北漂族,關於合作社這東西沈烈可太熟悉了,小時候沒少聽家裏大人說。


    這種形式在農村還是挺普遍的。


    由沈烈先出資成立一個合作社,然後讓這些地主,富戶們用土地做股份加入進來。


    如此一來。


    便相當於把原本互不相幹,零零散散的小農經濟,用合作經營的方式組織了起來。


    這個合作社成立之後,大夥一起種菜種糧食,將會由沈烈出種子,出人工,出種植費用。


    並且等到地裏的蔬菜糧食成熟之後,也會由沈烈來統一采購,而這些富戶和地主所需要承擔的責任,是承諾一個最低產量。


    白紙黑字的契約裏都寫著呢,除非是遇到了水災,旱災,蝗災這些不可抗拒的因為之外,每一戶的最低產量是必須要保證的。


    當各家各戶滿足了最低產量之後,多出來的盈餘,再由這些地主富戶按照股份多少來分配利潤。


    話說完。


    沈烈向著芸兒道:“都記下了麽?”


    芸兒用纖纖素手握著一杆狼毫,趕忙道:“記好了,少爺。”


    隨著沈烈將散發著墨香的契約拿在手中,向著土財主和依附他的富戶們揮了揮,朗聲道。


    “成與不成,請各位盡快拿個主意吧。”


    於是那土財主,秀才爹便和他的親朋好友們,頭碰頭的湊在一起激烈的議論了起來。


    幾個人一合計,給這位沈掌櫃種菜,種那個什麽土豆,番薯,再養點雞鴨魚,怎麽算都比種黍子小麥劃算。


    怎麽算都不吃虧呀。


    那土財主已經有些心動了,可是他又沒見過世麵,內心深處又對這種新奇的形式覺得抗拒,總覺得不踏實。


    沈烈便又朗聲道:“不如這樣……咱們先幹一年,一年後各位要是不樂意,隨時可以退社,沈某這裏來去自如,絕不強留。”


    這下子那土財主沒了後顧之憂,便咬了咬牙,決然道:“承蒙沈掌櫃看的起老朽……就這麽定了!”


    沈烈微微一笑,又看向了另外幾個富戶,七個人裏麵有五個願意入社的,有兩個膽子小,吃不準的選擇了退出。


    這結果已經讓沈烈十分滿意了,便又笑道:“芸兒,筆墨伺候。”


    隨著芸兒在硯台裏添了些水,研好了墨,又將毛筆遞給了土財主。


    這市儈的土財主才顯露出,那麽一絲屬於文化人的涵養,在契約文書上簽字畫押按了手印。


    隨著幾個鮮紅的手印按了下去,大明曆史上,或許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個農村合作社便誕生了。


    沈烈小心的將契約收好,便又灑脫的笑道:“芸兒……備酒。”


    不多時。


    沈家莊裏響起了觥籌交錯之聲。


    轉眼又是一天後。


    隨著清晨來臨,沈烈從溫柔鄉中醒來,昨晚多喝了幾杯黃酒,頭有些昏沉沉的。


    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


    低下頭。


    沈烈便瞧著小貓一般蜷縮在懷中的俏丫鬟,便好似八爪魚一般緊緊糾纏著他。


    這般年紀的女子最是貪睡,均勻純淨的呼吸中,她身上的肚兜已不見了蹤影,隻有一件裏衣卷在她細嫩的纖腰上。


    那散落的秀發遮掩下,秀逸白皙又略略帶著幾分稚氣的俏臉上,仍舊泛著尚未褪去的潮紅,那修長柔嫩的身子在清晨的微光下,散發著吹彈可破的光澤,嫩的好似豆腐一般細膩。


    這般景象無一處不美。


    隻是念在她初為人婦,不堪采摘,沈烈才忍住了蠢蠢欲動的手,想要從她的糾纏裏坐起來。


    可是沈烈一動,芸兒便驚醒了過來,本能的抱緊了少爺的粗腰,那秀逸的眸子也睜開了,卻仍舊帶著深深的朦朧。


    隨著她翻身坐起,本能的跪在床頭,用蔥白的小手揉著朦朧的眼睛,小嘴裏嘟囔著:“少爺,天亮了麽。”


    亮光從窗欞外照了進來,她修長柔美的身子在晨光沐浴下散發著天然之美,這般迷迷糊糊的樣子更是蕩人心魄。


    這般春光無限的美景,讓沈烈哪裏還招架的住,心中便又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伸手將她狠狠拽了過來,擁在懷裏輕憐密愛。


    被驚醒的芸兒蜷縮在沈烈懷中,先是有些羞澀,卻很快將自己修長的身子舒展開了,熱情的回應著少爺貪婪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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