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何正確扮演備胎人設 作者:長枝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直到訂婚的那一天。謝慈嘲諷的笑了笑,轉身進了一間街尾的酒吧。這家酒吧他從前和薛至來過不少次,他已經許久未曾涉足了,沒想到一進去就碰上了幾個圈子裏的朋友。世家圈子的消息都靈通,那幾人同謝慈其實並不相熟,最多見過幾麵,但秉承著巴結的意思,見到謝慈便將人拉了過去,謝慈也沒反抗,竟當真順從的坐了過去。酒吧的環境有些昏暗,青年的皮膚卻仿若能發光一般,他依舊冷淡斯文,隻是唇色淡了些。謝慈單是坐在那裏便顯出一種同他人相異的姿態,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袖口的扣子,修長的手骨舉著酒杯,一舉一動都勾著人的眼球不放。幾人的眼無一不落在他身上,看著看著竟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來。這樣的人誰不想占有?好在他們也知道什麽人能碰什麽人不能碰,謝慈的變化太大,對方不再像是一個單純的被條條框框豢養出來的公子哥,他分明麵含著笑意,眼底卻仿佛埋著深厚的淤泥。謝慈的酒量不好,縱然這群人勸著他喝酒他也沒抿兩口。天很快就徹底黑了下來,幾人提議玩骰子遊戲,擲出骰子幾人一起猜點數,輸了的人就選真心話大冒險。謝慈運氣好,前幾次都避過去了,第四次的時候終於輪到他輸了。其中一個卷發的青年笑眯眯的道:“阿慈總算輪到你了,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謝慈抬眸道:“真心話。”於是幾人便開始輪番提出問題。“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有。”“喜歡的人是誰?”“自己。”“喜歡什麽類型的對象?”“長得好看、腦子正常點的。”幾人笑得前俯後仰擦眼淚。“最後一個問題,”卷發青年笑眯眯道:“你跟周總是不是像那些新聞上說的那樣,互相愛慕、就快打算結婚了?”世家之間少有什麽真心相愛,但他們也都目睹過那對誰都冷冰冰的周董事對謝慈貼心又溫和的模樣,實在叫人大跌眼鏡。好奇在所難免。酒吧門口漸漸傳來腳步聲,皮鞋敲在地上的聲音有些發悶,聲音就止頓在謝慈這一桌前。是穿著慣常的灰色西裝、衣冠楚楚的周遙山。對方麵色如常,眉間落了幾分寒瑟的冷意,看起來有些陰涼冷漠,他黑洞洞的眼盯著謝慈的側臉,也不知道聽到卷發青年問的問題沒有。幾個青年臉上的笑意一收,互相看了一眼,打算打個哈哈混過去。謝慈眉頭微挑,別人想避開,他卻偏要說:“當然不是。”他說著似乎有些想笑,餘光略過眼眸深沉的周遙山,對幾人聲音淡淡道:“你們也知道我暗戀過薛至,沒那麽容易忘。”“再者,即便我與周董事結婚,那也是商業聯姻,哪來什麽真心?”周遙山一言不發,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他知道謝慈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謝慈說完後整個場麵都靜下來了,幾個青年更是一聲不敢吭,恨不得插翅膀飛出這裏才好。謝慈倒是抓起酒杯,又慢慢抿了一口,他沒有被周遙山的氣勢鎮到,反倒有種漫不從心的感覺。就好像他無所謂的對你笑笑道:“你能把我怎麽樣?”反正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和薛至更沒有可能。他破罐子破摔,誰也威脅不了他。幾人明顯發現,這兩人對峙,竟是周遙山先妥協下來的。蒼白冷淡的男人揉了揉太陽穴,他的手邊還拿著公文包,顯然是剛下班就趕到這邊來的。他麵色不好,對謝慈卻依舊溫和道:“小慈,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在外麵玩也該注意時間,我來接你回家。”謝慈指尖微頓,眼神有些涼,像是嘲諷。周遙山垂眸,他眼底青黑,嗓音有些啞:“我是說不再叫人跟著你,但小慈,你總得叫我放心。”謝慈根本不想搭理他,他隻覺得周遙山這人好笑至極,對方簡直將裝腔作勢的深情把握得爐火純青。說什麽不再監視他,不再逼迫他,都是哄騙人的話術。你看,他不是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麽?周遙山在b市也算是個人物,一出麵便帶過無數目光,好奇的目光紮在謝慈的身上,叫他簡直如芒在背。謝慈站起身,如玉的臉難得浸上幾分不耐煩,青年對幾個友人打完招呼,路過周遙山恍若未見一般,徑直走了過去。周遙山看著青年的背影在燈光下隱隱綽綽,給人一種即將消失的錯覺。他捏了捏手指,蒼白的臉上有一種死灰蔓延的錯覺,最終跟了上去。兩人是一前一後回的周家老宅,謝慈不想坐他的車,便自己打了出租。周遙山在車裏坐著,點著一根煙,任由火星灼燒到指尖。回到老宅的時候,謝慈看到桌上溫好的飯菜,以及端坐在位置上等著他的周遙山。謝慈頓了頓,隻當做沒看見他,麵色淡淡的就要上樓。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他的腕骨,周遙山道:“管家特意給你溫好飯菜,你晚上喝了很多酒胃難受,吃點飯吧。”他的聲音更加嘶啞了,蒼白的臉上居然顯出兩片淺紅的暈色。應該是感冒了。謝慈將男人的手指從自己的手腕上掰開,他冷淡道:“不用。”周遙山卻用另一隻手再次握住他的胳膊,泛白的唇抿著,是一副很固執的模樣。謝慈卻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雅致的眉頭顯出幾分嫌惡來。“別碰我。”裝模作樣。青年徑直走上樓,對男人蒼白難看的臉色恍若未聞,他再也沒回頭。這些日子以來,謝慈對周遙山基本沒有過好臉色,麵對旁人他尚且還能保持冷靜斯文的模樣,對周遙山他連多看一眼都嫌煩。偏偏周遙山非要往他眼前湊。周遙山不是個多能忍的人,但謝慈對他的冷眼奚落竟也全然受了下來。他送了謝慈許多稀罕少見的歌劇本、詩篇,知道青年以前愛品茶,就找來許多珍貴的茶胚和精貴的茶具。謝慈根本就不搭理他,剛收下東西能砸的都砸碎,一股腦全放進垃圾袋,就當著周遙山的麵丟。周遙山一開始臉色還會陰沉下來,後麵竟然麵不改色,甚至有種你想砸多少,我買來給你砸、給你出氣的感覺。謝慈隻覺得他厚臉皮、無恥,索性懶得搭理他。兩人分明在同一屋簷下,卻好像陌生人一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隔日謝慈難得的接到謝父打來的電話。對方大致的意思是他到底是謝家的繼承人,即便和周遙山訂婚了,該處理的事務還是得經過他的手,最近有些大單子,都要交給謝慈來審核一番。謝父是個看中權力的人,這番話的意思簡直跟放權沒什麽兩樣。謝慈翻過項目表,眸中閃過幾分意料之中。他這位父親哪有這麽好的心,無利不起早,謝家近幾個大方案幾乎都有周家的身影,或者是和周氏的合作。聯想到進來周遙山對他古怪討好的行徑,周遙山在這幾個方案裏估計讓出不少份額,對謝父提出了一些要求。比如交一部分權力給謝慈。這樣的好事謝父怎麽可能不答應,畢竟在他的眼裏,謝慈是他從小馴養出來的孩子、機器,謝慈的骨子裏就應當刻著謝家。謝父的話在青年的耳裏聽來可笑至極,對方仿佛成了一位真正的嚴父,告訴他該怎麽注意項目細節,怎麽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掌握主動權。謝慈嘴上平淡的應下,手指卻用力的握著筆,眼中好似籠著密不透風的鎖籠。謝父如此思前想後唯獨忘了一點,人出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以前的謝慈隻當自己承載著父母的期盼,不敢鬆懈,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謝父的命令。說到底,還是渴望著所謂的親情。所以當青年真正毫無期待,知道自己被徹底拋棄的時候,對謝家哪裏還有什麽所謂的死心塌地。謝慈恨不得將這個捆綁了自己半生的‘家族企業’狠狠踩進泥濘,讓將之視作心血、糟踐他的人生的謝父悔恨一生才好。日子平靜無波的表象之下暗藏著洶湧的波濤。謝家高樓也開始搖搖欲墜。…這個世界到底是低位麵的小世界,相對來說,在謝慈這個劇本中,當反派周遙山不再繼續施行反派行為,為了保持平衡,就可能會出現其他炮灰來替代行為。謝慈是在下班路旁的咖啡店被綁架的。他被乙醚捂住口鼻的前一瞬間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腕處,謝慈能感覺到鐵鏽的腥味在唇齒之間泛濫,對方的手腕並不強壯,反倒給人一種病態的纖細瘦弱感。還是能感覺到肌肉的,但謝慈知道這樣擁有完全壓製他的力氣的人絕不會是女人。謝慈最後的視線定格在咖啡店外的黑色轎車上,他內心毫無慌亂與恐懼。就像他等待死亡已久。*謝慈失蹤的事很快就被發現了。周遙山就差點將b市掀過來找人,他幾乎調出所有的監控,有些監控恰好是剛壞不久沒修好的,距離太過分散,周遙山沒法確定謝慈究竟是在哪裏被帶走的。男人身上的西裝有些皺,他臉色白的能泛出幾分青意,黑眼珠毫無神色,黑洞洞的人。周遙山已經有三四天沒閉過眼了,他很少做夢,可現在隻要一閉眼,眼前幾乎就能出現青年那雙憎恨的眼。男人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喉頭的領帶,克製的保持自己一絲不苟的坐姿,仿佛這樣就能確保自己是冷靜的、理智的。他再次打開自己反派麵板主頁,點進係統商城嚐試購買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