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如何正確扮演備胎人設 作者:長枝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白球被球杆打出去,撞散球陣,好幾個球都落入了洞中。謝慈本來還覺得有些不自在,眼下的成功叫他忽視了其他,等青年回頭察覺的時候,徐和韻已經與他拉開距離,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臆想而已。謝慈也沒有關注太多,徐和韻這人太會偽裝、故作無事發生。他擺出這樣無辜的模樣,即便謝慈想說什麽,好像說出口都顯得無理了起來。“嗡嗡。”熟悉的手機振動聲音傳來,謝慈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沒想到卻是徐和韻這邊接起電話:“你們也在這?行,我馬上去一趟,等會兒。”徐和韻放下手機,謝慈看著他道:“沒事,你有事先去忙,我再練一會兒。”徐和韻點點頭,他陽光的麵容上顯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來:“抱歉阿慈,有幾個朋友在這邊惹了點麻煩,我去去就回,很快!”謝慈點頭:“沒事,你去吧,如果需要幫忙”青年下意識這樣說,但很快又止住話題,他意識到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就算徐和韻真碰到什麽棘手的事了,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徐和韻唇邊露出一顆銳白的虎牙,他笑著說:“好啊,不過真的沒事,阿慈不用擔心我。倒是阿慈你,不要走動,記得就待在這一桌等我回來。”謝慈心口微鬆,點點頭,一時間對徐和韻的感官更好上幾分。他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黑眸中的情緒略過幾分,他想,人是真的會變的,或許他也不該總是用從前固有的目光去看待這人。徐和韻走的很急,留下謝慈一人在這邊練球。青年十分專注的看著球杆,眉與眼如溢散於宣紙中的淡色筆墨,濃密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暖色的陰影,他胸前綢緞般的黑發散在白色的衣襟口,整個人顯得寧靜而治愈,像油畫中的美人重獲生命。他是所有隱晦目光的終點。徐和韻走後,那些凝聚來的目光便愈發蠢蠢欲動。隻是約莫人是徐和韻帶來的,那些人便都收斂幾分,畢竟徐家也不算籍籍無名,惹了也不好脫身。謝慈在這個俱樂部中簡直如同置身於狼群,偏生他自己鬆懈下來,專注手頭的球杆,忽視了其他。於是便顯得愈發純白可欺。白辛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眼眸彎彎,麵上展開的是故作純然的笑容,其實與謝慈比起來,他才更像是那種容易引出人心底黑暗的天真小少爺。但混圈子的人都知道這位白小少爺到底是個什麽貨色。誰要是被對方純白的麵孔騙了,才是真的蠢。白辛剛回國那段時間確實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貨色來撩撥,結果沒過幾天那幾個紈絝子弟一個個要麽是躺進醫院,要麽就直接被搞得名聲盡毀。最後那些人的消息再也沒人聽過。“謝慈,真巧啊。”相貌矜貴的青年笑眯眯的對謝慈道,他的尾音有些散漫,眼神由上而下的掃視眼前長發美人的通身。像是在品味什麽。謝慈剛剛放下球杆,聞言下意識抬首,看到白辛的一瞬間整個人便僵住了。他直起腰身,腰間的衣衫被壓出一個很淺的窩,是瘦削動人的弧度。相比起白辛的笑容,謝慈就顯得冷淡了許多,他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的意思。但白辛好似看不明白謝慈的意思,他走近一些,口中吐露的話語與他無辜漂亮的臉毫不相幹。他說:“你來這裏是打算背著齊景澄出來找刺激的嗎?”白辛說的慢條斯理,甚至像是一種單純的、無辜的好奇。謝慈皺眉,肉粉色的唇淺淺的抿出一個不悅的弧度,青年白皙的手背繃的很緊,黛青色的血管顯得他愈發清雅脆弱。那張的溫柔的臉失去暖色,冷意融在黑白分明的眸中,謝慈說:“白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很明顯,性情向來溫順的青年被他惹的生氣了。瞧瞧那眉尾的冷色,真叫人生出幾分心憐感。白辛笑笑,如此想。他散漫的走到謝慈的身邊,即便是見到青年皺眉往後退開的動作,也隻是隨意的挑挑眉。直到他讓謝慈退無可退,兩人之間僅剩下兩拳的距離。看著謝慈顫動難安的睫毛,白辛似笑非笑的往後推開兩步。矜貴的小少爺雙手環抱,笑意中裹挾著純粹的惡意,他放輕聲音,漫不經心的說:“謝慈,你的丈夫最近在跟我談一筆很大的生意,他手頭所有的錢都砸進去了。”謝慈抬眸看他,冷冽的眉眼微怔,水色的眸溢散開幾分茫然感。白辛微笑:“如果我現在收回這個項目,齊景澄就會徹底賠本,你們這幾年的努力都會成為所有人眼裏的笑話”青年瞳孔微縮,那張溫和漂亮的臉開始慢慢失去血色,宛若玉山將崩,他瘦削的肩頭輕輕顫抖,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恍惚的脆弱感。好一會兒,謝慈才啞聲道:“你想做什麽?讓我和景澄離婚,把他讓給你?”青年艱澀的說出這幾個字,眼眶都有些紅意,他像是被欺負的狠了的貓兒,連肩膀都塌下去幾分。白辛慢條斯理的欣賞眼前青年狼狽的模樣,在看到謝慈唇邊隱隱顯出的幾分幹枯的血色時,眼眸暗了幾分。他知道謝慈的體質,容易受傷,是碰都碰不得的芙蓉美人。多漂亮。白辛笑了笑,語氣十分純然,他說:“其實你沒必要擔心,我對齊景澄並不感興趣。”他說著,不由得想到好友徐和韻前幾日對他的厲聲警告。惡劣的心思如同混雜在一起的油畫顏料,蔓延、溢散。於是他對驚訝的、抬眸看向他的青年道:“畢竟,你可比你那位不通風情的丈夫有意思的多。”“不如你考慮考慮跟我,我不介意你的丈夫。”白辛的聲音很低,帶著某種引誘。“我隻是對你的外貌、身體感興趣,我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碰你。我隻需要你偶爾來陪陪我,就像是童年玩伴一樣。”白辛口中吐露出一句又一句的欺騙,他幾乎能預見到青年不得不對他妥協彎曲的脊骨。青年的笑容像是烈火焚燒的蠱惑。“你看,你隻需要付出一些時間,就能讓你愛的丈夫繼續留在你身邊。”“難道你想看到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丈夫失去一切嗎?”謝慈牙關咬緊,黑眸中厭惡的情緒幾乎要實質化的顯露出來。他厭惡這種被當成隨時待宰的羔羊。但叫人絕望的是,如果丈夫真的被針對了,他根本沒辦法去幫忙。隻要一想到齊景澄布滿紅血絲的眼,謝慈就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他進退維穀、毫無選擇。他是被人折斷翅膀的金絲雀,似乎隻能徒勞等待這樣的命運。就在謝慈以為他沒有選擇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拳頭狠狠砸在白辛的臉側。白辛一時不察被對方打個正著,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連謝慈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驚的怔住了。周邊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謝慈隻記得自己看到一張英俊的、有幾分熟悉的側顏,對方皺起的、厭惡的眉眼恍惚間竟與他的丈夫齊景澄有幾分相似。弧度一般無二,連抿起的唇都與記憶中完全吻合。第54章 第二隻備胎16這簡直是一場單方麵的虐打。白辛被一拳砸到了太陽穴, 巨大的衝擊叫他再沒法還手,從前精致貴氣的眉眼被醜陋的淤痕包裹,血液從崩裂的傷痕中溢出, 青年再無剛才麵對謝慈的盛氣淩人。最後是俱樂部的經理聞訊前來, 帶著一眾人才勉強拉開了兩人。場麵一時亂的不可思議。也是在此時, 謝慈才能看清那個對白辛出手的青年的正臉。真的和齊景澄很像, 區別在於眼前的青年麵容要更加英氣一些,眼眸是深黑中泛著幾分墨藍, 讓人想到狂風驟雨中掀起的海浪。青年人的臉上受了些傷, 鼻梁上的淤痕像是一抹調和後的水彩顏料,為他多添了幾分令人心動的痞氣。此時他正將視線從白辛身上收回來, 似乎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於是他側首, 蓄謀已久地與謝慈的視線直直的對上。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朝氣、柔和,像是夕陽的餘溫, 或是迎著冬日銜枝追逐而來的青鳥。用一切美好的語言去形容都不為過。謝慈一瞬間心跳鼓噪, 連牆壁上的時鍾都恍若陷入倒轉的美夢中。腦海中陡然閃過浮光掠影,浮誇一些的說, 那樣心潮翻湧的感覺像是初春花苞的盛開,是無法用人類本身意誌克製的自然規律。就像是一種宿命感, 對方本就徘徊在你應有的生命之中, 如今他終於出現了。一見鍾情。可這樣的感覺不該出現在一位已婚的男士身上,謝慈難得倉皇的移開眼, 白皙的指骨控製不住的蜷縮。長發的青年垂眼, 他怎麽能背叛深愛的丈夫, 用這樣的目光去看另一個人。這是不忠的行為。謝慈閉了閉眼, 強行的將某些不合時宜的感覺驅散開。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喜歡上兩個人,與丈夫往昔甜蜜的時光在此時浮上心頭,這使他確定自己依舊是深愛著丈夫的。所以對眼前這個青年生出的別樣感覺或許隻是類似於吊橋效應。因為對方幫助了自己。謝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非常頑固的人,當他認定某種觀念的時候,他本身就能極為刻板的去執行。他果真平靜了下來。那青年也不再看謝慈,對方的神態語氣沉穩而有力,尤其是當調解雙方的人詢問他為什麽要與白辛大打出手的時候,青年慢慢道:“剛巧路過,看不順眼。”語氣淡淡,卻顯得格外狂妄。白辛麵上狼狽不堪、青青紫紫,此時他哪裏還有先前的從容矜貴,惡毒的目光像陰冷的利劍一樣,簡直要將青年紮穿。但不論他如何報複心切,現在都沒法發作出來,這家俱樂部背後的老板有權有勢,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明麵上的麵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