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家的小觀觀今天在家喲!而且好象心情很好的樣子喔!」李蓮茵一臉興奮地盯著正在看報紙的任予觀,對她來說,女兒的早歸,象征一頓可口的晚餐,想著想著,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動也不動地縮在搖椅裏,任予觀眼睛是盯著報紙,但是,心是早飛到了十萬八千裏外了!


    自從那一天體驗過kiss的火熱之後,她就很喜歡盯著季孝寒那美妙的雙唇看,當然她更喜歡看了之後又會得到的香吻,唉!豈止是喜歡而已,根本是上癮了!


    這個小觀觀在玩什麽花樣啊!她媽咪都吼得這麽大聲,她還敢沒聽見,沒良心的女兒,不修理修理她,當媽咪的就太沒有麵子了。


    躡手躡腳地繞到任予觀的背後,狠下心來,推高任予觀坐著的搖椅。「咻--碰--」,她的寶貝女兒這下大概摔得很慘,應該!這就是不理她的下場。


    「哎喲!到底誰這麽壞,想要我的命啊!」揉揉摔著的屁股,任予觀委屈地哀叫道。


    「喂!我是-媽咪耶!-還敢罵我壞,我如果叫-去死,-敢不去死嗎?」


    緩緩地站了起來,任予觀瞄了她媽咪一眼,然後裝出很惋惜的表情,歎息道:「媽咪啊!-是不是有點老年癡呆?都什麽時代了,-還敢妄想-女兒當孝女,而-自己當惡母?算了吧!現在的人已經找不到那種白癡型的女兒,要她死,她就得去死,天方夜譚啊!」


    「哎呀!自己不孝就明說嘛!何必說-媽咪老年癡呆,皮癢了啊!」用力在任予觀的大腿捏了一把,李蓮茵這才甘心地坐上搖椅。


    有這樣的媽咪,說起來還真是頭痛,家事不會做也就算了,連念她幾句,都這麽計較;哪裏不捏,專挑她的大腿,早知道就不穿短褲了,捏得她這白皙勻嫩的大腿已經一片瘀青。


    修理也修理過了,說教也說過了,這沒良心的女兒就暫且放她一馬,先討論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望著坐到沙發上的任予觀,李蓮茵擺出最溫柔的笑臉,輕聲細語地間道:「觀觀,親愛的寶貝女兒,今晚-打算做什麽東西給媽咪吃呢?」


    「晚上?」奇怪了?現在才下午一點半,午餐剛用過沒多久,怎麽媽咪就急著問起晚餐?她連想都還沒想到,她哪裏知道要吃什麽?「媽咪,還早啦!不急,晚一點再說。」


    「觀觀,現在說和晚一點說有什麽差別,反正都得說啊!」伸手搶來任予觀手中的報紙,李蓮茵繼續耐心地說:「報紙先別看,想想看,我們晚上吃什麽?」


    「媽咪,我怎麽知道?-不會去問爹地嗎?」


    一提及她丈夫,李蓮茵就倒盡胃口,任仲軒的手藝雖然比起她是綽綽有餘,但是和任予觀一比,就差太多了;他那種一點點鹽巴,外加沒有味精的營養晚餐,實在食不下咽。以前平日,由任仲軒和任予觀父女輪流,心裏倒也還能平衡,可是近來,足足有三個禮拜的時間,除了早餐,任予觀都沒有在家吃飯。自然,她也沒有做飯給家人吃,無怪乎她一提到任仲軒,她-點味口也沒有。


    今晚,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允許任仲軒殘害她的胃。


    「我才不要問他,我堅決反對今晚由他掌廚。」


    「我又沒要爹地下廚啊!媽咪,-隻是要去問爹地,今晚想吃什麽,其它的由我負責。」


    「不行!不行!不能問-爹地,等一下他自告奮勇地要做某種營養晚餐,那還得了?」


    瞧她媽咪那副驚恐害怕的表情,任子觀不得不替她爹地叫屈。想想他爹地,為了那廚房白癡的媽咪洗手做羹湯,已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竟然被說得這麽沒價值!營養晚餐?她爹地要知道他辛苦煮上一個小時的晚餐,被這麽一形容,他恐怕會罷工!


    「媽咪,既然-這麽害怕問爹地的話,-就自己想吧!」


    「舅媽,-不用想了,我來幫-決定好了,就吃水餃,省時又方便。」


    望著正由樓梯走上來的俞之敏,李蓮茵和任予觀好似看到瘟神一樣,異口同聲大叫:「不要--」


    「做什麽?喊得這麽大聲,不喜歡吃水餃就算了嘛!」其實她俞之敏是很有自知之明,這對母女反應那麽激烈,說穿了是擔心她姑娘包的水餃--各種長相畸型的水餃,讓人看了實在有點惡心。人家說什麽「一粒屎壞了一窩粥」,而她的水餃應該就是那粒屎,不僅壞了整窩的水餃,甚至還讓其它水餃看起來麵目可憎。


    看她們這對母女還一副很畏懼的模樣,俞之敏隻好安慰道:「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們就別這麽緊張,我還有其它的意見,像是到外麵去吃啊」


    「之敏姊,-又失業了?」


    「呸-少烏鴉嘴了,什麽失業?本小姐正做得正起勁兒,一個月都還未滿,-就咒我失業,-有沒有同情心啊!」


    「誰教-說要去外麵吃,我還以為-又失業了嘛!」


    「好了、好了,是失業也好,不是失業也好,重點是今天晚上要吃什麽?還有-別想叫我想,-明知道媽咪我,什麽菜都搞不清,哪知道吃什麽?三個禮拜來,-沒煮過一餐給媽咪吃,這算是給-的小小懲罰。」


    聽了李蓮茵一大串的命令,俞之敏忽然露出很狐疑的表情注視著任予觀,從上到下,由左到右,任予觀確實有那麽點不一樣--多了一些溫柔,少了一些冷漠。這和她三個禮拜沒回家煮晚餐,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大新聞!


    「之敏姊,-在看什麽?」


    「我在想我們家的小觀觀什麽時候變得行情這麽好,三個禮拜沒煮飯給舅媽吃?該不會是跑去戀愛了吧!」


    戀愛!嗯,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美,可是,套在她和季孝寒的身上,不曉得行得通嗎?


    「觀觀,-真的跑去戀愛嗎?是不是-說的那位笑起來很迷人的帥哥?」


    「舅媽,-說的是哪一位呢?」


    「哪一位?哎喲!-很健忘喔!就是-擔心觀觀會被騙、上當的那一位啊!」


    完了,這下俞之敏還是知道了,耳根子又沒辦法清靜了。唉!都怪季孝寒參加那每個月的固定聚餐,害得她今天沒得約會,偏偏星期六,每個人多得有用不完的時間,今天沒把一切交代清楚,恐怕會吵翻天了。


    「小觀觀,我不是警告過-嗎?」


    「可是,媽咪同意啊!」


    「舅媽,-怎麽也跟她一樣『秀逗』!」


    「什麽『秀逗』?這麽浪漫的事,世間少有耶!唉!可惜我年紀一大把了,否則我也要去『撞』一個丈夫。」


    這個老媽子胡塗,女兒自然不會多精明,反正都已成了事實,她也管下了了,不過有些事情總要耳提麵命一番。


    「小觀觀,既然都認識了,就算了,不過,千萬不要隨便讓他牽-的手,吻-的嘴」


    「之敏,為什麽不能牽手、親嘴,談戀愛就是這樣子,否則就不叫談戀愛了。」


    「舅媽,誰規定」-


    著耳朵,任予觀決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下,這兩個人真的是太閑了,這種話題也可以辯得麵紅耳赤!如果俞之敏知道這兩件她全做過了,而且還很多次,大概就會後悔挑起這場辯論大賽。也好,繼續辯,她正可以稍作休息。


    望著正忙著炒菜的任予觀,季孝寒心中洋溢著無限的幸運和滿足。


    自從在「季氏國際大飯店」瞥見了任予觀,至今已近兩個月了。由夢幻轉而真實,她帶給他的感覺是千變萬化--溫柔的她,柔情似水、善體人意;偶爾霸道的她,讓人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純真無諱,卻又是那麽令人啼笑皆非,無法置信;沉默不語的她,泠漠得像座冰山,靠近不得;嫵媚性感的她,讓他欲火中燒。他愛這個千變萬化的寶貝蛋,盡管一點原則也不會堅持的她,會讓他時時擔心她接受了別人的追求,但是她讓他變得快樂、變得懂得體會工作之外的樂趣,他要定她了!


    「好了,好了。」把最後一道菜給盛了起來,端到餐桌上,任予觀又輕快地道:「可憐的孝寒,肚子一定餓扁了吧!」


    依照慣例,季孝寒體貼地解下任予觀身上的圍裙,溫柔地親一下她的雙唇,假裝委屈地道:「人家肚子是餓慘了,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忽然抱住任予觀,季孝寒威脅道:「我決定把-吃掉!」


    「不要--不要--人家又不是一頭牛,誰要讓你吃啊!」


    不理任予觀的抗議,季孝寒立刻附上那張哀哀叫的紅唇,緊密地摟住了任予觀,季孝寒不讓他們之間有絲毫的縫隙,嚶嚀的喘息聲,讓兩人深陷欲望之網,放肆的愛火,燒得兩人快煞不住腳


    「叮當--叮當--」


    急促的門鈴聲,迅速拉開了他們兩個人。


    天啊!他差一點就在這裏「要」了任予觀,實在太胡塗了!任予觀不僅僅會是他的愛人,也將會是他的妻子,他怎麽可以不尊重她呢?


    該死!眼前的她看起來像是被自己蹂躪過,襯衫的扣子全打開了,脖子、胸前上的吻痕,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的大作。唉!碰上她,他是一點自製力也沒有。


    「叮當--叮當--」


    來的人似乎認定他一定在家,不去應門是不行了。


    一麵快速地幫任予觀扣上扣子,一麵輕聲說道:「予觀,我去開門,-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接著,便迅速地往客廳走去。


    哇!太美妙了,真教人意猶未盡哎呀!忙著陶醉,都忘了自己衣冠不整,實在不太適合見人,到浴室去整理一下儀容好了。


    再次檢視自己的衣著,季孝寒這才鎮定地把門打開。


    「你終於來開門了!孝寒,你動作怎麽像女人一樣慢呢?我們在外麵都喂蚊子喂了有十分鍾之久耶!嫉妒我皮膚好,也不需要這樣子整我嘛!」


    「允澤,我們都已經進門了,你還念!拜托你,休息了,你的嘴巴念不累,我的耳朵可是聽得會長繭。」說他們四位好友之中,夏原傑最愛嚼舌根,他魏佑華則不以為然,其實宋允澤的聒噪功力更是了得,要不然這家夥怎麽有辦法和夏原傑鬥不完呢!


    「就你們兩個,原傑沒來嗎?」


    「夏原傑?那個見色忘友的家夥啊!」提到夏原傑,末允澤又有一大堆的牢騷了。「他幾乎每天都在家裏為那個妞兒下廚,哇!對我們都沒那麽好,對那妞兒竟然這麽『孝順』,不準我們參一腳就算了,還限製我們回家的時間,這簡直沒有天理嘛!」


    「孝寒,你別理他,他是羨慕原傑有對象可追,而他連個目標都沒有。」


    「誰說我羨慕他?魏佑華,你少侮辱我的人格!」奇怪,哪來的香味,嘖季孝寒這家夥一定暗藏了什麽好料的。既然不明說,那他自己來找。


    才剛決定,宋允澤的腳步已經迫不及待地朝廚房大步邁去。


    「允澤,你做什麽啊?我們來找孝寒一起去吃飯,可不是來他家的廚房找東西吃。」


    頭也不回,宋允澤飛速地進了廚房,跟著後麵的季孝寒和魏佑華,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尖叫一聲,宋允澤興奮地大聲嚷嚷:「我就知道,我這個鼻子什麽都有可能聞錯,隻有飯香錯不了。我的天啊!滿漢全席喔!」


    早已由浴室整裝出來的任予觀,聽到宋允澤的尖叫聲,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這男的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先生,你一定是唱男高音的吧!聲音這麽尖銳,挺吵的嘛!」


    經任予觀這麽淡淡一說,宋允澤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這裏有隔音設備,應該不會太吵才對!」楞楞地瞪著任予觀,宋允澤是看得口幹舌燥,大美人,冰山大美人,酷斃了。「孝寒,你去哪裏找到這麽『水』的女傭?」


    走到任予觀的旁邊,季孝寒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嚴肅地回道:「允澤,予觀她不是女傭,她是我未來的老婆。」看到自己的好友那樣盯著任予觀,季孝寒心裏就莫名地吃起醋來,趁這個機會說明任予觀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準打她的主意。


    「差這麽多啊!」這真是天大的打擊,唉!現實是殘忍,美麗的夢更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始終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魏佑華,終於打趣道:「孝寒,你這朋友真不夠意思,把她藏得這麽緊,讓我們允澤連一絲奢望的機會也沒有。」


    「就是啊!難怪最近約你,你總是說你沒空,原來是有美人陪在一旁,而且還煮東西給你吃。」說不嫉妒是騙人的,連工作狂的季孝寒都動了心,他卻還苦尋不到機會,怎麽可能不嫉護呢?


    「好啦!別埋怨了,今天你們就留下來好好吃一頓,總可以了吧!」今晚他和任予觀恐怕沒什麽獨處的時間了,也好,至少可以讓他稍稍調整一下自己,泠靜一點,否則就出亂子了。


    「就算你不留我們,我們還是會留下來大吃一頓,想想看,美食當前,我們豈能放過,佑華,你說對不對?」


    「當然,外麵的食物我是吃怕了。」


    見到季孝寒的兩位好友快速地就座下來準備大吃一頓,任予觀不由得感到好笑,原來男人也挺貪吃的嘛!


    書本、筆記、資料滿滿地散放在餐桌上,季芷君抱著考前猜來的題目,猛翻書本找解答。


    每當季孝寒一到,她總會後悔平日不用功、偷玩,但是一考完試,書本已迫不及待地被丟到一旁,熬夜苦讀的經曆更是忘得幹幹淨淨。唉!總歸一句,她是典型的大學生--玩第一,睡覺第二,功課最後。


    「季芷君,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用功?」


    「親愛的姊姊,-妹妹我今天心情好,想多讀點書,行嗎?」其實她也不喜歡和季芷-惡臉相向,不過她們好似生來就有了某種誤差,一個在北極、一個在赤道,天生的水火不容。


    「芷君,-姊姊是關心-,怕-累著,可不是又要找-鬥嘴。」


    是嗎?關心她?還真是與眾不同喔!


    看在母親的麵子,今晚就不鬥了,反正季芷-這種手下敗將,早鬥、晚鬥都無所謂,今天的精力留給來日的期中考,才是最明智的抉擇。


    「媽,-們怎麽還不去睡覺呢?」


    「我們正想去睡覺,看見-還在看書,想問-肚子餓不餓?餓的話,就請桂媽準備些點心給-吃。」


    「媽,不要麻煩桂媽,肚子餓的話,我會自己找東西來吃的。」


    「是啊!媽,-就別擔心芷君了,芷君絕不會虐待自己的胃。」


    如果季芷-不是她的姊姊,她真想把季芷-的嘴巴給封死,沒有一句話是中聽的,那還不如都別開口,才不會把人給得罪光了。


    「媽,姊說的話-都聽到了,這-可以安心地去睡覺了吧!」


    「好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哥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沒回家,抽個空,-過去看看,告訴他,媽幫他相了很多女孩子,就等他回來挑」


    「媽。」她還以為是什麽事呢?既然是為了她哥哥的婚姻大事,她才不相信母親挑中的對象,她哥看得上眼。「如果是這種事,-自己打電話給老哥嘛!」這種吃力下討好的工作,她季芷君是不會好管閑事的。


    「季芷君,-很笨耶!媽要方便打,何必找-過去看呢?」


    不方便?笑話,母親打電話給兒子,還得考慮方便?她這個媽是擔心兒子一口回絕,所以找她這個尖嘴利舌的女兒去當傳聲筒。哼!笨蛋都喜歡說別人笨。


    「我笨!好啊!那-很聰明,-跑一趙啊!」


    「---」


    「芷君,-姊姊要上班,沒時間過去,-就不同了。算媽求-,幫媽跑一趟。」


    「好啦!等我考完試再說,這兩個禮拜沒空。」不給她們討價還價的機會,季芷君趕緊翻著書本找資料,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事,導至她日後非得走上重修這條路。


    用「蝗蟲」來形容宋允澤和魏佑華,一點也不誇張。就在上周六享用過任予觀調理的晚餐,他們開始每天找季孝寒報到,並且餐餐都吃得盤底朝天。


    如果吃完飯就走人,這「兩隻蝗蟲」倒也不至於惹人厭,偏偏他們兩個不甘於隻當蝗蟲,而且還樂中於當一百燭光的大燈泡,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尤其是宋允澤,總愛帶著崇拜的眼神盯著任予觀瞧,氣得季孝寒直想把她給藏了起來。


    自從宋允澤和魏佑華滯留在季孝寒和任予觀的兩人世界之後,季孝寒就有股不祥的預感,也許他不該考慮嫁給他的主因,而趕緊把她先娶進了門再說。


    「孝寒,他們兩個今天會不會又跑到你的辦公室來找人啊?」本來星期天隻需要陪季孝寒加班,但是就在上禮拜天,那兩個家夥找到辦公室來之後,她就變得更加可憐--一次陪三個人加班。唉!若不是她心軟、沒個準則,禁不住季孝寒的哀兵攻勢,她現在應該是在家裏睡覺。


    「-放心,我已經請樓下的警衛一看到他們兩個,就按內線電話上來示警;在他們走到我的辦公室之前,我們就會先他們一步離開。」也不曉得他們兩個是故意的,或是真迷上任予觀的手藝,纏得他和任予觀都快窒息了。


    「是嗎?」


    「我保證。予觀,-別坐在窗台上,很危險的!」


    「不會啦!說不定我還可以比樓下的警衛早一步看到他們。」


    以前從來沒仔細欣賞過季孝寒的辦公室,今天坐在窗台上,才發覺這間辦公室的布置相當高雅、簡單,二十坪大的辦公室,除了幾幅看起來很名貴的畫作之外,其它主要的裝飾品就隻有一個大型的酒櫃和書櫃,加上幾盆綠色的植物。左思右想,實在很難相信一個月賺四萬的人,會有這麽舒適的辦公室?奇怪,以前她怎麽沒想到呢?


    「予觀,這裏是十二樓,-怎麽可能看得清楚街道的人呢?」雖然窗台的寬度夠大,但是他還是很不放心任予觀坐在上麵,既然喊不下來,隻好用抱的了。


    才剛走過去抱起了任予觀,任予觀便問道:「孝寒,你的公司隻給你四萬塊錢的薪水,卻讓你享有這麽舒適的辦公室,實在很難理解。」


    他都忘了當初扯過的小謊言,嗯懷裏的人兒這麽一間,他得如何解釋才好?


    正猶豫不決,此時內線的電話聲響起


    「他們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匆匆忙忙收了一下東西,季孝寒便拉著任予觀離開辦公室,還好這兩個電燈泡來得正是時候,否則還真不容易繼續圓謊。


    一到了電梯旁,季孝寒迅速按了那正停在十二樓的電梯。由於今天是休假日,大樓隻激活兩部電梯,而另一部則停在一樓,那正表示他和任予觀絕對撞不到他們兩個。


    「孝寒,我們還不能下去嗎?」


    「當然,如果我們現在就下去,而他們還沒上來,不就碰上了。」


    「喔」任予觀睜大雙眼,專注地盯著那停在一樓的電梯,忽然「動了!動了!我們趕快下去。」


    快步地踏入了電梯,他們這才安心地下樓。


    「好興奮喔!像是貓捉老鼠,好玩。」


    滿懷著寵溺,拂過任予觀的秀發,季孝寒溫柔地道:「沒看過像-這般興奮的老鼠。」


    「人家才不是老鼠,人家隻是」


    「嗨!」宋允澤兩眼賊溜溜地繞著電梯裏的季孝寒和任予觀,壞壞地笑道:「這麽巧,佑華剛上去找你們,而你們正要離開;還好我比較懶,沒跟著上樓叫你們,否則一定錯過你們!」


    不敢相信地望著電梯外那張滿臉得意的笑臉,他們真的那麽倒黴嗎?


    「電梯都停了這麽久,你們怎麽還舍不得出來呢?我的手可是幫你們按得很酸耶!」


    無奈地走出了電梯,任予觀忍不住問道:「喂!你為什麽要這麽懶惰呢?」


    「我」他才不是懶惰呢,若不是看到警衛在瞥見他和魏佑華時的慌張樣,他才不會想到守在樓下。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樣,小器得不得了,分點吃的都舍不得,難怪不願讓他們當跟班。唉!誰喜歡禮拜天跟來公司加班?誰又喜歡當超級亮的電燈泡?還不是為了人多熱鬧,增加些生活樂趣嘛!


    「允澤,今天予觀不下廚,你們就別跟著我們。」這兩個家夥為了吃飯,連禮拜天都可以跟他一起加班;幹脆講白一點,也許他和任予觀才有獨處的機會。


    「不下廚也沒關係,就讓我和佑華請你們吃飯,算是謝謝予觀小姐平日的辛勞。」


    不給季孝寒回絕的機會,宋允澤趕緊跑到另一部電梯的前麵:「佑華下來了。」


    魏佑華一踏出電梯,宋允澤馬上故意對著他大聲嚷嚷:「佑華,今天我們要好好請孝寒和予觀吃頓飯,以感謝他們平日對我們的照顧。」


    「好啊!」盡管不知道宋允澤在玩什麽把戲,但是一瞧宋允澤身後的季孝寒和任予觀,他終於知道宋允澤為什麽堅持先在樓下等,原來是要逮人。


    「孝寒,我們就搭你的車,晚一點再麻煩你載我們回來開車。」剛剛差一點讓他們脫逃,這回要更小心才行。


    其實,隻要別讓她陪他們三個加班,至於是否要她下廚,她一點意見也沒有;不過,季孝寒那張苦瓜臉,看得她心疼,她不喜歡宋允澤他們把季孝寒最迷人的笑容給弄不見。


    記得俞之敏有句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許她該學著用用看。


    「不行!」擺出很堅決的態度,任予觀霸道地說:「你們得自己開車,不準搭孝寒的車,而孝寒隻能搭我的機車。」


    「為什麽?」


    「我還有其它的事,不能浪費時間再回來騎機車,我們一個人載一個,比較公平。吃完飯,孝寒再麻煩你們載他回來取車。」拉著季孝寒,一麵往外走。一麵交代:「你們跟好喔!」憑她的技術,他們穩跟不上的。


    「哇!挺有個性耶!」


    「允澤,別看了,他們人都走出去了,你再不跟就跟不上了。走吧!」


    那個小觀觀,跑哪裏去了呢?虧她今天是星期天還特別早起,目的就是要逮人,結果呢?人沒逮著,睡意也被破壞殆盡。嗯難不成又跑去約會了。奇怪!從星期一到星期天都黏在一起,不會看膩了嗎?也許不會吧!畢竟她一個禮拜看了六天的夏原傑,也不覺得煩啊!


    想到了夏原傑,心裏還真有一股說不出的甜蜜感。他嘛雖然有一張笨笨的嘴巴,講話也常不經大腦,老惹人生悶氣,但是他卻非常關心她、照顧她;在日漸相處之後,她開始明白他的下廚烹調,其實是為了她。那種被疼愛的甜蜜感,常常令她偷偷感動了好久。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難道是在追她嗎?


    「碰--」


    「哇塞!三個台階當一個踩,丫頭,-這一跤趺慘了吧!」俞之敏的父親--俞於靖帶著戲譫的表情,盯著跌在地板上的女兒。


    「爸,你太不夠意思了,扶也不扶一下,就隻會在旁邊幸災樂禍。」


    「好嘛!扶-就扶。」伸出手扶起坐在地上的俞之敏,俞子靖關心道:「丫頭,走路要長眼睛啊!別莽莽撞撞的,還好隻跌三個台階,要是十幾個的話,-恐怕要架著拐杖走路了。」


    「爸,我不是莽莽撞撞,而是睡眠不足,我今天很早就起床了耶!」十一點應該算很早吧!畢竟她假日通常都是下午一、二點才舍得離開床鋪的。


    「是嗎?」她能多早起床?身為她的父親,他豈有不知的道理,反正十二點以前,她都可以稱做「早」,懶豬一隻!


    「是啊!」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俞子靖,她不必問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其實若不是有事情請教任予觀,她會更懶!哎呀!眼前不就有一個請教的人選嗎!


    「爸,我陪你泡泡茶、下下棋好下好?」要問問題之前,最好先投其所好,才會有令人滿意的收獲。


    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書,俞子靖一臉狐疑地望著俞之敏:「丫頭,-是說真的嗎?」雖然非常懷疑,不過俞子靖的手已經等不及地搬出了桌下的茶具和象棋。


    「當然。」就算她不是說真的,話一出口,她也別想收回去了;她老爸就喜歡這些玩意兒,她要敢毀了自個兒的承諾,他不纏著她寸步難行,是不會善罷幹休的。


    二十分鍾之後濃濃的茶香已彌漫在整個客廳,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已經戰到趴在地板上了。


    「爸,我像不像你和媽呢?」


    「不像,『將軍』--」俞子靖得意看著趴在對麵的俞之敏,這丫頭終於知道皺眉了吧!哈!這盤棋她是輸定了。


    苦思了一下,俞之敏輕輕移動了正位在「將軍」斜前方的「馬」剛來護駕:「爸,你每次都隻想吃我的『將軍』,至於其它的棋子都不留意,這怎麽贏得了呢?」


    「怎麽會這樣子呢?那不是『士』嗎?怎麽會變成『馬』呢?」


    「老了!老了!眼睛胡塗了。」


    瞪了俞之敏一眼,俞子靖開始又思考下一步。


    「爸,我怎麽可能不像你和媽呢?我長得也很漂亮啊!」


    「我又沒有說-長得不漂亮,隻是說-的個性不像我們。丫頭,-別吵我好不好?」


    年紀大的人就是這個樣子,才問他兩個問題就嫌她吵,她主題都還沒問到耶!不行!陪她老爸玩棋就是為了問一些事情,怎麽可以半途而廢呢?


    看著她老爸不甘心地-走了他的「車」,俞之敏這才又問道:「爸,如果是你,你會喜歡我這類型的女孩子嗎?」


    「不會丫頭,換-下了。」


    隨便找個棋子挪了一下,俞之敏不放棄地繼續問:「為什麽?我長得雖然不高,但是身材也不差啊!何況人長得漂亮,怎麽會不喜歡呢?」


    唉!這丫頭又弄擰了他的意思。


    「丫頭,我說的類型,不是指外表,我說的是個性,-老爸喜歡-媽那種溫柔賢淑的女人,懂了吧!」


    這下,她是沒心思下棋了,坐了起來,俞之敏又問道:「爸,每個男人都喜歡媽媽那種溫柔賢淑的女人嗎?」


    「不一定」俞子靖也跟著坐了起來,瞧俞之敏那副認真嚴肅的模樣,讓他也不得不跟著認真起來。好吧!女兒至上,象棋就先擺一旁去了。


    「那就是說,我這一型的女孩子,還是會有人喜歡?」


    「當然,我的寶貝丫頭這慶可愛又聰明,怎麽會沒人喜歡呢?」


    「我就知道,我俞之敏這麽漂亮、聰明,一定有人喜歡!」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平日夏原傑對她的一切,俞之敏滿足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何時開始,她變得很在意夏原傑,她希望他對她這麽好,是因為喜歡上她這個聰明美麗的俏佳人。


    「丫頭,-的問題都問完了嗎?」


    「嗯還沒有。」


    「還沒有?丫頭,老爸不玩象棋了,我要去睡午覺了,東西麻煩-收一收。」


    「爸」


    一溜煙地,俞子靖已衝進了房內,關上了房門,他家的丫頭,為了清楚地了解一件事情,她可以問出一大串的問題,還問不到主題;他可不想為了一盤象棋,犧牲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很累人的。


    在經過了一陣的狂飆之後,任予觀不僅甩掉那兩個「大電燈泡」,也把緊抱著她坐在身後的季孝寒給嚇呆了。


    停好了機車,任予觀興奮地拉著季孝寒跑到了河堤上。


    「我的技術很棒吧!狠狠地把他們甩掉。」才說得很得意,忽然瞥見季孝寒臉色凝重:「孝寒,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我問-,-平時都是這樣子騎機車的嗎?」想想剛剛又是蛇形,又是闖黃燈,這小妮子真是不要命。


    「嗯偶爾吧!」


    「什麽?」


    「就是偶爾嘛!有時候上班快遲到,隻好稍為騎快一點。」


    「這個叫稍為騎快點?從現在開始,不準騎機車!」


    本來還想問他為什麽,但是一看見他臉那一點也不可愛的表情,好象不太適合問,可是她還是得提醒他一下他們回去的交通問題啊!


    「孝寒,如果從現在開始不準騎,那等一下我們怎麽回去開你的車,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要不是正在氣頭上,他真的會忍不住笑了出來,唉!他是應該徹徹底底地吻她一下,還是重重地打她幾下?


    「等一下,換我載。」


    她實在不想懷疑他的能力,但是,先前在「季氏」的時候,他看見她的機車時,臉上的表情有如看見怪物一樣,碰都不敢碰一下,現在竟然想載她,太好笑了吧!


    「予觀,不準笑!」


    「我沒笑出聲。」她是沒笑出聲,但臉上已泛著深深的笑意。


    看到她那動人的神采,季孝寒的怒火全消了,他愛煞了眼前這位美麗純真的寶貝蛋。


    「予觀,從明天起,-不需要再練習當我的老婆。」目前他最想做的事--斷絕那「兩隻蝗蟲」外加「大電燈泡」的企圖心,畢竟依他們黏人的方式,隻怕他永遠無法讓任予觀仔細思考感情的問題。


    「你是說,我的審核通過了?」


    寵愛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季孝寒溫柔地道:「-啊!百分之百適合當我的老婆。」


    「真的!那你要跟我求婚對不對?」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改天,我要正正式式地向你求婚。」


    「現在也可以正正式式啊!為什麽一定要拖到改天?」


    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有一個浪漫的求婚,她隻要快一點就好,唉!真服了她。


    「改天就是改天。這個禮拜,-一下班就乖乖回家等我的電話。」看著任予觀又是皺眉,又是扁嘴,季孝寒隻好耐心地繼續道:「這禮拜有些事要忙,沒辦法陪-去外麵吃飯,-乖乖地待在家裏,我會打電話給。」


    「喔孝寒」


    「嗯?」牽起任予觀的手,季孝寒決定先解決他們今天的午餐,為了宋允澤和魏佑華,害得他們兩個到現在--下午兩點,都還沒吃半點食物。


    「孝寒,我每天要上下班,騎機車還是比較方便」


    「不行!以後我每天載-上下班。」


    自從有過把機車丟在「季氏」的經驗之後,她就決定不讓季孝寒送她回家。盡管每天晚上一起吃飯,他們向來約在某個特定的地點,吃完飯,四處散步之後,他再送她回約定的地點騎車;雖然挺麻煩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比較方便。


    「孝寒,你不是說接下來的這個禮拜你很忙嗎?你一定沒時間送我對不對!」


    「這」他差點忘了,為了讓宋允澤和魏佑華別習慣纏著他們,他得整整一個禮拜不能見到任予觀。「好吧!不過-保證騎機車的速度不能太快,而且不準闖黃燈,更不可以騎蛇形的!」


    「我有嗎」還想繼續辯解,就瞧見季孝寒不悅的目光,好吧!有點蛇形,偶爾闖個黃燈嘛!


    「-還沒保證。」


    「好吧!我保證!」舉起手以示誠意,任予觀腦袋不斷地轉啊轉啊。「我保證,我會像行人一樣規炬,速度跟腳踏車一樣快,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這寶貝蛋的保證還真特別,算了,依她不會撒謊的個性,他肯定她會說到做到。


    「予觀,別讓我抓到-騎得比腳踏車還快喔!」


    不理她委屈的可憐相,季孝寒繼續拉著她往機車走去。


    之後,斷斷續續地聽見任予觀討價還價的聲音,「可不可以比腳踏車快一點?」坐上了機車,她還一直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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