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天,就在任予觀幾乎忘了葛麗薇這號人物的時候,她竟然又出現在任子觀的麵前!


    「這麽巧!-也是在這附近上班的嗎?」對著擋在她前麵的葛麗薇,任予觀笑著問道。


    輕輕皺了一下眉,葛麗薇回道:「我剛從英國回來,還沒去找工作。今天是專門來這裏等-下班的,所以也算不上是巧合。」


    「等我?等我做什麽?」


    「跟-談判啊!」


    談判?她們兩個今天不過是第二次見麵,連認識都還談不上,哪來的深仇大恨可以讓她們談判?


    「我已經在『水雲閣』訂好了位子,我們就到那裏去談。」


    「可是」才正要請教葛麗薇她們為何要談判,葛麗薇忽然拉住任予觀的衣袖。「喂!-拉我的衣服做什麽?」


    「搭出租車到『水雲閣』啊!」


    「哎呀!-放手啦!要搭-自己去搭,我自己有機車。」


    「有機車,嗯這更好,那-就可以載我了。」


    天啊!這個人自己來找她談判,還要她負責接送,什麽道理啊?


    「任予觀,-一定聽過--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而我的母親對我最大的期望,不過是要我嫁個好丈夫;她千裏迢迢送我到英國去讀書,目的就是要我在那裏挑個好老公,可是三年多來,文憑是勉強拿到了,丈夫卻沒找到-想想,我母親她有多失望、多難過--」


    從坐下來的那一刻,葛麗薇就一直在重複她母親對她的期許和失望,聽得任予觀是一頭霧水;葛麗薇的母親對自己的女兒有什麽樣的期望,那是她的事,她任予觀又沒意見,有什麽好談判的?真是搞不懂!


    望著麵無表情的任予觀,葛麗薇不禁有些火大,她花費這麽多的口水來強調她的可憐,怎麽任予觀卻一點同情的響應也沒有?


    「任予觀,我跟-說了這麽多,-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呢?別呆呆地坐在那裏,像個木頭人似的。」


    「葛小姐,-是不是眼花啊!從-說話到現在,我哪一刻不是動刀動叉地在吃我的晚餐,這怎麽會像是木頭人呢?」自己大嘴巴愛說話,還硬要推說她呆呆的,沒擔當的女人!


    「好啦!好啦!算我有一點眼花-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此時此刻算是她在求任予觀,所以其它不重要的事情也沒什麽好斤斤計較的,畢竟季孝寒這麽優秀的人選,是滿值得她忍的。


    「有,一字一句都沒有遺漏-的嗓門這麽大,連其它桌的客人都有聽見,我怎麽可能沒聽見呢?」


    「真的嗎?我的嗓門真的很大嗎?」緊張兮兮地看了一下四周,果然看見有些人同情地望著她看。趕緊壓低嗓門:「任予觀,-怎麽不早提醒我?我是淑女耶!這樣是有損我的形象,-知不知道?」


    一臉地懊惱,看得任予觀有些心軟,輕聲安慰道:「沒關係啦!反正別人也不會把-當成淑女來看,稍稍有損形象,差不了太多的。」


    「-這什麽話?」被任予觀這麽一說,葛麗薇忍不住又提起尖銳的嗓門叫道。


    「噓--一把食指放在嘴巴上,任予觀低聲警告:「小聲一點!」


    一串的挫敗聲,葛麗薇不甚雅觀地咒罵著。


    「葛小姐,如果-希望別人當-是淑女,-最好不要自言自語地亂罵!」


    對啊!她葛麗薇是淑女,一定要忍,不可以亂罵。


    「好吧!我們再回到我原來的主題。」為了表示自己是淑女,葛麗薇刻意換上一副甜得快膩死人的嗓音。


    「原來的主題?喔就是-問我有沒有在聽-說話的那一段?」


    「不對!」


    說她不是淑女還不相信,才間她一句,她馬上就粗聲粗氣的。聳了聳肩,任予觀決定自己還是別太多嘴,讓葛麗薇自己說好了。


    「從現在開始-別說話,由我來說就好了。」跟任予觀耗了這麽久,一句好話都沒聽到,淨是批評、糾正的傷人話,不如讓她閉嘴,也許還可以維持住形象。


    任予觀努力地點點頭以示同意,接著又在心裏偷偷補上一句:樂意之至。


    看見任予觀沒有任何的抗議,葛麗薇滿意地步入她的主題:「既然-已經明白我母親對我的期許,我想-應該作一點表示。」


    表示?又不是她自己的母親,她能表示什麽?


    望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任予觀,葛麗薇又開始不高興,她都已經提出要求,而任予觀竟然連理都不理!


    「任予觀,-不要都不說話好不好?」


    「喂!剛剛-才叫我別開口,現在又要我說話,-是不是『秀逗』了?」


    「我」她一定是被任予觀氣得有些反複無常。「好啦!從現在起,我問-,-就回答我的問題。」


    「隨-,-趕緊把話講完,我還要去找孝寒。」


    「什麽?」尖叫一聲,葛麗薇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都已經跟-提了那多,我那一心希望我嫁個好老公的母親怎麽-還要去找孝寒!」


    「-叫這麽大聲做什麽?-母親跟我去找孝寒有什麽關係?」被葛麗薇搞得一團混亂,任予觀也忍不住回吼過去。


    忽然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天啊!整個西餐廳變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定是被她和任予觀嚇到了!


    低著頭,葛麗薇迅速地坐了下來,小聲地說道:「任予觀,我母親和-去找孝寒當然有關!因為這表示-根本不想把孝寒讓給我,不是嗎?」


    「當然!我本來就沒打算要把孝寒讓給別人。」


    任予觀豈止是不讓,她今晚還打算跟他結束冷戰,因為她已經冷戰太久,處罰也該夠了,何況她也決定采用她媽咪的提議,自然更不須冷戰了。


    「那我講了這麽多我母親對我的期望,不就全白搭了;這是我回家想了四天,唯一覺得可以讓-心服口服的理由,我還以為-會愛心大發,可憐我,把孝寒讓給我。」


    這下任予觀總算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葛小姐,孝寒是我的未婚夫,豈能當貨物一樣讓來讓去的!」瞧她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任予觀認為自己該發揮一點同情心,開導她。「-愛孝寒嗎?」


    「愛?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根本就不愛他,所以-才沒去想過這個問題;既然不愛,為何要嫁給他?」


    天啊!這個情景簡直像是當初季孝寒在問任予觀的時候;看來,葛麗薇的狀況和她有些雷同,隻是差在葛麗薇享有「英國大花癡」的雅號,而她還不至於瘋狂到見一個愛一個。


    「不能嫁給他,那我還有誰可以嫁?夏原傑、宋允澤,或者是魏佑華?」


    哇塞!沒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誰都不挑剔,有就好,難怪會得到這麽別致的封號。


    「任予觀」靈感一現,她忽然有一個好點子。「-幫我介紹一個好不好?」


    「我?」她連季孝寒都是「撞來」的,她去哪裏幫她葛麗薇找對象呢?


    「對啊!我離開台灣都三年多了,-認識的人一定比我多,像是姊姊的同學,-的哥哥」


    「有了!我有一群堂哥。」


    「真的?好興奮喔!又有機會了。」


    「嗯先說好,我隻負責幫-引見,至於後續發展,得靠-自己了。」


    「當然。」


    「走吧!我帶-回我家好好認識我那群堂哥。」


    任予觀決定先解決葛麗薇的事情,改明兒再去找季孝寒。


    一晃眼,在「季氏」已經做了一個半多月了,俞之敏實在很難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在一家公司待得這麽久!論起這般輝煌的成就,其實應該感謝那位最會折磨屬下的上司--宋允澤。他每天丟給她的工作,足足讓她一天工作八小時而沒辦法喘口氣;她不再閑得隻想打電話找人聊天,更不會閑得有空檔想辭職的事。


    對宋允澤這樣的大功臣,照理她應該好好答謝他的再造之恩,可是每當她必須加班趕工,她又恨不得把他掐死。像這三天,她每天八、九點才下班,別說約會告吹,連想念夏原傑的力氣都快沒了。


    已經連續三天沒見到家裏那多嘴的表哥們,奇怪,往常他們都是聊天聊到十一點,才心甘情願地回自己的房間,怎麽這幾天變得這般乖巧,該不會有去談戀愛喔不可能!像他們那麽喜歡挑三揀四的,女孩子都是先帶回任家審核過,才開始約會,所以,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就三級跳,直接到外麵談戀愛的。


    提起了精神,俞之敏認命地爬上六樓,找任予觀問個清楚。


    輕輕推開任予觀的房門


    「哇塞!這麽多零嘴,-在做什麽?」看著趴在地上的任予觀,俞之敏好奇地問道。


    「我在拚圖,之敏姊,-要不要來參一腳啊?」


    「我不要,我的腦力已經耗掉太多了,沒精神再玩這玩意兒。」


    「喔」不玩就算了,反正這副拚圖是她要送給季孝寒的,還是她自己動手比較好。


    「小觀觀,表哥他們怎麽都不在?」


    「他們啊!跑去躲起來了。」


    「躲起來?」


    話說有天任予觀帶著葛麗薇回到任家,看到八個堪稱帥哥級的男士圍在客廳閑話家常,葛麗薇竟然興奮得有如小孩子看見令人垂言三尺的糖果,一個瞄過,每個她都舍不得放過-一個聊過一個,葛麗薇那張嘴巴從頭到尾嘰嘰喳喳地沒有停過,嚇得任家的男人半途找借口乘機偷溜。


    既然說好幫人引見,總不能隻幫一次,少說也要兩、三次。昨天,葛麗薇再次等著任予觀下班,也再度來到任家,很自然地,前天的情節一一又重演。畏於前兩天的經驗,今天任家的男人早作鳥獸散地紛紛避難去了,不過,他們如果知道今晚葛麗薇休假,他們大概會後悔自己躲得太快了。


    聽著任予觀侃侃敘述這三天的事,俞之敏不由得搖頭,頻頻喊著不可思議。


    「哇塞!一個女孩子家,可以嚇退八個大男人!看來,她的魅力挺嚇人的。」


    「這樣好啊!少了他們八個,我少花一些時間打招呼,耳根子清靜多了。」


    「小觀觀,原來-是心懷不軌喔!」


    「什麽心懷不軌!我也是沒想到。我的好心竟然會幫我帶來意外的收獲,現在終於知道,回家的感覺也可以是很輕鬆的。」


    「她會再來嗎?」表哥們從來不會拉著她問東問西,自然她也不認為他們有什麽可怕,如今他們這般淒慘,她反而有些同情。


    「會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知道再來是靠她自己,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一旁。之敏姊,不跟-多說了,我今晚要把圖拚完。」


    看著任予觀再把注意力移回拚圖上,俞之敏也隻好識趣地離開,反正她也累壞了,要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三個多禮拜的冷戰,季孝寒再也受下了了,下班時間還未到,他開車前往任予觀的公司等人。


    看見季孝寒的那一瞬間,任予觀高興得說不出話來,把包裝好的拚圖丟在一旁,緊緊摟著好些天沒見麵的季孝寒。


    「予觀」輕輕喚了一聲,季孝寒實在很難相信任予觀對他的熱烈反應,冷戰至今,前後兩次的待遇為什麽差這麽多?喔!不管,隻要一切風平浪靜,回到原來的恩愛狀態,管她是什麽原因。


    「孝寒,我們兩個好有默契喔!我正要去找你耶!」季孝寒的懷抱是這麽溫暖、舒服,她再也不要冷戰了。


    「-要去找我?」


    「對啊!今晚我煮飯給你吃。」


    「不要,我不要-這麽累,今天晚上-隻能注意我一個人,不能做別的事情,我帶-去吃飯。」


    「好。」


    看著任予觀拿起一旁的東西,季孝寒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麽?」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這是她的精心傑作,她要給季孝寒一個驚喜。


    「怎麽你們都喜歡來這裏用餐?」


    「我們?除了我,-還和誰來這裏吃過飯?」說得酸溜溜的,季孝寒直以為是某位男人請任予觀來這裏吃飯。


    「你們都認識的人--葛麗薇。」


    「葛麗薇!」剛剛還一臉醋意,現在馬上嚇得心裏發毛,不是已經擺脫掉她了嗎?怎麽又出現了。「予觀,她找-做什麽?」


    「談判,她要我把你讓給她。」


    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女人,他和她連朋友都談不上,見然要任予觀把他讓給她,太離譜了吧!


    看到季孝寒一臉的怒氣,任予觀趕緊補充道:「孝寒,你是我的,我怎麽可能把你讓給她呢!」


    「-啊!」擰了一下任予觀的鼻子,季孝寒溫柔地道:「-就愛嚇我,我要被-嚇死了,看-要去哪裏找老公?」無辜地朝著季孝寒笑一笑,任予觀忽然想起被放在一旁的禮物。


    「喏」遞上了包裝精美的拚圖。「這是我努力拚了兩天的傑作,送給你,趕快打開來看看。」


    望著急促地催著他的任予觀,季孝寒感動得無法言語,從相識到現在,他沒送任予觀任何的禮物,她倒反過來送他禮物。


    季孝寒不發一語,任予觀不由得開始緊張了。


    「孝寒,你不喜歡這種東西是不是?」


    「不是不是」瞧她緊張兮兮的,他連拆都還沒拆,哪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就算不喜歡,他也沒膽子說,畢竟他可不希望把老婆氣跑。


    「不是就好,我幫你拆好了。」這是她的和解禮物,她要趕緊把它送給他。


    「予觀,-怎麽突然想送我禮物?」一幅滿山滿穀的花景。少說也是五千片的拚圖,他實在猜不透這份禮物的含意。


    「為了向你表示冷戰結束的啊!電視不是常在演,男女朋友吵架,男孩會送花給女孩子表達歉意;本來我也是要送真花,可是想了想,真花容易謝,拚圖上的花就不會。」


    深情地凝視著任予觀,細細回想她那千變萬化的風情--純真、嫵媚、冷漠他清楚明白,他愛上的不止是她的千變萬化,更愛上她那顆不受傳統牽絆的心,她的真、她的愛,在一個毫不虛飾的情況下自然地流露了出來,就是這樣的她讓他魂牽夢係,他好愛她


    「觀,我愛。」


    「我也愛你。」雖然已經聽很多逼,但是她還很喜歡再聽,不過,選在這種場合說,還真有一點不好意思。


    「予觀,我要帶-回家見我父母親。」季芷君回家便四處散播季孝寒已經有了對象,讓季家的每個人不斷地吵著要見任予觀;說來好玩,季家的人向來死氣沉沉,這回就為了他找到了老婆而變得生氣勃勃。


    「為什麽?」


    「我們都要結婚了,總該在婚前讓我父母見過-吧!」


    「還早嘛!我還不急著想結婚,明年十月再說,十月新娘聽起來很棒吧!」


    「十月?可是我們講好了三月。」


    「不對,那是葛麗薇沒出現以前。」


    又是葛麗薇!


    像個小孩子似的,任予觀又興奮地把葛麗薇到任家的事說了一遍,有了意外的收獲,她決定不用急著結婚了。


    愈聽季孝寒的心情愈低落,真是一波好不容易平了又來了另一波,她的娶妻之路實在太淒慘了。現在,他真的很後悔最初任予觀急著想結婚的時候,他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左思右想,季孝寒怎麽也不放心,明年十月離今還差上十個多月,這之間會發生什麽事情,實在教人捉摸不定,他得想個法子才行!


    目前他的心情亂糟糟,不如把幾位好友招集起來,共謀良策。


    迅速作了決定,大夥兒便集合到夏原傑的辦公室。


    「原傑,你怎麽帶來個小跟班?」大夥兒一坐定,宋允澤就忍不住拿夏原傑身旁的俞之敏發飄,瞧他們那副你儂我儂的樣子,看得他就眼紅。


    「喂!宋先生,你說話要說清楚耶!什麽小跟班,是智囊團,智--囊--團--你懂不懂啊!」一離開公司,她俞之敏可不再是宋允澤的屬下,豈有再任他宰割的命。尤其像她這般聰明的新時代女性,是不能季屈自己的。


    「不懂!-一個人就可以稱作智囊團?-在癡人說夢話啊!」


    「像你這麽笨的人,難怪會不懂!本小姐一個人可以抵上你們兩個人,不是智囊團,難不成是金頭腦啊!不過金頭腦也行,總比你的豬腦袋好上幾千倍。」


    「---」


    「好了,別再爭了。允澤,你少說幾句。」夏原傑退出戰場,換上一個尖嘴利舌的俞之敏,恐怕他們以後聚在一起的時間,吵得會更凶了。


    今晚的主人翁一開口,宋允澤也不便再多說什麽,何況他都快辯輸了,再爭論下去,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孝寒,你自己有沒有計畫?」早先俞之敏在電話中就稍稍跟他們描述了一下情況,看著他擔心的模樣,他們也忍不住跟著擔心。


    「佑華,你在開什麽玩笑,孝寒要有計畫,何必急著找我們幫他想法子?」


    「既然如此,允澤,那由你起頭吧!你一向自詡點子多、反應快,這事就交給你了。」


    「什麽?死佑華,自己想不出來就推給我,-皮癢了啊!」


    「事實如此,我哪有推給你?」


    「你們兩個都閉嘴!」看不慣他們在那裏推來推去,俞之敏忍不住大吼一聲。「男人就是男人,隻有四分,偏愛說自己有十分,大話說太多,砸道腳了吧!」


    本來隻想罵兩個人,話太快,一下子四個全被罵進去了,四個大男人就瞪著她一個女人看,看的俞之敏開始全身不自在。


    「看什麽?我又沒說錯話。」


    逮著了機會,宋允澤賊兮兮地道:「-們女人還不是一樣,像-,說自己是智囊團,怎麽一點意見也沒有!龜笑-沒尾巴。」


    「宋允澤,你是-,本小姐可不是烏龜。」脾氣一來,「先生」這兩個字都可以省略了,她隻想好好教訓他。


    「-既然不承認自己是烏龜,那-就幫孝寒想個法子啊!」哈!他到要看她俞之敏有多厲害。


    可惡的家夥!早該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想就想,誰怕誰,又不是什麽大難題。


    「給我十分鍾,本小姐馬上給你們一個拍案叫絕的法子。」


    「好,就給你十分鍾。」


    一陣寂靜之後


    「智囊團,時間到了,-的法子呢?」


    「宋先生,-急什麽急,我又不會跑掉。」幸災樂禍的家夥,想看她出糗,門兒都沒有。


    「我是不急,隻是提醒-一下時間。」


    「允澤,-別專找之敏的喳,好不好?」


    「我找她的喳?原傑,-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說話得憑良心,誰找誰的喳,我們大夥兒心知肚明。」


    「你們就別再鬥了,我的事都沒有著落呢!」


    「季先生,-放心,這法子我想到了。」瞄到宋允澤那臉懷疑的表情,俞之敏得意地道出:「『先上車,後補票』--這句話懂不懂啊?」


    「哇塞!俞之敏,-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別說宋允澤感到驚訝,其它三個也感到很驚訝,這種點子虧她想得出來。


    「我是認真的。瞧你們四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竟然嚇成這副德性!虧你們還是大男人,男人不就喜歡這檔事嗎?而且最好不用『補票』,多幾個私生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越說越故意,俞之敏是逗人逗得不亦樂乎。


    「原傑。」推了推夏原傑,宋允澤怪異地看了看俞之敏一眼道:「你的她,好象有些脫軌了,『秀逗』喔!」


    她實在很懶得在跟宋允澤爭,要不然她一定要他瞧一瞧她有多「秀逗」。


    「季先生,你意下如何?」其實稱叫「先生」真的很別扭,可是偏偏是公司的上級主管,又不方便直呼其名,-!挺麻煩的。


    仔細思考一下俞之敏的想法,季孝寒倒也真的很心動,不過「先上車」並不見得可以「如期補票」,他等不了這麽久的,但是經她著麽一提,她倒有一個主意。


    「我決定用綁架的!直接綁上禮堂!」


    「孝寒,使不得!你是季家唯一的兒子,伯父豈能讓你的婚事草草了事,而且新娘子自己不知情,禮堂上跟-唱反調的話,這可糗大了!」


    「對啊!對啊!允澤和佑華說的對,這事胡塗不得。」


    「孝寒,允澤跟佑華都這麽說了,不如別綁上教堂,綁去度蜜月,這段時間你就先『上車』,保證蜜月回來,雙方家長馬上逼你們結婚。」


    「好耶!觀觀她媽咪--我舅媽啊!她最喜歡這種浪漫的事,找她商量,她會百分之百支持你,說不定還會偷偷幫她女兒整理行李。」


    事情就此塵埃落定,季孝寒這回已像新郎倌樂上天了。


    季孝寒的事情,就讓夏原傑不由得心生警惕,萬一跑出個第三者,破壞他和俞之敏的感情,那還得了?不行!不行!他要等到火燒屁股再來喊救命的話,可沒季孝寒那麽幸運,畢竟他的俞之敏比季孝寒的任予觀難纏多了。


    當其它三人一離開,夏原傑趕緊進行他的求婚。


    「之敏,我們跟孝寒他們起結婚好不好?」


    「拜托!我對閃電結婚可沒什麽興趣,你知道嗎?認人不清的話,下場會很慘的!」


    「可是我是好人啊!」


    「是嗎?誰知道?哪一個壞人不是說自己是好人,這世上有些『狼』就喜歡披著『羊皮』。」笨男人就是笨男人,請求人家跟他結婚,也不懂得說些甜言蜜語,製造一點浪漫的氣氛,簡直像是在談判,無趣極了!


    怎樣才能證明他是個好人呢?發誓--發誓有效嗎?好吧!就試試看。


    忽然舉起手來,夏原傑發誓道:「我發誓,我夏原傑絕對是個好男人,既不敢欺負老婆,也不敢虐待老婆」


    「真的嗎?」


    「當然!要不然我會遭世人唾棄,出門會撞到老鼠。」


    懷疑地看了夏原傑一眼,俞之敏回道:「喂!先生,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叫發誓?哪個壞蛋不是遭人唾棄,可是誰在意呢?缺德事還不是一椿做過一椿。還有,什麽叫撞到老鼠?老鼠既不會咬你,也不會打你,這也可以被你拿來詛咒用啊!笑死人了!」


    「話不可以這麽說,-知道嗎?我什麽東西都不怕,就是怕那長相有些惡心的老鼠,這個發誓已經很毒了。之敏,-總可以相信我是好人了吧!」


    「相信。」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一圈,俞之敏笑著又道:「可是,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好人!你想想看,像我這麽聰明的人,嫁給壞人也不見得吃虧啊!」


    是誰說女人好騙,怎麽他的俞之敏一點也不好騙?而且滑溜得像條泥鰍,捉都捉不住。真的很沮喪,要想娶到俞之敏,隻怕比登天還難!


    「原傑,你真的想娶我?」如果她不給他一點希望之光,他要真宣布放棄,恐怕等到她想結婚的時候,反過來是她向他求婚;所以,聰明如她呢!該懂得適可而止。


    「當然!我愛-,自然想娶。」才覺得沒希望,她馬上有了轉變,難怪人家說女人「反複無常」。


    瞧他把「我愛-」說得多不浪漫啊!分明是想氣死她了。她實在太沒眼光了,怎麽會愛上這麽呆的男人?


    「你愛我,所以想娶我?」


    「嗯!之敏。」忽然握住俞之敏的手,夏原傑深情地道:「我愛-,雖然人家都說我很孩子氣,但是我會是個體貼的好丈夫,我會很寵-,煮飯、洗衣我樣樣都行,你絕對不會後悔嫁給我的!」


    剛剛認為他呆,馬上就說出那麽令人感動的話,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隨興而為,不過,她不也是愛他的隨興、他的自然灑脫。天啊!女人就是好騙,才三言兩語,她就被他迷得團團轉,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看著俞之敏的淚水繞著眼眶打轉,夏原傑緊張地問道:「怎麽啦?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我喜歡會煮飯、洗衣的丈夫。」


    「那-是答應要嫁給我?」


    「原則上答應好了。」既然被他的一席話感動地快流淚,總得稍稍讓一步吧!


    「萬歲!」聽到俞之敏一同意,夏原傑便興奮地抱起俞之敏轉圈子。


    這家夥高興得太早了吧!她隻說「原則上」,又不是無條件同意。


    「喂!我話都還沒講完,你急什麽啊?」


    「什麽?話還沒講完!」緊張地瞪大雙眼,夏原傑的心情又開始七上八下地跳了起來。


    「我隻能原則上答應,條件都還沒說呢!」


    「條件!」這兩個字聽起來還真是令人害怕,尤其出自俞之敏這般難纏的女人,更令人感到毛骨聳然。


    「什麽條件?」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條件,隻是一點小小的心願。想想看,嫁給你之後,自由沒了,負擔來了,這種犧牲奉獻的事情,是不是需要相當大的決心?我的心願真的不大,隻要你做出一件可以令我感動感動到願意犧牲奉獻,我們就同小觀觀他們一起結婚。」


    瞧她這麽說,好象也不是多刁難,要讓女人感動,再容易不過了。


    「原傑。」看他那臉--沒什麽大不了的表情,俞之敏認為自己該好心地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哪天樂極生悲。「我先跟你說好,普通的感動是不會讓我願意犧牲奉獻,除非是非常非常的感動。至於哪些事情會讓我非常非常感動,我也不知道?」


    不補充說明,他還不擔心,經她多此一舉地加以提醒,他整張臉都垮下來,天啊!海底摸針啊!非常非常感動?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有得傷腦筋了,希望別想到一頭黑發變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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