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連忙搖頭:“不,你不是。之之最好了。”  池染之冷哼一聲。  蘇沐眼睛一亮,趁機抱住池染之:“我錯怪你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池染之不說話。  蘇沐在他懷裏抬起臉龐,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抱著他晃了晃:“之之,染染,池池?”  池染之不為所動。  蘇沐看著他,眼神逐漸變的凶巴巴的。  池染之見他要發飆,終於見好就收。  伸出手捏了捏蘇沐的臉頰,笑了,將人抱住,放下了床帷。  深夜,池染之抱著睡著的蘇沐洗完澡,換上新的寢衣,等確定蘇沐睡踏實了,才小心翼翼的起身離開。  *  天牢  楚清暄怔怔的坐了許久,直到半夜,才終於接受了現實。  他被判死刑了,馬上就要死了,沒人會來救他。  “哈,哈哈。”他短促的笑了兩聲,又很快凝滯。  又過了良久,遲鈍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他的手倏然摸向了胸口玉墜的地方。  可是,什麽都沒有!  那枚他一直帶在身上的玉墜不見了!  楚清暄慌亂了片刻,終於想起來,是在他被捕之後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走了,慌亂的神情頓時一定。  那是他最後的籌碼。  既然已經走上絕路,他要賭一把,交出最後的籌碼。  那麽,他將有五成的把握能夠絕處逢生,剩下的五成,就算死,他也要拉上蘇沐做墊背的!  沒錯,隻要他將這個籌碼交出去,再說個謊,不論他是死還是活,蘇沐都將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淒慘無比!!!  哈哈哈哈哈!  他賭了!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到牢門邊,瘋狂的拍打著牢門,笑容猙獰恐怖,大喊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太子!!我有個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他們!!!!”  然而,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理會他。  他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牢房是分不同區域的,每個區域有一扇大門,裏麵有數間牢房。  他才注意到,他這片區域的其他牢房中竟然一個犯人也沒有。  而且,在牢房外的獄卒被他喊了這麽半天,就算睡死過去也應該被他喊醒了。  不對勁!  他忽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鬆開牢房門,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被稻草一絆跌倒在地。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漆黑的過道盡頭那扇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牢房門外影影綽綽的出現幾道黑影向這邊走來,如同鬼魅一般。  楚清暄一驚,連滾帶爬的躲到牆角,顫顫巍巍的看向牢門。  五個黑衣人影出現在牢房門前,用鑰匙打開牢門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身形修長,裹著一席黑色披風,在牢房中間站定,身後的四名黑衣人將四個架子和一把椅子擺在牢房中,架子上是各式各樣的刑具,擺好後,便躬身出去守在了監區大門外。  為首之人拉開兜帽,手中拎著一枚玉墜看了過來,“你是在找這個嗎?”  看到那人拉開兜帽露出美豔不可方物的麵容,楚清暄心中滿是疑惑:七公主?  然而,看到池染之手中的玉墜,楚清暄驚的瞪大雙眼:“怎麽會在你手裏!”  池染之收起吊墜,微微一笑,宛如地獄修羅。  牢房中,響起了淒厲的慘叫。  一個時辰之後,楚清暄蜷縮在牆角,幾乎隻剩下一口氣。  池染之隨手丟掉血淋淋的刑具,用潔白的錦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淡淡道:  “原來如此。你重生而來,且自出生便有記憶,怪不得會知道……”  楚清暄像看魔鬼一般驚懼萬分的看著他,顫抖的篩糠一樣。  都道七公主殘暴,可他今天才知道,這個女人用刑的手段竟然比蕭朔還要恐怖百倍!  他最後的、沒被蕭朔拷問出的秘密,也被這個女人問了出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池染之擦幹淨手,垂眸看向楚清暄:“你想讓蘇沐怎麽死?”  楚清暄顫抖個不停一個字也不敢說。  池染之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  楚清暄驚恐萬狀:“不……”  池染之拍了拍手,讓兩名黑衣男子進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幽幽道:  “先讓他永遠說不出話,省的一會兒太吵。”  楚清暄嘶聲發出最後的疑問:“為什麽?你為什麽會知道吊墜的秘密!”  就算是死,他也要做個明白鬼!  如果還有機會重生……  然而,慵懶閑適的坐在椅子上的池染之全無回答他問題的興趣,隻淡淡道:“本宮曾答應過沐沐,要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做鬼也不敢去找他。”  楚清暄被按照他為蘇沐設計好的死法之上,又恐怖痛苦百倍的方式,苟延殘喘了一個時辰。  所有的憤怒和憎恨都被恐懼衝的煙消雲散。  絕望、劇痛、後悔將他徹底淹沒。  當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死不瞑目,魂飛魄散。  做鬼都不能,何談重生?  公主府。  池染之換下血衣,走進密室,按動機關,從密室的牆壁中取出一個複雜至極的魯班鎖來,修長的手指翻飛,快到出現了殘影,魯班鎖打開。  這是他用最堅硬的材料親自設計製作的魯班鎖,隻有他能夠打開。  池染之將玉墜用錦布包裹好,放進魯班鎖中,手指再度飛快的操作,魯班鎖恢複成一個立方體,放入牆壁中,按動機關,走出密室。  在浴池中洗去滿身的血腥氣,又熏了半個時辰的熏香,池染之才回到寢殿,輕輕拉開床幔,將睡的臉頰粉撲撲的蘇沐抱進懷中,口勿了下蘇沐的額頭,緩緩入睡。  *  第二天早朝過後,刑部尚書便向皇帝匯報了七公主來了刑部大牢,離開後楚清暄已死的消息。  皇帝隻點了點頭,示意了解了。  刑部尚書躬身退下。  七公主的所作所為,自然是陛下默許的,否則他們也不敢放公主進去。  雖然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陛下自小便縱容七公主。  可是聯想到最近的傳聞,刑部尚書望向天空,總感覺,要變天了。  楚清暄在天牢中畏罪自盡的消息傳出。  他的屍體被扔到亂葬崗,卻沒人敢去收屍,就連安國公府也不敢,因為不能和細作扯上任何關係。  老夫人得到消息後,一病不起。  百裏之外,喬裝改扮的大王子回望京城的方向。  他小時候跟隨父王來過乾國,一直喜歡池染之,雖然他知道兩國是敵國,也曾經請求父王向乾國提出和親,可皇帝不準。他想等他坐上王位後,再請求和親,實在不行,等羽翼豐滿將人搶回去,沒想到池染之先成婚了,還是個草包。可如今一看,兩人明明很幸福。  他歎息一聲,繞道返回匈蠻。  二王子一行日行千裏,早已到了邊境,勒馬回望,笑了。  那個管事明明是溫家的人,卻說自己是匈蠻人而和溫家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拆穿。  管事一開始接近楚清暄的目的就是為了借助楚清暄和兵部尚書之子的關係,沒想到那日楚清暄喃自己送上門來。  溫子遊早就料到兵部尚書會準備真假兩份布防圖,因此,楚清暄的作用不過是提供進入尚書府的機會,以及最終的替罪羊而已。  他們早已摸清真假兩份布防圖的大概位置,楚清暄盜取假圖的時候,管事已經盜取真圖並抄錄下來交給接應之人傳遞給他,而後將真圖原樣放了回去,並帶著自以為盜圖成功的楚清暄出去為他們打掩護吸引視線。  他則趁機連夜喬裝改扮帶著真圖遠走。  等設下圈套想要抓住他們的兵部尚書等人等了一夜沒等到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管事是死士,自然當場自盡。  至於楚清暄,結局也是可以預料的。  但是,誰都不知道,真正的布防圖,已經在他手中了。  二王子勾唇一笑,從衣襟中拿出糖醋會的玉牌摩挲片刻又收好,打馬揚鞭繼續前行。  小大夫,楚清暄就是你想讓我殺的人吧?  這次就白送你了。  溫家。  溫子遊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  當年他讓管事接近楚清暄,此次離開京城前,交代管事配合二王子見機行事。結果便是,一切都十分順利。  隻是,一切都過於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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