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我不敢一個人去,不過聖女對這個提議沒什麽異議,於是我繼續下命令:“落下。”  棺材緩緩落地,我和聖女都是一步拆成三步的靠過去。  “呀,這,這不是隨聲聽嗎?”  沒想到聖女指著棺材叫起來,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棺材裏除了一具白骨,的確還放了點其他東西。  比較顯眼的,就是白骨握在手裏的一個銀色電子產品,我都沒認出來那是什麽。  隨身聽?  我也就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存在,並沒有用過,這好像已經是時代的眼淚了,手機普及以後,誰還用mp3之類的外設隻為了專程聽歌?  聖女能一眼認出來也挺牛逼的。  棺材裏放著隨身聽——這麽說,有的人甚至能帶著現實世界中的物品穿越。  我們繼續靠近棺木,棺材看著大,但當我們走過去,奇異地發現棺木在逐漸縮水,所有褐色書的封皮逐漸合攏,直至看不出接縫。  就像一具真正的木頭棺材一樣。  白骨安靜地躺著,沒有任何異動。而這時候我們終於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骨頭湊近了看已經白中發灰、泛黃,棺材裏的東西除了一個隨身聽,還有戴在死者手上的一枚戒指。  “這個隨身聽,算是陪葬品嗎?”聖女不確定地說著,幹脆直接把那東西拿出來,仔細地看。  “如果是,那這裏麵死的,也是我們前輩。”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氣伸手想碰一碰那枚戒指。  聖女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很可能是。但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穿越者?為什麽各個年代的都有?隨聲聽流行的年代,你姐姐的漫畫應該還沒發表吧?”  與此同時,我伸手顫抖地碰到了那枚戒指。  “得罪了,前輩,我現在需要幫助……”我嘴裏念著。  聖女就比我虎多了,大概是擔心時間不夠,直接一伸手就抬起白骨的手:“它手上有戒指!”  沒想到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枚看上去原本平平無奇的戒指,在我的手碰到戒指的一瞬間,那上麵的寶石忽然煥發出明亮的色彩,變成了……藍色!  和皇太子給我的那枚碎掉的寶石一模一樣。不,更確切地說,這顏色怎麽和女主的眼睛那麽像!  我下意識一縮手,那戒指頓時又褪色,而聖女的手已經按上去,但寶石沒有任何變化。  “什麽意思?”聖女茫然地看著我。  說完白骨的一截手就“哢嚓”直接被她擰斷了。我心想也不能怪她,誰知道這骨頭風化得那麽嚴重,隻能望前輩海涵。  聖女還沒來得及尖叫——我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有這個打算的,結果她忽然臉色一變。  “林安,這裏有字。”聖女指著那截手骨,“你摸,是刻上去的。”  我咬咬牙抬手去摸,發現聖女果然沒說錯。是的,手骨竟然被雕刻過,那是一行龍文——“阿爾娜拉之墓,僅以此紀念偉大的全能女巫”。  阿爾娜拉?!我聽說過這個詞。是的,千村跟我提起過!那就是控製著他的勢力,甚至最終讓他墮落的“教派”。  死亡女神教。  我知道那個教派能賜予人魔力,因為千村就是為了得到魔力向它們妥協的。  我站在那兒,鬆開了手裏的手骨,卻覺得自己如遭雷擊,太多的信息在我腦海裏打轉,卻又理不清條理。  為什麽,為什麽一個叫阿爾娜拉的人躺在這裏成了聖殿的魔力來源?為什麽阿爾娜拉好像跟穿越者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林安,你怎麽了?”聖女皺眉,自顧自說道,“這不是死亡女神教派信奉的神嗎?連我都知道,龍國一直在打擊他們,為什麽她的屍骨會躺在聖殿?該不會聖殿其實就是這個教派的真正麵目?”  我再次大受震撼。我怎麽覺得聖女一個局外人卻一語道破天機?!  雖然還有很多細節搞不清楚,但聖殿絕對有問題!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氣急敗壞地叫罵:  “你們在幹什麽!?把他們給我抓住!”  我和聖女齊刷刷回頭,發現背後不知什麽時候開了一扇門,一個穿著綠色麅子的中年男人正指著我們大喊。  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他誰?”我用中文低聲問。  “地衣主教,聖殿的小官兒。”聖女看上去還算冷靜,“你打得過嗎?”  我不知道,但現在除了硬碰硬好像沒有別的辦法,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連續使用出魔法,隻能在心裏嚐試著念咒,但卻不是很管用,我慌亂中腦子裏精神很難集中,與此同時,那地衣主教已經動作飛快的朝我們跑過來,手裏竟然變出一條半人高的魔杖,對著地麵使勁一敲。  “地縛術!”  地麵頓時冒出許多藤蔓將我和聖女的雙腿捆住,我伸手想去扯,結果手頓時被刺得鮮血淋漓。  靠!  “讓我看看,你們在搞什麽鬼?”地衣主教杵著魔杖走過來,步態蹣跚。  “林安,你的咒語呢?!”聖女聲音顫抖。  我努力咬牙:“我在想,但我腦子裏很亂,給我點時間……”  “林安,算了,你想不出來就跑吧。”沒想到聖女忽然拚命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她的眉眼間全是果斷的神色,“我來拖住這家夥,他就是個老淫棍。”  我呆住了,感覺手心裏被塞了什麽東西。  “不,不行!”我下意識大喊,可腦子裏仍然想不出辦法,隻能徒勞地喊。  “聖殿不會殺我的,你放心,林安……”聖女將耳邊一縷碎發挽到耳後,用中文說道,“雖然這麽說有點占你便宜,可我還是算你姐姐吧?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怎麽能讓一個小弟弟為我出頭?”  說完,她便笑著扭過頭去,對著那地衣主教低頭一笑,切換為了龍文:“對不起,不知道是您來了,這個新來的信徒不太懂事,望您海涵……”  結果聖女話剛出口,就挨了那老不死一耳光。  那老不死咂巴著嘴:“你們嘀嘀咕咕在這兒說什麽?我雖然聽不明白,但你們肯定有古怪……”  他伸出手摸著聖女的下巴,目光色眯眯地,接著才忽然注意到我們身後的棺材,忽然瞪大了眼睛,“這棺材是哪來的?天呐,這不是,這不是!好哇,你居然敢把神女偷到這兒來!我要告訴紅衣主教!我看這次你還能苟活下去嗎?”  聖女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紅衣主教,聽上去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  “聖女!”我咬牙切齒,情急之下總算想到了辦法,手指尖放出了那種藍色的火焰,開始灼燒藤蔓,可與此同時,聖女已經在被那老不死欺淩,他開始強吻她,黃色開裂的牙齒在她紅潤的嘴唇上啃咬,舌頭像蟲子一樣蠕動。  最讓我震撼的是聖女的反應……她沒有哭,而是麵無表情地承受這一切,似乎這樣的事情並非是第一次發生。  “對不起,讓你看到難堪的一麵了。”  聖女的聲音很低,是用中文說的。  不,怎麽能這樣?!我氣得渾身發抖,腦子裏有根弦在那一刻徹底崩斷。  從前每一次受傷、遭災,好像都有人擋在我前麵,其實我從未真正地體察過屈辱,而這一次,依然有人擋在我麵前,是素昧平生的女孩。  她說,她是我的姐姐,不該由我幫她出頭……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她們本不該為了我遭受任何苦難。  我好像看見了我姐姐,她為了我的死在痛哭,為了我獨自一個人奔波在司法機構裏,明明從前她是個怕麻煩的宅女……  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我極端憤怒下幻想出的假象,但卻讓我切身地難過。  “放開她!我操你爹——你這個混賬!”  我用盡全力大喊,渾身的血液似乎開始燃燒,我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他,我一定一定要殺了他!  也就是在那瞬間,我忽然感覺身體裏一股奇異的力量開始流竄,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些藤蔓便就此開始枯萎,我一步一步走向那個還在侵犯聖女的老男人,一腳踹在他的背上,便將他踹得陷入了地裏。  地衣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飛濺在我的腿上,將我身上的襯衣染紅。  “林,林安?”  聖女呆滯地看著我,“你怎麽了?你別激動,這人不能隨便殺,他死了你的麻煩就大了!”  我直接再補了一腳,將這老男人的脖子踩得像一張紙那樣薄。  “林安,你,你……”聖女還在叫我,“你要去哪兒?”  我沒回答,我沒有心情回答,解決了這個地衣主教以後,我的腦子裏再次開始盤旋起剛剛的疑問——阿爾娜拉和聖殿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能知道。  隻要撬開那個紅衣主教的嘴就行了。他要是不說,就挖出他的腦子,讀取他都在想什麽……  我沒有考慮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隻是理所當然地往前走,走出了那扇地衣主教打開的門。  走出門以後,我立刻發現外麵竟然有幾十個灰色袍子的人列成一派擋在我麵前。  “停下,你再向前一步,我們便要殲滅你。”其中一個人拿起十字架說道。  我覺得他們很煩,根本沒有停下腳步。  “林安,你到底怎麽了?別去!他們是聖殿的灰衣牧師,他們的法陣很強!”  我繼續往前走,那些灰袍人開始齊刷刷地把胸前的十字架倒立起來,每人手裏拿起一本磚頭厚的書開始念念有詞。  我笑了笑。  “唱詩班嗎,那更需要音樂助興才是。”  我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在他們心髒裏直接奏響樂曲,看著他們全部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一幫蠢材。”  我麵無表情地踩著他們的繼續向前走。  一幫法師還想現場讀條?眾所周知,打敗魔法少女的最佳時機是不讓他們變身。  我感覺很暢快,前所未有地暢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的腦海裏隻需要一個念頭,便可以直接付諸在現實;同樣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身體裏升騰起一股破壞欲,隻想把阻擋我的人全部咬殺。  沒有人能阻擋我。  我一步一步循著魔力最旺盛的方向走上台階,無數雜魚衝上來,不等近身便被我周身的魔力壓製得倒下。  我要找到那個主教,問個清楚,如果他不在,就放把火燒了這裏……對,就是這樣。  我笑起來,覺得這個主意是個不錯的遊戲。  我一步步靠近了聖殿最上方的大門,我本以為我要費點力氣才能解開聖殿禁製,沒想到輕輕一推,那道金漆大門卻忽然開了。  我皺了皺眉,直接走進去。  “林安,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你別嚇我,你冷靜一點!”  沒想到身後還傳來聖女的聲音,她不趁機逃跑,跟過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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