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讓那群人越說越離譜……  如果陸覃隻因為這個打他,他認。  可從小到大,他這堂弟什麽時候管過別人閑事?  很多事,看透了,可不能說,說出來大家都難堪。  於是陸楓什麽都沒說,他隻是怎麽都不明白。  死活都不明白。  他的堂弟,怎麽就栽趙斐手裏了……  現實沒有計劃的那麽順利。  那輛大巴隻到鎮上,可鎮子到那所小學還有很遠的距離,當時下了大巴他一時半會找不到能去那所小學的車,正急得找人想辦法,那邊堂弟就攔了一輛拉煤的電動三輪車。  詢問過後,那車會經過那所小學附近的茶廠。  陸覃是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出來的,陸楓為了在小男友麵前耍個帥,穿得很是炫酷花哨。結果一路顛簸從煤車上下來,陸楓都想把衣服給撕了脫了!  陸覃看上去比他好一些,但臉上手上還是蹭了黑,下車時還花錢買了司機的草帽。  當時覺得他多此一舉的陸楓,走到一半,就被曬得滿頭大汗、滿臉通紅!  從茶廠到那所小學,路兩邊的樹還沒長大,根本不遮陰。  他悔不當初,為什麽、為什麽那會兒就不能多嘴問問,問問陸覃為什麽要買呢?!  忍著暴曬走了將近二十分鍾,陸楓才終於看到那個學校的大門。  陸楓這輩子沒這麽苦過,遠遠看到趙殊然的身影,就不管不顧喊著衝過去……  這邊趙斐喝完水就去旁邊的小賣部了,陸楓身後的陸覃戴著草帽,他那一眼壓根沒能注意到,還以為是哪個給陸楓引路的本地小年輕。  他在冰箱裏挑選了一些冰棍,付了錢,撕開一個叼在嘴裏。  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猛地停下來。  陸覃已經摘下了草帽,他臉上的汗沒陸楓那麽誇張,麵部也沒被曬紅,但沾了些許煤灰。  少年微喘著氣,靠近趙斐的同時,牢牢擋住了那邊可能出現對方視線裏的陸楓。  趙斐把嘴裏的冰棍拿下來,眨眨眼睛,一時失去了言語功能。  陸覃也不說話,垂下眼睫,拿了個東西給了他。  是那個照片裏的玉墜。  紅色的掛繩編法,是鑲靈寺其他玉墜都沒有的,獨一份。  “你說這個很漂亮。”  “……”  “我不覺得,就拿來給你。”  小賣部的主人聽到陸楓那邊的大動靜後,好奇地跑去看熱鬧。  這邊沒了人,他們被大片樹影和殘破的牆體遮擋,炎日下,光影斑駁,趙斐眼尾的淚痣連帶著閃出小小的光點,他又小口咬了一下冰棍,恍惚抬手接過那個玉墜,拿起來看。  陸覃低頭,在他冰涼的、帶著清新甜味的嘴唇上,很小心地親了親。  作者有話要說:第24章   一下子就來了兩個力氣大還自願幹活的男生, 不用白不用。  原本計劃下午再搬的體育器材總算在午飯前,全部提前進了學校倉庫。  中午飯就是在那位熱情的老師家裏吃的,分了兩桌, 大人一桌, 他們這幾個準大學生一桌。  趙成彬和林金薇起初看到陸楓過來也隻是驚訝了一下, 他們雖知道陸楓和陸覃的爺爺是誰, 但並不知道兩家有仇。把人當成趙殊然的正常朋友對待, 就隨意問了幾句。  陸楓準備的說辭是:他和堂弟來江城玩, 聽說同學趙殊然也在江城,正好沒事, 就過來找他了。  當時說完還感歎著這邊風景好, 極力地試圖讓一眾長輩將注意力從自己狼狽的身軀上移開。  大人那桌很熱鬧,趙斐這桌倒是沒人吭氣。  趙殊然的視線一直在另外三人臉上遊移, 沒怎麽動筷。  趙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看他們古古怪怪, 就拿公筷先給身邊的陸覃夾菜,然後又給趙殊然夾, 最後不情不願地夾了根筍給一直在喝水的陸楓。  除了陸覃,另外兩人都很意外。  “看什麽, ”趙斐壓著聲音哼唧, “沒看到那邊有老師在拍照嗎?”  陸楓頓時看過去,隻是什麽都沒看到。  趙殊然沒扭頭,卻像是信了, 開始低頭夾菜吃飯。  陸楓又去看陸覃, 發現堂弟眼神冷冷地看著他碗裏的筍。  陸楓:……  他又看向趙斐。  筍的罪魁禍首正斯斯文文地吃飯, 看也不看他, 偶爾還扭頭跟他堂弟眉來眼去……  他開始懷疑來這一趟到底對不對了……  一頓飯大家吃得各懷心思, 不過趙斐的心思全部都用在陸覃身上了。  那會兒從小賣部出來後,他倆就能沒單獨相處過,等忙完開始吃飯,他才忍不住地在桌子下邊搞小動作。  開始是用手勾勾,勾了幾下就被對方握住了,然後他就晃著腿去碰他的腿,像隔了一個暑假才相見的好朋友似的,連腳趾頭禁不住雀躍。  飯後趙成彬本來打算直接帶孩子們回江城老宅,那老師一家都很好客,攔著想留他們歇一歇,他們附近也有風景比較不錯的地方,想著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釣釣魚看看風景玩玩再走。  趙成彬對釣魚比較感興趣,就打聽了下,這邊附近就有個度假區,裏麵的人工湖可以釣魚,山裏也有漂亮的瀑布。  畢竟也不熟,他們這邊一大堆人,趙成彬自然不會真的借住那位老師家,感謝了幾句,又找了個本地司機租了輛車,一同前往度假區。  天黑前到了地方,當時也看不清周邊環境,下車的四個男生都有些疲憊了,趙家夫妻也想早點休息,停好車就去訂了房間。  隻剩三間房了。  另外兩間房趙成彬是這麽安排的:陸家兄弟一間,他家倆孩子一間。  都是雙人床,也不用擔心擠著了。  陸楓聽到這個安排,瞥著堂弟,臉都綠了。  陸覃隻是看看趙斐,又掃了趙殊然一眼,看不出情緒。  趙殊然顯然有些緊張。  他從小到大都沒和趙斐在一個房間長時間待過。  甚至聽到安排後,第一時間就在等著趙斐發脾氣……  可結果到了最後,四個男生裏,居然隻有趙斐的反應是最正常的,一聽安排就拿著門卡先往樓上衝。  房間還好,幹淨整潔。  把東西放好後,他就找了新衣服去浴室洗澡,渾身的汗,黏黏膩膩一天,太難受了!  洗完澡出來,屋裏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看了眼趙殊然的床,換洗衣物都整理好了,應該是在他洗澡的時候出去的。  把頭發吹了幾下,趙斐美美地去開窗子透氣。  這個房間開窗就能看見人工湖,夜色下的水麵泛著銀光,風吹過來時,好不自在,他忍不住就把腦袋伸了出去。  “……你別去說。”是趙殊然的聲音。  趙斐一驚,垂眼往下看。  樓下的路燈邊,兩個少年站在一塊。  陸楓雙手握著趙殊然的肩膀:“我又沒想別的,可你和他關係一直不好,我又不放心……”  “我這些年都和他同一個屋簷下,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好了,你回去睡吧,今天辛苦你了。”  “……小然,你不覺得你哥的變化有點兒太大了嗎?”  “……”  “算了,我去找趙叔叔換房,不然我晚上睡不著。”  “陸楓你至於嗎?”  “不騙你,不然我老是亂想,我怕我這次又會做噩夢,我最近就經常做噩夢。”  “什麽噩夢?”  “我……我夢到你哥打你,你一個人孤立無援的……”  “你胡說什麽啊!”  ……  趙斐關了窗戶,給趙成彬打了個電話,幾分鍾後,樂嗬嗬地抱著自己的東西敲對麵的門。  陸覃開的門。  趙斐直接走進去:“我喜歡你們房間的布局。”  陸覃呆了兩秒,想到了什麽,臉色一冷,要出去找人。  趙斐忙拉住他,怕到手的天鵝就這麽跑了:“你去哪兒呀?我把玉墜戴上了,你要不要看看?”  陸覃一愣。  趙斐把門關上,特神秘的小樣,瞄著陸覃,把寬鬆的衣領往下一拉,拉完發現用勁兒太大,又矜持地小幅度動作扯扯。  白皙的鎖骨下,那枚白玉墜幾乎和少年瑩潤肌膚融為一體。  “好看嗎?”  陸覃沒說話,也不動,目光從玉墜漸漸挪到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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