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見她將這事也答應了下來,也不準備繼續為難她了,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道:“好了,事情我都告訴過你了,你待會兒早點過去崔姑娘那裏,不要磨磨唧唧的耽誤了崔姑娘的事,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冉婉鈞聽到她這樣說,下意識的抖了抖,隨即道:“是,我知道的,我不會壞了崔姑娘的事的。”嬤嬤見狀這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然後轉身離開了。待嬤嬤離開了之後,原本一直站在那裏,身子有些顫抖的冉婉鈞,這才撲簌簌的落下了淚來。不過片刻之後,冉婉鈞又想起來了剛剛嬤嬤對她的叮囑,連忙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將上麵的淚水給抹掉,緊接著快速的把地上的汙水給掃了幹淨,又給自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這才急急忙忙的朝著崔姑娘的院子走了去。當冉婉鈞來到崔姑娘的院子門口,那裏早就一個丫鬟在那裏等著了,看著過來的冉婉鈞,那丫鬟連忙急急忙忙的道:“你終於來了,待會兒公子就要過來了,我們這裏快忙不過來了。”冉婉鈞在聽到秦逸要過來的時候,腳步還停滯了一下。牽著冉婉鈞的丫鬟發現了她的停頓,覺得她有些奇怪,扭過頭去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的道:“你怎麽了,怎麽不走了。”“不,沒什麽。”冉婉鈞連忙搖了搖頭,緊接著跟著她一起朝著裏麵走去。等到了裏麵,她才發現這裏麵滿地的碎瓷片,屋子裏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就像是經過了一場惡戰一樣。在冉婉鈞和那丫鬟走進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有一個丫鬟在那裏收拾了,見到她們進來之後,那丫鬟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笑意,高興道:“你們終於過來了,快點過來幫忙,不然待會兒來不及了。”“是,是。”丫鬟一邊應和著,一邊招呼著旁邊的冉婉鈞一起幫忙。冉婉鈞看著她們焦急的樣子,自然也不敢偷懶,也跟著一起收拾了起來。三個人一起忙碌,不到一會兒就收拾完了。在她們收拾完的下一瞬,外麵就傳來了女人百靈鳥般的笑聲。“公子,你來了,裏麵請,我家姑娘等你很久了。”冉婉鈞聽到來人通知的那瞬間,渾身僵硬了一瞬,目光卻又不受控製的朝著門口看了過去。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冉婉鈞已經接受到了足夠的教訓,她也明白了當時自己做的那些觸犯到了秦逸的底線,所以他才會那樣對自己,自己才會遭受後麵的這一切。冉婉鈞以前在冉家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是由於她的繼母對於她還有所圖謀,因此倒也不曾特別苛責過她,讓她在冉家雖然艱難,卻也沒有真的缺少過吃食。來到了這裏之後,冉婉鈞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人間煉獄。在被罰去做粗使丫鬟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通信回家,隻是她壓根就找不到人幫自己傳信,不管她拜托了多少人,始終沒有人願意冒險幫她做這件事。後來,冉婉鈞也試著自己跑出去,隻是她還沒有離開秦府的大門,她又被人給攔了回來,甚至還因為沒有完成當天派給自己的夥計,受到了嬤嬤的一陣毒打。從那天之後,冉婉鈞就明白了,除非是秦逸大人有大量的放她離開,不然她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個院子了。隻是一來是她懦弱,她始終還記得當時秦逸打自己的時候,他那凶狠的樣子。二來是她如今的地位不高,她壓根就沒有途徑接觸到秦逸,往日她煩的不行的人,如今竟然成了她難得一見的人。如今來到了這裏,她竟然有機會見到秦逸了,這讓她的心思動了一瞬。可是這絲心動,在旁邊丫鬟拉著她,直接將她往裏麵拉的瞬間,頓時就消失殆盡了。“走,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待會兒撞見了公子,姑娘看見了會不高興的。”丫鬟這話出口的瞬間,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美人便像是翩翩蝴蝶一般,直接就從房間裏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公子,你來了,奴家出來接你~”這女人就是眼下正得寵的崔姑娘。崔姑娘在跑過冉婉鈞和那丫鬟身邊時,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在兩人身邊停了下來,然後看著馬上要轉身離開的兩人,收斂起了眼裏的笑意,頂著那張塗滿了胭脂的臉,刻薄道:“你們兩,不用走了,留在這裏伺候。隻有一句,你們若是伺候得不好了,休怪我們這些當主子的罰你們。”崔姑娘說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冉婉鈞的,她進府沒有幾天,雖然不認識冉婉鈞是誰,但是她眼下看到她的樣貌,她本能的察覺到了威脅。隻是縱使是有威脅,崔姑娘依舊覺得自信於自己的手段,眼前人壓根就威脅不到自己。於是,崔姑娘上下掃視了冉婉鈞一眼,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她身上破爛的穿著,隨即扭著身子朝著外麵走了去。若是以前,冉婉鈞會覺得格外的屈辱,可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磨礪,她壓根就不覺得這崔姑娘對待自己的行為是羞辱。那崔姑娘往外麵走了幾步,很快就挎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正是冉婉鈞許久未曾見到的秦逸。秦逸依舊是那般衣冠楚楚的模樣,在崔姑娘的逗樂下同她有說有笑的聊著。隻是在路過冉婉鈞的時候,秦逸的腳步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然後隨意的看了她一眼。崔姑娘原本帶笑的嘴角,在看到秦逸停下來的瞬間,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特別是在看到秦逸似乎是在關注冉婉鈞的時候,她表現得更加的不悅了。隻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也知道秦逸這樣的男人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於是崔姑娘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來,而是摟著秦逸的胳膊,將自己的身子往他身上多貼了貼,然後看著他道:“公子,不是說要進屋坐坐嗎?在這裏耽誤時間,看一個黃毛小丫頭做什麽?”似乎是被她的話給提醒了,秦逸很快就收回了自己放在冉婉鈞身上的視線,然後捏了捏旁邊人的下巴,笑道:“你說的對,既然你都在這裏了,我還看旁人做什麽。”崔姑娘聽到他的話,當即就高興了起來,豐滿的身子越發的貼近了他一些,笑得也越發的燦爛。“公子,那我們進去吧!”“嗯。”秦逸順著她的拉扯,跟著她一起進了屋子。在兩人要進屋的前一瞬,崔姑娘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朝著身後的丫鬟們吩咐了一句。“你們就待在門外候著,若是我們有需要,我們隨時都會叫你的。”說完之後,崔姑娘也不擔心這些丫鬟會違背自己的話,直接摟著秦逸就進去了屋子裏。候在門外的丫鬟們,先是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兩人的玩笑聲,緊盼著便是一陣寂靜,片刻之後便是一陣曖昧的聲響。聽著這並不陌生的聲響,冉婉鈞和守在外麵的丫鬟們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去。隨著裏麵的聲響結束,冉婉鈞依舊不敢抬起自己的頭來。直到冉婉鈞的麵前出現了一雙皂色的鞋子,她心裏一咯噔,緊接著頭上傳來了秦逸的聲音。“一段時間不見,你竟然就變成這樣了。”冉婉鈞的心髒猛然一緊,然後快速的抬起了頭來,看見的就是敞著衣服,看起來格外風流的男人。冉婉鈞竭力將自己的目光從秦逸那露出的肌膚上的紅痕上移開,撤開了自己的視線。下一瞬,冉婉鈞卻是被人直接給掐住了下巴,然後強硬的看向了麵前的男人。“怎麽,你連看我都不敢了嗎?”冉婉鈞看著麵前突然生氣的男人,又想起來了上次男人打她的時候,頓時她就顫抖了起來。秦逸看著她害怕得不行的樣子,放開了鉗製著她的手,然後看著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惡聲惡氣的道:“你怕什麽,難道我還會殺了你不成?”冉婉鈞的唇瓣卻是顫抖得厲害,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秦逸看著她這樣,心裏的惡意越發的強了。冉婉鈞看著麵前的男人,抖到了最後終於說出來了一句,“你,你能不能放了我,讓我離開這裏?”原本臉色變好的秦逸,在聽到冉婉鈞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臉色當即就變得難看了起來。這次卻是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直白的看著她,語氣陰冷道:“放了你?讓你離開,那你要去那裏?”冉婉鈞清晰的感覺到秦逸的力道大得足夠殺死自己,她一邊捶打著秦逸掐著自己的手,一邊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秦逸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點點的漲紅,捶打著自己的力道也在變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連忙放下了掐著她的手。看著冉婉鈞撕心裂肺的咳著,那張自己喜歡過的臉又染上了自己喜歡的顏色。他心裏五味雜陳的,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你讓我回家吧?”冉婉鈞覺得自己再待在秦逸身邊,早晚會被他這喜怒無常的性格給弄死的。冉婉鈞不想死,於是她拚著自己的害怕,最後為自己爭取了一絲機會。誰知道她的這句話一出,麵前的人又被刺激到了。秦逸這次沒有去動他,而是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她,惡狠狠道:“放你回家?你家裏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你現在已經回不去了!”秦逸吼完這話之後,緊接著便看到冉婉鈞縮了縮脖子,心虛又害怕。秦逸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隻是看著她冷笑了一聲。“我看你不是想回家,隻是想去找你那個相好吧?可惜,你惦記的那個狀元郎,如今自己也遇到了麻煩。”冉婉鈞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想,自從上次沈漣那樣對她之後,她就再也不惦記她了。隻是冉婉鈞的錯愕,在秦逸看來卻是被猜中了心思的心虛。秦逸也越發的生氣了,隻是氣到了極點,他又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秦逸嗤笑了一聲,看著麵前這個死性不改的女人,淡淡道:“本來他這次惹了麻煩,我不打算做些什麽的。但是你既然那麽惦記他,我自然要做點什麽。你放心吧!他很快就會風光不在了,我看你到時候還惦記什麽!”說完,秦逸也不顧這裏的丫鬟還在看著,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秦逸離開之後,冉婉鈞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臉上又被扇了一耳光。冉婉鈞抬頭看過去,卻是一臉氣憤的崔姑娘。“你這個賤人,你剛剛同公子說了什麽?”“我,我沒有說什麽。”“是嗎?我可不信。”崔姑娘眼下正得寵,壓根就不可能讓人來分了她的寵愛,此時發現冉婉鈞能引起秦逸的興趣,自然不可能放過。“你今天晚上就給我跪在這裏,跪到我氣消了為止!”冉婉鈞想要反抗,可是看著麵前氣勢洶洶的人,再看看她旁邊的人,最終還是哭的道:“是。”*皇宮。蕭炎拿到了下麵的情報,看到了關於沈漣的流言,不由嗤笑了一聲。“他這個繼母,看起來真的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可是她這樣做,的確很有效,不是嗎?”新皇扭頭看過去,隻見說這話的人正是跟在自己身邊的老太監。新皇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啊,的確很有效,今天上朝的時候,已經有人向朕說過這事了,他們覺得朕親自選出來的狀元,的確是個欺世盜名之輩,不值當那麽光榮的稱謂。”說著,新皇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那疊奏折,視線落在了其中一個周本上。老太監跟著新皇那麽久了,對他的心意不說是了解了一個十足十,至少也算是有七八分的,眼下看著他笑著的樣子,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在旁邊問道:“那皇上,不知道你準備要怎麽做呢?”新皇卻是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著旁邊的老太監道:“那你覺得,我會如何做呢?”老太監對上新皇那雙清澈但是顯得有幾分銳利的目光,不敢與之直麵,最後隻能低下了頭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心意道:“老奴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但是老奴覺得依照那狀元爺的謹慎,怕是不會流出那麽明顯的把柄。不如,直接將他叫過來,問問清楚也是可以的!”新皇聽著他的話,眼裏的笑意更加的濃重了,他伸手指了指他,然後促狹道:“果然,知我者隻有你了。眼下才剛剛下朝,他們想必也沒有走多遠,你去幫朕把沈漣留下來。朕也想看看他是個什麽想法,再探探他值不值得朕繼續為他鋪路。”“是,老奴明白,老奴這就下去叫人喚狀元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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