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耶律喀似乎打消替秦舞陽贖身的念頭,可是背地裏,他卻緊鑼密鼓的進行他的計畫,他很固執,想要的說什麽也不會放手,明的不行,他就來陰的,她是跑不掉的。


    “蕭公子,這些……這些全都要給老身?”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老鴇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來似的。


    似笑非笑的揚起眉,耶律喀早猜到她的反應,“這些銀子可以是你的,也可以不是你的,這要看你自個兒的主張。”


    “老身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請直說。”


    點了點頭,他爽快的切入主題,“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若點個頭讓我替朝陽姑娘贖身,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贖身?”轉眼間希望幻滅,老鴇真想捶心肝。


    “不肯?”


    “不是、不是,朝陽姑娘根本沒有賣身,老身如何讓公子幫她贖身?”想起來真是鬱悶,她多麽希望有人願意替瀟香閣的姑娘贖身,可是她們的行情一個比一個還要不如,說起來,她也挺沒麵子的。


    “你是嫌銀子不夠多嗎?”冷冷的勾起唇角,他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為了證明自個兒所言屬實,老鴇慎重其事舉起手發誓,“老身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朝陽姑娘真的沒有簽下賣身契。”


    “這兒的姑娘豈有下簽賣身契的道理。”


    “這是因為……”歎了聲氣,老鴇決定避重就輕的從實招來,“不瞞你說,朝陽姑娘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她出生在好人家,當初是老身苦苦哀求,她才不得已在這兒賣藝。”


    “我不管她是誰,我就是要她。”他看上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身分,即使她是皇親國戚,也阻止不了他想得到她的欲望。


    “公子好眼光,朝陽姑娘可是我們揚州第一美人,不過老身實在無能為力。”


    無所謂的聳聳肩,耶律喀好惋惜的把裝滿銀子的箱子闔上,“可惜,這些銀子與你無緣。”


    實在很舍不得白花花的銀子就此擦身而過,老鴇連忙解釋,“公子,老身也很想幫你,可是不知道從何幫起。”


    “我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這……這事老身有難言之隱,不過除此之外,老身什麽都可以幫公子。”她已因秦舞陽得到不少好處,若是為了一時的利益而招出她的身分,事情不小心鬧開了,她怎麽對得起人家?


    “好,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我要帶她走。”


    “什麽?”


    “不管用什麽法子我都要帶走她,你肯配合我的話,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這……”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言談之間老鴇已經猜得到他的計畫。


    “你放心,我會疼愛她一輩子。”


    “公子真的很喜歡朝陽姑娘?”


    “我誓在必得,你幫或不幫結果都是一樣。”


    “公子帶走朝陽姑娘,恐怕會惹來麻煩。”秦大人最寶貝他的女兒,怎麽可能對女兒的失蹤不采取任何行動?


    “這不勞你費心,我有能力應付。”為了她,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想了又想,反正不幫也不能保證秦舞陽平安無事,老鴇把心一橫的說:“老身答應助公子一臂之力,那這些銀子……”


    “這些銀子跑不掉,事成就是你的。”


    “請公子告訴老身應該怎麽做。”


    “不急,應該采取行動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不會讓她有反悔的機會,因為他隻準成功不許失敗。


    不知道是否因為小昭在她心裏埋下憂愁的種子,秦舞陽隱隱約約感覺到今晚有什麽事要發生。


    首先是她一來到瀟香閣,耶律喀就在那兒等候她,桌上並斟滿兩杯酒,不過真正令她不安的是,他異常凝重的神情,似乎在預告著什麽。


    “公子是不是有心事?”秦舞陽故作輕鬆的問。


    “朝陽姑娘果然聰慧過人,我確實有心事。”


    “若公子不嫌棄,可以說給奴家聽聽。i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悶悶不樂的舉起麵前的酒杯酌飲。


    這樣的他今她坐立難安,她必須做點什麽轉移心思,“奴家為公子撫琴……”


    “今晚我不想聽朝陽姑娘撫琴,我們來喝酒。”


    咬著下唇,她擔憂的看著他,“公子忘了嗎?奴家不會喝酒。”


    “我沒忘,可是今晚你得為我破例。”


    “此言怎講?”


    “我要離開揚州了。”


    頓了一下,她怔怔的喃喃自語,“要離開了?”她還在煩惱如何抽身,他卻搶先一步向她告別,她應該覺得鬆了一口氣,可她的心情為何反而變得沉甸甸的,也許是太快了,她還沒準備好。


    自嘲的一笑,耶律喀輕快的道:“我在這兒耽擱太久了,再不回去,我爹娘會以為我遭遇不測,我不想驚動他們派人來尋我。”


    “奴家記得公子是來這兒尋親的,公子找到了嗎?”她很想裝作不為所動,可是她辦不到,這一刻,她有一股衝動想留住他,雖然她知道這麽做會後悔。


    “他們多年前就病逝了。”


    “公平一定很難過,千裏迢迢來這兒尋親,他們卻已經不在人間了。”


    “生老病死乃生命之常理,誰也不能預料,我心裏早有準備。”


    “公子真是豁達。”


    深深的凝視她,他的口氣充滿無助,“不,若是豁達,何來的痛苦?”


    她該說什麽好?她不是有心帶給他痛苦,其實她也不好過……是的,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原來他的離開對她而言並非平靜的開始,而是傷痛的起點,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何意義,既然不能跟他走,她就該承受這樣的折磨。


    “我不再糾纏不清,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聞言,她更覺得心酸愧疚,“公子言重了,奴家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公子對奴家的好,奴家會永遠記在心上。”


    “就怕我一離開這兒,你馬上把我忘了。”


    搖著頭,她不想再壓抑自己了,“奴家怎麽會忘了公子?打從奴家第一次見到公子,公子就再也不曾離開過奴家的腦子。”


    “我舍不得你,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


    沉默了半晌,她幽幽的問:“公子何時離開?”


    “今夜就走。”


    胸口一緊,秦舞陽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不過,她很清楚自個兒不能在此時遲疑彷徨,這是最好的安排。“公子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是,這瀟香閣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若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


    “多謝公子的好意,公子不用替奴家擔心,奴家知道怎麽照顧自己。”


    “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嗎?”


    點了點頭,她怎麽忍心在這臨別的一刻拒絕他。


    再度斟滿自個兒的酒杯,他舉起酒杯,神情顯得更為沉重,“我為自個兒帶給你的困擾致歉。”


    “公子千萬別這麽說,這是造化弄人。”


    “幹杯。”說著,他仰頭一幹而盡,她也隨即舉杯幹了。


    “既然我都要走了,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分嗎?”


    “朝陽就是朝陽,公子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說得沒錯,你對我而言就是朝陽,我又何必執意知道你的真實身分?”


    “奴家敬公子一杯,謝謝公子的厚愛。”她執起酒壺準備再為自己斟上一杯,他卻伸手擋了下來。


    “你願意陪我一杯,我已經很開心了,你別喝了,我不希望你醉倒。”


    “從此一別,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醉了又如何?”雖然極力掩飾內心的酸楚,可終究藏不住那股深深的感傷,她就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可難說。”


    意味深長的話令她一怔,他何出此言?


    “人生的相遇總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當初我何嚐想到自個兒會在揚州遇見你。”


    “這倒是。”


    “時候不早了,我該告辭了。”起身拱手一拜,耶律喀瀟灑的轉身離去。


    他真的要定了嗎?秦舞陽張口想喚住他,可是聲音到了嘴邊又咽回,她想幹什麽,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的不是嗎?結束了,她的心也不會再如此煩躁憂愁,她又可以回到原來平靜快樂的生活,這才是她想要的……


    奇怪,她是怎麽了?頭好暈……甩了甩頭,她試圖喚回越來越迷離的意識,可是終究敵不過黑暗的魔掌,身子晃了一下,她隨之癱軟在地上。


    踢-踢-……這是什麽聲音?秦舞陽皺起眉頭,頭疼的睜開眼睛,有一會兒,她腦子一片空白的左右張望,直到意識漸漸清晰。她先想到自個兒昏倒,然後……她懂了,她被綁架了,而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狂徒是--他!


    原來,他的告別不過是一場戲,目的是撤除她的心防,她果真笨笨的上了他的當,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酒,他實在是太可惡了……糟了!


    趕緊爬起身,秦舞陽跪在椅座上,掀開窗簾,將頭往車窗外探去,一邊拍打著車身,一邊大聲呐喊,“停下來……停下來,我說停下來沒聽見嗎?你再不把馬車停下來,我就跳馬車……”


    “停!”威風凜凜的一聲令下,馬車立刻緩緩的停了下來。


    連忙將頭縮了回來,秦舞陽急匆匆的準備衝下馬車,不過外頭的人卻搶先她一步的打開車門來,站在馬車外的人果然是她以為從此不會再相見的耶律喀。


    “小人!”她太生氣了,她已經沒心情扮演瀟香閣的朝陽姑娘。


    “你可以叫我喀兒。”他親切迷人的對她展露笑靨,她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當中,他也準備好接受她的憤怒。


    “我要回去。”


    “這恐怕有點困難,我們離開揚州已經有四十裏路了。”


    聞言大驚失色,這會兒她更心急了,“我不管,你馬上送我回去。”


    “你的性子果然剛烈。”她的驕傲倔強早就告訴他--她絕不是個柔弱無知的女子,老鴇所言不差,她會是個麻煩,但是他樂於把這個麻煩攬在身上。


    “這與你無關,我要立刻回去!”小昭見不到她肯定要嚇壞了,事情若傳到爹那兒,恐怕要鬧得天翻地覆了。


    “辦不到。”


    他的理所當然實在氣壞了她,嫣紅染上鼓鼓的腮幫子,使得她原本就嬌媚的容顏更添豔麗,“你……好,我自個兒走回去總可以吧!”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我實在不願意用繩索綁你,這種滋味很不舒服。”這話擺明在威脅她,可是看著她的目光卻熱情纏綿,她真的好美!


    “你以為這麽說就可以逼我就範嗎?”他這麽做隻會挑起她的鬥誌。


    “你可以試試看。”


    驕傲的揚起下巴,她從容優雅的走下馬車,勇敢的越過他向前走去。她秦舞陽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爹常說做人要有骨氣,她當然不能令他失望。


    “你走錯了,那兒是往北。”耶律喀狀似好心的提醒她。


    雖然她決定再也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可她還是停下腳步,看了四下一圈,她還真的有點頭痛,不知道應該往哪兒走才對。


    顯然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他笑盈盈的道:“還是上馬車吧!”


    “不管往哪兒走,我就是不上馬車。”


    “看樣子,我得動用繩索伺候嘍!”


    “你就是捆綁我的雙手雙腳,我也不要上馬車。”


    “你鬧夠了沒?我們還得趕路。”實在忍無可忍,蓮芳不悅的出聲。


    怔了一下,秦舞陽終於注意到還有其他人在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英氣逼人的姑娘,她是誰?


    “蓮芳,不可以對朝陽姑娘無禮。”魯賓裏連忙跳出來說話,就怕蓮芳又忘了自個兒的身分,得罪小王爺。


    “我……”看到耶律喀投來的銳利眼神,蓮芳乖乖的把話吞回去。


    眼前的情勢很清楚的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秦舞陽竟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不明白緣由,卻也不想細想追究,現下她腦子唯一掛念的是要如何脫離困境。


    “你若不喜歡坐馬車,可以與我共騎。”耶律喀非常包容的說。


    “誰要與你共騎。”


    “那就趕緊上馬車,否則我要動手了。”


    無論他使出何種手段,她都不會屈服,她有腳,還怕走不回去嗎?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耶律喀不再耐性的等她認清自個兒的處境,幾個大步攬腰抱起她。


    “你幹什麽?”秦舞陽驚嚇的掄起拳頭捶打他,他任她宣泄的打著。


    “從今日起,你得學習服從。”


    “不要,你敢捆綁我,我不會放過你。”


    “我樂意奉陪,不過這會兒你落在我手上,就得按著我的規矩來玩。”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我會讓你後悔!”


    “留點體力,別氣壞了身子,我會舍不得的。”


    咬牙切齒,秦舞陽氣得頭昏腦脹,根本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而就在這時,他已經將她送回馬車上,並證實他不是在嚇唬她,接下來的路程她都有繩索作伴。


    “可惡,你放我回去,你仔細聽著,我不是瀟香閣的姑娘。”情勢演變至此,她不能再隱瞞身分了,這很可能是救她脫險的唯一方法。


    “我不管你是誰,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我是揚州知府秦夢天的女兒秦舞陽。”


    “我們真的得趕路了,否則今晚可要露宿荒野。”


    “我沒有騙你,我爹真的是……”


    耶律喀直接低頭堵住她的嘴,這下子不但保證她安安靜靜,還可以如願的一親芳澤。他早就夢想這一刻的到來,她紅潤柔軟的唇辦果然誘人,沾上了就情難自禁的想要更多。


    他再也抵擋不住那股迫切的渴望,他的舌蠻橫霸道的纏上她的,激情的吞噬那香甜可口的滋味,他的貪婪吸吮逼得她招架無力,她不得不從掙紮轉為屈服,最後全身虛軟的癱在他懷裏,任他予取予求,此時此刻她的腦子亂烘烘的一片,還能不休兵嗎?


    望著正冒熱氣的澡盆,秦舞陽恨不得立刻跳進去,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她真的很需要泡個熱呼呼的澡,否則她沒有心力思考如何脫身,可是看到站在一旁不肯離開的蓮芳,她隻能按捺住。


    挑了挑眉,秦舞陽還是率先打破沉默,“你不出去,我怎麽淨身?”


    “我奉命在這兒伺候朝陽姑娘。”雖然不甘心,蓮芳倒也不敢失去分寸。


    “我不是三歲小娃兒,用不著人家伺候。”她瞧她倒比較像是來監視她,難不成他們以為她會利用這個時候逃走嗎?這也未免太高估她了,天色這麽晚,她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怎麽跑?


    “我並不想伺候你,可是我不能違抗公子的命令。”她已經很努力在忍耐,可是這個女子實在太不知好歹了。


    “我們兩個都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我不是你的丫鬟,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怎麽做。”


    “就是因為你不是我的丫鬟,讓你伺候我太委屈了。”


    這話可謂道中蓮芳的不平,她確實為自個兒抱屈,為何她必須伺候這個青樓女子?她是王妃身邊的侍衛,在王府人人都敬她三分,如今卻淪落為丫鬟,這簡直是在汙辱她,沉住氣,她不能使性子,萬一惹火了小王爺,他決定停在這兒不回上京,可就麻煩了。


    “你別再跟我-唆了,我還趕著向公子交差。”


    “你不出去,我就不冼。”秦舞陽挑釁的揚起下巴,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小昭有多麽討人喜歡,小昭才不會這樣子對她大呼小叫。


    “你的身子見不得人嗎?”


    不錯,她倒是滿機靈的嘛,不過,她秦舞陽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經年累月在戀星姊o那張刁嘴的調教下,她的嘴上功夫也不差。


    “我是怕你見了我的身子會自卑。”


    “你……”


    “你準備好,看了可別太過傷心哦!”嫵媚的勾唇一笑,秦舞陽不慌不忙的解去身上的衣裳,極其優雅媚人的走進澡盆。


    雖然同樣是女兒身,蓮芳還是被眼前天仙般的美人身段給震撼住了。她是女人的驕傲,也是女人的敵人,所謂紅顏禍水指的就是這樣子的女子,莫怪小王爺不顧必然引發的軒然大波,硬是要帶她回上京。


    “你很不喜歡我。”秦舞陽了然的看著蓮芳。


    撇開頭,蓮芳狀似不屑的不予回應。她痛恨被人家看穿的感覺,這仿佛在告訴她自己是多麽幼稚無知,而原本在她眼中卑微的女子卻是聰慧靈敏。


    “你為何不喜歡我?我哪兒得罪你了嗎?”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個兒何時變得如此討人厭,她一直是人見人愛,走到哪兒都受歡迎。


    “你不必在意我對你的好惡。”


    “我是不在意別人對我的感覺,倒是你天天看著我,不覺得難受嗎?”


    “這是我的事。”


    “這當然是你的事,同樣的,我要搞得你們天天不得安寧也是我的事。”秦舞陽笑得好天真爛漫。她的威脅對那個卑鄙的小人也許不管用,可是對眼前這位難以容忍她的姑娘可就不一樣了。


    臉色一變,蓮芳開始沉不住氣,“你想說什麽?”


    這個姑娘真的沒什麽耐性,秦舞陽聰明的不拖泥帶水,“你可以幫我逃走。”


    冷哼一聲,蓮芳嗤之以鼻的道:“你想得太天真了。”


    “怎麽說?”


    “你以為逃得了嗎?”


    偏著頭煞是認真的想了想,秦舞陽坦誠道來,“我自個兒當然是辦不到,不過有你幫我就另當別論。”


    “你以為我家公子可以任人玩弄嗎?”


    “沒有人毫無弱點,端看你有多大的本領,再說,我無意叫你正麵對抗他,你隻要在‘因緣巧合’的那一刻推我一把。”


    “你別想利用我。”


    “何必說得如此難聽,這是互蒙其利,我們各取所需。”


    “夠了,我不會上你的當。”


    無所謂的聳聳肩,秦舞陽率性的道:“隨你,我不喜歡勉強人家,你自個兒仔細盤算一下利弊得失再決定吧!”


    表麵上,蓮芳還是冷冷的無動於衷,可是內心卻因為她的提議開始動搖。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禍害,若能把人弄走,必是有利而無害,可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助她一臂之力,這實在有點困難,她是應該仔細盤算一下。


    強忍著眯上眼睛的欲望,秦舞陽死命的瞪著耶律喀,剛剛應付完一個,又來一個,今兒個她還真是多災多難。


    “我想睡了。”她真的很累了,不想再浪費心力跟他耍嘴皮子。


    點了點頭,他溫柔的說:“你是該歇著了,明兒個一早我們還要趕路。”


    “可是,你在這兒我怎麽睡得著呢?”他不懂她的意思,她就直接點明。


    不過,他卻依然故我的品茗,半晌,方才不慌不忙的替她解惑,“你最好早早習慣我的存在,從今天起我們將同床共眠。”


    “什麽?”秦舞陽驚愕的瞪大眼睛,他一定隻是在嚇唬她,絕非當真。


    “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照顧。”表麵上她雖然不再嚷著回揚州,可是他知道,她並沒有打消逃跑的念頭。


    “折騰了一天,你以為我還有力氣逃跑?”


    “我不能冒險,我不想失去你。”


    “你就是把我牢牢的看著,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我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


    翻了翻白眼,她懶得爭辯了。他比她還要固執難纏,不過,她可是很堅持自己的立場,“我不要跟你同床……”


    伸手一勾,她猝不及防的跌進他的懷裏,他火熱的目光緊緊瞅著她。


    “你、你想幹什麽?放開我!”她害怕他充滿掠奪的氣息,好似要將她淹沒的驚濤駭浪,她知道自己應該快快閃人,可她越是使勁的想掙脫,他的臂彎就越加牢固的困住她的身體。


    “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必須服從我,不準反抗。”他霸道的口吻有著一股壓抑的愁緒,他並沒有如表麵上那麽自信滿滿,其實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一個沒抓牢,她就會不小心從手中飛走。


    “我為何要服從你?”


    “你屬於我。”


    “不,我屬於我自己。”


    低頭擄獲她倔強的小嘴,耶律喀直接付諸行動向她宣誓,嚐過那麽一次,他已經上了癮,她是如此甜美熱情,他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


    從抗拒到柔順,她擋不住他激情的攻勢,他蠻橫的掠奪讓她隻能無助的顫抖喘息,直到他放開她。


    “你還想欺騙自己嗎?”他滿意的看著她迷亂的眼神。


    搖著頭,秦舞陽管不了此刻自己的模樣有多脆弱、多狼狽,她就是不肯讓他得意,“你聽好,就是逃不了,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這也是她的誓言,她說什麽也不會讓他碰自己一根寒毛,他會發現她是個大麻煩。


    “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交出自己。”可以縱容她在嘴巴上逞強,耶律喀明白倔強如她不可能輕易妥協,可是終有一天她會認清楚自己的歸屬。


    “不會有那麽一天。”


    眉一挑,算是接下她的戰帖,他握住她的手腕輕柔的撫觸,“還疼嗎?”


    “死不了。”她別扭的抽回自己的手,雖然手腕上還殘留捆綁的痕跡,不過在他解開繩索並仔細幫她上藥之後,她的手腕竟然奇跡似的不見一絲絲疼痛。


    “這是為了保護你。”


    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他保護人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不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跳下馬車。”


    “放開我,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我會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你最好別亂來。”話落,他終於如她所願的鬆開鉗製。


    “我會記住。”若想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她還是忍著點,避免直接衝撞他,他不就是用這一招害她一時失察嗎?


    “這會兒你是不是可以上床歇著了?”


    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當然隻有順從的上床睡覺,她還是好好養精蓄銳,否則什麽事也成不了。


    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她到底還是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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