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樓上看了黑蚺的訓練清單了嗎?哪個人扛下來還能保持清醒?以往也不是沒出現過失控獵人傷害普通人的例子】  【可是黑蚺經受了這些不都是為了保護我們嗎?】  【……】  “父親,那些言論你看到了嗎?”肖一嵐神情凝重地問。  他眼下有很濃重的青黑,肖夜楓在他的追問下說了那張照片的來源,知道了這些後他怎麽可能不擔心肖沉。  “看到了。”肖夜楓揉了揉眉心,“按理來說輿論應該會偏向肖沉才對,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有人在操縱。”  “嗯。”肖一嵐憂心忡忡的回應著,“希望阿沉不要看到這些。”  肖沉要是看到這些曾經被他保護的人在背後這樣說他,不知道該有多心寒。  “肖肆呢?”肖夜楓問道,按理來說以肖肆的性格知道這種事不可能還這麽安靜。  “去和那些人吵架了,用的是他自己的賬號。”肖一嵐道。  肖夜楓微微一怔,繼而表情變得無奈又柔軟。  “算了,隨他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84章 他該放下了  海諾的古堡。  今夜風大。  不知道為什麽, 管家似乎沒有把窗關好,足有三個多人高的窗被全部收起, 冷風直往房子裏灌。  海諾裹著一身絲質長袍,看起來慵懶極了,長發沒有束起,長長地披散在身後。  他生著一張豔麗到雌雄莫辨的臉,如果不是裸露在外的肢體肌肉線條過於明顯,簡直就像是古老油畫中動人心魄的美人。  他懶散地靠在窗邊,身下便是幾百米之下的地麵, 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 像是附上了一層霜。  海諾微不可查地把自己的領口扯得更大了些, 窗口吹來的風撩動著他身上的花香,像極了一隻渡著月光的白孔雀——既聖潔又透著極具他個人風格的花枝招展。  他忽地開口道:“怎麽穿得這麽少?我給你穿的那些衣服呢?都扔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回答, 唯有細碎的風聲。  海諾歎了一口氣, 不再掩飾,轉頭認真地看著藏在陰影中的肖沉:“想喝點熱湯嗎?”  他的語氣熟稔尋常,就像肖沉隻不過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  肖沉沉默著動了動, 終於從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他麵色蒼白,蛇鱗已經完全褪去,屬於冷血動物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看起來整個人都糟糕透了,眼神木木地盯著虛空一點。  “你都想起來了?”海諾無奈地問道, 肖沉不說話,他就隻能不斷地問。  肖沉現在的狀態和之前太不一樣了,他像隻受了傷的老獸, 收起了所有的鋒芒驕傲, 隻剩下麻木和溫順。  他看起來像失了魂一般, 來到這裏似乎也隻是下意識的行為。  海諾按下之前因為肖沉不辭而別的那點委屈, 耐心地詢問,那雙多情的眸子此刻隻映著一個人的身影,“不說些什麽?是舌頭疼還是嗓子難受?”  肖沉對海諾的話沒有什麽反應,循著花香的氣味向著海諾的方向茫然地走了幾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聲音輕飄飄的。  “你看到那些言論了嗎?”肖沉對海諾的問題避而不答,他有些無助似的,茫然道:“我做了錯事。”  “我好像…是個壞人。”  海諾敏銳地意識到肖沉的狀態古怪,像是不太清醒一樣。他表情無奈,柔聲哄道:“沒事,問題不大,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咳,好東西。”  他到底有些心虛,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確實不算人。  他騙小孩似的,語氣循循善誘,一邊輕手輕腳地向著肖沉的方向靠近:“做壞人沒那麽差的,你看看我,不也好好活著嗎?”  海諾認真道:“就算你做了錯事也沒關係,在我這裏你什麽都不用想,沒有人會來指責你。”  “誰讓你難過,我就去殺了誰;如果你不想讓我這麽做,我就帶你走。”海諾柔聲道,神情輕鬆,仿佛這是一件極簡單的事情。  肖沉沉默著看著海諾,有一瞬間海諾幾乎以為肖沉是清醒的。  海諾與肖沉離得很近,肖沉甚至可以嗅得到玫瑰的香氣。他聽見海諾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奇異地安撫著他。  “你想睡覺嗎?很晚了,睡一覺吧。”海諾看著他,漂亮的眸子中帶著溫暖的笑意:“在這裏,你是絕對安全的。”  肖沉的腦子昏昏沉沉,他早就知道自己壞的差不多了,而且還在不斷地變得更壞。  此刻他暈乎乎的腦子中奇異地隻有一種想法:眼前的這個人很漂亮。  玫瑰的香氣讓他雜亂焦慮的腦子逐漸沉了下來,他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我想吻他。  海諾已經和他靠的極近了,肖沉偏頭便咬,唇間頓時傳來血腥味,海諾吃痛地哼了幾聲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吻,開始主動掌控節奏。  他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  肖沉總是在受傷,他的任務總是那麽危險,他總是那麽瘋狂,隻要能變強就拿命去換,現在更是連意識都快不清晰了。  他不知道肖沉下一次會去哪,不知道肖沉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又在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不知道肖沉的情況怎麽樣,甚至如果肖沉要是出了意外他會連肖沉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即使他早就習慣了等待,可在這樣未知的、漫長的時間裏也會不安。  海諾將肖沉按在地上,對著肖沉的喉結狠狠就是一口,肖沉被他的動作驚得下意識吞咽了幾下,鼻腔被玫瑰的信息素氣味狠狠侵。入。  片刻後,海諾起身,剛才還稱得上溫柔的臉此刻全然是侵。略性。  他的唇角勾起,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肖沉喉間紅。腫滲血的紅痕,喟歎道:“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他語氣有些遺憾似的撒著嬌,濃烈的信息素卻讓肖沉無意識地細微顫抖,“親愛的,你都不知道,我忍了好久了。”  肖沉的心莫名跳的很快,海諾的信息素鋪天蓋地,omega的本能瘋狂尖叫著要他逃離,海諾的眸子卻幾乎要讓他沉溺。  可就在此時,他的耳邊又開始嗡鳴,身邊的場景被一點一點侵蝕,漸漸變成了晦冥島的樣子。  肖沉狼狽地大口喘。息著,呼吸間都是海諾的氣味。他索性不去想那麽多,猛然抱住了海諾,閉著眼睛埋進他的懷裏。  他的感官似乎在濃烈的玫瑰花香中恢複了些許,遲鈍地察覺到海諾的身體似乎猛地振顫了一瞬,繼而很快就被壓製了下去。  花香濃烈了一瞬,海諾的表情很快又裝模做樣地重新冷酷了起來,隻是指尖不受控製地發著顫。  肖沉緩緩地察覺到被什麽東西抵著。  海諾歎了一聲,有些無奈道:“親愛的,我承認我確實驚喜到了。但是現在還不行。”  他的聲音瞬間真正冷了下來,隻單單是氣勢便讓人不寒而栗:“畢竟我沒有被人圍觀的愛好。”  “對於女士來說,這樣做也很失禮,不是嗎?”  ‘女士’?!  肖沉下意識捕捉到了這個詞,渾渾噩噩的腦子逐漸地開始運轉,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裏是海諾的古堡,而正在說話的人就是海諾。  ……女士嗎?  肖沉順著海諾的目光看去,那裏除了狐狸女人沒有任何人。  女人此刻早已沒了之前嫵媚慵懶的模樣,她的皮肉此刻都深深綻開,眸子中帶著刻苦的恨意,卻因為畏懼什麽似的不敢上前。  肖沉感覺之前仿佛泡在溫水裏的狀態逐漸消退,思維也逐漸地清晰起來。他遲疑地問著海諾,道:“你能看見我的幻覺?”  狐狸頭女人麵色愈發地猙獰,死死地盯著海諾,恨不得要活吞了他一般。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渾濁的狐狸眼:“那雙眼睛,是你的?!”  所以這人才能看見她!  “什麽眼睛?”肖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他早就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太對勁,此刻他也差不多清醒過來,越想這件事越覺得奇怪。  海諾心虛地摸摸鼻子,移開了視線,強行引開話題道:“那根本不是什麽幻覺,而是那隻狐狸留下的精神力。”  “老狐狸狡猾得很,混在了你的精神力裏麵。你精神力等級高,隻有你能察覺到,就算你說了別人也隻會覺得是你自己出了問題。”  說到最後,海諾的思緒逐漸開始偏移,有些不確定道:“親愛的你到底是怎麽得罪的九尾狐?搶她男人了?”  畢竟是個狐狸,除了這個理由海諾也想不出別的了。  肖沉頓了頓,搶她男人倒沒有,也就,殺了她之後啃了她心髒?  海諾也沒追究,有些恍然大悟道:“我就說你看起來怎麽狀態這麽奇怪,原來是因為這個。”  女人深知自己此刻就算想要逃跑也來不及了,索性歇斯底裏地詛咒著,她太知道肖沉的軟肋是什麽了,可隻是剛剛開口便被海諾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釘在地上,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女王蜂!你是女王蜂!”女人驚得喃喃:“最後一隻女王蜂,居然還活著……”  海諾站起來沒幾下就把女人解決掉了,迎著肖沉驚奇的視線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你是知道我是個什麽東西的,也算是蟲族。她是獸人,本質和蟲族差不多。”  他很快就調整過來,神情又隱隱地有些自得。  “蟲族裏,我可是最高級的品種。”海諾有些炫耀道,神情幼稚得讓肖沉不忍直視。  沒想到困擾肖沉的問題解決的這麽簡單,海諾不自覺地微微笑起來,接著道:“你從前跟蟲族打交道慣了,不熟悉獸人,被坑了也很正常。”  他之前因為動作激烈而散開的衣袍就這樣大敞著,露出一片光潔的皮膚,隨性地臥在地上,撐著臉看著肖沉,神態促狹道:“那你現在恢複正常了,說說吧,之前到底幹什麽去了?”  肖沉沉默片刻,許久未轉動的大腦終於又正常工作起來,漸漸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想起來自己去找父親之後發生的事,顧不得海諾還在旁邊,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此刻隻想找個洞鑽進去。  那是什麽缺愛發言啊!  還有之前要把所有人都殺了的言論,他是個獵人啊,他怎麽能說出那種話!  狐狸精害我。  肖沉的表情隨著記憶的恢複逐漸變得生無可戀,他不小心瞥見了海諾的下。身,喉間又是一梗。  哦,是了,剛才他強吻了海諾。  ……再說一遍,狐狸精果然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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