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煙轉頭就跑,她實在是沒臉去麵對鬼卿了,更不敢去接那剛剛脫下來不久的肚兜。


    鬼卿一陣頭大,看著手裏的肚兜,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思索許久,還是決定將肚兜收進儲物袋,找個機會再還給江雲煙。


    將門關好後,鬼卿暗暗責罵起自己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麽好擔心的,魔極宗控製靈奴的手段如此殘酷,他不也從葉淵手下跑了出來,還差點殺了葉淵麽?


    葉淵要對付他,他接招就是,他能想辦法解決葉淵一次,就能再想辦法破局。


    可是,該怎麽辦呢?


    鬼卿正沉思之際,敲門聲忽然響起,他甚至不用散開靈識,隻聽敲門的方式,也知道門外的是江雲煙,再次頭疼起來。


    鬼卿打開門,目光躲閃,不敢去看江雲煙,佯裝平靜問道:“什麽事?”


    江雲煙還是滿臉羞紅,目光同樣躲閃,低聲道:“我……我……我來給公子暖床。”


    鬼卿怔在原地,本來該拒絕的,可等他回神的時候,江雲煙已經脫掉鞋襪鑽進了被窩。


    鬼卿想了很久,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開頭,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要不,我把那個還你吧?”


    “哎呀!”江雲煙急忙轉過身去,背對鬼卿,以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公子不要再提了,要不然我真的沒臉見公子了。”


    鬼卿不再言語,靠在床邊默默出神。


    大師兄布下的局,自然是不好解。他從葉淵手裏逃脫的時候,同樣謀劃了許久,忍了許久,急是沒有用的。


    以他如今的修為,要突破到煉氣四重還需要好幾個月。


    大師兄既然說有破局之法,幾個月的時間,應該能想得出來。


    鬼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將玉簡貼在眉心,靈識鑽入查探後,輕輕歎了一聲。


    這是去年除夕大師兄給他的玉簡,可是直到現在,他依舊參不透這其中的玄妙,仿佛隻是一個什麽都沒烙印的空白玉簡。


    江雲煙忽然掀開被子坐起,輕輕給鬼卿揉肩,“公子在想什麽?”


    鬼卿歎了一聲,“如果我死了,你們怎麽辦?”


    並非他杞人憂天,如果他死在葉淵手中,魔極宗無論如何安置江雲煙她們,待遇都不會太好。而且以葉淵的性格,估計也不會放過她們。


    江雲煙沒有回應,開始抽泣起來,鬼卿回頭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江雲煙,有點手足無措。


    鬼卿伸手替江雲煙抹去眼淚,溫聲安撫道:“不哭了,我逗你的。”


    江雲煙哽咽道:“公子,你別嚇我,公子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鬼卿輕輕捏了捏江雲煙的鼻子,“真的是逗你的,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死的,隻會是別人,鬼卿在心中默默說道。


    “那公子以後不能再這樣說了。”江雲煙的哭聲這才漸漸平息。


    “好,我答應你。”鬼卿笑著點了點頭。


    敲門聲再次響起,鬼卿打開房門後,江雨眠與虎子立刻把頭探了進來,看到床上的江雲煙後,對視一眼,開始壞笑起來。


    “你們這是……”鬼卿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江雨眠笑嘻嘻道:“沒事,我就是來問問姐姐今晚回不回來睡,不過現在看來不用問了。姐姐,今晚我不給你留門了哦。”


    虎子也狡黠一笑,“陳澤,雲煙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人家。”


    “額……”


    江雲煙聽著這兩位滿是調侃的話語,羞得蒙起被子,心跳越來越快。


    江雨眠湊到鬼卿耳邊,低聲道:“剛剛的事姐姐都跟我說了,公子,你一定要好好對姐姐哦,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鬼卿眼中滿是無奈。


    完了,這下徹底解釋不清了!


    次日清晨,江雲煙緩緩睜眼,看著地上的被褥,臉上多了幾分尷尬之色。


    明明是暖床,可她卻迷迷糊糊地在鬼卿床上,害得鬼卿隻能睡地鋪。


    還好鬼卿已經出去了,要是鬼卿還在這裏,她真不知該如何麵對鬼卿。


    不過,公子的床好像有點舒服,想到此處,江雲煙又閉上眼睛,睡起了回籠覺。


    ……


    執法堂內,鬼卿來到謝定安所在的堂口,淡淡道:“我要買一個人的命。”


    “誰?”謝定安坐在案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幅卷宗,頭也不抬。


    鬼卿將一張卷起的畫像放在案桌上,“不認識,但修為在煉氣四重左右。”


    畫像上的人,正是鬼卿昨日在低矮院落撞見的那個陌生修士。


    謝定安攤開畫像看了一眼,低頭繼續看卷宗,“我讓人去查,內部動手還是你自己去?”


    “我不清楚那人底細,沒把握殺他。請人動手,不還價。”


    “要死的還是活的?”


    “活的。”


    謝定安點了點頭,“先去把你的第一場比試完成,夜裏把人給你。”


    鬼卿以前在執法堂的戰鬥,隻是為了能夠加入執法堂。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試,都決定了他能不能在執法堂更進一步。


    在執法堂的升遷中,戰績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能打就不能服眾。


    即便他不想在執法堂發展,一個月也必須完成一次比試。可以累積,但年末次數一定要夠,否則就會被懲處。


    鬼卿離開堂口,沿著巷道走了許久,來到一個黑石搭建的演武場內,取出一塊玄鐵鑄造的令牌,遞給坐在鐵案後的修士,“鬼卿,煉氣三重,衝穴二十九。”


    那黑衣修士接過令牌仔細查看後,從麵前竹筒中挑出幾支鐵簽,遞到鬼卿麵前,“選完台下等候。”


    鬼卿隨手抽出一支鐵簽,用手指抹去覆蓋在鐵簽上的紅漆,正麵刻著癸巳二字,這便是他今天的入場順序。


    以天幹地支排列,另一個抽到癸巳的修士,就是他今天的對手。能抽在一起的對手,修為不會相差太多。


    演武台下密密麻麻站了許多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場上的鬥法。


    鬼卿沒有觀看,而是靠著牆壁閉目養神,靜靜等候。


    場上的鬥法的確很精彩,若是仔細觀摩一定受益匪淺。可今日是他加入執法堂的第一場比試,必須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應對。


    良久,台上主持鬥法的修士大聲念道:“下一場,癸巳,雙方二十息內入場,否則視為失敗。”


    鬼卿猛地睜眼,屈膝一跳,穩穩落在了台上。


    對手幾乎是同時跳到台上,死死地盯著鬼卿。四目相對的瞬間,不約而同閃過一絲殺機。


    “雙方亮簽,通名。”


    “鬼卿。”


    “於盛。”


    “開始!”主持的修士退至場地邊緣,以免影響二人鬥法。


    出乎預料的是,鬼卿和於盛也同時後退,腳下藤蔓同時破土而出。


    二人一愣,眼神隨即凝重起來,沒想到彼此用的居然都是木靈術。


    碰到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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