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反抗我?”羽蛇毫不懷疑,黑貓可以一個人幹掉一支醫療隊,他說:“再吵就不是夜鶯這麽簡單。”這隻是比較初級的助興藥物,不會傷身體,也不會讓人太狼狽。那種更加刺激的藥物,地下城有的是。打上那麽一支,可能興奮得連獸態都變出來了。花蛇聽到動靜,心中隱隱擔心,難道領主要犧牲黑貓去討好其他區的老大?也怪黑貓最近越來越不收斂,惹了領主。他鬥膽和醫療隊一起過來,聽了一耳朵才發現,原來領主不是讓黑貓去伺候其他區的老大,而是去討好那位皇室少爺?這麽好的事情,為什麽領主不讓他去?“領主。”花蛇款款走來,掛著一抹魅力十足的笑容:“這種事情黑貓哪裏能勝任,他才不知道怎麽討好人,說不定到時候弄巧成拙,把少爺給嚇到了。”室內一陣安靜,視線都集中在花蛇身上。“不如讓我去,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那位少爺愛我,對我死心塌地。”花蛇歪頭舔了舔自己的指尖,眼神迷離,這樣的他渾身都散發著成熟果實的氣息。濃鬱而惑人。“不必了,讓黑貓去就行了。”羽蛇說:“你有這個閑工夫,倒是去迷惑那幾位,讓他們也對你死心塌地。”花蛇苦笑:“您是在諷刺我嗎?”開疆拓土的大事,他花蛇還不至於要用美人計去完成。不過他也感覺到了,領主並不想他參與進這件事,似乎不是信不過他的能力,也不是為了折磨最近不聽話的黑貓。單純地就是不想他參與,把他排除在外。黑貓的雙手被反綁起來,身上注射了夜鶯,藥性不會一下子就發作,他被鎖進了一間房間。全程黑貓沒有反抗,並不是他沒有能力,也不是忠心耿耿,迫於領主的威壓,他反問自己,如果領主讓他去討好的是另一個人,他會怎麽做?毫無疑問,他會堅決反抗到底。“……”答案就在這裏了。黑貓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趴在柔軟的床鋪上,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皮膚,也越來越燙。夜鶯很溫和。這大概是領主對他最後的溫柔。但很奇怪,領主並沒有勒令他一定要成功,或者要做到什麽地步。這個做法更像是……利用他做餌,將少爺引到這裏來,僅此而已。領主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黑貓想不明白。另一邊,羽蛇頂著‘沙葉’的身份,以黑貓朋友的立場通知夏楊,黑貓處境有點危險,“怎麽回事?”夏楊看見消息,立刻詢問。“因為他最近辦事不力,並且上次拍賣會還出了紕漏,我想這個紕漏就是不該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您。”羽蛇問:“您要過來和領主會麵嗎?替黑貓解釋一下。”領主?“你是說羽蛇,你們的上司。”夏楊知道,用上司來形容不恰當,領主的權利可比上司大多了:“他想見我嗎?”從少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羽蛇一陣異樣,但絕對不討厭。“您知道羽蛇?”“不,隻是聽說過一個名字,不太有概念。”夏楊好奇地問:“是長著翅膀的巨蛇嗎?”羽蛇垂眸,看著從黑袍下延伸出來的蛇尾,它不巨大但也不小,大部分外露的地方覆蓋著漆黑有光澤的鱗片,翻過來蛇腹是淺色的,和翅膀一個顏色。“很難形容,您來看了不就知道了?”羽蛇趴在貴妃椅上,反手扯掉自己肩膀上的黑袍,露出一雙潔白,但尾羽染了點灰色的翅膀。雙翅長在他的肩胛骨上,長度幾乎抵達腳踝,張開之後巨大無比;蛇尾則從腰腹開始生長,流暢的人魚線上,覆蓋著點點鱗片。這醜陋的身體………羽蛇卻仍然妄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展示給喜歡它的人。半獸形態仍然不是最醜陋的。最醜陋的是他平時裹著黑袍的樣子,誰能想象到黑袍底下是怎麽樣的一番情形。即便有雙腿,他的腰腹下也長滿了鱗片,以及醜陋無比的野獸器官。“還是您害怕?”羽蛇屏住呼吸,也對,像對方這麽尊貴的身份,地麵那些人哪裏舍得他再次涉險。說不定已經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他們多慮了。目前的情況,沒有誰敢動皇室的繼承人,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除非腦子被門夾了。“您放心,我向您保證過的,絕不會有人敢多看您一眼。”羽蛇近乎乞憐地遊說。“聽起來你的勢力很大?那為什麽不幫幫黑貓呢,你不是他的朋友嗎?”夏楊真心疑惑。“可以,但他的確做錯了,又或許……領主隻是為了見你一麵?”羽蛇在椅子上盤動著,蛇尾呈現出一種無處安放的狀態。不管放在哪裏,都好像不太舒服。原來如此。夏楊對這個解釋比較接受,而且,他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真相……比如,沙葉就是那位領主?很大膽的猜想,卻似乎有理有據。一位對自己有好感的領主,不管是為了黑貓,還是為了地上地下的利益,都沒有道理不去見見。羽蛇等得太久了,忍不住問:“您考慮好了嗎?”平生第一次,他這麽低聲下氣地邀請別人來見自己。然而,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愉快相處,羽蛇發現自己無比貪婪地期待下一次。想要那位少爺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好吧。”夏楊答應。去地下城這麽大的事情,當然得跟大家通氣,當夏楊說出自己的猜測,並且想要去跟那位領主好好談談,各位的心情都很複雜。成然,他們並不想夏楊再去冒險,可是這的確是一個突破口。要知道,用武力收複地下城是下下之策,上選是和平收複。隻不過目前為止,雙方都沒找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周旋這件事情。地下城那邊的人根本就不屑跟地麵的人談判,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做事規矩,將地麵隔絕在外。可現在看來,他們卻非常歡迎夏楊,把夏楊奉為座上賓。當然也不排除另有陰謀。“您決定要去的話,我們會做好準備。”西爾上將答複說。“好的,我會見機行事。”夏楊倒是很輕鬆。不過他的輕鬆沒有維持太久,到了地下城,花蛇就告訴他:“領主認為黑貓對您招待不周,他正在受罰,你要去看看他嗎?”夏楊跟著花蛇走:“當然,可是,他沒有對我招待不周。”花蛇發出一串好聽的笑聲:“隻能怪領主太好客,或許是他看到黑貓對您愛搭不理,還屢次告誡您不要來地下城,所以……”他打開門,不無羨慕地說:“領主給了他點小懲罰,然後作為禮物送給您,您看還喜歡嗎?”室內的大床上,黑貓光著上身,雙手被反綁了起來,整具修長的身體趴在被麵上。夏楊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啥橫陳那個畫麵感滿滿的詞組,用在這裏十分恰當。結合花蛇的話,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什麽?黑貓聽到動靜,滿身薄汗的他,抬起抵在枕頭上的額頭,側頭看了一眼門口。心裏頓時又氣又有點慶幸。“我不是讓你不要來地下城嗎?”昔日的酷哥,現在一開口卻帶著幾分沙啞和無助的調調。夏楊皺眉,走到床邊查看,隻覺得黑貓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臉頰上薄汗淋漓,臉色也不正常;再仔細看,黑貓身上的肌肉也繃得很緊。除了進門時跟他說過一句話以外,其餘時候都轉過臉去不看他。夏楊立刻問:“你們對他做了什麽?”“領主給他打了夜鶯。”對了,純情的少爺應該不知道什麽叫夜鶯,花蛇興味盎然地解釋:“一種助興的藥物,放心吧,並不傷身體,自己來一次都能解決掉。”“這就是所謂的懲罰?”不知道說什麽好。夏楊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禮物?他二話不說,上前解開黑貓手上的束縛:“你們領主太惡趣味了,我和黑貓是朋友,而且他沒有招待不周。”夏楊感覺那位沙葉就是領主,於是他說了一句:“黑貓不是安排了一位朋友來接待我嗎?跟他說,我很喜歡他的招待。”“……”花蛇感覺少爺這句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好像動氣了呢。正在看房間監控的羽蛇,發現夏楊沒有碰黑貓,有點失落於夏楊不被美色所誘~惑,又有點鬆了口氣的心情。而且聽對方的語氣,好像知道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