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高看池醉了,再等下去不過是徒增不快,一想到真正的蓮華清心鈴就在幻境之外,閻攸寧便抓心撓肝的癢。  閻攸寧一把捏碎手中的“珍寶”,被幻鏡壓抑的法力蓬勃而起,猶如快速抽條的枝丫不斷生長,咖啡店窗外的車來車往的道路陡然變得扭曲,一陣玻璃破碎的清脆聲入耳。  隨後,閻攸寧聽到聲嘶力竭地呼喊。  作者有話要說:第13章 送你回家  “上官仙師!仙師!”  “救命啊——!!”  閻攸寧徹底脫離幻境後,慢悠悠睜開眼,一把拂開搖晃他胳膊的席安康。  席安康腳步一個踉蹌,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  他看到上官恒醒過來,喜極而泣地哭喊道:“上官仙師,求您快救救小仙師吧!”  閻攸寧看到席安康明顯失血過多的臉色,瞟了眼腳下用血畫作的陣法,挑了挑眉,又看向坐在另一個用血繪成的大陣下的池醉。  不遠處的另一邊,躺著四個身體幹瘦的修士,修士的身邊皆畫著血陣。  四人氣息似有若無,像是隨時都會魂歸西天。  怪不得幻境破得那麽快,看來池醉也不是那麽沒用。  此時,閻攸寧目之所及處,花影密布,池醉所處的大陣之上聚集了附近大半的吸血嗜人花。  姿容卓絕的少年如同被寄生一般,瘦弱的身軀深陷長滿血色花苞的藤蔓內,好似癲癇發作正在陣陣抽搐,發青的臉色眼下一朵花苞悠然綻放,有一種詭異又陰鬱的美。  池醉的身體似乎隨時都可能失去生機,又不知在堅持什麽,雙手劇烈顫抖著,艱難維持著運行陣法的手勢。  而在這所有之上,蓮華清心鈴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漂浮於半空中,卻因為被池醉克製著無法發出丁點聲音製造幻境,而它此刻散發著的微暖光芒,正是這些藤蔓花最為喜歡的力量。  剩餘的吸血嗜人花還在朝著池醉攀爬,似乎要將其完全淹沒才罷休。  原著中池醉因為有法力,本不用這般廢命。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池醉即將殞命的刹那,閻攸寧甩給席安康一件護身法寶:“不想你師父他們死,就趕緊過去。”  說完,踏風而去。  修長的身形,寬袍大袖翻飛,來到池醉所處的巨大藤蔓處,一手抓住蓮華清心鈴收入儲物袋,又迅速落到少年脆弱身軀的麵前。  數張火爆符祭出,猶如花火怒放。  與此同時,一層透明保護屏障在池醉周身成型。  是閻攸寧的法力。  法力形成的屏障牢牢護住池醉,閃爍的火焰無法侵占分毫。  “轟——!!”  連續的爆裂聲刺破雲霄,噴出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射向天空。  爆炸之際,藤蔓花仿佛感應到了危機,有四處逃走的,亦有想纏著池醉欲同歸於盡的。  閻攸寧伸出五指,猛然一抓,那些逃散的藤蔓花即刻被湮滅成灰燼。  而因為有閻攸寧的保護,纏繞在池醉身上的藤蔓花,它們再無法吸取池醉的生命力,便隻能靠著原先的力量岌岌可危的紮根在池醉身體各處。  地麵劇烈震動,帶來強烈不安。  席安康靠在樹旁,心驚膽戰地望著看不見人影的爆炸中心,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下一瞬,便看到閻攸寧帶著池醉出現在他的身邊。  瞬息之間,比眨眼更快的速度,席安康重新呼吸時,好不容易才把氣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池醉身上纏滿藤蔓,鮮豔欲滴的詭異花朵盛放的身體各處,看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氣的程度。  他被閻攸寧抱在懷裏,雙目無神,呼吸微弱。  虛弱的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席安康驚疑不定,嘴唇顫抖,張口欲言,聲音卻卡在喉嚨裏怎麽都出不來,等到好不容易憋出聲音,已是泣不成聲:“上官仙師,求求您救救他們。”  閻攸寧沒有作答,也並未猶豫,禪蓮心燈現於掌心,漂浮而起,燈芯閃爍柔和光芒。  禪蓮心燈運轉之際,四周肉眼不可見的靈氣瞬間被榨幹隨後聚攏在一處,猶如靈泉降下,落到池醉等五個將死之人身上。  就連站在一旁的虛弱的席安康,也因為閻攸寧刻意為之,起到了治療作用。  這是閻攸寧第一次將禪蓮心燈用在其他人身上。  禪蓮心燈不斷的治療和輸送靈氣讓池醉身體的外傷逐漸治愈,有了力氣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下意識地歪著腦袋,靠到閻攸寧胸口處。  隻有在人事不省時才知道尋求庇佑。  “小兄弟,此刻發生的事到死都給我放在心上,否則……”  閻攸寧話還沒說完,言語間的冰冷讓席安康渾身一顫。  他隨即狂點頭,發誓一定不會將這一幕告訴其他人。  席安康雖然不知道上官仙師拿出的是什麽寶物,單是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也能從這件寶物身上感受到聖潔又溫柔的感覺,且身體逐漸有力的情況來看,一定是一件非常珍貴的寶物。  可能是覺得說些話能安撫自己,席安康話不停:“方才,小仙師用我的血畫了兩個陣法,他說他雖然沒有法力,但知道一種用生命力抽作法力的法子……當小仙師坐到陣法中後,那些纏著師父他們的藤蔓花就慢慢向著他爬過去了……如果不是小仙師,師父他們或許就……”  席安康師父四人在這裏的時間過長,若不是藤蔓花屬於慢慢吸食生命力的妖物,又或是他們再晚來一步,這四人怕是真的命喪黃泉了。  要不是閻攸寧記得原著中描寫過特殊命格之人臉上的胎記,可能當初也不會那麽幹脆地救下對方。  良久,池醉的呼吸逐漸平穩。  隻不過,兩次放肆調動生命力的行為,已損壞了本來就不夠出色的靈根。  身體壞到,若要繼續修行必定更加艱辛的程度。  席安康師父四人受傷的身軀一時無法恢複正常,但也有了呼吸,麵色更是好了不少。  生長在池醉身上的藤蔓花牢牢占據閻攸寧的視界,他抬起手,扯開花朵的時候,連接在池醉體內的藤蔓噴濺鮮血。  席安康看到的一次刹那,驚呼出聲。  閻攸寧麵目不改色地繼續拔出那些藤蔓與花朵。  手上和身上難免弄得鮮血淋漓,原本昏迷不醒的池醉因為痛苦叫出聲。  閻攸寧用左手一把捂住池醉的嘴,池醉直接雙手抓住他的手臂,隨即竟然無意識地一口咬住他的手,卻還是藏不住破碎的嗚咽聲。  閻攸寧眉頭一皺,想抽出手。  但在看到池醉血肉模糊、可憐兮兮的樣子後,也不知哪根筋搭錯,停了動作。  直到池醉身上的多處傷口在禪蓮心燈治愈下,一點點長出新肉,重新恢複人模人樣,閻攸寧才收起心燈。  低頭之時,便對上暗含秋水似的柳葉眼。  池醉眨了眨眼睛,鬆開昏迷中抓著閻攸寧衣服不放的手,從閻攸寧懷裏爬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掛在腿上,身上染滿鮮血,非常狼狽。  他掩去眼底的波瀾,艱難開口道:“前輩,你太慢了……”  閻攸寧挑了挑眉,笑著道:“幻境帶來的美夢實在太好,沒你的陣法我一時三刻怕是破不了的。”  “前輩過謙了。”池醉語氣裏滿是不信,隨後又一改語調,平靜地問道:“前輩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閻攸寧不置可否地笑。  “前輩是怎麽知道的?”池醉又問道。  “聽高人說的。”閻攸寧四兩撥千斤道。  “前輩又為何找我來此?”池醉繼續凝視他。  “高人說,隻有特殊命格的人才能有機會找到。”閻攸寧從容不迫道。  池醉知道再怎麽問都無法從上官恒口中探出什麽,顯然他在這人眼裏就是個工具罷了,但好在這個神秘男人並沒有見死不救。  即便不知道上官恒用了什麽辦法將他從地獄救回人間,但方才瀕臨死亡時感受到的真切溫暖,卻叫他永生難忘。  池醉緩慢移開視線,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又微微扯了扯嘴角,唇角輕顫著。  帶著劫後餘生的惶恐,一閃而逝後,變成一抹堅毅停留在眼底。  “師父!”席安康師父也跟著醒過來,見到席安康後先是難以置信,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眼中浮現淚花,笑著拍了拍席安康的肩膀。  此時無聲勝有聲。  閻攸寧順利找到蓮華清心鈴,沒打算在仙域白林多待。等其他人恢複一些體力後,他便帶著幾人離開了此地。  席安康等人千恩萬謝。  三個修士沒想到還能死裏逃生,拜謝過後互相攙扶著先行離去。  席師父被席安康扶著,望著差點奪去他性命的仙域白林,表示以後如果能用得到他,他一定萬死不辭。  閻攸寧怎麽能放過這等好事,笑著道:“勞煩以後再碰上金冠琉璃鳥,幫我留幾根羽尾,再把信箋送到岱輿客棧便是。”  席安康師父自然點頭應承,隨後歎息道:“要不是前幾年修士大量尋找金冠琉璃鳥,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就能給您尋到幾根。也不知要大量羽尾的人到底想做什麽。”  “許是想幹什麽大事吧。”閻攸寧對此表現得無甚興趣,道自己並不著急,說了些場麵話後,送了一小瓶回春丹給席安康師父,又被一番千恩萬謝後,準備帶著默不作聲的池醉瞬移離開。  閻攸寧攬住池醉的腰:“走,送你回家。”  池醉茫然了一瞬,輕不可聞地嗤笑道:“小的沒有家。”  閻攸寧聽到了,當做沒聽到。  重新落地後,池醉重新回到小村莊外的樹林內。  一陣清新的青草香撲麵而來。  天色已晚,晚霞滿天。  池醉顯然也不想和他再有牽扯,拖著仍有些頭重腳輕的身子,果斷的告辭。  正巧閻攸寧準備好好研究下蓮華清心鈴,便沒多說什麽。對方轉身而去之時,閻攸寧想了下,還是出言叫住了池醉:“你幫我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這兩本心法送你了。”  說是兩本秘籍,其實是兩塊玉牌朝著池醉扔過去,池醉下意識地接住。  “一本有助於修複靈根,另一本和你現在的魔功不同,但對你修行有益。隻要你的領悟力和法力足夠強大,便能一步步打開玉牌禁製。”但其實以池醉當下的狀況,再怎麽修複靈根和修行,也不會再有很大進展。  除非,閻攸寧時常用禪蓮心燈幫著治愈對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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