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多謝師父。”  雖然有丹藥治療身體,但池醉這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身體確實已經疲憊到極點,他現在急需一個地方坐下。  “為師會閉關兩三天,這幾天你可先看看那兩本秘籍。”閻攸寧叮囑道。  “是。”  閻攸寧不再逗留,趕忙前往地下密室,首先把蓮花清心鈴拿出來研究了一番。  半宿後,他想起原著,文字曾描寫過蓮華清心鈴品級提升需要用到金冠琉璃鳥羽尾。隻不過,因為這法寶不是顧瀾瀾主用武器,全文除了最後一次鍛造外,之前的鍛造隻籠統概述過提升品級之中用到過羽尾,其他材料的先後順序一概沒提及。  但如果總是猶猶豫豫,蓮華清心鈴將永遠停在人階中級。  閻攸寧也不是躡手躡腳的人,深吸一口氣,決定放開手腳,小心又小心地控製起材料與法寶的融合。  十天後,金冠琉璃鳥終於徹底和蓮華清心鈴融合。  閻攸寧拎著天蠶絲,眸色深沉地轉動手裏的法寶。  隻見,蓮華清心鈴的白玉蓮花和蓮蓬周圍附著著一層琉璃光彩,聖潔中透著一種難言的靈動。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變化。  失敗了。  “金冠琉璃鳥羽尾、千年龜殼碎片、藤骨、雪梅殘片、冰魄銀草。”閻攸寧回憶起原著中提到的這些材料。  冰魄銀草除了是極好的煉器材料,一株上生長十三朵,隻能一次性全部摘取,分先後便會齊齊凋零,它更是摒除心魔、穩固神識、去除因果以及更好渡雷劫最好的仙草。  在修界能被冠上“仙”這個詞便是對此物的最大讚譽,而有了冰魄銀草,再不會被雜念所擾,每一次提升修為渡雷劫都將會比平常的修士更容易些許。  對於修士而言,就算隻是提升一成的成功率,都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原著中顧瀾瀾得到冰魄銀草也是因緣際會,是一位戀慕她的男子贈予她的,從顧瀾瀾視角看,那人當時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沒說口,便被他人用法器穿透胸口,當場死亡。好在閻攸寧看了原著,從上帝視角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有了冰魄銀草,還要有將其煉化藤骨。  文裏玄微派和熾巍派交好,便為顧瀾瀾提供了難得的藤骨。  除了冰魄銀草和藤骨,另外的材料皆是顧瀾瀾偶然得到的……  閻攸寧樂得體驗尋找天材地寶的過程,就是這冰魄銀草隻生長在魔教婆海刹的極寒界內。  有點麻煩,先找其他幾樣材料吧。  “就是這個賊人!他一定是看這家的主人不在,就霸占了這裏!”  “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前幾天還破破爛爛的,現在卻吃得這般好,一定是偷了錢財買的!”  “看什麽看?大家一起上,捉賊啊!”  屋外響起吵吵鬧鬧的聲音,說來這幾天總有這些聲音,但閻攸寧一直專心融合煉器,沒怎麽在意。而原本說好的兩三天,因為過度沉迷,閻攸寧甚至將新收的弟子一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吵鬧聲逐漸變成打鬥聲。  閻攸寧收拾好所有器材,不疾不徐地走出密室,打開門之後,便看到池醉已將五個少年完全壓製。  池醉並沒使用法力,隻是單純肉搏,臉上有幾處淤青,一身藍色打短多了幾塊髒汙,而且好幾處破裂。少年精致秀氣的臉上全無表情,眼神發狠,啐了一口血後,狠狠一腳,踩中倒地的光頭少年的手臂。  伴隨著光頭少年吃痛大叫,池醉猶覺不夠,仿佛地上的人是他的死敵一般,又是重重地碾了碾。  其餘人瑟瑟發抖地挪到一起,想要逃走。  池醉鬆開腳,聽到開門聲,轉頭望過來,便看到恢複真容的閻攸寧,漂亮的柳葉眼中戾氣緩緩消散,小跑著走到閻攸寧麵前,眼神裏的晦暗被壓製,輕輕喚了聲:“師父。”  “還以為你會走呢。”閻攸寧脫口而出。  池醉有些驚惶地抬頭。  此時,少年雖然狼狽,氣質卻清爽幹淨,沒有分毫剛才的狠辣。  此刻,太陽當空,耀眼的陽光仿佛投射到對方的眼睛裏,清澈透亮的瞳孔中有些驚疑不定,似是為掩蓋情緒,又似是閻攸寧的話讓他有些難堪,眼眸略有些濕潤時立即低頭沉默下來。  許是暖陽怡人,抑或是風兒和煦造成的錯覺。  溫柔的萬物包裹著纖弱少年的身軀,尖尖的下巴和單薄的肩膀,一切外物和形容仿佛都描述著少年不敢言說的委屈之意。  閻攸寧從不知道自己還吃這一套,他抬起手,想拍拍對方的腦袋,發現池醉身體僵硬,便在半空停頓一下改為放到肩膀上拍了拍。  全是骨頭,跟個一捏就碎的娃娃似的。  “新衣裳挺好看,多買幾件。”閻攸寧寬慰地拍了拍,看到不遠處是桌上的飯菜,又看向那幾個鬧事少年,目光在顯眼的光頭少年身上頓了頓,笑得深不可測道:“繼續去吃飯吧。接下來的事,為師處理。”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短了,可以做封麵啦,封麵沒問題的話下午就能掛上  ——第17章 懲治小人  池醉走回石桌旁坐下,先看了眼閻攸寧,等閻攸寧點了點頭後才抬起手,可能是扯到傷口,頓了頓,才慢條斯理地繼續午食。  低頭時,池醉清澈的眼眸多了絲晦暗。  直到池醉吃了片刻,閻攸寧才將目光落到那些狼狽少年們身上,與五雙充滿懼意的目光一一對上。  不過是釋放了一點忽略不計的威壓,這些少年皆抖如篩糠,似乎連爬起來逃走都無力。  院落的牆上還留著這些人新鮮的腳印,一看就是習慣了用非正常手段進來。  光頭少年的頭顱和胸口先前被狠狠打了兩拳,傷得不輕。他厭惡地盯著池醉,隻覺明明是個看似瘦弱的小子,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打得他頭重腳輕、肺腑劇痛,差點吐血,倒在地上時腳踝又被狠狠碾壓。  此時,他站起來都困難,隻能強撐著不斷往後挪動。  光頭少年名叫師秋揚,因為平時拿錢打點好官府,在鎮子裏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他作威作福慣了,之前還對有點拳腳功夫的偷兒憤怒不已,想著下次要做足準備教訓對方一通。然而,看到紅衣男子現身之後,所有想法瞬間化為泡影。  身體又一次回憶起曾經被紅衣男子折磨的場麵。  他是見過對方的。  八年前,師秋揚還是個十歲的小孩,整天無所事事,因身體素質極好,學了點拳腳功夫便比成人還厲害,除了偷東西外,還靠搶外鄉人的東西為生。  那年,紅衣男子第一次到城鎮來,他偷錢袋不成,當場被詭異的力量定在原地,隨後整個人如同溺水般無法呼吸,四肢節節斷裂是那種無法描述的痛苦,鼻子還有血流出來,等回過神時,師秋揚已經在地上連番打滾,而紅衣男子早已不見蹤影。  他聽說過“神仙”的傳聞,直覺這人就是可長生不老的神仙。  當時,師秋揚就暗暗發誓,如果以後再見此人,一定要拜他為師。  然而,往後多年卻是再也沒見過。  本以為他再無仙緣,沒想到……  因為從未在這個院落看到過家主,師秋揚以為這裏早被廢棄,曾經還經常和小弟們翻牆來此地玩耍,見到池醉在這裏生活後,還以為對方是不請自來,便有了想要趕走池醉霸占這裏的想法。  當他看到紅衣男人和池醉親近後臉上先是驚恐,接著忽然不再逃跑。  師秋揚“砰”地跪下來,快速在地上往前挪動著,一邊大喊道:“神仙,我錯了!小的錯了!小的不該欺負您的徒弟!求求神仙原諒我!神仙,神仙,你還記得我嗎?”  師秋揚抬起頭,一張臉上涕淚橫流,眼中滿是激動和希冀:“八年前,小的不知好歹偷了您的錢袋,被您狠狠教訓了一頓!”  剩餘四個人以為能得到點好處,沒想到挨了一頓揍,看到紅衣男子後直覺不妙,接著又看到,本該全力反抗的師秋揚居然沒骨氣的跪地求饒不說,竟然還一口一個神仙的叫著。  他們麵麵相覷,皆是駭然。  想要悄悄逃跑,然而匆匆跑了幾步,膝蓋後頭忽然如骨頭碎裂般一痛,旋即摔了個狗吃屎,四人接二連三地前撲倒地。  師秋揚根本不管這些小弟,隻想著拜神仙為師,登上仙途,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起將來他在凡人裏耀武揚威的樣子。  師秋揚的態度轉變太快,閻攸寧愣了一瞬,隨後便看到他以頭重重搶地,發出“砰砰”作響聲。  他卻渾然不覺疼痛一邊磕頭一邊道:“神仙,這次是小的昏了頭,求求神仙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閻攸寧依舊站在原地,雙手負後,姿態肅然,眸光卻有深意,緩緩道:“饒你性命,放虎歸山?”  師秋揚躬著的背脊頓時變得僵硬。  原著對一些重要人物都會有些特別描寫,比如麵前這個相貌普通的光頭少年,一眼看過去,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會是他額頭中央長著的紅痣。  擁有這般引人注目的標誌,自然也不是個無名無姓的角色。  八年前,光頭少年額頭上還什麽都沒有,閻攸寧遇到並不覺得對方特殊。  八年後,卻有了讓閻攸寧一眼認出的標誌。  光頭少年名叫師秋揚,現在還沒踏入仙途,從紅痣出現後,代表他有了仙緣,修為一日千裏不說,修到元嬰後便能調整容貌,變得英俊起來。  在原著中,多年後,師秋揚將成為魔教婆海刹的護法之一,亦變成女主角的愛慕者之一,為證明其心,最終還將冰魄銀草送給女主。  還記得原著裏女主認識師秋揚時,男二池醉正為她潛伏在逆塵教中。後來,池醉眾叛親離,師秋揚早就想除掉女主身邊所有的男人,處處給池醉使絆,致使池醉處境艱難,差點斷送性命,甚至在某一時刻,還對容貌不輸女子的池醉有過色心。  惡人自有惡人磨。  最終,師秋揚偷走冰魄銀草一事被婆海刹魔主發現,繼而死在其手中。  而對比原著善良的男二,師秋揚卻是個殺人不眨眼,進入魔教後男女不忌、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人,後來他被女主美色所迷,才裝著放下屠刀。  說到底還是個炮灰。  “神仙,您不用放了小的!”師秋揚發出尖利的聲音,他卑微地抬眼,看向閻攸寧漠然的眼神,顫抖了一下後,搖尾乞憐道:“神仙,小的願意待在神仙身邊,侍奉神仙,做牛做馬都甘願,還有,小的有一事想告知神仙。”  師秋揚能感覺到仙路近在眼前,而等他將來強大起來,一定會將麵前這男人踩在腳下,讓他好好體會一番自己此刻所受的屈辱。  閻攸寧挑眉,神色意外,示意師秋揚繼續說。  師秋揚有了希望,激動道:“神仙,有人說小的有仙緣仙骨,如果您願意收小的為徒,今後不論您要小的作甚,小的萬死不辭。”  本來默默吃飯池醉扭頭看了過來。  ……原來是打著拜師的主意。  如果沒有這一出,閻攸寧說不定還會承個人情讓人離開,畢竟冰魄銀草還需要這個主要人物。  然而,當清楚師秋揚是個怎樣的人,再聽他說要拜師,不論表現得如何誠心,都無法掩蓋其口蜜腹劍,漆黑的心。  這是個翻臉無情的小人。  一如原著中,跪下讓婆海刹魔主收他為徒時的他有多虔誠,內心就有多卑劣,全是“等我強大後如何殺死麵前的人,如何顛覆婆海刹”的妄念。  閻攸寧都可以想象,師秋揚腦子裏肯定少不了幻想自己跪下來求他饒命的畫麵。  四周溫度似乎瞬間降了下來,閻攸寧的衣袍無風自動,眼眸和聲音都很冷:“可惜了,我還真沒有什麽樣的垃圾都收的癖好。”  師秋揚直覺不妙,還想說什麽,忽然間,雙眼瞪如銅鈴,兩手抓住自己脖子,他感覺嗓子發不出聲音,鼻子又開始無法呼吸,臉憋得越來越紅,眼睛更是翻起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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