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他們來到秘境,荀厲聯係顧瀾瀾之前,嚴泊就通過熾巍派其他弟子的玉符聯絡過顧瀾瀾,隻不過嚴泊離顧瀾瀾實在太遠,就算是禦器飛行都需要頗久,她也並未把這件事告訴荀曆……  “聖女莫憂心,找到嚴泊說不定也能找到你師兄,相信你師兄是個理智之人,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上官恒對顧瀾瀾道。  顧瀾瀾思忖了一番後,強迫自己忽視了心裏那份糾結,而是寬解自身,反正嚴泊和荀曆想的都是將冰魄銀草送給他,最終都是對她有益。就算荀厲再目空一切,也不會為了樣東西做不可饒恕之事吧?  想至此,顧瀾瀾點了點頭。  這片密林枝繁葉茂,又都是百丈高的樹,還被設下了禁止禦風飛行以及使用飛行法器的陣法,於是眾人直接躍上枝丫,腳尖輕點快速地行進,一個時辰後出了密林,而後柳浩琨拿出一艘飛舟,四人站上飛舟,剛站穩,飛舟便飛快地前行。  上官恒吃完了剝好的花生,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剛要自己剝殼,就見閻飾一掌蓋在上官恒滿是花生的手上,翻了下手掌,花生盡數落到閻飾手裏。  “我來吧。”閻飾道。  閻飾把剝好的花生抬手喂給上官恒吃,上官恒側著頭目不轉睛看著閻飾。  直到閻飾覺得不對勁停下手問道:“怎麽了?”  “我以前怎麽說過。”上官恒說道。  柳浩琨剛好收到了關於嚴泊最新的方位,顧瀾瀾連忙看過去,剛看完抬頭之際,恰好看到船頭的兩人又剝起了花生,隨後便看到上官恒臉上看到近乎嚴肅的表情。  這是遇到上官恒,她首次在這個好像永遠眉眼含笑的人臉上看到認真。  閻飾愣了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低頭看了看手裏帶殼的花生,分了一半後放到上官恒的手掌上,他微微抬頭與上官恒四目相對,長長的眼睫顫了顫,眼眸裏仿佛有著一種易碎的脆弱,但因為有人嗬護著變成了柔軟。  閻飾有些淺色的唇勾了勾,道:“那你的剝給我吃。”  上官恒這才又展顏笑起來,一麵剝著花生,一麵抬眼看著閻飾問了一個讓顧瀾瀾不明所以的問題:“還可以嗎?”  閻飾又輕輕地笑了笑,瞧著上官恒,鄭重道:“有你在身旁,是我過去從未想過的,過去我一人可以,如今更覺得自己所向披靡。”聲音漸輕,舒緩道:“如果不是有他人在一旁,我想……”欲言又止,卻又好像都在眼裏。  上官恒了然於目,寬闊的大袖倏然展開,直接遮擋了顧瀾瀾和柳浩琨的視界。  而在大袖的另一邊,兩道身影靠得極近,片刻後,黑色大袖垂落,露出上官恒和之前毫無二致的側臉,再看閻飾,則有豔色爬上白皙的耳尖和麵頰,但因為閻飾快速轉了頭,隻剩下一個後腦勺可看。  上官恒眉目含情地凝視閻飾,即便他眼前人的麵容普通至極,在他眼中仿佛都帶著極致的春色。  顧瀾瀾竟一時看呆了。  柳浩琨負手而立,當看到兩人毫無顧忌的親密姿態,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竟然冒出了些微的不悅,這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愣怔半晌,隨後馬上意識到不對,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移開視線,看向一望無際的天。  顧瀾瀾感歎道:“他們的感情可真好。”  女子悅耳的聲音在柳浩琨耳邊響起,他聞聲轉頭顧瀾瀾,看到女子眼裏帶著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豔羨,還偷偷地瞧著他。  柳浩琨忽而憶起當年急切向顧瀾瀾表明心意的自己,再思及此刻對自身莫名的厭棄,似有滔天大浪掀起打在心上,他深吸一口氣,卻仍有窒息之感。  刹那間,飛舟晃了一晃,顧瀾瀾驚疑不定道:“柳大哥,你沒事吧?”  柳浩琨瞬間回神,臉色恢複正常,握拳咳嗽了一聲,提醒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些人是否太旁若無人了點?”暗指旁若無人的上官恒二人。  上官恒微微側身看過來,麵對他人時神色興味索然,有些低垂的眼瞼帶著種居高臨下,但又似乎隻是他們的錯覺,仔細看眼裏明明是看似溫柔卻無情的淺淡笑意。  男子嗬嗬笑起來,眼神在柳浩琨和顧瀾瀾身上打轉,曖昧道:“聽說玄微派被寄予厚望的弟子向熾巍派聖女示愛被拒,但在下看你們倒挺相配的。阿飾,你覺得呢?”  閻飾目光猶如冰冷的錐子鑿過二人,微微點頭道:“是極為相配的。”  “前輩你們說笑了。”顧瀾瀾大方地回應道。  柳浩琨則是皺眉,反駁道:“我既已被聖女拒絕,便是聖女對我無意,我與聖女清清白白,還望二位莫要開此種玩笑,毀聖女清譽。”  顧瀾瀾不禁詫異地看向柳浩琨,柳浩琨也恰好看了她一眼,一刹那,她似乎沒在對方的眼裏看到絲毫的情誼。  這一瞬,仿佛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不過是恍然一夢。  顧瀾瀾無比震驚,又與原著不同了?!難道自己穿越的真的是一本同人?!  這天的太陽很好,顧瀾瀾覺得自己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腦脹,不禁踉蹌了一下,靠在舟沿上,用手撐了一下額頭。  柳浩琨目光坦然,竟有種放下了對顧瀾瀾情誼的感覺。  閻攸寧也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暗道了聲有點意思,嘴角的笑意都帶著點興味盎然,手忽然被池醉緊緊握住,注意力被拉回。  池醉看向他,眼裏縈繞著複雜。  “怎麽了?”閻攸寧疑惑地問道。  池醉卻是沉默不語,隨即一把抱住閻攸寧,閻攸寧被懷裏的人撞得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舟沿上,他單手攬住池醉的後背,另一隻手抬起池醉的下巴,微微低頭看向望著他的青年,嘴角帶笑,耐心的重複問了一遍。  池醉眼裏的複雜不明轉變成純粹的愛意,湊到閻攸寧耳邊,清朗的聲音裏仿佛帶著柔軟,耳語道:“隻是覺得,曾經的我真是個傻的。”頓了頓,又道:“仙師,能遇到你,是我此生之幸。”  又不知是哪一點戳中了池醉的不安,但很快又轉變成安定,還甚是甜蜜地喚了一聲初識之際對閻攸寧的稱呼。  過去種種快速閃過。  閻攸寧沒有多問,眉眼彎彎,緊緊擁抱住青年,前方碧空如洗,卻不及懷裏人明淨的雙眸。  不知哪裏看到過一句話,極為符合閻攸寧此刻的心意,他眼裏根本容不下他人,一手覆在池醉的後腦上,輕輕摩挲笑著道:“我亦是,餘鍾意於卿。”  作者有話要說:第37章 秀恩愛  池醉突然再次表明心跡大概是刻意為之, 閻攸寧並沒有設下結界,顧瀾瀾和柳浩琨估計都聽到了他們的言語。  轉頭時,看到顧瀾瀾麵色蒼白的扶著舟沿, 一副頭暈腦脹的難受樣子,看來柳浩琨剛才的話對她著實是個打擊。  再看柳浩琨,神情有些愣怔,恰好視線相交, 柳浩琨渾身一震,仿佛從某種魔障中抽離出來, 連忙撇開視線看向顧瀾瀾,低聲關切地問對方是否不適。  其實顧瀾瀾對上官恒的秀恩愛並未放在心上, 反正是兩個原著中都未登場的角色, 她並沒有那麽多想法, 而對於柳浩琨的關心,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柳浩琨俊美無儔的麵容的映入眼眸,其人一身正氣,藍白色的門派服飾更襯得對方身姿挺拔, 俊逸非常。這樣外貌和氣質都極為出色的人若是放到現代的娛樂圈, 絕對會讓女子瘋狂。  然而, 這一刻,顧瀾瀾的腦海裏忽然又閃過畫上池醉的模樣,隻覺若是池醉的話, 大概男女都回為他瘋狂吧。  可惜,原本該對女主一往而深的男二和同樣是原主舔狗的男三走在了一起……  要是連男主都對她無動於衷了, 那她還是女主嗎?  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裏來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即便內心驚濤駭浪, 顧瀾瀾麵上仍舊佯裝鎮靜, 她認真地凝視柳浩琨, 心緒百轉千回,忽然一咬牙,單刀直入地問道:“柳大哥,你可還喜歡我?”  柳浩琨愣了下,詫異地瞪大星目,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  要說顧瀾瀾對柳浩琨一點感覺也無是不可能,她穿越前從未被什麽人表白過,如今到這裏後被如此俊美無暇的男子傾訴衷腸,她又怎麽可能一點悸動也無。  更何況,今日柳浩琨現身時讓她產生的安心,以及對方在陽光下的一笑,讓她意識到自己確實心動了。  一旦想到柳浩琨有一絲想逃的意思,顧瀾瀾突然生出了想抓住對方的衝動,抹掉殘存在腦海裏的池醉畫像,她口隨心動,第一次扔掉了自己的矜持,直白地詢問柳浩琨。  不用柳浩琨說什麽,她望著那詫異的目光,隻覺得一瞬間,兩輩子的尊嚴仿佛都被人踩在了腳底下,她自嘲一笑,見柳浩琨準備開口,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顧瀾瀾抬起手正要阻止對方時,便見柳浩琨又是溫柔一笑,對她道:“顧瀾瀾,二十年我說過什麽,時至今日,仍舊是那般想的。”  方才瞬息間,顧瀾瀾總覺得柳浩琨眼裏百轉千回,在某一瞬間,終於做下了決定。她驚疑不定,和柳浩琨四目相對時,發現對方先前幹幹淨淨的眼裏又滿是情誼,與二十年前如出一轍,似乎先前的漠視不過是顧瀾瀾的錯覺。  此刻,柳浩琨微微垂眸,似是不敢看她,輕聲歎道:“方才那般說,是我怕被人誤會,汙了你的清白。如今你這般問我,我實在無法再欺騙自己,隻是不知你是何想法。”  一時間,顧瀾瀾看得愣住,心口狂跳,啟唇剛要說什麽時——  “咳。”  一聲清咳驀然想起。  顧瀾瀾聞聲有些恍惚地望過去,看到是閻攸寧虛握拳頭抵唇又咳嗽了一聲,笑道:“年輕人談情說愛直白點好,這樣才不會錯過喜歡的人。”  如果原著中的池醉也如此勇敢,大概也就不會有意難平了。  不過,閻攸寧遇到的池醉已經足夠勇敢了。  說起來,前方故事裏的男女主的感情之路,原著中出現了不少犧牲者,但他們又算不上罪惡滔天,除了對不起池醉外,從頭到尾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然而,就傷害池醉一事,閻攸寧就有隨時出手的理由。  本是兩個對閻攸寧而言可有可無的人,如果池醉說要顧瀾瀾和柳浩琨好看,閻攸寧便不會放過他們。  閻攸寧看到池醉,問道:“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但凡池醉點頭……  池醉先是搖頭,隨後愣了下,似是發現閻攸寧並非問他真實的身體狀態,疑惑地看向閻攸寧,他眼裏有些許茫然,似是對閻攸寧的話不明所以。  眼瞳幹淨又真摯,如果不是知道池醉到底從何而來,閻攸寧可能還真會被騙。  閻攸寧笑著,輕聲道:“我都知道。”  池醉又愣了片刻,當意識到閻攸寧的話是何意時,瞳孔驟然放大,麵上皆是難以置信。  那邊廂,顧瀾瀾因為上官恒的話緩過神,杏眸逐漸堅定,她確實不想錯過柳浩琨,畢竟現在所有人裏,柳浩琨已是她目前的最優選……  顧瀾瀾知道不能在此時將真實體質告知柳浩琨,但至少她可以說些別的,於是便道:“柳大哥,二十年前我隻覺應該專心修煉,歲月漫長,卻沒想到見之不忘,後來更是時時思念,今日再見你,我才知自己是心悅柳大哥你的。”  在池醉他記憶裏,顧柳二人雖然同是在麒麟焚境在一起的,但他們並非是此種境地互訴衷腸,而是之後秘境中第一次肌膚之親後……  當然,那時池醉也在秘境裏,卻並不知情他們的事,這些都是後來柳浩琨為讓池醉看清自己的位置,親口對他說的。  池醉看著柳浩琨微笑的樣子,眼裏透著冷到骨子裏的霜寒,忽然被緊握手的溫度喚回思緒,複又想起閻攸寧所說的話,經過剛才的走神,再思及此,又看到閻攸寧含著溫柔的笑意眉眼耐心等著他回答,池醉放鬆了不少。  他微微仰頭眸中帶著深深安心,癡癡凝視著男子,極度貪戀閻攸寧的目光:“我都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閻攸寧下巴靠到池醉頸邊,低聲耳語道。  兩人沒有明說,相視半晌,好似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池醉混亂的思緒慢慢平靜,心卻狂跳不止,隻覺得這段重生的際遇除了報仇之外便是為了與閻攸寧相遇。  而不論閻攸寧是何人,不論從何而來,池醉喜歡的便是如今站在麵前的人。  突然而來生出感謝的心情,他卻知道閻攸寧絕對不想聽到那般的話,池醉將感謝吞回了嗓子眼,點了點頭後道:“有你在身邊,哪還有什麽不舒服。”頓了頓,他目視後方無聲對視的二人,傳音道:【始終是兩情相悅的人,本就無我插足的餘地。】  隻不過,池醉看了柳浩琨幾眼,眼神迅速又冷了幾分。  方才柳浩琨看著閻攸寧的眼神,不知為何讓他產生了莫名的警覺,而就算這隻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池醉也會將其扼殺在還未出現之時,這才有了和閻攸寧訴衷情的一幕。  而此刻看著顧柳二人兩情相悅的現狀,他從前覺得刺目無比,現下心情卻毫無波瀾,還能夠冷靜地審視兩人,尤其是顧瀾瀾的相貌。  再怎麽美若天仙的女子,已經無法撩撥他的心一絲一毫。  閻攸寧有些吃味道:“看什麽呢?”  池醉立馬回神,慌張地看向閻攸寧,口不擇言道:“我隻是覺得如今不論是誰,就算是九天玄女站我麵前,都不及你讓我心猿意馬的分毫。”  閻攸寧扯了扯池醉的臉皮,覺得池醉情話說起來也是一溜一溜的,且還好像是天賦技能,他忍不住笑道:“知道就好,不過和你開玩笑的,我自然信你。”  吃過易容丹後皮相會跟著改變,但不論是什麽樣的池醉,看著閻攸寧時滿目深情的模樣,以及此刻聽之任之的小表情都讓閻攸寧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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