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穿成魔尊和美強慘男二he了 作者:晏昕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隻可惜,宿承宣終究還是踏上了仙途。 一旦對方修行,閻攸寧下在其靈魂上的追蹤術便會起到提醒的作用,他又怎麽可能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第46章 十年八載 宿承宣選擇奪舍的原身精神力異常強悍, 也正是因為本身適合修仙,宿承宣才會選擇這具身體。 原本他更想奪舍已經瘋魔的柳浩琨,畢竟柳浩琨的體質天賦在那裏, 宿承宣怎麽會不垂涎。然而,孟鹿雖然將柳浩琨困在死牢,卻也是變相的保護了他,因為宿承宣根本無法破壞結界進入, 在那之後,孟鹿更是直接拒絕了他尋找身體的要求, 直言以後老祖所作所為皆與玄微派無關。 孟鹿這是要徹底和他劃清界限了。 即便宿承宣再不甘,卻也沒辦法鬥過孟鹿, 於是他隻能灰溜溜地先離開玄微派, 去尋找其他合適的身體。 當然, 後來才知柳浩琨在死牢自盡,真是暴殄天物。 宿承宣後來幾經波折,輾轉到此,才找到了如今的身體。 起先, 宿承宣還隻是寄宿, 隻因原身雖然父母早亡, 生活貧苦,是被爺爺拉扯大的,但因為有爺爺在身旁, 宿承宣沒有完全地找到可趁之機,以此完全霸占這具身體。 他在原身的身體裏寄宿了十五年, 最終在老人離世後找到了機會。 當親人相繼離世, 宿承宣終於在原身頑固的孝道執念裏找到了崩潰的縫隙, 將原身的魂魄徹底吞噬, 而後掌控了這具身體。 這具身體仙緣仙骨皆是天資卓絕,並且擁有著單一水靈根,修煉速度比普通靈根快數倍不說,結丹更是沒有瓶頸。但對於宿承宣而言,單靈根是遠遠不夠,即便他有凝魄珠,僅靠正統修行,再用百年或許就可以成就一位煉虛修士。然而,如今的他是要找魔僧行苦報仇的。 以這天地間的靈氣來修行,想要到元嬰怎麽都要個二十多年,宿承宣可以等,可是,魔僧或許在這百年間就會成為又一個飛升的大能。 一想到魔僧已是大乘期,如果他再慢慢悠悠修行,說不定哪天對方便先一步飛升仙界,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宿承宣接受不了這樣的局麵。 與此同時,似乎有個聲音一直都在宿承宣腦海裏叫囂著,你是無法戰勝魔僧的,曾經的仙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真是可笑至極。 ——我不信!! 你莫不是真以為有了個仙尊的名號便是修界最強了,已被魔僧打得兵解奪舍,還能如何?難不成也是入魔,成為又一個魔尊打敗魔僧不成?! ——若能打敗魔僧,成魔又如何? ——如今的我又算得上什麽正道?反正我的所作所為隻有孟鹿知曉,孟鹿為保全玄微派顏麵,絕對不會告知天下,我又為何還要猶豫不決? 當他選擇兵解奪舍,且還是奪舍一位心地良善的凡人,他的所作所為早已稱不上是正道。 既然如此,成魔又如何?! 正道以為魔修一定會接受天道的懲罰,絕無飛升的可能,然而再看魔僧,那般輕而易舉便到達了大乘期,那是無數修士千年都無法到達的境界啊,那是宿承宣就算與巫祺然合作,用了那麽多金冠琉璃鳥羽翼都無法成就的境界啊。 憑什麽一個魔僧輕易達到了?! 憑什麽是魔僧行苦?! 既然他都能做到,他宿承宣為何不能?! 連聖女的血肉都想吞食煉成丹藥的他,又為何要堅守那些荒謬的正道法則呢?! 是啊,不用猶豫,做吧。 一旦想通這點,宿承宣便記起了曾經看過的那些魔修功法。 當到達煉氣前期後,宿承宣用特別的方式找到了曾有上古大能留下聚靈陣的城鎮,在馳泊鎮設計引來了數個樂於助人的煉氣期正道,又用自身吸引了幾個覬覦少年修為的魔道。 宿承宣剛利用功法吸收了一個魔修的法力,首次享受到了作為魔修的快樂,隨即便感受到了修為有了鬆動,似有立即突破的征兆。 這便是魔修一直在做的事。 原來,無需時間曆練便能成就強大修為,真就如此爽快! 宿承宣愉悅的同時,又一次想到回到玄微派,從而光複門派的未來。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到異常危險的氣息突然出現,竟是朝他這裏前來。 明顯是更為強大的修士氣息。 那是對方故意釋放的氣息。 若是過去的宿承宣定然不會提心吊膽,現在的他為求安穩,隻能咬牙放棄了目前囚困的修士們,隻能著急忙慌地逃離宅子。 宿承宣又怨又恨,每逢這種時刻,便隻能靠著臆想快速修煉後將魔僧千刀萬剮的場麵來慰藉這段奇恥大辱。 受了那麽多恥辱,甚至走上魔修的道路,他怎麽能死在這裏。 宿承宣飛快遁走,當不斷飛奔遠離那股氣息後,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已是城郊,四周除了偶爾有馬車經過並無任何的行人。 他剛鬆了口氣,視野裏忽然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個人影,倏然瞪大眼,瞧著一身漆黑勁裝的人影,看似緩步朝他而來,卻又像是縮地成寸,不過四五步,竟然快速地靠近了他。 電光石火間,宿承宣運起法力凝聚目光,看清男子陌生的麵容後,卻並未鬆口氣,而是將法力集中到雙腿,就要飛奔之時,宿承宣的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停滯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朝他而來。 一個呼吸間,男子便來到了宿承宣麵前。 如波濤般讓人駭然的法力威壓傾斜而下,蓋在宿承宣身上,“嘭”的一聲巨響,他雙膝驟然跪地,發出猛烈撞擊聲的同時似乎還伴隨著斷裂聲。 宿承宣痛得麵色發青,整個身體都趴到地上,就算他再怎麽反抗,他那法力微不足道,根本無法撼動來人分毫。 當宿承宣整個人五體投地般趴在地上,身體仿佛都碎裂了,他竭盡全力抬起一點頭,宿承宣眼珠充血,仰視著站在身前的男子。 就算是陌生的容貌,看到似笑非笑的眼眸時,宿承宣已猜到這是何人現身。 他想要說話 ,嗓子眼裏卻仿佛充斥著血腥味,艱難地吐出四個字:“魔僧行苦……” “仙尊,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時你竟如此狼狽,可真讓我驚訝。”閻攸寧語氣裏毫無訝然,反而臉上笑容洋溢,看著心情甚是不錯。 但魔僧的心情又何時不好過? 言語間,閻攸寧輕輕一揮袖,宿承宣的身體驀然翻轉,仰天而視。 “為何……”宿承宣每說一個字便抑製不住的吐出一口血,嘴邊的血液流到地麵,而他隻能保持著僵硬地躺在地上的姿勢,狼狽地仰視閻攸寧。 閻攸寧好心的未等宿承宣說完,笑著答道:“魂魄追蹤術。” 每個字都仿佛一記重錘敲在宿承宣的身上,讓他越大不能逃離身上的壓力。 這地麵猶如一隻巨獸,緩慢地張著口,好似要將宿承宣吞噬。 宿承宣的臉色宛如死屍,體內的金丹好似被一雙手揉捏著,一點點碎成粉末,隨之而來的是,他的身體仿佛在與地麵融為一體,竟在緩緩下嵌。 宿承宣費力地動著下巴想說話,張口時,連下巴都抬不動,半晌後,似乎有脫臼的聲音傳來,但他絲毫不顧,不斷有血從嘴裏流出來,血流不止,他拚盡全力讓上下唇開合,發出沉悶的聲音:“你早就知道了。” 閻攸寧不置可否。 “為何當初不讓我魂飛魄散?!”宿承宣橫呈的身體一半入了土,磨砂紙般的嗓音猶如從地底下噴薄而出,帶著無比的憤懣。 閻攸寧低頭,俯視著猶如嵌著一層人皮般的地麵。 此刻,宿承宣承受的不止是身體疼痛還有被羞辱的精神痛楚,而那好不容易即將鬆動的修為壁障,在魔僧麵前輕易瓦解,再無法找到那種快意的感覺。 而宿承宣還沒來得及再加一層怨憤,忽然停止了思考,徹底歸西。 奪舍後的宿承宣自以為走上歧途便能打敗閻攸寧,卻不想當初,閻攸寧為何會放他走?對自己可真有自信,還以為當年逃走的無知無覺呢? 袖袍一揮,宿承宣破損的殘魂又一次飄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閻攸寧做好了準備,宿承宣再無逃跑的機會,殘魂融合著一顆漆黑的珠子,被收入了一個透明的瓷瓶當中。 閻攸寧手拿瓷瓶,望著沒有絲毫異常的泥土地,聽到不遠處正有馬車而來,他笑了笑,一改先前令人發怵的笑意,眼眸明亮,身體轉了個彎,一麵瞧著瓷瓶,一麵朝著西方前行。 咕嚕嚕的馬車前進著,馬夫專心地趕馬,車廂裏坐著的趕考少爺趙召冉不斷在叫罵,隨後,一腳把小廝踢了出去,大喊著這天太過炎熱,還不抓緊趕路。 趙召冉用扇子扇著風,聽著小廝卑躬屈膝般的應承更是心焦氣躁,打開布簾想著透口氣,卻在郊外西方數丈外看到了一道身影,視線驀然頓住。 晌午的烈日下,身著黑衣的男子悠哉悠哉地走著路,似乎察覺到他人的視線,男子微微扭頭看了趙召冉一眼。 趙召冉瞬間愣了神。 那是活了十八年的趙召冉第一次看到氣質如此特殊的人。 男子的氣質如出鞘利刃,不怒自威,眼眸明明微彎,卻讓趙召冉覺得淩厲至極,仿佛一刀將他劈開,讓他身體戰栗,渾身顫抖的同時心髒狂跳不止。 明明容顏不算俊美無雙,卻因為難得一見的氣質讓人一見不忘。 趙召冉覺得,就算此刻天下第一美人出現在麵前搔首弄姿,都無法和男子相比。 就此,一眼便是一生。 似乎是趙召冉的愣怔逗樂了對方,抑或是男子隻是很意外有人如此無禮地看著他,微微勾了勾唇,那一刻,趙召冉不寒而栗,直覺小命不保的同時,眨眼間,男子身形一步千裏,瞬間消失在他視界裏。 亦是那一日,原先準備進京趕考的趙家少爺突然嚷嚷著讓馬夫改道,嘴裏大喊著:“我不考了!我不考了!考什麽狀元郎!仙人,仙人……我要去尋仙人!” 馬夫和小廝皆是怕慘了趙召冉,連忙從馳泊鎮改道,不斷朝西前行,然而,馬兒都快要跑斷了腿,還是沒能找到趙召冉說的什麽神仙。 不久後,趙召冉回到家鄉,在全家上下怒罵他有心疾的情形下,先是打包了行李,而後解除了婚約。 不論親人如何謾罵,甚至氣死了奶奶,六親不認地踏上了尋找修真門派的旅途。 十裏八鄉都知道趙召冉是個什麽樣的人,明明聰明博學卻怎麽都不願上京趕考,後來一時興起前往京城,卻在路上折返,回家後便嚷嚷著要尋仙。 趙召冉就是個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死活的人。 而趙召冉對此毫不介意,他從小活得自私又自我,如今,更是堅信著,總有一天能再遇到那個奪他魂魄,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的仙人。 再說回那日,閻攸寧明明使用了隱身術,卻意識到馬車上有人看著他,扭頭便發現是個少年人,竟然還能夠看穿普通的隱身術,一看便知少年擁有仙緣仙骨的同時,更有慧根。 傳聞中擁有慧根的修士便是天生的製陣、解陣、製術以及解術的天才。 這慧根在少年的雙目中,隻是凡人的他便能夠看穿一些普通的陣法結界,一旦修仙,前途不可估量。 而對修士而言,一旦遇到擁有慧根的人,定然會爭得頭破血流。 可對閻攸寧而言,不過亦是個索然無味的人罷了。 隻一眼,閻攸寧便瞬移離開了郊外。 回到星漢宮時,池醉迎麵而來,幾十年如一日,依舊喜歡見到閻攸寧,就直接撞入他的懷裏。 兩人相擁而立,池醉頃身吻了上來。 麟起看到他們這麽羞羞,習慣成自然,跑到一邊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玩起閻攸寧給他的新鮮法器。 唇齒相依,皆是對方的氣息。 一吻作罷,閻攸寧拉了池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池醉自然地斜著坐到閻攸寧腿上,勾著對方的細腰,閻攸寧拿出透明的瓷瓶,在池醉眼前晃了晃:“看看這是什麽?” 琥珀色瞳孔驟然大睜,卻並非是因為其中的珠子,而是看清了殘魂是誰。 池醉轉頭看向閻攸寧,滿是訝異:“宿承宣還活著?!” “我故意的。”閻攸寧笑得特別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