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場洋洋灑灑的小雨落下,四月就此劃上了句點,五月如期而至。


    五月二日,陰,周三,課間。


    “周末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


    趁著桐山和馬去上廁所的間隙,早川由紀轉過身來,垂下眼眉,誠懇的同渡邊悠道了聲歉。


    為這事兒,她已經糾結了整整兩天了。


    周一到周二,要麽就是她沒想好表達歉意的開場白,要麽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眼下,總算是等到了。


    “那天,媽媽臨時被老師叫過去了。”


    她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


    “這個不需要道歉的,生活裏總有事情會很趕巧,這個不怪任何人。”


    渡邊悠哭笑不得的寬慰了早川由紀一句。


    這姑娘什麽都好,唯獨有一點,就是太過小心翼翼了。


    要是因為這點事他心裏就開始膈應了的話,那穿越前他壓力扛悶了的時候,不得直接remake了呀。


    “不過,老師?”


    “就是當初……”


    早川由紀語調兀的一頓,她抬起視線,謹慎的打量了周遭一圈。


    確認沒太多人注意到這邊的聊天,她才小聲的道出了下文,“教媽媽聲樂、樂器,帶媽媽出道的恩師。”


    早川尚子叮囑過她,不要把媽媽當過歌手的事情到處講。


    有時候,過度炫耀不會引來什麽好事。


    轟隆!


    悶雷滾動的聲音忽的響起,教室裏熱火朝天的討論聲兀的安靜了下來。


    彼此麵麵相覷了兩三秒後,所有人的視線盡都集中到了窗外。


    外麵,陰沉的天空好像要墜下來似得,天際線被濃濃的烏雲遮蓋,城市仿佛被一層黑紗包裹住了。


    大風掠過,持續了兩天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兀的大了起來。


    雨滴變為了雨珠,雨落聲開始密集了起來。


    在風的作用下,雨珠打在玻璃窗外沿,傳出了似乎不會停歇的‘啪嗒啪嗒’聲。


    呲啦。


    一道粗壯的電蛇撕碎了烏雲密布的天空,短暫的照亮了整片天空,教室裏也隨之響起了一陣女生們的低呼聲。


    “結果你們聊得怎麽樣?”


    渡邊悠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小聲的問了一句。


    該說不說的,這樣低呼聲,他確實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還不錯,媽媽和川崎爺爺聊的挺開心的。”早川由紀垂下了眼簾,“隻是,川崎爺爺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吧。


    “他覺得媽媽當初就不應該離開樂壇,明明風光無限,有著大好的前途,卻為了愛情,放棄了所有。


    “結果還輸的一塌糊塗。


    “他沒能釋懷。”


    早川由紀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作為子女,聽著那樣的話,她的心情很是五味雜陳。


    “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不是麽?”


    渡邊悠寬慰了早川由紀一句。


    “總之,拋開這點外,聊的還是挺高興的。”早川由紀深吸了口氣,把臉上的苦澀擠走,轉而抬起小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另外,媽媽還提到了你。”


    “提到了我?”


    “是的,媽媽說你很有才華和天賦,是她截止到目前為止,見過的最有靈氣的人。”


    早川由紀微微頷首,表情很是坦誠。


    “……謝謝。”


    渡邊悠有些沉默。


    他差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媽媽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而且,我們都是這麽認為的!那天的那首歌,真的很棒!”


    早川由紀臉上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


    對她來講,渡邊悠的反應,就是她傳遞這個消息後,給她的最好回答。


    “嗨嗨嗨!你們倆在聊什麽呢?”


    從廁所回來的桐山和馬加入了話題,時機巧的就像踩著點似得。


    他坐到了渡邊悠前桌的位置上,從褲兜裏摸出紙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


    “聊不讓你聽到的悄悄話。”


    渡邊悠壞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孤立你小子’的表情。


    “唉,我早該想到的,伱就是這麽一個重色輕友的人,但為了你的幸福,我委屈一點也沒什麽。”


    桐山和馬把擦幹手的紙巾收進了褲兜裏,打算待會兒再丟。


    “收收味兒!”渡邊悠捏了捏鼻子,一股茶味兒,點了桐山和馬一句,“另外,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孩子是真無敵了。


    真·言出必行!


    也就是這會兒高倉真希去辦公室了。


    不然這家夥高低得拉著高倉真希過來聊天,想方設法的把話茬拋給後者。


    “嘶,好像也是哈,那沒事兒了!”


    桐山和馬幹笑了兩聲,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跟著便話鋒一轉,“那個,咱們還是聊聊別的吧。”


    他怕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會被渡邊悠揶揄到這個課間結束。


    “比如說?”


    渡邊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點破。


    “聊點學校裏的八卦!!”


    桐山和馬瞬間就坐直了身體,一副‘我老實巴交’的模樣。


    直看的一旁的早川由紀一愣一愣的。


    “周二的那對情侶又不分手了?”


    渡邊悠問了一嘴,臉上多出了些好奇。


    昨天,高一那對情侶要分手的事,在年級上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


    先是那個男生,趁著剛下課的那會兒,衝進了女生的班級裏,表示有事情要跟她說清楚,女生點頭,應了下來,跟在他身後出了教室。


    然後這對情侶就下了樓,去到學校教學樓旁的櫻花樹下。


    班上那堆看熱鬧的,偷摸對視了一眼,慢一步的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遠遠地打量了起來,幾個臉皮厚些的,則掩耳盜鈴的放輕腳步,動作敏捷的跟在了兩人身後,選了個能聽到對話的位置。


    花瓣飛舞間,男生同女生講出了那句‘我們分手吧,我已經厭煩了!’。


    然後,各個班的班級群就炸了,不少人開始科普這對情侶交往了多久,還是青梅竹馬,等等……


    猛猛往裏給故事性和附加值。


    讓大夥兒盡都腦補出經典的電視劇渣男橋段。


    “他們?”桐山和馬皺了皺眉,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那倆人從初二交往到現在,平均一年分一到兩次手,各自向好友哭訴保底六次,再哭哭啼啼的去複合。


    “也得虧他們都是上的城南私立高中,要是就近原則,去讀那附近的公立高中,我隻能說,他們的事兒,甚至不會驚起浪花。”


    他們這些初中同學都習慣了。


    已經默認這倆是笨蛋情侶了。


    真就應了那句話,分分合合老半天,結果還是要彼此折磨到白頭。


    他記得非常清楚。


    自己這個初中同學前一秒還在講,對方有多麽多麽不好,這次一定不複合了巴拉巴拉的,後一秒看到對方來了,聽她說要複合,一下子就不苦大仇深了,喜笑顏開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byd還故作扭捏的猶豫了半秒,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們這幫子初中同學,馬上就明白了。


    他們也成了y中的一環。


    離譜的是,這種y,那倆當事人還時常人設互換。


    隻能說,真的是夠夠的了!


    提都不想提!


    “你看,你又把我思路打斷了!”桐山和馬癟了癟嘴,順勢抱怨了渡邊悠一句,然後接著說道,“總之,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


    早川由紀非常配合的接上了話茬。


    她很喜歡聽桐山和馬分享年級上的八卦。


    他的消息既準確又快,還經常能拿到別人拿不到的一手資料。


    “高二年級的濱邊學姐!”


    看到早川由紀的捧場,桐山和馬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沒再賣關子。


    話音落下,離他們比較近的男女生們,盡都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她怎麽了?”


    早川由紀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對那位學姐,她的印象很深刻


    ——上一次月考成績的公告欄上,高二年級的那一版,濱邊涼子的名字是正數的第一。


    而她的名字是緊挨著那版的倒數後一百。


    “她請假了哦,請假了有……”桐山和馬掰了下指頭,“高二年級周六也是要上課的,所以滿打滿算,五天了。


    “昨天,咱們隔壁班的一個女生,去東京都立墨田醫療醫院看望爺爺時,在走廊裏偶遇了濱邊學姐。


    “據她所說,濱邊學姐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她主動打招呼,學姐也像是沒聽見似得。”


    說到這裏,桐山和馬不自覺地努了努嘴。


    光靠想象,他是真的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麵。


    在他的心裏,濱邊涼子和失魂落魄這四個字就畫不上等號。


    “失魂落魄?”


    渡邊悠皺了皺眉。


    “是,不過也隻是那個女生的一麵之詞,具體情況如何,還有待商榷。”


    桐山和馬點點頭,給自己疊了個甲。


    隨著他這句話出口,周圍偷摸聽著的學生們,也跟著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那……”


    “渡邊同學,安原老師找!”


    高倉真希的聲音忽的響起,打斷了渡邊悠的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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