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銜之看情況不妙,立刻實行b計劃,腳一伸,插進了兩人中間。  “小狐狸別誤會,我這師弟不會說話,我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暫時先放我們出去……”  宋銜之一邊看關洱的臉色,一邊繼續道:“畢竟你看,我們那麽多人一起出來,突然不見了兩個,大家肯定著急啊,我們要是再不回去,說不定哪日,整個宗門都找到這裏來了。”  “到時候,我們這小洞天裏的妖怪可就遭殃了啊。”  說著,宋銜之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旁邊的二呆和小四。  二呆立馬點頭:“是啊是啊!”  宋銜之給二呆拋了個上道的眼神,繼續說:“而且,我這不是還有金鈴綁著嗎,你隨時可以捉我回來啊。”  宋銜之說了一大段,果然見關洱垂著頭,正在思索,於是便嚐試加上了最後的籌碼。  “最關鍵的是,最近九段山不太平,我聽二呆說都影響到這裏來了,而我們宗門來這裏主要也是為了這件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聯手呢?”  關洱這才抬頭,又看了看從頭至尾都麵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的沈鐸,又思索了片刻,最終鬆口:“這麽說來,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是……”關洱指了指沈鐸,眼睛卻看著宋銜之,笑得十分狐狸:“他,不能再攔著我抱你。”  宋銜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還以為是什麽過分要求,不就是兄弟之間抱一抱嗎,又少不了一塊肉!  我的身體我做主,宋銜之立馬十分慷慨的拍了拍胸脯:“沒問題,隨便抱!”  沈鐸沒想到宋銜之就這麽同意了,少見的有些驚訝。  關洱得了應允,立刻得寸進尺的貼了上來,頭靠在宋銜之肩上,最後還在宋銜之看不見的地方,對沈鐸發出了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沈鐸說不清那一瞬間的感受,隻覺得哪裏很不舒服。  他忍了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笑容,隻是眼中卻多了絲狠戾,對著宋銜之道:“那就恭喜師兄了。”  宋銜之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九九裏,想著隻要出了這洞天,自己有的是辦法掙脫關洱。  “恭喜,什麽恭喜?”宋銜之疑惑。  關洱夾在中間也奇怪,他怎麽從沈鐸那兒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鐸背光站著,就是看著他們笑,也不說話。  宋銜之又一次體會到了脊背發冷的感覺,深覺不妙。  不知道這沈大祖宗為什麽又心情不好了,隻得悄悄推開身前的關洱,打著哈哈轉移話題:“既然說定了,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關洱立馬拍胸脯,誓要比宋銜之還慷慨:“看小美人你的意思啦”  雖然受不了關洱這又嗲又粘糊的戲精性子,但好歹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宋銜之立馬開開心心地回去收拾行李,雖然所謂的行李,都是些二呆從洞天各個妖怪嘴下給他搜羅來的零嘴。  臨離開時,關洱為宋銜之衝開了靈脈。  洞天裏,宋銜之最舍不得就要屬二呆了,走之前還給他留了幾摞話本子,讓他沒事長長見識,以後也好討媳婦兒。  二呆也淚眼汪汪的和他們告別。  三個人出現在小山洞裏的時候,白景逸已經不在了。  叢林茂密,偶爾有幾隻靈獸路過,又不得不迫於兩隻大妖的威壓匆匆逃竄。  洞天的法眼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洞,但鑰匙卻是關洱本人,除非同一實力的妖族,或修為極高的大能,一般情況下外人是打不開的。  所以宋銜之始終想不通唐棠是怎麽把白景逸救出來的,而沈鐸又為什麽會進去?  原本這段劇情是發生在後期的,那時候的唐棠已經接近大能實力,對付關洱自然不是問題,但現在的他,單憑實力根本沒法做到。  除非他用了什麽法器。  這一點還十分有可能,宋銜之便沒再多想下去。第18章 桂花美酒,杯盛琥珀  九段山共三大主山、三大獨山以及三大尾山。  主山在中,獨山在頭,尾山在尾。  而翻過最後一座尾山,就是黃沙不盡,寒如冰原的魔域了。  洞天的位置正位於第三座獨山,離他們停靠的鎮子不算遠。  三人趕到鎮口時,已經過午。  兩人高的長柱頂起一張有些破爛泛黃的長布,上麵揮筆寫著:桂花美酒,杯盛琥珀。  下麵一段還標注了酒家所在的位置,就在不遠處,宋銜之遠遠的看了一眼,卻見那家店已經關門了,整條街上都一派寥寥。  一股香味隨著風吹過,宋銜之抽了抽鼻子,尋著味道看見了四周盛開的桂花。  現在還沒到桂花盛開的季節,但這個鎮子上的桂花卻明顯已經開敗過一次了,因無人收集采摘,樹下堆著一層黑灰色的殘花,香味多了點發酵的醉意。  “這鎮子是叫桂花鎮嗎?”  “沒錯,我從前常來喝桂花酒,味道醇厚,實乃佳品!”  關洱感歎……  “可惜,今年這桂花酒我估計是喝不到嘍。”  宋銜之還不知道鎮上的情況,疑惑道:“為什麽?”  一路走來都沒見什麽人,隻有幾個麵黃肌瘦的乞丐瑟縮自己街角。  “人都丟了,鎮上快空了。”  這下接話的,竟是一路都沒怎麽張過嘴的沈鐸,宋銜之聞言扭頭去看,卻見他還是老樣子,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麵,麵色冷冷的。  像個變色龍一樣,陰晴不定的,宋銜之暗暗撇嘴。這是連裝乖都不想跟他裝了啊,真的是:反派心,海底針。  關洱攀著宋銜之的胳膊,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悄悄收緊了手臂。  進了鎮子,沒走多久便撞見了兩個結伴而行的青河宗弟子,便一起回了客棧。  一路上,宋銜之也從他們口中大致了解到了鎮上發生的事情。  聽到馬陸蟲的時候,宋銜之的麵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腳也好似釘在了原地一樣,抬不動了。  離他最近的關洱首先發現了他的異樣,轉頭捏了捏他的臉蛋,皺眉:“怎麽了小美人?臉色突然變了……”  宋銜之感覺喉頭有些哽,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起了幼時的一些事……”  沈鐸看著魂不守舍的宋銜之,半晌,偏開了頭。  眾人聽了他的說辭,見他似乎沒事了,便也都沒有多想。  到了客棧,入門不遠就是櫃台。  掌櫃的屍體已經被人處理幹淨了,隻剩下一團焦黑嵌在木製的地板上,以及零零散散的馬陸蟲斷肢。  空氣中的味道很淡,但仍不算好聞。  宋銜之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了忍,實在忍不住,衝出門便扶著樹吐了起來。  他對馬陸蟲有些陰影,這件事還得從很久之前說起。  小時候,他還沒有被福利院收養前,是在農村混百家飯長大的。那個時候,每到下雨天過後,泥巴路上總是會有很多蜷成圓球的馬陸蟲。  小時候的宋銜之好奇,還拿手剝開看過,被那數十條碼的整整齊齊的腿惡心壞了。  再後來,他躺在地上睡覺的時候被馬陸蟲鑽了耳朵。  要不是他尖銳的哭聲驚動了一旁的人家,宋銜之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經死掉了。  大娘看他耳朵裏進了蟲子,跑了上上下下幾個莊子,才討來了一點香油,抹在他耳朵口上。  大娘說,這種蟲尤愛油香,聞見更香的油味便會自己爬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條半指長的黑色蟲子從他的耳朵裏爬了出來,那之後,宋銜之被爬過的右耳便不太靈敏了。  事情過了太久,他當時年紀又小,很多畫麵都已經模糊了,隻能記得那時糊了一手心的鮮血,和那隻被大娘一腳踩爆的油亮的蟲子。  那種疼和恐懼,宋銜之至今都忘不掉,隻感覺當時的那隻馬陸蟲又鑽進了耳朵裏,正一點點深入,打算吃掉他的腦子。  本來多年沒見過這種蟲子,宋銜之都已經漸漸淡化了這點恐懼。  誰知這次在這裏又讓他給碰上了。  具那些弟子描述,這裏的馬陸蟲還不一樣,要更惡心一些。  可憐宋銜之這兩天沒吃啥東西,剛剛又吃了化食丹,幹嘔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  再次回到客棧,宋銜之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對那股味道麻木了,隻要不去看蟲子的屍體也不會有什麽不適。  弟子們都被派出去查線索,因此現下客棧裏除了他們,並沒有什麽人。  “通知一下唐師兄,就說我已經安全了。”自己和白景逸的玉牌,在被關洱綁走的時候,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  被吩咐的弟子頷首,取下玉牌,卻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  宋銜之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無奈道:“是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小弟子眼裏焦急不掩,語氣熱切:“宋師兄,可有見過白師兄,他同你一起不見得,到如今還沒回來。”  看來也是白景逸的死忠粉。  宋銜之點頭:“見過,他此刻應當和唐師兄在一起。”  兩個小弟子一聽,立刻喜上眉梢,拿著玉牌聯係唐棠去了。  宋銜之癟了癟嘴,心想,方才你們見到我的時候,也沒見得笑一下。  不過他也就是這樣想想,並不在意。  沒等多久,唐棠就帶著幾個人趕了回來。  宗門的其他人也都通知到了,估計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宋銜之看了看,卻沒發現那一隊人中有白景逸的身影,右眼皮微微跳了兩下,心頭突然湧上一股不安。  宋銜之轉頭看向沈鐸,卻見沈鐸也正好在觀察他,對上他的視線時,分外輕的笑了一下。  宋銜之吸了口氣,沈鐸這小子,該不會是又騙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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