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特殊的黑水具有極高的腐蝕性,在和皮膚接觸的瞬間就釋放出了恐怖的高溫,如果不是盧錫安及時用精神力將這種黑水與皮膚隔開的話,恐怕不需要片刻功夫他的小腿就會被這種強腐蝕性的黑水給腐蝕成幾塊碎渣。


    可即使盧錫安反應迅速,但他的小腿的皮膚上還是受到了一定傷害,出現了大麵積的燒灼痕跡,甚至部分皮膚組織都被腐蝕成了黑黃色的一些肉幹、碳渣顆粒。


    嗤嗤嗤……甚至在這種黑水的腐蝕下,盧錫安用來隔絕身體和黑水直接接觸的精神力都開始被腐蝕,雖然精神力被腐蝕的速度要比身體慢很多,可也就是幾秒鍾的功夫,盧錫安就能感受到自己釋放出去的精神力已經被腐蝕掉了一小部分。


    按照這個速度,不需要多久盧錫安的精神力就會被這股特殊的黑水給腐蝕幹淨。


    “哈哈哈……蠢貨,蠢貨,蠢貨!”高瘦玩家的聲音此時透過黑水在這附近回蕩著,而他的身體則是徹底融入進了這片黑水之中,並借此規避開了戰將那杆短矛的特殊鎖定能力。


    畢竟想要鎖定他,首先需要找到他並找到他的心髒要害!可現在化作黑水之軀的他生命本質已經變化成了這灘黑水,根本就沒有要害之說。


    戰將臉色陰沉,不過這的確也是他戰鬥方麵的一個短板,尤其是在下水道這種比較狹小的空間內,一些大範圍招式也不好施展,讓他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種束手束腳的尷尬境地。


    “滾開!”他隻能催動著手中短矛,讓短矛迸發出道道銀色的空間之力,在空間之力的作用下,部分黑水被消泯,可相較於黑水的體量,這點被消泯的黑水根本就無關痛癢。


    “沒用的,沒用的!不管過了多久,你們這些蠻族都還是這般愚蠢!”


    高瘦玩家冷笑著,他所在的世界原本就和戰將所在的世界有過多次衝突,雖然算不上是水火不容,但也算得上是世仇。就算他和戰將之間沒有私人恩怨,如果能順帶著坑戰將一把或者是給他添堵,對高瘦玩家來說都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更何況今天,他看到了戰勝甚至是殺死戰將的一線希望。如果自己能將戰將擊殺並順利將那柄奎克樹枝丫製作成的戰矛帶回他所在的黑河世界的話,那麽他將得到領主的巨額獎賞!


    在某種特殊力場的作用下,高瘦玩家心中的貪婪被放大,雖然沒有被扭曲,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心中的理性卻已經被貪婪蒙蔽,一心隻想著借此機會將戰將給擊殺,甚至忽略了其他東西。


    比如說……身邊可能存在的危險。


    “去死吧!”黑水相互糾纏,組成了一個有著人形的黑水巨人,巨人生出的巨大手掌朝著戰將抓握而去。


    而就在這時,盧錫安卻是突然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寒冰權杖。


    當這件類巫具被拿出來的時候,四周的溫度都因此下降了一大截,原本濕漉漉的下水道表麵也浮現出了一層冰霜。


    而那些原本洶湧澎湃的黑水此時在這股寒氣的影響下,內部結構也發生了小幅度的變化,雖然變得更加稠密,可一些細小的“冰粒子”卻讓黑水的運動變得有些生澀,就像是一台有了少許鐵鏽的機械,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絲滑。


    “滾開!”盧錫安眼神冰冷,在寒冰權杖的加持下,他的眼神都顯得格外冷冽。


    不過即使知道這件類巫具在一定程度上克製這名高瘦玩家,可他也並不願意將它給徹底催動,畢竟這件類巫具每次使用都會消耗他的部分情緒,頻繁施展會造成不可能的影響。


    “哈哈,能使用你早就用了,怎麽可能還在這裏跟我講條件!”高瘦玩家嗤笑一聲,在內心貪婪的影響下,他已經徹底忽略了危險性,眼中滿是戰將和他手中拿著的那柄短矛。


    “奎克樹的聖遺物是我的了!”他嘶吼一聲,朝著戰將糾纏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小子!”而這名高瘦玩家的同伴則是嗤笑著朝著盧錫安衝來,眼神中還有著一抹被忽視後的憤怒。


    “該死的,寒冰權杖在上次戰鬥之後,這幾天能力雖然恢複了一些,可卻還是不足……”


    盧錫安眼神中閃過了一抹不甘,他也不清楚這名高瘦玩家是真的看穿了他的外強中幹,還是受到了羽毛筆或者是其他方麵的幹擾而下意識地選擇了一種對他來說最不利的方式。


    “用墨水來抵消它的能量。”就在此時,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戰將身上轉移到盧錫安身上的法官紙人低聲提醒了一句。


    “用墨水進行充能?”盧錫安一愣,他之前從薩納西斯伯爵那也隻是知道墨水有著暫時性強化物品的作用,卻並不知道它居然還能充當能量使用。


    “別廢話。”法官紙人並沒有滿足盧錫安好奇心的打算,它催促一聲之後就陷入了沉寂,很顯然並不願意在這兩名玩家身上浪費它的能量。


    盧錫安在有一瞬的猶豫之後,就選擇了相信。


    他一翻手就取出了兩滴金色墨水,隨後將它拍入了寒冰權杖內部。


    頓時,在墨水的作用下,寒冰權杖的負麵效果被暫時性地抵消,並且源自於墨水中的特殊金色能量也在某種規則的作用下平滑地轉化成了寒冰權杖所需要的精純寒氣。


    “凝!”盧錫安一揮手,頓時一道寒冰吐息就從寒冰權杖頂部的那一枚寶石中噴射而出,極度的冰寒瞬間就將那名已經迫近到眼前的玩家覆蓋,同時也向空間中的那些黑水大麵積地輻射開去。


    哢嚓——


    盧錫安身前這名一級巫師層次的玩家幾乎是瞬間就被凍成了一座冰雕,並且在隨後寒氣的不斷侵蝕下,已經成了冰雕的身軀甚至在這種極致的低溫下直接被凍得四分五裂。


    一招,就將一名正式巫師層次強者給直接凍斃。


    而此時還存活的玩家中,呈現出黑水之軀狀態的高瘦玩家卻才是受到影響最大的一位。


    在寒氣彌漫開來的第一瞬間,他的身體表層就被厚重而堅韌的冰層所覆蓋,並被禁錮在了這一層厚厚的冰殼內部。


    “哈哈哈!”戰將咧嘴大笑,他看著此時被徹底禁錮住的高瘦玩家,臉上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雖然他也受到了寒冰權杖釋放出的寒氣影響,身體表麵也籠罩了一層寒霜,不過他身體表層覆蓋的血氣幫助他抵禦著嚴寒,戰鬥力也因此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他翻手取出了一柄血色戰斧,巨大的戰斧高高掄起,隨後重重地劈向身前的黑水冰雕。


    血色戰斧上繚繞著濃鬱的血氣,這些血氣在經過某些特殊組合之後匯聚成了一個個有些類似於甲骨文的象形文字,在融入戰斧之後,令戰斧表麵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電流,釋放出一股讓人心驚膽顫的毀滅氣息。


    “嗬!”在血色戰斧被紫色電流纏繞之後,戰將揮舞戰斧的速度明顯緩慢了不少,甚至給人一種生澀遲滯的感覺。


    可也就是這宛如慢動作的揮舞過程中,那一柄駭人血斧的氣息卻變得越來越內斂,可給盧錫安的危險感覺也越來越強大。


    哢嚓——


    最終,威力被蓄滿的戰斧重重劈砍在了冰雕頭頂,恐怖的毀滅雷霆比斧身先一步降臨,將原本聚散無常的黑水之軀給直接破壞。


    嘩啦啦……黑水快速收縮,想要重新凝聚成高瘦玩家的真身,但卻為時已晚,血色戰斧在下一瞬間降臨,直接將這名玩家給劈成兩半,甚至連帶著他的靈魂也因此被直接湮滅。


    在夢境規則的作用下,兩股精純的能量從那兩具身體表麵析出,並且快速融入了盧錫安和戰將體內,還有極少部分匯聚向了法官紙人,被它用某種特殊手段給存儲在了紙張上,給紙張表麵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他們身上的物品給你。”戰將收起自己的戰斧,隨後輕輕揮手,示意這兩名玩家的物品由盧錫安處置。


    “看來你不喜歡欠人情。”盧錫安看向戰將,嘴角微微勾起,同時心情愉悅地將那名高瘦玩家的部分物品收入儲物戒指內部,從這名高瘦玩家身上他找到了三滴墨水,算是給自己補充了一點墨水儲備。


    “不是不想,而是我對你的修行體係缺乏足夠的了解。”戰將輕哼一聲,似乎對盧錫安的問題有些不屑。


    “星海內的世界成千上萬,摸索出的修行體係更是繁多,有些偏門的修行體係雖然上限不高,卻在某些方麵有著獨到的地方。”


    “我之前就聽說過一種名為‘種樹人’的修行體係,他們就是通過‘施舍’人情的方式來對其他修行者進行悄無聲息的控製,甚至能夠通過這種‘饋贈’作為跳板在未來直接采摘他人的命運。”


    “種樹人?”盧錫安一驚,卻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特殊而神奇的修煉體係。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戰將冷哼一聲,剛想要繼續說兩句,可卻是被盧錫安的一句話給直接幹沉默了。


    “你既然明白得這麽多,之前怎麽會被一名地精祭祀給直接控製住?”


    盧錫安的話可以說是直接戳到了戰將的肺管子,他輕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麽,而是沉默著朝前邊走去。


    可當他們來到剛剛的入口附近時,卻不由傻了眼,因為此時已經能聽到外邊的聲聲呼喚,其中就有著米爾呼喚魯拉的聲音。


    很顯然,這就是一支“搜救隊”,隻不過對於盧錫安來說,這個搜救隊就顯得有些不大友好。


    戰將此時也側過頭看向盧錫安,嚴肅的臉上甚至能看出來一絲幸災樂禍。他努努嘴,要不是此時他和盧錫安的合作不能破裂的話,他肯定會借此機會好好嘲諷一波盧錫安。


    不過想到他此時的理智還是依靠著盧錫安才能勉強保持一個平衡,戰將還是非常知趣地沒有和盧錫安深入這個話題。


    “我們可以在地下尋找其他通道,或者是尋找某個地方破壞出一個洞口。但今天晚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法官紙人開口。


    戰將的表情一緊,他們這一支隊伍裏邊,他的壓力是最大的,一天不破壞掉祭壇,他就=一天無法真正擺脫地精祭祀的控製,此時也顯得最是焦急。


    “但我們不知道祭壇在哪裏,他們……他們甚至可能沒有再這附近建立祭壇!”


    “不,他們有。”法官紙人篤定地說道,“要是沒有祭壇的話,剛剛那個家夥也無法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降臨’祂的權能。”


    “您說的是那位偉大存在,還是……”盧錫安猶豫著詢問了一句。


    “自然是那頭地精祭祀。”法官紙人輕笑一聲,在談及混沌地精的時候,卻沒有多少敬畏。


    “看來……他應該距離晉升隻剩下最後一點點了,不然也不可能對一位神祗層次的強者這般輕蔑。”盧錫安看著法官紙人,心中暗暗嘀咕。


    戰將對此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嘴巴張了張,但礙於法官紙人本體的實力層次,他也不好開口反駁,隻能用沉默來應對。


    “這邊。”見盧錫安和戰將似乎沒有反應,法官紙人索性從盧錫安身上飛出,隨後飄飄忽忽地飛向前方,朝著一個方向快速前進。


    “前輩,你知道具體位置?”戰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不知道。”法官紙人的回答言簡意賅,隨後他在一個分岔路口前停下,隨後看向盧錫安,“丟銀幣吧。”


    盧錫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有些回過味兒來。“正麵去左邊,反麵去右麵。”


    “嗯。”法官紙人輕輕點頭,隨後注視著盧錫安拋出銀幣。


    反麵朝上。


    “走。”法官紙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了左邊,隨後看向盧錫安,“我們往前走,你和我們脫離三十米以上再折返回來。”


    盧錫安嘴角抽了抽,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壞運氣居然還可以這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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