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他的夢。 想到這,遲阮凡蠢蠢欲動,想把他的夢再睡一遍。 “定時用餐。” 錦竹不得不出聲提醒某個忽視自己胃的人。 雖然他也很懷念那個滋味。 他和遲阮凡實在是太契合了。 就像當初第一次接吻一樣,明明是第一次真正做全套,卻配合默契得仿佛已經恩愛多年,彼此都有了足夠的經驗。 誰也沒有痛苦或受傷,有的隻有身心愉悅到極致的體驗。 兩人一起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 “你昨晚是怎麽出戲的?” 遲阮凡把毛巾遞給錦竹,好奇詢問。 錦竹幹咳了聲,避開視線,將臉埋進毛巾裏,不敢作答。 “告訴我吧。” 遲阮凡自然而然地摟住錦竹的腰,像小孩子撒嬌般地帶著他晃了晃,道: “這都是寶貴經驗啊,下次你要是還陷在戲裏出不來,我就能用類似的辦法喚醒你。” 這麽一說,錦竹的耳朵全紅了,緊抿著唇,更加不肯開口。 見錦竹真說不出口,遲阮凡也不逼他。 隻是他剛鬆開手,就被錦竹拉了住。 錦竹一咬牙,忍著臉上發燒般的熱度,道: “慕千秋已經死亡,屍體沒法勃.起,就算是幻覺,也不可能有那麽強烈而真實的感受,所以……” 遲阮凡的神情由好奇轉驚訝,最後無聲失笑。 他湊到錦竹耳邊,將錦竹未完的話接了下去:“所以,你是被我做出戲的?” 錦竹又不吭聲了。 遲阮凡苦惱。 下一次,要不要用著寶貴的經驗,喚醒錦竹呢? · 《錦衣衛2》在新一年的情人節上映。 遲阮凡和錦竹早就看過電影成品,也沒再去電影院,喬裝打扮一番,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過起了情人節。 直到深夜,坐上了回家車上,遲阮凡才有時間掏出手機,看一看網上的評論。 電影剛開始時,論壇裏的討論還集中在錦竹身上,隻有零散一些在討論別的角色。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錦影帝的作品,還是《錦衣衛》第二部 ,淚目了。】 【退圈的影帝都回來了,果然隻要活得久,就沒有什麽不可能。】 【可惜第二部 裏,主角換成了衛初。】 【指揮使那臉,居然是配角,我要鬧了。】 【衛初的演員也很有實力,全劇都是演技派,大家不要爭,和平觀影。】 等到指揮使和歌姬的兩場對手戲後,話題就全變了。 【指揮使太帥了!歌姬也超美,這一對我磕了!】 【歌姬好美好誘,嬌媚中還帶著英氣,難怪能吸引指揮使這種都快把自己活成武器的人。】 【這個歌姬是哪個女演員啊?氣質和演技都這麽好的演員,我居然沒印象?】 【沒印象 1。】 【有點像前段時間那個校園劇裏的角色,路人高手“遲”。】 【我也覺得像,可那是男演員,難道是兄妹或姐弟?】 【別糾結這些了,磕甜甜的愛情不好嗎?】 【指揮使和歌姬的絕美愛情。】 【等等,這歌姬有點不對勁啊,她說她叫“千秋”,前麵男主提起的魔教教主,好像也叫什麽千秋。】 【臥槽,正磕著糖呢,你告訴我糖裏包的是毒.藥?】 時間推進,皇帝看上歌姬,讓其侍寢,指揮使僵硬守在門口。 【靠!指揮使綠了。】 【當麵ntr?】 【指揮使也太慘了,一邊是自己效忠的皇帝,一邊是心愛的女人。】 【指揮使:嗚嗚嗚老婆……】 【你老婆沒了。】 【歌姬最後一眼意味深長啊。】 偽裝成西域歌舞團入宮的魔教教眾開始行動,眾皇子遭刺殺。 主角趕來稟報,指揮使終於推門進入寢殿,看到了早已死去的皇帝,隨後,他見到正在九龍池中沐浴的歌姬。 【歌姬果然是大反派,嗚嗚嗚,我磕了這麽久虛假的糖。】 【嗚嗚嗚嗚,沒有愛情,隻有利用。】 【歌姬也沒利用指揮使什麽啊,她就是成天在指揮使麵前晃,看錦衣衛們費盡心思想抓她卻抓不到的樣子。】 【這就是糖啊姐妹們,磕起來!】 慕千秋不加偽裝的男聲響起。 他從浴室中站起,轉過身,一步步走上岸。氵顯透的紅裙貼在他身上,勾勒出漂亮而流暢的肌肉線條。 【……】 【……我人傻了。】 【我喜歡這麽久的小姐姐,你告訴我是男的?】 【靠,我的眼睛!】 【導演出來挨打,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啊啊啊啊啊好帥好誘!】 【果然啊。我說歌姬小姐姐獨處的時候,動作怎麽格外大大咧咧;還有那不管怎麽故作嬌弱,都透著英氣的眉眼;還有指揮使在聽到歌姬的名字後,一點懷疑都沒有……一切都說得通了,魔教教主是男的!】 【千秋太戳我了,可男可女,會彈琴唱歌、還會殺人奪命。】 【可是這麽看來,指揮使更慘了。老婆是敵人還不夠,居然還是男的。】 【這豈不是更好(斜眼笑.jpg)。】 各持觀點的討論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襲紅裙的慕千秋倒下,論壇的回帖時間上,出現了一段很長的空白期。 【死、死了?】 【我哇地一聲哭出來。】 【雖然千秋是反派,可他……嗚嗚嗚嗚。】 【為什麽教主最後猶豫了啊,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隻要彈下去,你彈下去就不會死了。】 【教主那時看了眼指揮使,他是不希望指揮使死吧。】 【指揮使那奔潰絕望的眼神,看得我好心疼。 他其實沒想傷害教主的,哪怕是在教主想殺衛初,指揮使拔出繡春刀衝上去時,他都沒想傷害教主。 你們看他拿刀的姿勢,這根本不是砍向敵人的姿勢,指揮使從來沒這麽握過刀。】 【糖裏全是刀子,哭死。】 最後,朝廷動亂,錦衣衛守護著唯一救下來的七皇子,與魔教控製的瑞王進行博弈。 而嚴景,他辭去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將錦衣衛交到衛初手裏,獨自帶著一麵檀香紫檀木琵琶,離開了京城。 鏡頭下,他仿佛一夜間蒼老了十歲,夕陽照在他的身上,將他原本挺拔的背脊,映得有些佝僂。 【千秋死了,嚴景帶著他的琵琶離開了。】 【他是去金陵了吧,千秋曾說,想去見識見識秦淮河畔的曲子。】 【是啊,指揮使答應過,成親後,陪歌姬去金陵聽曲。】 【嗚嗚嗚,我的眼淚不值錢。】 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別墅前,而原本在駕駛位上的錦竹,也坐到了遲阮凡身邊,陪他一起看著網上的討論。 遲阮凡點開網遊發的一張圖,那是指揮使獨自帶著琵琶離開的畫麵。 這一幕是電影的結尾,在拍戲時,卻放在了中期進行拍攝。 這主要是為了錦竹的狀態著想。 將最影響錦竹情緒的那一幕,也就是慕千秋死亡的一幕,放到最後拍攝。 遲阮凡放下手機,攬住身旁的錦竹,在他手上蹭了蹭,道: “如果真按你那一版嚴景的行為模式來,嚴景怕是不會這麽輕易離開京城。” 那個嚴景,可是要跟慕千秋展開“冰戀”的。 他會將慕千秋好好保存在冰室裏,每天去看慕千秋,跟他說些話。 或許還會做點別的,比如錦竹那晚想對他做的那種。 錦竹知道遲阮凡指的是什麽,卻沒法反駁。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那麽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