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昨晚那場的後勁兒太大,繞是陸廷也沒辦法看著他靜下心來,更何況祝挽星。  嚐過最暢快親密的滋味後誰都不想借著手機聊表思念,陸廷鶴先冷靜下來,麵上沉穩的像是心如止水:“等五分鍾,我先去衝個澡。”  “衝澡?” 祝挽星眼睛一轉,脫口而出:“帶我去唄。”  陸廷鶴動作一頓,半眯著眼睛看向屏幕裏心虛的小家夥,斟酌兩秒還是拒絕了:“老實點兒,浴室裏都是水,我怎麽帶你去?”  “那、那怎麽不能帶我去了,你把我拿起來支在洗手台上不就不行了……”  洗手台正對著花灑,他打的什麽主意昭然若揭,祝挽星越說聲音越小,眼睛嘰裏咕嚕的四處亂轉。  陸廷鶴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帶你去了你能看見什麽,一進去手機就結霧了。”  “哎呀,結霧了那你就擦擦我唄。”  話說到這兒就是一定要去了,陸廷鶴和他對視,抬手在他臉上點了一下,一臉無奈:“就五分鍾你都消停不下來是吧?”  祝挽星的眼睛裏清淩淩的泛著水光,像是雲彩劃了一道,透出雨露來,“也別五分鍾了,哥你泡個澡吧,不是累了嗎,正好放鬆一下。”  “那我放鬆我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陸廷鶴故意逗他。  祝挽星鼓起嘴巴,理不直氣也壯:“那你放鬆的時候看看我也挺好啊!我還能給你唱首歌講個故事做個隔空泰式按摩…… 啥的……”  本來挺正經的話被他說的越來越不正經,陸廷鶴還一副已經把他看穿的架勢,祝挽星實在受不住把臉埋進抱枕裏,耍賴似的叫喚:“帶我去嘛帶我去嘛!一起洗一起洗!”  陸廷鶴轉開臉,忍著笑把手機拿起來湊在唇邊,一點麵子不給他留,“小色狗,你要是想我弄給你看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祝挽星要臊哭了似的哼哼兩聲,抬起頭來擠到鏡頭前,窘迫又急切:“那你…… 那你到底給不給我看麽!”  隻見屏幕裏的alpha向後仰靠進沙發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嗓音低沉:“叫一聲。”  祝挽星頃刻間要燒著了,小錘子一樣把自己砸在枕頭上,甕聲甕氣:“求…求求主人,小狗想看…汪汪……”  *  很快就到了競標當天,陸廷鶴也帶著一支陸氏的隊伍連夜籌劃了兩天,如時參加。  本來出了和祝氏決裂的事,陸臨江又當眾落了他的麵子,手下人都不太想買這位太子爺的賬。  但陸廷鶴一向雷厲風行,辦事果斷,且說一不二毫不心軟,有麵上不服的直接被他派到公司掃一天廁所,背地裏嘴碎的也被他清出隊伍中心,隻負責給別人端茶倒水整理文件。  很快反對的聲音就消失無蹤了,明眼人一早就清楚,再怎麽被奚落陸氏以後也都是陸廷鶴的,被智商蒙了眼的經此一事也都清醒過來,用盡全力籌備競標,想借此機會給自己博一個好前程。  不出所料最後組合地落在了陸廷鶴手裏,且隻比出價排在第二位的地產商多出不到一百萬,用最少的付出為陸氏贏得了這場地皮混戰的勝利,換回日後數十倍不止的回報,徹底站穩地產行業的龍頭位置。  陸臨江高興之餘不禁又對小兒子刮目相看,細數下來發現他進公司後,除了和祝挽星的關係處理的不好外幾乎沒犯過什麽錯,幾次舉措都為陸氏帶來了重大收益,而且還拉攏住了海聲這條線。  於是他又免不得把陸廷鶴叫過去哄轉了一番,慈愛的摸著他太陽穴上的小疤說自己打了他之後是如何如何後悔心疼,又怕他心裏記恨對自己這個父親失望,又怕他太過高傲還不知悔改。  陸廷鶴立刻表示隻要父親還認他那自己做多少都是應該的,如果沒有陸臨江的敲打自己也不會有今天,一派和樂融融父慈子孝。  隻不過陸臨江高興了沒多久就又平地驚雷似的出了一件大事,祝氏開始發難了。  據傳祝挽星知道自己的組合地最後落在了陸廷鶴手裏時,氣的當場就叫救護車進了醫院,陸臨江本來還想親自登門看望一下,勸勸他不要因為感情傷了兩家的情誼。  結果祝挽星直接因愛生恨,發起瘋來誰的麵子都不給,陸氏剛結清標下組合地的款項,就收到祝氏的催款通知,要求他們一次性付清二十年的攤位費,共計四十多億,隻給了一天時間,有合同佐證,陸臨江想拖延都拖延不了。  陸氏的資金鏈在短短一周內豁開兩道大口子,先是天價地標款項,再是祝挽星給予的沉重一擊,補都補不上。  地產行業雖然體量龐大,動輒十幾個億,但太過依賴資金流轉,一旦資金鏈斷裂公司馬上就會麵臨破產。  兩日前還沾沾自喜的陸臨江轉瞬間就被逼至岔路口,前有祝氏刁難,後有款項追繳,還有按兵不動的地產商們群狼環伺,一時間陷入絕境。  而在他眼皮子底下,小兩口兒還是和和美美。  今天天氣冷,臨出門前祝挽星被陸廷鶴開著視頻盯著套上了厚棉衣厚圍巾,稍微寬鬆的衛衣裏還裹了一件小羊毛衫。  穿的實在太厚了,動胳膊動腿時像隻笨拙的小企鵝,坐下都能感覺到自己像顆球似的鼓了起來,陸廷鶴說推他一下他都能自己滾回家。  晚上回家時祝挽星因為著急視頻跑了兩步,圓滾滾的身子像隻屁顛屁顛的小熊貓,就從停車場到電梯的距離就熱的出了一小層汗,厚圍巾沾了汗水後裹在脖子上刺撓的不行,難受的他想趕緊洗個澡。  剛洗完澡陸廷鶴的視頻就打過來了,祝挽星正吹著空調喝冰可樂,酒紅色的睡袍故意大敞著,露出胸前如絲玉般滑膩的肌膚,殘留的兩滴水汽從筆直的鎖骨中間滑下來,像是沾濕蕊心深處的花露。  不過陸廷鶴絲毫沒有被誘惑到,依舊抓著他大冷天喝冰飲的事數落了五分鍾。  祝挽星詭計敗露,垂著腦袋慫兮兮的接受批評,偶然接兩句茬兒。  兩人又對接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陸廷鶴有幾次回應得並不及時,因為他戴著的藍牙耳機裏正時刻接收著陸臨江小書房裏的動靜,一句信息都不能錯過。  自從祝挽星向陸氏發難開始他就沒把耳機摘下來過,就等著陸臨江被逼急了兵行險招,為了補上資金鏈的空缺,聯合以前的走私犯幹一票大的,介時好抓他個人贓並獲。  祝挽星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沒多打擾他,兩人開著視頻處理各自的工作,時不時抬頭對視一眼,效率比坐辦公室時還高。  或許真的是白天熱到了,祝挽星此時隻穿了一件睡袍都感覺熱的不行,他沒開地暖,空調溫度調的也不高,額頭上卻不停的冒汗,臉蛋也越來越紅,熱的他心煩意亂。  後頸癢的厲害,令人煩躁的刺癢以腺體為中心迅速擴散,仿佛被汗水沾濕了的圍巾還纏在脖子上,濕漉漉的緊貼著皮膚,悶的他喘不過氣來。  就在他不知道第幾次抓脖子時陸廷鶴叫了他一聲,“小乖?怎麽了,怎麽一直抓脖子?”  祝挽星抬起頭,臉蛋已經紅成小番茄了,一層層水汽堆積在眼眶裏,眨眼間就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 就突然好熱,脖子後麵還癢……”  “別害怕,先把窗戶打開通風,我立刻就過去。”  陸廷鶴動作特別迅速,話音剛落已經抓了鑰匙要走到門口,祝挽星不想他來:“哥我沒事兒,可能是白天悶到了,你別過來,監視陸臨江要緊。”  陸廷鶴碰了碰耳機,看他一眼,看著他後頸蔓延的大片紅痕突然想到什麽,他不確定的試探道:“寶寶,你先別怕,可能不是過敏或者生病,你除了熱和脖子癢還有什麽其他反應?”  “別的反應……” 祝挽星懵懵的看著他,小眉頭緊皺著,“別的反應能說嗎…… 我想要哥的信息素,還有點想…… 想那個……”  陸廷鶴緩慢的彎起嘴角,很輕的笑了一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跑出去,“二十分鍾,等著我。”  陸廷鶴新給他買的房子離兩人那個小別墅不算遠,抄近路十五分鍾就到了,他自己用鑰匙開的門,剛進來就聞到濃重的甜酒味混著烏木香,而罪魁禍首像個小醉鬼似的撲進他懷裏。  “哥怎麽才來……” 他已經神誌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在人身上蹭,軟綿的語調聽上去很委屈:“我好像又發情了,好難受…太熱了……”  陸廷鶴吻著他的發頂輕哄,手上卻粗魯的扯開他的睡袍,看著腺體再次確定。  “寶寶,你不是發情了。” 陸廷鶴有些激動,語氣急切但又帶著明顯的笑意。  祝挽星還是不清醒,被他掐著腰呆呆的愣了半天才聽清楚他的話,正要問就聽他又說:“忍著點兒。”  “嗯嗯,好…可是我要忍什麽——唔!”  最後一個 “啊” 直接轉調成了吃痛的低叫,陸廷鶴的手掌壓著他的喉結向上,強勢的鉗製著他露出腺體,幾乎是半強迫的咬破了那層幾乎滾燙的皮肉。  和以往每一次臨時標記都不同,這次沒有親吻愛撫,也沒有用舌尖舔舐緩解他的痛楚,甚至連omega的信息素都沒有吸食,陸廷鶴幹脆利落的把自己的信息素灌了進去。  alpha的信息素陡然間侵占了周圍的所有空氣,幾乎要把祝挽星滾燙的呼吸都一起吞噬掉,他忍著疼的同時短暫的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兒,終身標記後alpha的信息素不應該給他帶來任何的不適,現在這種近乎撕裂般的疼痛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等等——唔…… 哥你等等…… 我疼……”  他的哀叫被alpha一再刺入的齒尖逼的破碎,泣不成聲,每次想逃離陸廷鶴就會捏著他的下巴逼他揚起脖頸接受自己所給予的一切。  熾熱的信息素比他的體溫還要滾燙,隨著沸騰起來的血液流向全身各處。  祝挽星感覺自己要燒著了,頭暈腦脹,意識不清,額頭抵著冰冷的牆麵也無法冷靜下來,身後陸廷鶴的喘息越發粗重,他甚至聽到了灌注信息素時發出的裹吸聲。  “哥不要了…… 我求求你…… 要衝破了……”  好像什麽東西要從骨髓裏衝出來一樣,最開始的疼痛散去,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難耐,未知的東西和從沒有過的感覺令他恐慌茫然,下意識找陸廷鶴求助卻隻會被抓住手腕。  小omega感覺自己委屈極了,甚至再次體會到了終身標記時的崩潰,被人按在那兒被迫接受未知的一切。  陸廷鶴的齒尖剛退出就挨了他一個肘擊,“你走…… 我不要你陪了……” 祝挽星哭著趕他。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 陸廷鶴不停道歉,憐愛的親吻他的後頸和肩膀,落在傷口處的每一次舔舐都溫柔到了極致,滲出的信息素順著脊骨往下滑,被陸廷鶴追過去吻淨了。  “好了寶寶,都過去了,出來了。”  祝挽星還在小聲啜泣,軟在他懷裏不露聲色的掉眼淚,“什麽、什麽出來了…… 你專門跑過來就是為了咬我一口嗎…… 你怎麽、怎麽……”  怎麽半天也沒說出個四五六,倒是陸廷鶴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小迷糊,怎麽能這麽笨。”  祝挽星更委屈了,側頭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瞪他:“你還笑,你笑什麽!”  陸廷鶴刮刮他鼻尖,“我笑你omega的生理衛生課是怎麽上的,連自己到底怎麽了都不知道。”  祝挽星愣住了,呆乎乎的吸了下鼻子,“我怎麽了…… 我剛剛不是發情了——”  話音到這戛然而止,祝挽星猛地對上他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問:“是終身印記嗎……”  突然發熱,腺體刺癢,渴望alpha的信息素和親密接觸,如果不是發情期那就隻有另外一種情況——ao 之間的匹配度達到一定等級,形成了終身印記。  這印記是 ao 之間徹底套牢的標誌,隻有極少數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的伴侶才有,一般會在兩人體內成結、終身標記後顯現在omega的腺體上,印記形狀則由alpha的信息素屬性決定。  終身標記非常難得,情侶間形成標記的概率隻有千分之一,祝挽星隻在顧醫生和他的伴侶身上看到過,顧醫生的信息素是桔梗花,伴侶後頸也印著桔梗花的圖案。  他剛才有多不敢往哪方麵想,現在就有多不敢置信,“真的有嗎……” 祝挽星抿了抿唇,抓住他的手腕,“我以為終身標記之後好久都沒出現就不會有了……”  陸廷鶴同樣感到驚喜,一下一下不停的啄吻他,說:“醫學研究表明有一類omega的腺體比較遲鈍,即便和伴侶達到了匹配度,也不會終身標記後立刻出現印記,需要alpha幫忙咬出來。”  “那哥剛才咬出來了嗎,我想看…… 不、我還是先不看呢,我需要準備一下,我得冷靜兩分鍾再——”  不等絮叨完他就被陸廷鶴扭正了身子,麵對麵抱進懷裏,後背正對著玄關處的穿衣鏡,同時睡袍被alpha徹底扯落,隨著酒紅色的布料由上到下滑落溫玉般的皮膚,腺體上的終身印記慢慢顯露。  那是一隻淡粉色的鶴鳥。  纖細的長喙鐫刻在腺體處,靈動的雙翅蔓延至祝挽星半個背部,優雅的鶴鳥正引頸高鳴,展翅似舞,像是準備高尋長空,又像落地前短暫的懸停。  襯得他奶油般的脊背風流又曖昧,頃刻間變成了alpha的專屬。  祝挽星怔住了,被陸廷鶴扭過頭,看向鏡子裏的印記,他的眼眸剔透又晶亮,蘊著數不清的欣喜恍然。  “很漂亮對吧。” 陸廷鶴的指腹溫柔的在腺體處的鳥喙上描摹,輕聲說:“小鳥停在了星星上。”  祝挽星抬起眼看向他,吻上陸廷鶴的唇角,“那哥哥也停在我這兒吧。”第64章 旗開得勝  客廳裏還充斥著未及消散的情熱氣息,呼吸間粘膩,滾燙,愛欲沸騰的太快,半個多小時才勉強平息。  氤氳在空氣中的兩股信息素交纏融合,一股霸道肆意,稍微嗅聞就能體會到alpha此刻有多暢快,而另一股則像是濕透了,粘稠的花露滲進長滿絨毛的蕊,霧靄淋漓的要滴下水來。  信息素的表征就是兩人現在的狀態。  陸廷鶴閉著眼仰靠在沙發裏,鬆垮的浴袍在胸前扯開了,壁壘分明的肌肉上覆著一層薄汗。  他捏著紅酒杯搖了搖,有一搭沒一搭的啜飲一口,手腕放鬆的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條腿正鬆了力平伸著,軟成一團的omega趴在上麵,眯著眼睛輕蹭,舒服的一動不想動。  “腺體還疼嗎?” 陸廷鶴問道。  溫熱的手指順著鶴鳥的長喙向下緩慢的摩挲,摸過高揚的鶴頸,騰飛的翅膀,再是纖細的足,嫩粉的足尖隱入酒紅色的睡袍。  祝挽星不想出聲,拐著調 “嗯嗯” 一聲,算作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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