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提著刀劍,卻隻能對著空蕩的建築發泄心中怒火。  ·  英雄台上,武林大會提前舉行了。  三十年前的一戰讓中原武林元氣大傷,因此在座的以中年人居多,少見曾經的老前輩。  妙言派掌門憤怒地拍桌:“我看他雪輪宗就是心虛了,不然為什麽要跑?堂堂正正地和我們對峙,都不敢。”  “可憐我門下弟子,死不瞑目啊!他們都還年輕,他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經曆過便就這樣沒了!”  陌刀門的掌門也附和到:“就是這個道理,他雪倫宗這些年行事囂張無忌,求上門去的病人也敢拒絕,我看他們就是沒安好心,專程想在我中原搞事情。”  “本來這雪輪宗就不是我中原的宗門,身處西北荒漠,那邊魚龍混雜,誰能保證其中沒有摻雜魔門的力量?!”  眾人越說越激動,不少人當場大吼著要先屠了雪輪宗報仇再說。  這時浮陽觀的路真人對著風雅正一拱手:“聽說那雪輪宗主曾經是琉璃藥王穀的弟子,風穀主,可有此事?”  眾人的視線落在風雅正身上,有驚訝又懷疑。  風雅正伸手撫須,微微一點頭:“確有此事。”  眾人又是一番竊竊私語。  “不是吧,連藥王穀都有問題?!”  “別瞎說,藥王穀可是當年大戰的重要力量,要是沒他們,正道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風雅正不疾不徐地道:“薄律為我穀中棄徒季無安的親傳弟子,前任長老念著傳承之情,便讓他們師徒在穀中外門掛名。”  “但此子並不曾在我穀中就學,一直居於穀外的春信穀,並已在五年前自請離開。”  路真人:“那風穀主觀他醫術如何?”  “嗯……”風雅正思索一陣,“是個有潛力的後生。”  “也就是說,他的醫術並未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這樣?”有人問。  風雅正並未說話,但點了點頭。  “五年,常理來說,醫術絕無可能提升如此迅速,看來這個薄律確實有問題。”暮雲派掌教真人說道。  “聽說他以前的武功也隻是尋常二流,根本不可能擊殺血煞和胡狼。”旁邊的尋風閣主說。  “不光是他,還有他背後的雪輪宗,等我們將人抓住後,定要嚴刑拷打,讓這魔門鷹犬說出實話。”妙言派掌門憤憤不平。  “諸位門下在雪輪宗求過醫的弟子並不止死去的那些吧?誰也不知道,他們身體裏到底有沒有被埋下暗病。”浮陽觀主道。  這話一出,各位掌門的背後都起了一層薄汗。  對於一個門派來說,精英弟子便是他們未來的力量,要是全部受製於雪輪宗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傳承斷代,是每個門派都恐懼的事。  “討伐雪輪宗,勢在必行!”  “討伐雪輪宗!”  “討伐雪輪宗!”  ……  一片群情激奮之中,天邊忽然飄來一片白。  “你們看那是什麽?!”  眾人定睛看去,發現那是一群白衣人,正運起輕功從高處的山頭下落,身姿輕靈,翩然若仙,遠遠看去如一群白鷺乘雲而來。  其中為首的人一身奪目的紅,正是被他們討論的薄律。  “好大的膽子!一群邪魔外道竟然敢闖武林大會!”陌刀門的掌門何登頓時大喝一聲,淩空揮刀,犀利的刀氣斬向肖律。  “看我不殺了你這魔門走狗!”  肖律沒有回應,但他身側的墨雪動了。  白衣劍客淩空拔劍出鞘,居高臨下以劍氣禦敵。劍氣凜若霜雪,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然氣勢破空而來,和刀氣正麵相迎。  兩道強悍氣息在空中交匯,驟然一股巨力爆發,掀起狂風,吹得在場眾人睜不開眼。  狂風過後,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陌刀已然斷成兩半。  而劍氣依舊鋒銳無匹,在堅硬的石質地麵留下深深的痕跡,足足有好幾米長。  “怎麽會——”  陌刀門掌門話還沒說完,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身邊的弟子忙七手八腳地將人扶住,免得他當眾倒下太丟麵子。  親見了此情此景,場中眾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時無言。  這便是西北第一劍嗎?  不,該說這樣的人僅僅是西北第一劍嗎?如果這人踏足中原武林,會不會前麵的名頭就該換一換了……  “咚——”一聲沉重的悶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從劍痕上拉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名白衣少女竟然徒手將看起來無比沉重的座椅放在地上,然後恭敬行禮。  一襲紅衣的雪輪宗主悠然落座,單手撐著下頜看向眾人:“諸位在這裏開武林大會,怎麽不邀請我雪輪宗呢?”  *  【作話】  感謝在2021-12-27 20:15:52~2021-12-28 17:0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北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北尚 18瓶;六鏡花 5瓶;黎明烈炎、86666、銀鴿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4章   ▍少俠,該吃藥了  麵對如此囂張的發言, 場上諸位大佬臉都綠了。  你們雪輪宗到底知不知道,這次開武林大會討伐的重點就是你們?  有人道:“一群邪魔外道,還敢在這裏叫囂, 欺我中原無人嗎?”  肖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何不敢?我雪輪宗身正不怕影子斜,憑借一點兒捕風捉影的消息,便想將我們打成罪人, 可沒那麽容易。”  “捕風捉影?你雪輪宗犯下的累累罪行, 豈止捕風捉影這麽簡單!”  “就是,我門下弟子便是去雪輪宗求醫之後暴斃而亡的!”  “你們今日來得正好, 血債血償吧!”  麵對群情激奮的場麵,肖律依舊從容:“你們說我雪輪宗殺人, 唯一的證據便是死者都來過我雪輪宗, 是嗎?”  “如此鐵證,難道還不夠嗎?”  “我倒是想問問諸位,這些死者難道除了雪輪宗, 並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嗎?大家都是江湖人,有誰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我所知,他們除了我雪輪宗可還共同去過不少地方呢。”  “什麽地方?你可別信口雌黃。”  “客棧、茶館、酒肆、飯店……相同的地方, 多了去了。誰又能保證, 人是在我雪輪宗出的事?”  “當然,諸位也可以說我是在狡辯。但我想問問諸位,你們門下的弟子有多少來過雪輪宗,又有多少暴斃的?”  “如果我雪輪宗真的想要協助魔門,為何不將他們一舉除去?反而隻殺了一個足以激怒中門派,卻又不至於傷筋動骨的數量, 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肖律放下慵懶撐著下頜的手, 雙目灼灼地掃視在場眾人:“我大雪山的鴨子都沒這麽蠢。”  “這……”  有人感覺到了不對, 稍微從門下弟子被殺的憤怒中緩過神來。  如果雪輪宗真的想殺他門下弟子,恐怕死的並不止那麽一點點,他們為什麽不繼續呢?  難道是在等待機會?可再等下去,全武林都要集結進攻西北荒漠了,還有什麽機會等著?  但也有人照舊堅持自己的懷疑:“你雪輪宗勾結魔門做下如此惡事,其中定有別的考量,休想蒙混過關。”  “勾結魔門,好大一頂帽子。”肖律笑了,“證據呢?什麽時候武林大會毫無證據便可僅憑推論給人定罪了?那如果我說閣下便是魔門之主,隻要我說的言之鑿鑿,是不是眾人便可一擁而上將閣下擊殺?”  “你、你狡辯!”但他確實拿不出證據。  這時,一直沉穩高居上首的風雅正開口了:“薄宗主。”  肖律的視線投向他。  風雅正繼續道:“諸位有此疑慮也是難免。畢竟魔門大舉進攻中原,和去過你雪輪宗醫治的弟子紛紛暴斃,是同一時期發生的。重門派皆是受害者,雪輪宗合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風穀主可聽過一句話,誰懷疑,誰舉證。”肖律麵對著這個素有醫仙之稱的老前輩,麵上卻並無其他人那種孺慕尊崇:  “滿江湖的人皆在懷疑我雪輪宗,卻無一人拿出證據,反而要我自證清白。這便是名門大派所講求的道理嗎?未免有些歪了吧。”  “我們又不會使毒,拿什麽證據證明是你做的?”  “這麽刁鑽的死法,除了你雪輪宗,還有誰?”  看著眼下各執一詞的局麵,風雅正撫了撫自己的雪白長髯:“確實,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便定了雪輪宗的罪,實屬不合情理,有損我中原武林的名聲。”  “不如這樣吧?老朽願意當眾開棺驗屍,研究諸位弟子到底是如何身亡的。”  “風穀主地位尊崇,怎可做這種事情?交給尋常仵作便好。”  風雅正搖了搖頭:“仵作隻可分辨尋常毒物與死法,且大多不通武藝,此刻難以派上用場。老夫既被諸位叫上一聲前輩,此處合該挺身而出,替諸位查明真相。”  眾人皆感慨風穀主的高風亮節。  風雅正詢問肖律:“不知薄宗主意下如何?”  肖律點點頭:“如此也好。”  不多時便有駐地在附近的門派,同意將新近死亡的弟子屍身送來驗屍。  在眾人的注視下,風雅正步履從容地走下高台,拿起銀針開始探查那弟子身體各處。  眾人皆屏住呼吸,目光隨著他的手起針落,不斷移動。  最開始銀針毫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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