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朕看上男主了怎麽辦? 作者:飲鶴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44章 晨起檀郎弄玉簫 我不對勁。 一向以來睡覺的時候總是四仰八叉的殷盛樂極其罕見地縮在床腳過了一晚, 他這一整晚都沒能睡好,始終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身上的異樣讓他無所適從, 更......不敢再往沈徽那邊湊。 他家阿徽是長得很好啦,但殷盛樂自認並不是一個見色起意的人, 怎麽能因為看見一片若隱若現的胸膛就......就有了反應呢? 明明之前還在一起搓了澡來著。 他不禁想起在水光瀲灩裏窺見了一瞬的隱秘,嗆水的感覺又回來了, 殷盛樂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喉嚨裏像是有隻貓在不斷地抓撓, 天色依舊是昏昏的黑,因為他先前發的那通脾氣的緣故, 這屋子近處還是沒什麽人敢來, 但殷盛樂還是能聽見些細小的腳步聲在院子裏小心翼翼地走動著。 因為沈徽要科考的緣故, 他們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同塌而眠了......可這跟自己一個不小心對著兄弟好夥伴支棱了根本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啊!!! 殷盛樂的心一突一突地跳著, 愈發地不安起來。 他對人情緒的變化本就比較敏感, 因熱毒在身,也常常注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至於真的暴走, 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不對......從更早之前就已經變得奇怪起來了。 仿佛有隻手在他的腰窩上撓了一把,顫栗的感覺沿著脊柱擴散。 心髒咚咚咚地撞著肋骨。 殷盛樂小心翼翼地翻身, 在側邊的沈徽安靜的沉睡著,緊閉的雙眼形狀就像是一瓣蓮花一樣柔美,卻又透著某種不可侵犯的光輝似的,殷盛樂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仔細的打量沈徽的長相了。 可從前他在看沈徽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呢? 可憐的小男主。 不能叫他與自己離心。 生得漂亮,但是太瘦了, 得養得健壯些才好。 脾氣好得不像話, 或許可以試著欺負欺負......呸呸呸, 誰要欺負阿徽了? 殷盛樂往被窩裏一縮,半張臉都被蓋住了。 這是我的伴讀,我的朋友、好夥伴,或許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能在自己思念原本的時代,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語時,唯一一個會試著理解自己的人。 他自然而然地將思路拐到自己將來的婚姻上,倘若,倘若自己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迎娶一個從來不認識的,性格也不與自己相合的女孩子,那他真的沒法保證能成為一個好丈夫。 或許少年時的中二始終沒能褪去,殷盛樂終究沒能說服自己接受隨便娶個什麽人,然後與她一起陷入柴米油鹽的平常日子,這樣的婚姻,更像是為了繁衍而不得不將兩個本來毫不相幹的人湊在一起。 我是個人啊,追求愛情有什麽不對? 當然也理所應當地享有決定是否將自己的基因通過繁衍傳遞下去的權利不是嗎? 殷盛樂盯著沈徽熟睡的麵孔,不知不覺間,竟然整個人都湊了過去,他們的呼吸近在咫尺,殷盛樂突然有些緊張。 自己真的不是見色起意嗎? 可......總不能跟沈徽說,好兄弟你生得太漂亮了所以我微微一硬以表敬意這分明都是耍流氓了吧!! 可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要與他在一起的話,爹娘對沈徽的態度必然會從“懂事聽話能規勸兒子的好伴讀”變成“引誘兒子不走正道的狐狸精”。 這可不好。 殷盛樂腦子裏各種咆哮體的彈幕成群成群地飛奔著,他從被窩裏抽出手,用之前輕輕觸碰沈徽沉靜的臉龐,觸入指尖的第一個感覺是好軟,好滑,他自個兒在心中補充上一句:怎麽能這麽嫩呢? 這個時代裏,雖然也有某些權貴在家裏豢養了孌童小廝,但男子與男子之間的關係總歸是為人所不齒的,更何況有根深蒂固的一定要傳宗接代的思想存在著,即便自己向所有人表明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恐怕他們也隻會催著自己:無論喜歡什麽你都得先去個妻子,留個孩子再說,有了香火,誰管你今後怎麽玩? 先娶妻,然後偷偷跟阿徽在一起? 殷盛樂用力地搖了一下頭。 這樣對阿徽不公平,對“妻子”也不公平,對自己而言,更是全然沒有接受這一荒誕安排的可能。 好想當皇帝啊,哪怕是像原書裏一樣的暴君也行,起碼別人都會知道自己不好招惹,也省得他們整天指摘自己的性取向。 他突然發現自己前所未有地渴望那個皇位。 殷盛樂隻記得自己是必定要上位的,無論是原書裏早已描寫過的結果,還是以自己如今的處境而言,除了繼位以外,他再沒有別的選擇。 原書裏對這一段是怎麽描寫的呢? 沈徽成了翰林之後便有意識地經營自己的人脈關係,幾次挑釁臨川侯,又佯裝不敵侯府勢力,最後被調到地方上去做官為什麽原主沒有幫助沈徽,任由他被人打壓呢? 明明沈徽留在皇都,最好還是繼承了臨川侯府,對原主的助力才更大不是嗎? 究竟是因為原主惱煩沈徽的“不聽話”而不願意幫忙,還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能力幫忙呢? 同樣是年紀輕輕就入了朝,同樣是帝後捧在掌心裏的小寶貝,同樣的囂張跋扈得罪盡了異母兄長們。 原主與自己更相同的,是哪怕被父母珍視寵愛著,但從來都沒能被立為太子過。 原書裏是怎麽寫的呢? 沈徽在某縣熱火朝天地搞著基建,然後過了約莫兩三年的時光,京中便傳來換了新天的消息,登基為皇的那個“殷盛樂”第一道調令便是將自己的伴讀從鳥不拉屎的山溝溝召回皇都,至於他是怎麽上位的,老皇帝是怎麽離世的,書中一個字也沒有提。 而原主的劇情裏,也再沒有出現過爹娘相關的內容,唯一有過露麵的殷鳳音也很快在劇情之中消失。 隻有寵愛是成不了事的。 殷盛樂惆悵極了。 難怪原書裏,“自己”非要沈徽去爭那個臨川侯的爵位,成功走出二人離心的一大步。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還在戳著沈徽的臉,而睡在身側的人已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殿下?” 殷盛樂嚇了一跳,忙將手抽開,訕笑說道:“我剛剛一轉身就看見你在吃一根頭發,所以就幫你撥開一下。” 才蘇醒過來的沈徽思維明顯沒有他徹底清醒之後的敏捷,竟也真的信了殷盛樂的說辭,他彎彎雙唇笑起來:“謝謝殿下。” 殷盛樂尷尬地咳嗽兩聲:“不謝。” “殿下麵色怎地如此紅,是不是昨晚上又涼到了?”沈徽仔細端詳了一陣殷盛樂的臉色,皺起眉毛,說著便往殷盛樂被窩裏深深過去,想為他探一探脈象。 殷盛樂險些直接從床上繃起來,他連連後退:“不不不,沒有!” “殿下?”沈徽疑惑地看著他,盯了大概兩三秒才恍然大悟地問殷盛樂,“殿下可是那處......晨間起來了?” 他耳垂上悠悠地泛起一層淺淺的紅,殷盛樂卻已經沒有心思去注意,他躲開沈徽的視線,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最後憋出一句:“我......好像是的。” 昨天晚上突然起立就算了,哪兒想到一整宿沒睡好,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它竟然又不甘冷落地跳出來了呢? “殿下應當知曉如何解決的吧?”沈徽唇邊掛著一絲笑,他家殿下長到這麽大以後就很少會露出這般慌亂可愛的神色了,“要臣幫忙嗎?” 才剛剛發現自己似乎是喜歡小男主絕對不是見色起意!然後對方就突然問自己:要不要他幫忙解決小兄弟不安分的問題! 殷盛樂忙不迭地搖頭,他聽見一陣陣像是蝴蝶在扇動翅膀的聲音,但也像是莫名而來的耳鳴聲,最後他確定這亂糟糟的聲音竟然是從自己的胃裏傳出來的,但又好像是因為他的心跳的實在是太快太重,才讓整個人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他剛剛才搖完頭,看著沈徽含笑地起身,輕柔的衣裳自他肩上滑下,腰間的係帶鬆鬆垮垮地掛著,殷盛樂的喉結上下滾動:“那個,阿徽......我昨晚不知怎麽睡的,把手給壓麻了......” 沈徽的表情也是明顯地呆了一下,他的眉眼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和順,明明是自己提出來要“幫忙”的,這會子卻又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與殷盛樂對視片刻,才又垂下眸子:“那請殿下坐起來吧。” 空氣有些焦灼。 沈徽的手泛著玉白的淡光,掌心並不是十分柔軟指節上還帶著些許寫字留下來的薄繭子,可殷盛樂注意到他的指甲根上泛著可愛的嫩粉色,並且在五指不斷地上下中漸漸加深,變得殷紅。 捱過苦夜,清晨初醒便意亂了,檀郎垂首,細弄玉簫,自殷盛樂口中不時蹦出來的纏纏綿綿的音節讓沈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而殷盛樂渾身上下都繃得死緊,他不敢動,哪怕那蕭管已經快要忍不住迸發,因為心中某種莫名其妙的爭勝欲望,殷盛樂咬牙堅持不是說那個什麽,小說裏的男主若是讓愛人給自己弄這個,都會把對方搞得手酸手麻嗎? 他緊咬牙關,不願意將早已洶湧澎湃的情感釋放出去,奈何他低估了常年習字還會雕刻竹簡或是一些小玩意兒的沈徽的臂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才又幾下,便將那壓抑許久的音節全數噴發了出來。 星星點點,落在沈徽的指尖手背。 殷盛樂沒頭沒腦地禿嚕出一句:“阿徽,你的手真好看。” 這樣直白的誇獎沈徽早就經了無數次了,但這一回不知怎地,他心裏一慌,那隻落了星點的手也不由猛顫了一下,白色的星點落在鮮紅的衣袍上,無比醒目。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身後已經貼上一個熱乎乎的人來,殷盛樂大著膽子用雙手環住沈徽:“我也來給阿徽幫幫忙,如何?” *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之前一直在寫的是無cp,素太久了,所以這本就想談戀愛談戀愛使勁兒談戀愛,在其他劇情上的安排就弱了些,我想大概有小可愛已經看出來皇帝對樂樂的態度不太正常了,對樂樂他寵愛和愧疚都是真的,但一直沒能下定決心立他為太子,畢竟幾十年無子而被受指責,好不容易懷上了又中毒還將這毒留在了孩子身上的是商皇後,皇帝可不缺兒子。 還有就是。 沒想到吧,我們這邊發車還挺快的,為了寫這個還特意去請教了我的老司機好基友,她可真能吃啊(歎氣)。 感謝在2021-11-07 21:07:22~2021-11-08 21:0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靜晨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5章 選秀前夕的紙鳶 那個曾經愛將腦袋埋在自己懷裏熟睡的小孩兒, 如今已長成了可以輕輕鬆鬆將自己擁入懷抱的少年郎。 沈徽心裏盤桓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殷盛樂的手法並不是很熟練,甚至能清楚地看出他的僵硬緊張, 這對於沈徽而言是一種折磨,他不禁抬手去抓橫在腰上的手臂, 後背貼著殷盛樂的胸膛,沈徽已經沒法從亂作一團的節奏裏分辨出究竟是誰的心跳得更亂一些。 待到結束, 這身才換上一天的新衣已經不能再穿了。 “......殿下不是說手壓麻了嗎?”沈徽腦袋裏暈暈叨叨, 身後緊貼的那人的手依舊在他腰帶底下胡亂擺弄, 全然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狼藉,像是單純的好奇, 但更仿佛是......欲求不滿似的。 沈徽被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來的詞嚇得一顫, 他想把殷盛樂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 低頭才看見方才至意深處時, 自己竟然橫七豎八地在他手臂上留下了許多指甲印子, 他輕顫著手將殷盛樂的指頭從自己腰側一個一個掰開來:“再過兩刻,秋容姑姑就要帶人過來收拾了, 殿下。” 莫名地,他說話時竟帶上了些許懇求與慌亂的意味。 殷盛樂也已經被今早的經曆攪得思緒紛亂恍惚,腦袋發脹,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沈徽這樣慌亂懇求的模樣自己不知是在什麽地方見過的,但不該是在這裏,而是更......不能言說的地方。 他沒再作怪,而是站起身來麻利地將髒了的衣裳脫下和床單裹在一起, 沈徽自衣櫃裏翻找出殷盛樂從前留在這裏的舊衣, 拿過來給他換上, 自己也換了一身新的,再梳好頭發,除了麵色依舊陀紅之外,已經看不出有半點“做過壞事”的痕跡。 至於那些髒亂了的衣裳,殷盛樂將之與床單一起打包起來,先塞到床底下去,對著沈徽眨兩下眼睛:“等過兩天,我賠你件新的。” 他們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是沈徽勸了殷盛樂歇火消氣後才將宮人傳召入內,也照常地一起用了早膳,便往上書房裏去。 路上,殷盛樂忍不住問沈徽:“你當真不想早點去翰林院報到嗎?現在就過去,說不準還能分個自己的小宅子。” “臣想留在殿下身邊,等到殿下厭了臣這舊人,臣在搬出去也不遲。”分明是開玩笑的語氣,殷盛樂卻總覺得這人是在撩撥自己,可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又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而說了這話的沈徽暗暗地有些後悔,雖然兩人私底下是經常互相嬉鬧玩笑不錯,但在才剛做了那般親密的之後,便說起這樣的話來,還是有些逾越了。 他數著心裏的悔意。 猛地聽見殷盛樂叫了自己一聲:“阿徽!” 他回神抬頭,隻感覺腰上又多了個熟悉的力道和溫度,殷盛樂的手臂牢牢環在他腰上,將他整個人往旁邊一帶。 接著“啪嗒”一聲,一隻蝴蝶模樣的紙鳶落在二人前方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