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筒燈瑩白色光線均勻地鋪下,從他微低的頭頂向兩邊分散,在床上男生臉上落下一道沉且曖昧的影子。沈寧眼皮因這細微的變化而動了動,眉毛不安地皺起,過了會,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皮子,在大腦近乎一片空白當中看到謝寅站在床頭。他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見他醒來眼神就移到他臉上,表情帶著一貫的淡然。他說道:“你醒了?那正好,我有東西給你。”他把放在床頭的一個盒子拿過來,坐到床邊,打開皮質高檔的盒子,露出裏麵一個弧形閃光的圈。沈寧看著裏麵的玩意,表情呆住了。他呆呆地看著謝寅,短短數秒他眼中閃過迷惑,不解,震驚,感動,哀愁,幸福,最終定格在一抹堅毅的微光下。男生抬起頭,對著謝寅認真道:“謝先生,就算我們有契約情人合同,但離婚的時候,我還是會分走你一半財產的!”*作者有話要說:小沈,你不說這句話,說不定就可以原地結婚了啊!()第45章 他今晚沒空謝寅抬眸看了眼他, 神色不變,道:“手給我。”沈寧伸出手, 好奇地看著謝寅把戒指套進他右手中指,戒指尺寸剛剛好,就像是天生為他定做。戒指上嵌著一顆藍寶石鑽石,色澤豔麗璀璨。謝寅把戒指套進他手指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寶石和戒指環鑲嵌處輕輕地揉搓著,說:“給你特別打造的戒指,裏麵設置了一個微型電擊器,還有報警裝置,下次遇到事情,別再傻傻地靠自己的武力了。”謝寅絲毫沒有嘲諷意味地說:“你根本不行。”“又不是我想得罪人的。”沈寧好奇地拿起手指在眼前觀察。“這麽小, 真的能裝東西麽?就像古時候的暗器一樣。”“電擊電流是多少, 能瞬間擊暈一個成年人麽?”“擊暈兩個你都沒有問題。”“擊暈兩個我有什麽用啊。”沈寧嘟囔道:“像我這種弱雞......”謝寅唇間含著一抹輕笑,伸出手, 手把手教了他怎麽導出裏麵的電流, 還有報警係統,他覆著沈寧的手摸寶石底部扣在戒指環上的一個按鈕:“按這裏, 看好。按一下是接通報警係統,按兩下是我的專機, 下次來不及喊人記得直接按按鈕。”沈寧新奇地測試了幾次, 看到謝寅的手機果然有反應。他又充滿好奇地抬起手, 這顆璀璨又耀眼的寶石在流動的暖光中呈現出矢車菊般的藍色, 帶著微微的紫, 明亮而灼豔。無數不規則晶體反射出刺目光帶, 隱約還透出一點乳白色彩。“謝先生, 這顆寶石是真的麽?”謝寅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的問題,他站起身並未回答,隻是道:“起來,我們要出去了。”沈寧來的時候沒帶什麽東西,走的時候卻帶了不少。尤其是他手上還帶了不知道價值多少百萬的寶石戒指,以至於他一路上都在車裏看自己的手,連路邊的風景都忘記了欣賞。男生沉默半晌,車行了二十來分鍾,他終於看向身邊的人。沈寧動了動嘴唇。謝寅:“不準賣。”沈寧聞言遲疑了下,不確定地說:“我盡量吧。”“......”謝寅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不再理會他了。......車停下後,沈寧才覺得謝寅帶他去的地方很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之前遇到謝父謝母時的那家西裝店旁邊的大樓。這是一棟數百米高的商業樓,樓下朝著大路的方向散落著兩三家咖啡店和便利店,周末時候,敞亮的咖啡店裏坐著少少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坦露出悠閑午後的氣息。進去樓內,安保嚴格,出入都需要刷卡。謝寅到了沒幾分鍾,就有兩個人人匆匆從電梯口下來,刷卡請他上去。沈寧觀察了下,這兩個人都沒有穿西裝,不管是著裝還是外觀整理沒有謝氏集團的嚴謹。其中一人臉上掛著笑,露出拘謹的討好,十分生硬地說:“謝總,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不過戴總今天正好在公司......”謝寅疏離而客氣地說:“沒關係,我隻是帶朋友來見見他。”“哦,這樣啊......”雖然謝寅這樣說,但這兩人明顯還是緊張。出了電梯,沈寧才看到牆上“戴夫設計事務所”的標誌。這一整層樓似乎都是這家設計事務所,下電梯左轉進入大門後,還未完全進入就看到一副嘈雜景象,明明是周末,辦公室卻好像人人都在加班。來往接水的人,和電話那頭憤怒對罵的人,站在打印機前一臉無趣的人......沈寧眼看著一疊設計稿紙飛到空中,下方被白板格擋的位置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一個人影裹挾著濃墨重彩的怒氣,從麵前走過:“夠了,我現在就要這款新麵料,我已經把整個設計理念都說給我客戶聽了,我不想聽你做任何解釋......”“下周一前你拿不出布料,我們以後就不要來往了!戴夫工作室不會再用你們家任何一樣東西!”沈寧:“......”作為一個還未曾進入過社會的人,他滿是好奇地看著這家和謝氏集團氛圍截然不同的公司。“跟著我。”謝寅拉了下他手臂,沈寧回頭,一個身高明顯高出眾人一截的男人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眼睛一亮,抬起手大聲喊:“嗨,謝,好久不見。”那個人走近,又把目光轉向沈寧,一張滿是歐風特色的臉上充盈快樂的笑意,仿佛真對謝沈兩人的到來充滿期待。“這就是你提到的小朋友了吧?”“你好,我叫戴星洲,我的英文名字是塞西裏歐,不過你叫我中文名字吧,這是我特意挑選的名字。”這個名叫戴星洲的男人中文已經完全入鄉隨俗,差不多都要帶上本地方言味了。他性格十分爽朗,看起來比謝寅大個兩三歲,不過沈寧對外國人長相並不敏感,不是很確定他是哪國人,以及幾歲了。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沈寧。”戴星洲熱情地說:“我知道,謝向我介紹過你,說你是非常可愛的男孩子!”沈寧:“……”他很懷疑這是不是謝寅的原話,不過在國際友人麵前,他還是矜持地表示了認同。“旁邊商場那家服裝店就是你的麽?”“哦,不,不管是那家店還是這個事務所,老板都是謝,我隻是他的員工罷了。是麽,謝?”謝寅溫和地笑了一下,仿佛對他十分包容,他低頭道:“上次跟你說你需要幾件定製的服裝,趁著這次機會,正好做幾套。”謝寅說的借這個機會大概就是指他的“油畫界出道”,他這別說拿獎了,連畫都還沒出來,領獎社交用的高定西裝都做好了。這要是換了心髒不夠大的,都得起“拔苗助長”的反效果了。也就謝寅這樣的,一點不怕給人壓力。戴星洲笑著說:“沈,你非常漂亮,我相信我的服裝加上你的漂亮和自信,一定會成為場上最閃耀的星光的。”可太驚人了,連外國友人的中文都說的比謝寅好。沈寧抬著頭說:“那謝先生,我和戴先生一起進去了?”“去吧。”謝寅漫不經心地說:“我在外麵等你。”戴星洲一鞠躬,單手緩緩地做了個“請”的動作:“請進吧,可愛男孩。”沈寧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請不要中西合並,創造出奇怪的詞匯。......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客人都由總設計師親自服務,反正沈寧是戴星洲親自測量的。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頭謝寅正翻閱著一本服裝類雜誌,他麵容優雅閑適,神色專注而真摯。作為一家設計事務所,這個辦公室每一處都透著設計師斤斤計較的完美主義。明亮而不眩暈的暖色光照從牆壁和屋頂的半透明燈罩朝兩邊擴散,漫射光線充滿了藝術效果。從遠方到來的光匯聚在謝寅坐下的位置,就仿佛一束聚光燈特意打下。謝寅的臉龐上浮現一層淺淡的溫潤光芒,讓他此時此刻優雅地像是前來應聘設計封麵的男模,而不是隨時能決定這一整層樓人未來幾個月夥食費的大魔頭。沈寧怔怔地看著對麵休息室的男人,張開雙臂,任由一雙手掌和一個卷尺穿過他的胸膛。“你是謝第一個帶到我這來的客人。”沈寧隨口“哦”了一聲,心說謝寅性格不怎麽樣,人是真的長得人模人樣。戴星洲似乎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在意,也可能是很少找到能和他聊謝寅的人,使勁地吐槽道:“他是一個慷慨的投資人,也是一個很不負責的老板,從來不管我們生計如何,隻負責給錢和偶爾查閱我們的報表。”“但我能理解他,他隻是出於興趣投資,根本沒想過用這個掙錢,所以才不會上心。”這聽起來像是所有創業者都渴望的老板。沈寧點點頭說:“能理解。”就比如他承諾自己承擔他所有畫畫需要的費用,但完全不在意他能不能成名,以及成名後一幅畫能賣多少錢,會不會給他帶來名聲上的好處。當這一切都能簡單地用錢去解決,就不需要特意花費心思。沈寧的目光從對麵男人身上挪開,隨口問:“你和謝寅是怎麽認識的?”“哦,我們是同校生,不過我比他高兩個年紀。”他隨口說出一所知名的高校名字。“我認識謝寅的時候他還在讀大學,他在當時非常有名,不僅是因為他出眾的外表和財富。他會和學校裏的特殊階級玩,但也時常和那些性格古怪的怪胎一起研究些什麽。他參加舞會應邀去茶話會,但也會和年輕的新生一代一起創造新的玩意,一起投資,不斷地掙錢投資再掙錢再投資,像是在玩一個遊戲,有時候也會虧錢,不過那都無所謂。”“學校的怪咖們都很喜歡謝,他們往往有想法,但並一定立刻會有人投資他們,謝會成為他們第一個投資人,而且從來不要求他們改變,去迎合市場,這讓他們有更廣闊的空間去施展他們的天賦。”“比起那些天才,我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他們就像是握著以各種數學物理化學為武器的勇士,而我隻是個有一些古怪想法的普通人而已。事實上,我也沒有成功地在設計圈取得什麽成就。當我想要放棄換個行業的時候,謝跟我說,他對我的設計理念很有興趣,想要投資我。”“天,那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設計理念是什麽,現在都不知道!”他誇張地說,這一點,的確非常符合國人對老外的傳統印象。他說的有點快,信息也很多,沈寧聽了個稀裏糊塗,最後隻能說:“也許,正是因為你沒有固定的設計理念,所以總能拿出新鮮的想法驚豔謝寅,所以他才想要投資你。”戴星洲的動作頓了頓,托著下巴深思了下。“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謝他喜歡新奇的,不受傳統觀念束縛的東西,所以他才不想要成名設計師,而是名不見經傳的我。”“沈,你不愧是謝的靈魂伴侶!”沈寧:別了您老別再誇了,您一外國友人,恭維起人來真的很怪。沈寧聽戴星洲說了一大通關於謝寅好的壞的話,雖然總的來說還是好的多,但偶爾也會犀利的吐槽。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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