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心形小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君浩哥哥約了我見麵。”  本來平靜的氣氛忽然之間再度緊繃起來,溫樂水猶疑重複了一遍:“君浩哥哥?”  薛眉沉吟:“讓修竹送你去吧。”  溫茶望了眼沙發上高大英俊的男人,男人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他笑著回答:“好啊。”  薛眉心中閃過千百思緒,最後隻上前理了理溫茶的衣領,溫柔道:“早點回來,媽媽在家等你。”  溫樂水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神思不屬起身:“媽媽,經紀人告訴我我有一個通告,那我也走了。”  他拉上舍不得離開的陳詩詩,維持體麵和眾人道別,路過溫茶時幾不可見地咬了下嘴唇。  前往赴宴的汽車飛馳在馬路上,齊君浩訂好的是一家本地出名的格調高雅的西餐廳,溫茶特意換了身裁剪合身的西服,漂亮得像隻小孔雀,因為穿上新衣服而開心地坐在副駕駛上哼歌。  齊修竹握住方向盤的手一頓:去見齊君浩就那麽開心嗎?  “你喜歡他什麽?”他問溫茶。  溫茶故意扯了個直言不諱的借口:“喜歡他有錢有權,而且他年輕啊。”  “大你三歲也算年輕。”齊修竹平視前方,暮色正濃,黃昏把樹木的影子拉得很長,奇形怪狀的影子往車上撲。  溫茶似笑非笑:“總比大我八歲的年輕。”  齊修竹一路無言開至目的地,溫茶跳下車敲了敲玻璃窗,眼睛水靈靈的,像個剔透的玻璃珠:“小叔,你一會兒還有來接我嗎?拜托拜托,等等我吧。”  多沒良心的一個人啊,居然把人指揮得團團轉。  “沒有。”齊修竹很冷漠地說。  他熄火拔掉鑰匙走下車門,挺拔身材的影子把溫茶罩進去:“我和你一起去。”第17章 17   齊君浩顯然沒想到溫茶會和齊修竹一起過來,他流露出一絲驚訝,又馬上控製好,風度翩翩地為溫茶拉開位子,禮貌問好:“小叔,小茶,晚上好,好巧。”  兩個人的約會,三個人的飯局,氣氛難免有點詭異。  刀叉“叮”得一聲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喚醒兩個男人各自的沉思。  溫茶茫然拿住刀叉,明明黯淡的光照下膚色會跟著暗沉,他的皮膚卻透著瑩潤的白,像初雪一樣新,慢慢溢出一層薄薄的粉紅。  “我……我不會用。”  齊君浩替他解圍:“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慢慢來,你第一次吃不用心急。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你不適應,抱歉小茶。”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嘛,你也沒考慮到我沒來過。”溫茶吐舌,假裝笨拙地維持人設,慢慢悠悠□□牛排,“我前麵看見牛排帶血嚇了一跳,看你們的反應才知道我大驚小怪了。你們不要笑我,我之前在農村,東西都要煮熟透了才敢放進嘴裏。”  “對不起,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有。”齊君浩擁有的主角攻批發帥臉怪能騙人的,眼裏的深情能讓人溺死在其中。  溫茶輕輕噴出鼻息,皺起鼻子看起來俏皮又可愛:“哼,不會是之前帶某人來過,所以才帶我來這裏吧?”  “工作很忙,我也是第一次來。你不要吃醋,小水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他很好,但他和我不適合。”齊君浩深情凝望燈光下溫茶的臉,“我現在已經遇到那個合適的人,小茶,那就是你。”  “真的嗎?”溫茶反問,晃了晃手機,“我錄音了哦。”  齊君浩眼底閃過一絲冷漠,嘴角的弧度不變:“你錄音做什麽?”  這麽淡定,一點都沒有可能被溫樂水聽到的驚慌,看來兩個人已經私下裏通過氣了。  溫茶抿了口紅酒:“睡前聽一聽就能更開心嘛,這可是你對我的表白,你放心,我才不會拿給溫樂水呢,我沒那麽壞。”  齊君浩寵溺地笑:“孩子氣。”  溫茶順勢紅著臉低下頭。  經過和齊君浩的幾次相處,溫茶總結了個自卑又驕傲敏感,樸實無腦但隻針對溫樂水其餘時刻一般很善良的花瓶形象準備用在齊君浩麵前。畢竟原身在此之前和齊君浩相處最多,在齊君浩聰慧多疑,在他麵前冒然蓮言蓮語裝柔弱崩人設有風險,倒不如貫徹原身之前的形象,再做個小改動。  齊君浩輕輕握住他的手,把一個鐲子戴在他的手上:“我媽媽說留給她兒媳的,現在交給你。”  溫茶的手軟得像沒有骨頭,麵龐更是豔麗到極致,對比起溫樂水,幾乎壓下對方所有的風采。  齊君浩的心竟忽然重重跳動幾分,昭示他無法控製的心動。  “齊先生,這是您定的全熟牛排,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全部切好了。”服務員上前沒有眼色加入他們的含情脈脈。  齊修竹道謝,眼神掃向溫茶:“給這位先生吧。”  溫茶露出驚喜的笑:“謝謝小叔。”  可真上道,比齊君浩這種逼逼賴賴半天沒點行動的靠譜多了。  服務員放下餐盤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躬身詢問齊君浩:“先生,您上回辦的會員卡充值餘額已經用完,還需要再進行充值嗎?”  齊修竹看向像小倉鼠一樣無知無覺對付麵前牛排的溫茶,微微皺眉。  齊君浩見溫茶似乎反應過來,暗舒一口氣,對差點壞事的服務員下逐客令:“你走吧。”  溫茶慢條斯理品嚐金貴的戰斧牛排,嘴角勾起一點笑意,餘光裏滿是齊修竹清俊的側臉。  服務員一句話戳穿了齊君浩說之前來過的謊言,真是湊巧啊。  齊君浩怕多說多錯,溫茶嫌煩懶得和他多說幾句,齊修竹更不可能作為暖場選手,餘後的飯局在沉默中度過。  “幹媽發短信告訴我,她已經回溫家了,我也送你回溫家。”  溫茶剛放下刀叉,齊修竹慢條斯理地提醒道:“我們走吧。”  溫宅。  薛眉心裏放不下,提前回到家裏,再和溫興盛談起齊家和溫茶的婚事。  她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把烏黑長發挽起,裹緊毛絨披風:“老溫,你給個準話,我們和齊家到底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齊老爺子都敲定了要溫茶,還能怎麽辦?”溫興盛冷哼,對妻子的糾纏不休感到不耐煩。  原本他想要溫樂水代替溫茶嫁過去,兩家皆大歡喜。可是溫樂水在某天突然敲響他的房門,哭著對他說他願意把婚事讓給溫茶。他占了溫茶這麽多年的生活,現在溫茶喜歡齊君浩,他當然要還給溫茶,希望爸爸不要煩惱,再替他爭取什麽。  溫樂水紅彤彤的鼻子讓溫興盛心疼,連忙答應小兒子的請求。  沒想到妻子又鬧起來,非要取消聯姻。他都讓溫茶如願以償了,還為他博得一個衣食無憂的前程,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薛眉苦口婆心:“小茶年紀小,不懂事,不了解我們這圈子的情況。婚姻是大事,再說我們溫家現在的家業阿榮不是經營的很好嗎?哪裏需要那些手段!”  這句話可算戳到了溫興盛的肺管子。  溫榮溫榮,曾幾何時溫家的家業竟然全靠溫榮了?  老子還沒死,兒子就已經掌控了所有權力把老子架空。  隻要溫茶嫁進齊家,他和齊家搭上關係,那麽他在溫家的話語權一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溫興盛朝薛眉冷笑:“他愛物質,又扒住齊君浩不放,把溫家的老臉都丟盡了,現在不正如他所願。”  薛眉溫婉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才剛回來,如果有什麽不對可以教,而不是一言不合犧牲他的幸福。”  溫興盛忽然溢出一點笑,像等待獵物踩中陷阱的獵人,反問:“不過是商業聯姻,我們不也是嗎,所以和我結婚犧牲你的幸福了嗎?”  溫興盛和薛眉由家中介紹相親認識,聊天之後發現彼此適合之後交往結婚。薛眉以為他們是正常的交往,沒想到丈夫更願意把它定義成商業聯姻,她的聲音像是要碎了:“你說什麽?”  一直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的溫榮直起身,走到溫興盛麵前,黑漆漆的瞳孔中醞釀了黑色風暴,一拳下去,溫興盛應聲而倒。  溫樂水驚呼:“爸爸!”  “反了!反了天了!”溫興盛捂住臉暴怒。  場麵瞬間成了倆父子的打架現場,準確的說是溫樂水和薛眉拉住溫榮不讓他把溫興盛給打死。  院子裏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他們站的地方是一大片落地玻璃,剛好可以看見院子裏的景象。  溫茶蹦蹦跳跳從車上跳下來,像隻活潑俏皮的小兔子,齊君浩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心點。”  溫茶臉上綻放開明媚的笑意:“你放心,我可舍不得摔倒,萬一摔到手鐲怎麽辦?”  他揚了下細瘦的手腕,翠玉在幽光中散發瑩瑩的光芒,分外好看。  溫樂水的瞳孔一縮,他當然清楚這是齊君浩的母親要送給兒媳的禮物,現在就這麽堂而皇之出現在溫茶的手上,溫茶甚至可能到他的麵前耀武揚威。  當初齊家家主宣揚齊家聯姻非溫茶不可的時候,齊君浩哄了溫樂水很久。齊君浩抱著他,向他訴說他多年在齊家的委屈與野心,向他保證隻是利用溫茶,向他發誓今後一定會娶他。他和齊君浩青梅竹馬,一顆心早就係在對方身上,哪兒不答應的道理。  可是做戲真的要那麽真嗎?  溫樂水怔怔對窗外發呆,手一鬆,沒有攔住溫榮砸在溫興盛麵前的拳頭。  溫興盛應聲而倒,兩行鼻血衝出鼻孔。  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溫興盛被齊君浩的車送去醫院,溫樂水跟上去。倒是齊修竹、溫茶、溫榮和薛眉留在了家中。  “媽媽,你不要難過。”溫茶的嗓音甜得像蜜水,抓住她的披風輕輕晃了晃。  薛眉眼角的淚花已經被輕輕拭去:“沒事。”  “哥哥有沒有受傷呢?”溫茶問。  溫榮冷嗤一聲,毫無尊敬:“就他?也能讓我受傷。”  嘲諷力ax。  薛眉把手裏的餐巾紙團成一團丟到他身上:“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她很早就發現大兒子和丈夫之間關係一般,雖說今天打架是替她出頭,但要是傳出去,對溫榮的名聲並沒有那麽好。  溫榮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沒有平時的沉穩內斂,像個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媽,你不用委屈自己。他說錯了話就該讓他閉嘴。”  見薛眉似乎正被氣得不輕,他腦子一轉,想到助理說什麽女人發泄的最好手段就是購物,他直愣愣地說:“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住院也回不來,我們去商場吧。”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幹得漂亮!  溫茶努力維持住委屈巴巴的神情,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注視在場的幾個人。  薛眉的確一難受就有購物欲,又被溫榮直男式的安慰方法弄得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應一些什麽。  “走吧。”齊修竹出聲。  他對溫家的事不好發言,但薛眉為人善良,他不忍心她暗自神傷。溫榮的辦法莽撞了一點,也不失為一個解決方法。  於是薛眉稀裏糊塗地來到c市豪華的商圈之一購物。  溫茶口袋裏的黑卡蠢蠢欲動。有薛眉瘋狂掃蕩在前,他怎麽個買法都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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